其他人都笑著說:“好了,朱副鄉長來了,有人鎮得住了。唉呀,他罵自己婆娘罵得好難聽!”


    豬腦殼走過去把葉少架起來,衝四處揮手:“散了散了。”葉少使勁地掙著,豬腦殼就像抓隻雞一樣扣著他的腰,把他拖著往鄉政府大院走去,其他圍觀人開始猜測,為什麽葉少要這麽罵自己的婆娘,難道他婆娘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豬腦殼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把葉少推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然後鎖上門,給葉少倒杯開水,葉少喝完水,看著豬腦殼發笑:“你馬上要升了,三年一屆的副鄉長已經幹完了,你就要升了。”


    豬腦殼歎口氣,擺出一付痛心的樣子對葉少說:“兄弟,我知道你心裏苦。再忍忍,等你當了副鄉長就會好起來,當初我們說好的,你怎麽不守信用?”


    葉少的聲音有些尖銳,臉上滿是嘲諷:“你屙幹淨了讓我擦屁股,你把人家日了讓我背黑鍋,自明,這就是你說的兄弟?”


    豬腦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的眼睛不敢看向葉少,葉少的眼裏就像會噴火一樣,豬腦殼移開視線,看著牆上的水墨畫道:“我答應過你,我升一級,你升一級!就算我對不起你!可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如果她當時願意跟我結婚,我一定跟她結婚。你為什麽老是放不開呢?”


    葉少痛苦地甩著頭:“我真的不行,我跟在她一起,腦子裏就出現你和她的畫麵,你們光著身子,就像兩條蛆蟲扭在一起……”


    豬腦殼臉漲得通紅,他使勁地壓著聲音:“我當時不是喝醉了嗎?你也在場,可你沒有拉我啊!怎麽現在反而變了?那你跟她離婚吧,你跟她離!”


    葉少呆呆地看著豬腦殼:“離婚?為什麽?”


    豬腦殼輕聲道:“你不是受不了嗎?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喝酒喝死,她也會被你打死,我會被你害死,你受不了就離吧,反正現在她也不能再告我強奸了。我二叔就快調了,要調到市監察局任局長。他已經答應過我,走之前幫我挪正,你看著辦吧,咱們快慢結合要不要在一起?你決定!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就跟她離婚。”


    葉少就像被抽空了的皮娃娃:“她不跟我離婚,我打她,罵她,不讓她懷孕,但她就是不離!她說是我害了她,是我勸她喝酒的,說我看著你把她強奸了,她要一輩子纏著我……”


    豬腦殼聽到這話也呆了,剛來打魚的時候他沒心思跟這個班花敘舊,一心撲在工作上,雖然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但豬腦殼是暗戀人家的,除了很平常地打打招唿,隻能把心中的情愫深埋起來。過了差不多一年,豬腦殼通過朱有財把葉少調到了打魚鄉任農技站站長,葉少知道豬腦殼一直在暗戀人家,尋了個機會,在他的宿舍裏做菜請客,三人在一起喝酒,葉少頻頻勸動,班花不勝酒力。而葉少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替豬腦殼表明心跡。


    誰知豬腦殼酒後性高,再加上多年來壓在心底的情欲作怪,竟然當著葉少的麵開始調戲人家,葉少沒料到他膽子這麽大,心想就給他機會吧。誰知等他出去屙完屎迴來,豬腦殼正在他的床上,光著屁股使勁地壓班花,那畫麵一直定格在他的腦子裏,當時就嚇得一身冷汗。


    事後班花堅持要告豬腦殼強奸,兩人在屋裏勸住班花,豬腦殼甚至當麵跪下認錯,但班花就是不鬆口,豬腦殼覺得自己這迴算是完了,徹底完了!可當他看到班花看葉少的眼神時,心裏一驚一痛,豬腦殼不是傻子,扯住葉少跑到門外,好求歹求讓葉少先幫忙穩住。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葉少覺得跟豬腦殼在一起,對以後的發展肯定有天大的好處,他現在是農技站長,這是豬腦殼幫忙,他想當副鄉長,並且班花長相不賴,隻要穩住一個月,到時任她告去!最主要的一點,從此後豬腦殼就有個把柄攥在自己手中,將來他吃肉還能少了我的湯!


    但是事出願違,豬腦殼悄悄地走後,葉少去安撫人家,天不亮的時候,竟然安撫到了床上……人的心態就是這麽微妙,在沒有擁有之前,那不是自己的,無所謂傷痛和歡喜。但是當葉少從那具剛剛被奸汙後的身子滾下來時,心裏陡然間充滿了恨意,但又實在恨不起來,特別是從班花嘴中親口說出“我一直在暗戀你……”時,這句話的就像根針、像把刀,葉少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紮穿了,心被剁碎了。


    於是他鼓起勇氣很偉大地跟人家結婚,同時也解除了豬腦殼最大的心腹之患。但是生活從來都不會讓人有後悔的餘地,葉少婚後每每想到當初看到的畫麵,從開始喝悶酒,到後來撒酒瘋,打罵婆娘。現在又一次跟豬腦殼舊話重提,他很想給自己幾耳光!


    葉少說:“我他媽的是個憨包!自己撿雙破鞋穿,還以為自己有多高尚!我他媽的是個烏龜,自己搶頂綠帽子還以為有多偉大!我他媽的是人渣,是雜碎!我愛她又恨她!朱自明,你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幹?為什麽?”


    豬腦殼仰天長歎:“葉少!我最多就算是她的前任男友!你為什麽要耿耿於懷?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當初是救了我,我也感激你!我說過,將來有我的就有你的,不論你發生什麽事,我都永遠站在你背後支持你!如果你要這樣鬧下去,那也隨你!我頂多背個罵名,你呢?她呢?你們倆將來如何在人前抬頭?你不愛她會跟她結婚嗎?既然你愛她,又何必在意她的過去?”


    葉少抱著頭,呻吟著說:“可為什麽會是你呢?為什麽要讓我看到呢?朱自明,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你的屁股,你的屁股又大又圓,就像篩子一樣的抖,她在你的屁股下直叫喚,我每次跟她上床都要這樣想,隻有這樣想我才會興奮,我興奮了才會勇猛起來,然後一邊打她一邊日她……”


    “別說了!”


    “不,我要說,我要全部說出來,我必須說出來,不然我會悶死,我喘不過氣來了,你讓我說!我問她,誰的**大?她說我的大,我問她誰日的安逸?她說我日得安逸!可是我不相信,我就更使勁,更厲害,她就叫得更兇。可是每次整完後,我就抱著她哭,朱自明,你說你相當於是她的前任男朋友,可是我看著你跟她好了又分了,你們隻有十分鍾的戀愛,你就把她日了,不,不是這樣的,是你把她強奸了,你為什麽要強奸她呢?為什麽?”葉少的眼睛開始發紅,淚水在眼睛裏轉來轉去,豬腦殼呆呆地看著他,這會兒他心裏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葉少會幹什麽?但是他心裏充滿了恐懼。


    豬腦殼覺得自己的腦筋一下子不聽使喚了,他極力地爭辯:“沒有,我沒有強奸她!我抱住她的時候,她說全身發熱,身上沒力氣,叫我不要抱她,可是她在笑,她當時的確在笑。我就去摸她的腿,她也在笑,說是癢,我就往上邊摸,然後脫她褲子,脫下褲子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我在幹什麽了,真的!我腦裏嗡嗡的響,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麽不抓我不咬我不推開我,如果她抓了我咬了我推開我,肯定不會有那事兒,可是她沒有,我記得,她真的沒有!葉少,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你今晚迴家試試,你跟她說你要強奸她,讓她拚死不讓你幹,你看看你能不能成?你現在就迴去,你馬上去,跟她說你要強奸她!”


    葉少的臉上充滿了迷惑,他在想豬腦殼的話,但是酒勁湧上來,他有些糊塗,他忘了這是大白天,聽了豬腦殼的話後,他打開門跌跌撞撞地往家裏跑去,一進門他就撲到房間裏,他婆娘剛剛煮了碗麵條吃,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睡覺。


    葉少掀開被子,把他婆娘搖醒:“你起來,你快起來!不要再睡了!你給我起來,你這個臭**,快點起來!你起來我不打你,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快點。”


    他婆娘的眼睛珠子是棕色的,麵如白玉,有一頭細密的黑發,散在枕頭上就像一幅水墨畫。


    “你為什麽還不起來!好了,我不罵你,我們今天就作個了斷!我剛才去找朱自明了,他跟我說,他強奸你的時候,你沒有反抗,你沒有抓他咬他推開他,我想想也是,如果你反抗了他是沒辦法強奸你的,你為什麽不反抗?”葉少喘氣聲越來越大。他婆娘被他嚇著了,嗚嗚地哭著:“我想推的,可是他一摸我的大腿根,我就軟了,我就沒力氣了!可我心裏不想的……”


    葉少罵道:“你媽賣屄!你不想的……你給我起來,我現在就要強奸你,你要拚命地反抗,要抓我咬我推開我,不然我就打死你!快點,把衣服穿好,穿得整整齊齊,把皮帶係緊,越緊越好!我要開始強奸你了,我一開始你就要反抗,你要學劉胡蘭一樣反抗!哪怕我拿菜刀來吹你,你也不能讓我解開褲子,這樣我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願意的!”


    他婆娘打開門想跑,葉少一把糾住她的頭發,把頭扯得歪來歪去,她婆娘使勁地哭著,聲音又尖又響,葉少很生氣:“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沒聽到嗎?我試一迴就知道你當時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不讓我試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不許再叫了,你再叫我就把你頭發全剪了!”


    他婆娘疼很了,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葉少的手腕,力求他扯頭發的勁小些:“你喝醉了,你怎麽能這樣啊?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放開我,我求求你了!”


    (晚上還有一章,砸票!我需要票數刺激靈感!)


    第119章 合作


    下午葉少醒來的時候他婆娘已經不在了,葉少翻身起來,他覺得全身都在火辣辣地痛,大腿上有好幾道指甲刮傷的血痕,還有屁股,他看不到自己的屁股,但是他的屁股被咬了一口,葉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婆娘是怎麽咬他的,他不記得了,所以他拿起婆娘的花鏡子站在衣櫃的前麵,用屁股對著衣櫃的鏡子,然後慢慢地看,屁股上有幾處咬痕,牙印很清楚地印在屁股上,葉少歎了口氣,那咬印就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兒。


    最讓葉少生氣的是背上,背上就像電視裏的地下黨員,被國民黨抓去用皮鞭抽出來的血痕,一條條的,葉少想起書上說的鬼爪子,他嘲笑鏡中的自己,你是地下黨嗎?你是烏龜!你跟撿垃圾的一樣。


    葉少打開衣櫃,換了一身幹淨的西裝,把身上的傷痕全部遮了起來,他覺得穿衣服就是為掩飾跟婆娘打架的下場,然後他去找豬腦殼。


    “我試了,我強奸了她!她抓我咬我推我,現在我身上痛得很,但我還是把她強奸了,她說下午給我焞雞吃。”


    豬腦殼問他:“你看到了吧?她抓你咬你推你,可你還是把她強奸了,現在證明我說的沒錯!我們是好兄弟,以後有福有享,有難同當!”


    葉少點點頭道:“我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從今天開始我戒酒,你放心吧,我會跟你好好幹,以後你升官發財,我就跟你升官發財。你現在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欠了街上的酒錢,不多,才兩百塊。”


    豬腦殼從夾克的內袋掏出兩百遞給他:“拿去吧!以後你不要再喝酒了,把農技站管起來,我叔叔就快要調走了。今天他打來電話,說調我到人事局任副局長,你也跟我迴去,我跟他說了你的事,他答應了,農業局辦公室主任退休,你去頂他的位置。”


    葉少接過錢,小心地對折起來,然後放進裏邊的襯衫袋裏:“還是站所長待遇嗎?”豬腦殼嘿嘿笑道:“當然不是,你享受副科級,我享受正科級,職務是副局長,我叔叔說,人事局局長已經五十六了,最多明年他就退休,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你調過來當我的副手。你覺得怎麽樣?”


    葉少臉上蕩漾起甜蜜的微笑:“今天真是好運氣,怪不得我喝酒的時候聽到喜鵲叫,我也副科了?真好!自明,我跟你說,我婆娘喜歡被我強奸,今天她叫得很大聲!屋子都被她震得嗡嗡響,力氣比往常大,我壓不住她,幾次差點被她甩下床來,她就像頭野馬,我喜歡她這麽狂。”


    豬腦殼舔舔嘴唇,眼睛慢慢眯起來問道:“她怎麽挺你?用腰還是用屁股?她的肚皮有沒有收?我聽說婆娘隻要一收肚皮就會夾得很緊。”


    葉少露出白白的牙齒:“我不跟你說了,要是哪天你又忍不住去幹她,我就真的成了烏龜,就算你是兄弟,我也不會再原諒你!”


    豬腦殼假裝生氣地吼道:“你當我是什麽?畜牲嗎?你放心,我不會再犯那種原則型的錯誤,你知道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她真的有收肚皮嗎?”


    葉少搖頭道:“我不會跟你說的。我要走了,下午來我家吃雞,買兩瓶酒……哦,對了,我要戒酒了,你看著辦,隨便買點什麽喝的。”


    下午下班後,豬腦殼哼著“一無所有”跑到街上的商店裏買了兩瓶好酒,走出商店又買了一瓶幹紅葡萄酒。走到門口,他又折迴去買了瓶雪碧,然後他跑迴辦公室把雪碧打開,找了三個茶杯出來,倒掉一半,然後把白酒衝進雪碧裏。


    這樣他提著一瓶飲料,一瓶幹紅葡萄酒走進了葉少的家。葉少兩口子看看他放在桌上的飲料和葡萄酒,葉少的婆娘一直垂著眼,豬腦殼看到她的手腕有點青,她的脖子上還有幾個牙齒印,葉少的婆娘把毛衣拉了拉,把衣領豎起來,遮住了痕跡。


    豬腦殼看著桌上擺了四盤菜,還有一大碗雞肉,他拿了三個玻璃杯出來,先是倒上半杯葡萄酒,然後兌了半杯雪碧:“這樣喝要順口些,我在縣城的卡拉ok裏見人家都這樣喝,我聽人家說,幹紅葡萄酒要這樣兌著喝,來,我敬你們兩口子一杯,祝你們白頭攜老,早生貴子。以往的種種不愉快,這杯酒後全部揭過!我先幹了。”說完豬腦殼一仰脖子,把酒喝得點滴不剩,拿著空杯衝兩口子笑道:“幹了?”


    葉少點點頭,對他婆娘說:“自明的心意,你喝吧,我說過戒酒了,從今後要好好待你!來,我敬你!”他婆娘跟他碰了一下,笑著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葉少咂咂嘴說:“酸酸甜甜的,酒味有點濃,不過很好喝,比白酒好喝。”


    豬腦殼又把酒倒滿,也是一半葡萄酒一半飲料,三人開始說起校園的往事,說起現在同學們的工作、事業、愛情、婚姻。等一瓶葡萄酒喝完,葉少已經滿臉通紅,眼睛發直:“我不行了,這葡萄酒的後勁好大,我現在頭昏得很,婆娘你怎麽樣?”


    他婆娘搖搖頭,站起來連續晃動,豬腦殼急忙往杯裏把剩餘的飲料倒進去,遞給兩人:“喝點雪碧吧,這是解酒的。”兩口了一個半坐半靠,一個站得搖搖晃晃,接過豬腦殼遞來的飲料,先喝了一口,豬腦殼急忙道:“啊喲,你們全喝了,全部喝了,這飲料放到明天就會淌汽。”


    豬腦殼笑得越來越得意,葉少已經完全醉了,倒在沙發扯起了酒鼾,不時地哼哼幾聲,豬腦殼進房間裏把燈打開,然後扶著葉少的婆娘進去,放倒在床上,然後又把燈關了,接著他把衣服脫光,爬上床去。


    葉少的婆娘昏昏糊糊的拍打了兩下,任由豬腦殼剝成了大白羊,豬腦殼開始慢慢地舔她,從額頭到肚皮,又倒著舔了上去,這樣來迴幾次,那婆娘已經開始哼哼了,豬腦殼就壓了上去。


    豬腦殼就像扯羊癲瘋一樣,飛快地抽動著,他覺得葉少的婆娘已經不緊了,他不斷地扭動屁股,沒幾下就完了。他不甘心,起來抽了支煙,又壓了上去……


    他在葉少的家裏抽了五支煙,然後把葉少搬進了房間,兩腿發軟地迴去了,他迴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豬肝,他的酒一下子就全嚇成了冷汗,豬肝站在車前,看著他的宿舍。


    豬腦殼想跑,可是他的腳在發軟,豬肝看到了他,聞到一身的酒氣,豬肝衝他招招手,豬腦殼害怕極了:“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長胖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豬肝走過來摟著他的肩膀:“豬腦殼,我們有幾年沒有見麵了?你喝了多少酒?”


    豬腦殼使勁地甩了幾下頭,他的頭上全是汗水,把頭發根都打濕了:“豬肝!你真的是豬肝?你沒死是不是?可是公安的說你已經死了,這是你的車嗎?你有錢了?好豬肝,好弟弟,我就曉得你肯定不會死,我就曉得!你和老三都出息了,隻有我這個做哥哥還貓在窮山溝裏。”


    豬肝放開他,看著他的臉,就像看個不認識的人一樣:“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嗎?”


    豬腦殼笑了,他說:“我不管,你既然沒死,來找我幹什麽都無所謂。”


    豬肝也笑了,他指指天上:“是媽讓我來的,她連續七個晚上托夢給我,說是你把她害死的。媽讓我來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豬腦殼的冷汗又冒出來了,他覺得兩條腿在彈三弦,就像他第一次開會發言一樣,他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嘴唇,他的牙齒碰得咯咯地響:“老二,你你……別開玩笑!我怎麽可能害死媽呢?媽是病死的,你不要開玩笑。”


    豬肝滿臉認真,他搖著頭很肯定地說:“我沒有開玩笑!老三也夢到了,老三連續一個月都看到媽這麽跟他說,他太忙了,所以我就來問問你。剛才你幹什麽去了?你不是住在樓上嗎?”


    豬腦殼拍打幾下臉,他又甩甩頭說:“我喝多了,這會兒發酒寒,我在朋友家喝酒,老三也夢到了?你沒騙我?可是媽的死跟我無關啊,你當時也看到了,媽是得了癌症。”


    豬肝歎了口氣,然後不再看著豬腦殼,他轉身上了車,然後打開車窗說:“這車是老三燒給我的,我不問你了,反正你都耍賴,我讓媽自己來問,讓她當麵問你,你快迴去吧,我要走了,天亮就走不成了。”說完豬肝發動車子走了,豬腦殼一直看著豬肝紅紅的車尾燈消失不見。天亮就走不成了?豬尾巴燒給他的車?是啊,豬肝連初中都沒畢業怎麽可能會有錢?公安的通告家屬說豬肝已經死了……


    豬腦殼的汗水一直不停地流淌,他站在鄉政府的院子裏,四周到處都是黑影,夜風一陣陣地掠過,豬腦殼想走,可是他的腳怎麽也挪動不了。他就這麽站在院裏,他想喊人,可是嗓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豬肝上車後就給朱自強打電話:“老三,你猜我剛剛去哪兒了?嗬嗬,不對不對,我路過大江縣的打魚鄉,我見到了豬腦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去找他,他沒有在自己的宿舍,說是在同事家喝酒,我看他喝醉了,又是半夜三更的,就嚇他,他不是跟叔叔說過他夢到老媽找他嗎?我就跟他說,你和我也夢到了,老媽讓我來問問他的心是不是黑的,哈哈,你放心,他不會被我嚇瘋的,你沒看到啊,他的腳一直在打擺子,頭上的冷汗把頭發都打濕了,他以為我死了來找他呢。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動他了,這樣好,我也喜歡這樣折磨他了。嗯嗯,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你什麽時候迴來?好,到曲高給我打電話,我新買了個手機,你記下號碼。”


    朱自強掛了電話,轉頭看看楊玉煙還睡得挺沉,想起豬肝說的話,心裏一陣好笑,豬腦殼這迴肯定嚇個半死!


    第二天,朱自強一大早起來就往省政府跑,在龍華生的辦公室門口等了半個小時,龍華生的秘書讓他進去。朱自強輕手輕腳地進去後,見裏邊還有兩個客人,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還有一個長相很斯文的年輕人,朱自強一看就知道年輕人是幹秘書的,看他的動作和笑容就能感覺到。另一個估計就是今天的重頭人物!


    龍華生衝他招招手:“來來,自強,我給你介紹,這位是五糧液的吳總,這位是他的秘書小王。老吳,這是我侄兒朱自強,嗬嗬,陳祖明陳老的親戚,以後要多多關照哦。”


    朱自強走到吳總的麵前,彎彎腰,主動伸出手握住對方:“吳總你好!”


    吳總操著口地道的四川話,麵帶微笑地打量朱自強:“好標致的娃兒,真是一表人才!要得,要得,我聽老龍說你想幹個酒廠?是國營還是私營?”


    朱自強恭敬地迴答:“我現在任曲高市功勳縣田園鄉的書記,在那兒搞農業經濟,酒廠是第一個項目,那裏的水質非常適合釀酒,吳總是這行的泰山北鬥,還望多多指點。”說完就從衣服裏拿出一份報告遞過去。


    吳總翻看了幾下,很快就被吸引了,掏出眼鏡兒戴上,開始非常認真地看這份報告,吳總看得非常仔細,足足過了十分鍾,才抬頭看向朱自強:“這是你寫的?”


    朱自強點點頭道:“吳總見笑了,我是外行,不太懂這個,根據釀酒師們的分析寫的,有什麽不足之處,請吳總一定要批評指導!”


    吳總望向龍華生,臉上掛滿了笑容:“老龍啊,你別怪我之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就說你這人一向正直,怎麽可能為了小輩們的什麽事跟我打招唿,哈哈,不錯不錯,這個年輕人真是了不得,你這份報告起碼值十萬塊!打出品牌,豐富品種,發展多種口味,雄霸白酒行業!你這個建分廠的構思非常好,我看呀,倒是我占你們便宜嘍!沒說的,這事兒現在就可以拍板,幹!另外就是,我們出一半的建廠資金,由我們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員工就用你們那兒的當地人,培訓也由我們負責。你們那裏太窮了,多留點錢搞建設!怎麽樣?”


    第120章 協議


    第120章 協議


    朱自強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吳總的話讓他充滿了感激:“謝謝吳總!有您的支持和幫助,田園鄉脫貧致富指日可待!”


    龍華生笑道:“看把你小子高興得!不過,你計劃的這個酒廠規模是不是小了點?計劃日產白酒五百公斤,按你報告上的說法,日產量會不會太小了?”


    吳總的兩隻手互相敲打,看來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嗯,確實小了點,這樣吧,擴建到日產兩噸的規模,養豬場和魚塘要跟酒廠分離,現在工程才剛剛開始,你盡快迴去把現在的酒廠建設修改一下,改建成原料倉庫,酒廠重新選址。小王,這事兒記下來,呆會兒打電話給老劉,讓他帶幾個人過去負責建廠的具體工作,自強?嗯,當著你龍叔的麵,我們下午就草簽一份合作書。新廠命名為五糧液菜籽溝酒廠,新酒名取什麽呢?”


    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朱自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子:“這個……還是由吳總和龍叔拿主意吧?”


    吳總看向龍華生:“老龍,交給你了!”


    龍華生手指在辦公桌上邊敲邊說道:“五糧液的酒都是五字開頭,菜籽溝,有個籽,五籽,五子登科,五子酒,感覺挺親切的,看這酒名也適合北方人的口語習慣,老總覺得怎麽樣?”


    吳總拍手叫道:“好!這酒名不錯,五子登科,五子酒!老龍果然是寶刀未老!自強啊,我告訴你,這酒絕對能行,生產工藝我讓總廠的人過去負責,根據菜籽溝的水質調配出最佳口味。小王,你把這份報告拿去,中午就擬出合作意向書的草案,正式簽約還要等我迴去召開經營班子會議,跟其他人討論後才行。”


    臨近中午,龍華生和吳總要跟省裏的幾個主要領導用餐,朱自強辭別後,小王緊跟著就追了出來,吳總讓他跟朱自強商討一些方案,兩人也沒什麽講究,隨便找了家餐廳吃飯,然後迴到小王所住的酒店開始準備草案。


    草案的內容基本上是按照朱自強的報告草擬,吳總申明的幾個要點也同時寫入,由五糧液集團控股,其餘股份則是中廠村所有戶籍村民,雙方各出資一半,生產、管理、技術、銷售由五糧液負責,主要管理正職人員(廠長)由五糧液先期派遣。


    下午兩點,朱自強和小王趕到吳總與龍華生用餐的酒店,兩人在房間裏舉行了一個很簡單的簽署儀式,草案中明確約定,待五糧液的人到了中廠後再進行正式簽約,資金也將在正式協議開始後才到位。


    朱自強把酒廠的事情敲定後,與楊玉煙宴請陳小紅、陳小亭姐妹倆,現在陳小亭已經升任外事辦主任,正處級待遇,楊玉煙現在的行政級別跟朱自強一樣,也是正科級。在席上朱自強說起龍華生有可能今年退下時,陳小紅笑著告訴了朱自強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白武調迴彩雲省擔任副省長,很可能會在前邊加上“常務”兩個字。朱自強心裏暗罵白武,竟然一直隱瞞不說!


    這個消息對於朱自強來說真是又悲又喜,因為劉學境很有可能接任省委書記,如果這樣的話,白武與劉學境間的問題,將不可迴避地擺在他麵前,相當於在夾縫中求存,但朱自強轉念一想,他現在隻不過是小小的鄉官,兩人間的鬥爭應該不會波及到他。所以關鍵的問題是不能留在兩人的身邊,必須遠遠地躲在鄉下!


    不論是白武或者劉學境都非常欣賞朱自強,朱自強的年齡成了兩人最大的顧慮,劉學境明確表示過要把他調到身邊做秘書,朱自強當時就婉拒了,白武這次迴來,更讓他頭大,如果要二選一的話,兩人就是魚與熊掌。誰也不選,誰也不靠,反正就目前田園鄉的建設資金足夠發展兩三年,而且龍華生也明確表示過,在他退下之前再給曲高地方上一筆建路資金,隻要能再挖出十分之一,整個田園鄉的交通問題就會徹底解決!


    四人說完飯後,陳小亭主動提出給他們分房,朱自強算是了卻最後一個心願。


    晚上跟楊玉煙折騰時,朱自強放棄了避孕工具,兩人今年剛好22歲,但雙方都渴望要個孩子,因為有楊少華夫婦幫忙照顧,不用擔心孩子將來沒人帶。而且楊玉煙如此急切地逼著朱自強結婚,最主要的原因是楊玉煙不想重蹈覆轍,當年的痛苦讓她刻骨銘心。


    完事後,朱自強摟著玉煙開始安排起豬肝的事情:“二哥的錢你不要替他掌管,幾個項目都有人內定好了,先把市區的兩塊地皮劃到手,然後讓他將這些地產向銀行抵押作保,貸出資金,再去圈別的地。一定要讓他跟計建局的人搞好關係,把黃金地段牢牢掌握在手中!哦,對了,讓他找幾個計算機係畢業的大學生,拿一部分資金出來搞一家電腦公司,代理幾個比較不錯的電腦品牌,省裏的金融係統、財政、稅務、工商、公安、教育部門,這些單位的微機裝配有利可圖。白武安排到曲高的人叫二哥不要再搭理,千萬不要私底下跟這幾人來往。電腦公司的事,你跟二哥說,用戚迴子……哦,就是**的名字注冊,財務嘛,最好把曲高建築公司的那兩個老會計弄上來。都記住了嗎?”


    楊玉煙靠在朱自強的胸膛上,指尖輕輕地在朱自強的胸肌上劃圈,一個又一個,她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帶著滿足,帶著幸福,聽著愛人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敲進耳朵裏,楊玉煙眯著眼睛輕輕地點著頭說:“自強,為什麽要我跟二哥說?你直接跟他說不就行了?還有,你讓他弄這麽多錢到底要幹什麽?是不是白武一手安排的?”


    朱自強無奈地點點頭:“你知道二哥為什麽會一點事都沒有嗎?是白武幫忙的,這個人啊!唉……不知道他怎麽了解到二哥的事情,背著我悄悄的安排了人下去,一個星期內就把事情弄好了,等我從二哥那裏知道真相時,他的身份證,還有以前的檔案已經全部編好。玉煙,這事你不用擔心,嗬嗬,白武想拉我上鋼絲跳舞,我就把他從鋼絲上踢下去,看看誰的耐力更好,能力更強!”


    楊玉煙抬起頭,盯著朱自強的眼睛:“如果將來……自強,你不能這樣幹!你想想白武身後的背景有多深,你知道嗎?他老嶽父是政治局委員,還有龍華生,白國春這一家子,就連他的小舅子,現在雖然隻是曲高的書記,級別沒他高,但是以後……誰說得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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