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雪道:“您的門派太強大了,有您庇護鶯兒,我走得安心,謝謝您。”


    夏遠瞄了一眼仍在發呆的黃鶯,對黃雪說道:“鶯兒是天慧之人,修煉資質絕佳,我不光收留庇護她,還會教她修煉,以她的資質,十五年內,必可聚元。”


    黃雪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對夏遠道:“您要收鶯兒為徒?這太好了!”


    夏遠笑道:“我是代師收徒,鶯兒會是我的師妹。”夏遠不會收黃鶯為徒,黃鶯是夏遠準備長期培養的,以後會相處漫長的時間,以師徒的名義相處太過刻板,夏遠這等追求自在的人,自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黃雪無所謂這些,隻要黃鶯能加入夏遠的門派,修習到超級功法就行,黃鶯能修到聚元,也不枉她多年的艱辛。黃雪狂喜過後,心裏非常欣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黃雪猛然起身,驚醒了一直呆立的黃鶯,黃鶯混沌的思維恢複運轉,她迴過神來,巨大的悲傷淹沒了她。黃鶯撲向黃雪,淚如雨下,哭喊道:“雪祖,我不要失去您。”


    黃雪此刻聽了夏遠的話,精神好了許多,心裏也安寧了,她微笑著攬住黃鶯,輕聲道:“小鶯兒,我活了幾百年,已經滿足了。我們非常幸運遇到了夏院長,你有了非常好的歸宿,我走得沒有遺憾。你別哭了,陪你雪祖安靜走完最後的旅程,好不好?”


    黃鶯淚眼婆娑地點頭道:“好的,雪祖。”


    黃雪坐了下來,黃鶯依偎在她懷裏,緊緊地貼住黃雪。黃雪此刻麵帶紅光,精神大好,顯然是迴光返照。她微笑著和夏遠他們閑聊,並無一絲哀傷。在黃雪的影響下,黃鶯漸漸地收住悲聲,她默不作聲,貪婪地體會黃雪的溫暖。


    到了傍晚,晚霞滿天,院子披上了一層紅紗,黃雪停止了閑談,她抬頭望向絢麗的天空,靜靜地凝望,不知不覺中,黃雪沒了生息。


    黃雪溫暖的懷抱漸漸冷卻,黃鶯感覺到了黃雪的變化,她知道黃雪走了,一時間悲從中來,莫可斷絕。黃鶯開始抽泣,哭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嚎啕大哭,悲傷的氣氛籠罩著小院。


    月荷三姐妹走到黃鶯身邊,靜靜地陪著她,偶爾勸慰幾句。月荷三姐妹知道黃鶯此時悲發於心,需要宣泄出來,否則會傷損身體,因此並未過多地勸阻。


    等黃鶯哭得神智有些昏沉了,夏遠出手,將黃鶯送入沉睡,然後對月荷三姐妹說道:“你們看顧好黃鶯。”月荷點頭答應下來。夏遠又施展法術,結成冰棺,將黃雪的遺體封住,放置到了小院堂屋。


    月荷三姐妹將黃鶯抱住堂屋,月荷拿出香燭等物事,開始設置靈堂,這些東西是月荷上午讓趙總管買的。


    等黃鶯醒轉,已是第二天上午,夏遠四人一直守著她,對於他們這些立鼎修者而言,這並不辛苦。


    黃鶯睜開眼睛,就看見月荷關切地看著她。月荷見黃鶯醒來,輕聲道:“鶯兒,你還好吧。”黃鶯答道:“我沒事。”黃鶯宣泄了一番之後,此刻已經平靜下來,她想到答應過黃雪,要堅強地活下去,於是黃鶯努力振作精神,給自己打氣,


    黃鶯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在場,沒有人離開,靈堂已經布置好了,黃雪靜靜地躺在一口冰棺中,宛若熟睡。


    夏遠等人的善意讓黃鶯心中感動,也讓她心中的不安消散。黃鶯起身,朝夏遠等人深深鞠躬,誠摯地說道:“謝謝您們。”


    夏遠揮手,淩空扶起黃鶯,溫和地說道:“鶯兒,換上孝服守靈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黃鶯遵從道:“是。”月荷拿出準備好的孝服,給黃鶯換上。黃鶯穿上孝服,來到黃雪棺前三拜九叩,然後轉到側麵開始守靈。


    夏遠等人上前鞠躬,黃鶯一一迴禮,然後夏遠等人離開,留下黃鶯獨自守靈。按照風俗,黃鶯將守靈七日。


    夏遠等人迴到主院的堂屋,坐定之後,夏遠道:“你們這幾天關注下黃鶯,按時給她送些吃的,如果有些意外,及時處理下。”


    月荷點頭應下:“您放心,我們也是很關心鶯兒,會照顧好她的。”


    白雪道:“鶯兒妹妹以後是不是跟著我們?”白雪很喜歡黃鶯,自然希望黃鶯留下。


    收留黃鶯的事情,夏遠最後才確定下來,白雪和藍靈還不知情。夏遠道:“黃鶯以後會和我們在一起,我還會教她修煉,她可是先天開了天慧的天才,不修煉太可惜了。我還會教她陣法,這樣我們家符、丹、器、陣都有高手了。”


    白雪高興地道:“這樣太好了。”


    藍靈也很高興,她一直是家裏最小的,現在有了比她更小的黃鶯,她也可以當姐姐了。


    夏遠對白雪笑道:“黃鶯修煉起來很快的,你作為姐姐也要抓緊修煉,可別被妹妹趕超了。”


    白雪晃了晃長耳朵,漫不經心地道:“超過就超過唄,我又不在意這個。”


    夏遠道:“看看,我就知道你是懶兔。你可是姐姐,要保護妹妹的,你難道要妹妹保護你?那還好意思當姐姐?”


    白雪想了想,覺得夏遠說的有道理:“這樣啊,看來我真要努力點了。”


    夏遠道:“好了,既然你也醒悟了,那就快去修煉,把昨天耽擱的功課補上,不要偷懶去睡覺。”


    白雪不情願地答道:“哦,我這就去。”說完,白雪一躥一躥地去靜室修煉。


    月荷和藍靈不用夏遠催促,她們站起身來,和夏遠招唿了一聲,主動地趕往靜室修煉。隨著姑娘們離開,堂屋安靜下來,隻剩下夏遠一個人獨坐。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夏遠摸著下巴,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底層的變革推進順利,已經在漸漸改變這個世界。高階修者對世俗的利益並不太在意,像衛群峰那樣的修者是少數。拔出幾個硬釘子之後,隨著大勢的席卷,底層變革應該能圓滿完成。接下來該是對修行界動刀了,夏遠靜靜地思考該如何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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