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人格的舉動,落入王海川眼中,他的一舉一動都無法掩飾。


    雖然噬神訣怎麽改變的,王海川不清楚,但是這功法重新運轉之後,卻盡數被他知曉,通過噬神訣,他也自然能從中推演出大概來。


    全新的噬神訣根基雖然還是和當初一般,都是依靠精神意識為引,牽引他人精神意識,卻也添加了混元無極功的吸取吞噬原理,經過修改之後,可以依靠自身精神力為引,猶如混元無極功一般,將敵人的精神意識拉入自身意識世界。


    以精神意識為引,最終強行將敵人的靈魂也吸走,如同混元無極功吸取元精生命力一般,一個是針對精氣,一個是針對神。


    精氣之中本身就蘊含著人的烙印,隻是相比起神的烙印,精氣的烙印根本沒法與之想比。


    他人的生命能量,王海川還能依靠混元無極功煉化吸收,將異種烙印絞散剔除,而靈魂卻是烙印之本,將其吞噬,想要消磨掉烙印,其難度根本無法想象。


    究其根本,其實也是因為沒有經驗和指引方向。


    真元真氣都有修行入門的基礎,大致的方向還是存在,站在前人的基礎上,王海川至少知道該朝什麽方向走。而精神方麵,那就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沒有基礎的積累,他根本找不到方向。


    正是因為如此,精神方麵的修行也就遠遠不如真元方麵,噬神訣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修改。


    毀滅人格推演的噬神訣,王海川參悟之後,雖然覺得神奇,卻也比當初的噬神訣漏洞更大,後遺症也更強。


    黑人的靈魂被拉入廢墟世界之後,意識混沌世界也隨之恢複平靜。


    相比起王海川的主體意識海世界,毀滅人格的廢墟世界宛若一個小島一般,根本無法與主題的無邊世界相提並論。


    精神力衝擊,讓毀滅人格承受,早就讓他的意識海受到創傷,雖然世界狹小,卻凝聚了毀滅人格的無盡殺念和毀滅。


    落入這意識海中,黑人的靈魂看著那充斥整個天地的無窮毀滅殺念,心俱不已,而這個世界已經殘破得連廢墟都算不上。


    灰蒙蒙的天空烏雲密布,雷霆電蛇不斷在雲層中奔走咆哮。整個大地入眼的隻有一片黑土,萬物不存,隻有一片空曠的土地,似乎由鮮血浸泡而形成一般。


    “哈哈,我自毀滅中誕生,也當在毀滅中消亡,來吧,跟我一起去死吧。”


    毀滅人格大笑著衝向黑人靈魂,瘋狂得讓人心俱。


    自無盡毀滅殺念中誕生的毀滅人格,本身存在就是衛道而生,隻為毀滅殺生而存在,要麽殺盡一切,要麽被殺。


    毀滅人格絕對的理智下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毀滅,毀滅一切包括自己。


    那黑人麵對毀滅人格,沒想到他會這般瘋狂。


    龐大的精神力湧出,化作一把利劍朝著毀滅人格殺去。


    “轟隆隆”


    天地震動,一劍之下,毀滅人格硬抗利劍,分毫無損,反而追上黑人靈魂,朝著他抓去。


    猶如恐怖的兇獸一般,毀滅人格隻為毀滅而生,麵對黑人靈魂,他選擇了硬碰硬的方式,直接以本源對抗。


    靈魂中蘊藏著精神意識,一口咬下,毀滅人格將那一點靈魂碎片吞噬,繼續撕咬著對方。


    靈魂被撕咬的痛苦,遠遠勝過身體上的一切痛苦,身體若是被一根針紮的痛苦,換做靈魂被針紮,那痛苦將會擴大十倍以上。


    靈魂被咬下一塊,撕裂靈魂的痛苦比起骨髓被生生抽取更加痛苦。


    撕心裂肺的痛苦下,黑人靈魂的反抗也變得無力。


    龐大的精神力攻擊,在意識海主場下,對毀滅人格沒有多大威脅,隻會讓他更加瘋狂的撕咬。


    每一次被撕咬,都會損失一塊靈魂碎片,靈魂的損傷,比身體砍下一條手臂都要嚴重得多。


    一塊靈魂碎片的損失,都會讓意識精神變得殘缺,靈魂變得萎靡。


    反觀毀滅人格,每吞噬一塊靈魂碎片,都會壯大一分,即便受到對方精神力衝擊,也會被意識世界分擔。


    廢墟世界顫動不停,雷鳴之聲不斷,世界宛若隨時都會步入毀滅一般,各種混亂的自然之力在這狹小的世界中肆虐,不管是毀滅人格還是黑人靈魂,受到那毀滅之力的衝擊,都會感覺到難以想象的痛苦。


    這毀滅之力正是自意識混沌誕生的毀滅之力,落入意識世界之後,結合世界規則,擁有了毀滅一切的力量,哪怕是靈魂受到這種力量衝擊也會受到損傷,雖然這損傷並不算多嚴重,可痛苦卻讓人難以承受。


    瘋狂的毀滅人格,除了毀滅之外,不會在乎其他任何東西,哪怕是痛苦也不會在意,他隻會毀滅或者被毀滅。


    糾纏著黑人靈魂,在狹小的世界之中戰鬥,逐漸撕咬對方的靈魂,一點點將其吞噬。


    黑人靈魂根本不懂意識方麵的戰鬥,倘若他也學著毀滅人格一般吞噬對方,並且願意放棄一切情感,沒有懼怕,最後還能反過來吞噬毀滅人格,擁有奪舍翻盤的機會。


    然而他擁有人的七情六欲,有恐懼之心,從一開始就落入了被動之中,在一次次被撕咬吞噬下,逐漸變得恐懼,哪怕他反抗一次,吞噬了一點毀滅人格的碎片,卻也因為受到那無盡的毀滅殺念影響,讓意識都受到影響。


    毀滅人格蘊含著無盡毀滅殺念,充斥著無盡瘋狂毀滅念頭,猶如雜念集合體一般,王海川心中生出的一切毀滅想法都會扔給他,不斷滋養這毀滅魔頭。


    即便是王海川親自麵對這毀滅人格,隻要吸收一點點,都會受到影響,心中念頭中會生出無盡雜念,更何況黑人靈魂。


    反而毀滅人格本身就是無盡雜念匯聚,絕對理智存在,情感唯獨剩下毀滅殺念,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吞噬黑人靈魂碎片,吸收對方任何意念想法,都隻是補全他殘缺的情感,而不會影響他本身的念頭。


    一點點靈魂損失,讓黑人靈魂逐漸陷入混混沌沌的狀態之中,到了最後,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隻能被毀滅人格逐漸吞噬,最終徹底消散。


    毀滅人格吸走了黑人的靈魂,王海川重新執掌身體,麵對這具毫無反抗之力的植物人,一手抓著對方身體,注意著四周情況,混元無極功快速運轉。


    王海川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而且沒有攝像頭監視,躲在一個看不到的角落,緩緩吞噬黑人的生命能量。


    重新推演改變的混元無極功運轉,一點點吸取對方身體內的生命能量。


    這黑人除了精神力擅長之外,體內還存在著另一種特殊的能力。


    異能人士身體中生命能量比普通人強大許多,而且還蘊含著一種特殊的能量,這一點早在江林市的時候,王海川就知道。


    當初遭遇死神組織的人,王海川以混元無極功吸了不少異能者,那些人的能力被吸取之後,損耗太大,最終能剩下的不多。


    而那些異能也極其特殊,不僅可以存儲在身體內,同樣可以送入意識海中。


    這麽久積累的異能,全都被封存在意識海內,那些力量被盡數煉化之後,化作一顆顆種子,儲存意識海中,化作意識海內的一種自然力量。


    比如當初那個掌控風異能的人,風係異能被吸收之後,送入意識海內,被精神煉化,轉換為意識海世界的風,形成自然循環。


    王海川的混元無極功不斷改造,對異能的吸取從最初的三層逐漸提升到四五層,而異能煉化又會損耗一小半。


    好在這些異能被煉化掌控之後,都會形成異能種子,散入意識海,構建意識海世界的天然循環,也可以緩慢增長。


    而這黑人體內異能被吞噬吸收之後,王海川才知道對方竟然掌握著磁場感應的能力。隻是相比起他的精神力而言,這磁場感應能力就弱小得多。


    意識海中,黑人的靈魂已經徹底被吞噬,毀滅人格似乎發生了一點改變,而且他的力量也因此增長不少。


    繼承那黑人的精神力,毀滅人格的精神力量大增,狹小的廢墟世界緩慢擴張,一點點壯大。


    吞噬一個靈魂,必然接收靈魂承載的那些記憶和念頭,哪怕毀滅人格絕對理智,除了毀滅之外沒有其他情緒,卻也同樣受到一點點影響。


    本來受損的毀滅人格,吃了一個靈魂之後,大補一番,但傷勢卻依舊存在,他似乎變得更加瘋狂,對毀滅也越發執著。


    王海川與他感應,甚至都能隱隱感覺他對自己的一點敵意。


    好在這輔人格還在掌控之中,雖然受到了影響,卻還未失控,否則他就得擔心以後怎麽對付這個輔人格了。外在的敵人,終究還有辦法應對,然而自身的敵人,卻是最麻煩的存在。當初那心魔就讓王海川性情變化,最後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如果這次毀滅人格再出現意外,說不得就會釀成無邊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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