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沈北說著,湊了上去,更近距離的與王海川對視。


    “小北哥的脈象挺正常,身體壯如牛。”王海川說著收迴手,“就是火氣有點大,晚上還是多運動,泄泄火的好。”


    “神醫啊。”沈北故作驚訝的笑道。“王醫生果然厲害,連這都看得出來,我都有些相信小說上說的點穴功夫是真的存在了。”


    “小說,終究隻是小說,點穴這種東西,如果也能存在,那左腳踩右腳飛上天的事情也能成真了,小北哥也讀過書,你覺得可能嗎?”


    二人四目相對,王海川在對方眼中,看不出任何東西,隻覺得那一對眸子,猶如大海一般深沉,即便表麵上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下麵是不是暗潮洶湧。


    沈北的目光深沉內斂,鋒芒不顯,但接觸得久了,就能感應到其中隱藏的淩厲,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煞氣,這是他多年打拚混跡,磨練出來的,隻因為沉寂四年,光華內斂。


    若是再給他十年時間磨練,隻怕他還會變得更加內斂,任何人都別想看出他的本質。


    “多謝王醫生,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了。”沈北忽然起身告辭。


    這莫名的變化,讓王海川也有些沒糊塗,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麽一個打算。


    “慢走不送。”


    剛剛走到門口的沈北,忽然迴頭道:“王醫生,馬剛雖然進了醫院,但在這之前,他找了人要對付你,你可得當心了。”


    說完之後,沈北也頭也不迴的離去,很快就消失在轉角處。


    王海川關門之後,臉色瞬間沉下去,暗道:“這才第六天,他怎麽可能現在就出問題?意外?那就是必然了。”


    對於自己的醫術,王海川還是很自信的,尤其是對付馬剛用的那一針,水元穴上,他自己就用了不下百次,絕不可能出現差池,至於靈冥穴,他也同樣掌握了幾分。


    迴想當時出手的過程,王海川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沒有出現錯誤,唯一的答案,必然在中間過程上。


    “夜禦四女,如果他再吃藥,或者一天多次,也是有可能提前發作的,是我估算錯誤啊。”


    暗自檢討一番後,王海川也隻能說馬剛運氣好,如果不是提前發作,隻要還能再推遲半天,都有可能讓他無藥可醫,如今卻隻能就這樣了。


    躺在床上,迴想著與沈北見麵後的每一個細節,王海川始終想不通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看似試探,又像是一次無聊的隨意舉動,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沈北做事,絕對有他自己的目的和原因,除了試探之外,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有什麽算計?”


    沈北這種人,無利不起早,如果沒有原因,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王海川,這事情的背後,絕對是對他有利,他才會來。


    王海川想不通對方所求為何,但這件事,一定牽扯了馬剛,內中緣由,就不是他現在能夠想清楚的了。


    漫長的一夜過去,清晨,趙老板進門就問:“馬剛出事了,你知道吧?”


    王海川吃著早餐,道:“昨晚沈北來過,他跟我說了這事。”


    趙老板眉頭一皺,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沈北來了,還告訴你馬剛出事,有意思。”


    王海川笑問道:“怎麽,趙老板知道什麽?”


    趙老板搖頭道:“我能知道什麽,隻不過看明白一些事情而已。海川兄弟,你身在局中,看不透徹,若能跳出來,縱觀全局,看的遠了,有些事情,隻是一點端倪,你就會瞬間明悟一切。”


    趙老板所說的東西,王海川自然也明白,道理誰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除非有大智慧,要麽就是身處高位,本身就能看到更遠的東西。


    而他有自知之明,兩者不沾邊,想要撥開迷霧,看清事情大概都困難,更別說其他。


    如今看趙老板的情況,明顯是看出一些東西,哪能不識趣,趕緊請教道:“還請趙老板解惑。”


    趙老板高深莫測的一笑:“這件事說白了其實很簡單,但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多,事情的起因注定了結果,你自己想想這件事最開始是因為什麽。”


    “還不就是因為馬剛的女人嘛,但他和沈北之間……”王海川說到一半,隱約明白什麽。


    趙老板道:“事情最開始是因為你,發展到現在,牽扯的人多了,但你還沒跳出這個圈子,這件事,自然也就會牽扯到你,就算馬剛出事了,你也逃不掉。”


    王海川疑惑道:“趙老板,你說得我怎麽聽不明白?這件事就算起因在我,現在沈北牽扯進來,他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一個普通人,他用得著在我身上白費心思麽。”


    趙老板高深莫測的一笑:“利益誘人,但黑鍋總得有人去背。”


    說完之後,見得王海川似有所悟,趙老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蹣跚的離去。


    “海川兄弟,有些時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看似沒有緣由,其實也是有因果關係在裏麵,沒有那一點因,就不會有果存在,如果不能撇清自身,那就勇往直前吧。”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還真是多事之秋,一點點小事情,就牽扯出一連串的麻煩來,現在是想要撇清關係都難了,看來我也隻能往前衝,你們要拿我當替罪羊,我倒要看看,最後誰倒黴。”


    王海川冷哼一聲,盤算著怎麽去應對將要出現的問題。隻是到了最後,他也隻想出一個走一步看一步的結果。


    形勢比人強,而他又沒有趙老板這般智慧,也就隻能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笨辦法。


    守在小診所裏麵,王海川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與往常一般,隻是心中多了一份警惕。


    一上午都平靜如常,但王海川自己卻開始擔憂起來,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坐等不是辦法。


    如果真要被人陷害,坐等,那就是等死,迴想趙老板臨走時說的,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勇往直前,但絕不可能是坐著等死。


    有了決定,王海川立即關門停業,朝著南華西路走去,馬剛到底怎麽樣了,他還不清楚,至少也得打聽一下,他的情況到底嚴不嚴重。


    還沒到紅豐茶樓,王海川就看到迎麵走來一熟人,頓時樂了。


    “龍哥。”王海川笑吟吟的走上前,反而讓對方嚇了一跳。


    當初被王海川教訓了一頓,龍哥都產生了心理陰影,如今見得他迎麵走來,渾身一震,目光四下遊走,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龍哥,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王海川走上前,一手搭在對方肩膀上。


    “川哥,您老輕點。”龍哥挪了挪身子,盡量讓自己還未恢複的手臂躲開一點,戰戰栗栗的看著對方。


    王海川笑道:“別怕,就是找你問點事。”


    龍哥小心翼翼的道:“川哥,您有事就說,我知道的一定說。”


    “你們老大,剛哥,這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王海川話音剛落,龍哥神色就為之一變。問道:“剛哥的事情,我們這些人,怎麽可能清楚,川哥,您找錯人了,我真的不知道。”


    王海川知道對方誤解了他的意思,道:“我隻是問你,他現在怎麽樣了,聽說他好像出事了,到底怎麽迴事,你知道嗎?”


    龍哥總算鬆了口氣,道:“多謝川哥的關心,剛哥已經脫離危險,隻是還得在醫院療養,就在二院,您可以親自去。”


    王海川道:“詳細點,這裏麵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龍哥苦著臉道:“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剛哥最近不知道吃了什麽好東西,雄風大振,然後一不小心過了頭,結果就出事了。幸好搶救及時……”


    在王海川的注視下,龍哥是知無不言,把馬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馬剛被紮了水元穴之後,忽然發現自己金槍不倒,意氣風發之下,連禦數女,高興過頭,忘了節製,提前激發後遺症。


    也正是因為提前發作,馬剛被送到醫院,及時搶救,這才留下一命,但腎髒已經衰竭,即便換腎,這輩子也別想再恢複功能。


    而且因為腎髒的原因,馬剛就算被醫好以後,也很有可能半身不遂。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馬剛出了事情,雖然還沒死,餘威猶在,可他這大旗倒下了,跟在身邊的那些人,自然也躁動不安,再加上他和七爺最近有矛盾。


    更是把事情弄得複雜化,馬剛已經注定要倒下了,他的地盤就像一盤肥肉,而隱藏在四周的大鱷,早就準備好餐刀,隨時動手,瓜分這盤肥肉。


    道上的人講究一個義字,出來混的,裏子可以不要,但是麵子必須留著,否則給人留下口舌,難免會被群起而攻。


    馬剛雖然倒下了,但其他人,一時半會,也不會出手,都在等著看機會觀望,誰要先動手,若不能有十足的理由,就會成為出頭鳥。


    聯想一下沈北說過的話,馬剛進醫院之前,都準備好了對付自己,那麽事情牽扯之下,他也就被卷入這一場危機之中。


    踏進醫院,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各種味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王海川上了四樓,都不需要打探,遠遠的就看到走廊中有兩個小混混,守在一間病房前。無需懷疑,那必然是馬剛所在的病房。


    “王海川!”那兩個小混混驚訝的目光中,王海川反而有些疑惑,隱隱約約,有一點點映像,但就是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


    透過病房門,王海川看到躺在床上的馬剛,笑道:“剛哥的氣色不錯,恢複有望啊。”


    一邊說著,斜眼瞟了那二人一眼,這二人也不知為何,見得他之後,就表露出一絲懼怕,畏畏縮縮的,就像老鼠見了貓。


    王海川自己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有這般能耐,可以用氣勢嚇倒敵人了。


    “王海川,我,我勸你別亂來啊,隻要我喊一聲,隨時都有上百個弟兄過來……”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外強中幹的威脅,隻可惜沒能掩飾好自己的內心。


    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被這樣的威脅嚇倒,反而能一眼看出對方的氣弱和無力。


    “聽說剛哥病了,進了醫院,我今天來看看他,你們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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