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路無言,車子吱吱呀呀地往前走,也離商量好的包圍圈越來越近。


    看著悠然自得的徐少臣,鬱靈汀的額頭卻冒出了冷汗,她絞著手帕使勁想要想出一個可以現在立刻下車一避的法子,隻是所有的想法都被她自己否定。


    好半晌,她終於動了!


    在徐少臣看不見的地方,鬱靈汀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疼到臉色煞白,疼到徐少臣也發現她的不對勁。


    “怎麽了?”徐少臣靠近,語氣平淡。


    鬱靈汀哆哆嗦嗦地開口,“怕是,怕是要生了。”


    為了讓戲更加真實,她甚至將陣痛時候的呻吟也模仿了個七分像。


    徐少臣皺眉讓車夫停車,問她能不能撐到藥莊,鬱靈汀卻痛苦搖頭,抓住他的手懇切他送自己迴濱城。


    臉色煞白,嘴唇也發紫的樣子顯得鬱靈汀更加楚楚可憐,更別說額頭冷汗涔涔,手腳瑟瑟發抖,讓人心疼不已。


    真是個很好的理由呢。


    徐少臣笑著鼓掌,在鬱靈汀一臉詫異裏站起身來,他溫柔地托住她的巴掌小臉,指腹慢慢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滑動,然後又猛地贈上一個響亮的耳光,將鬱靈汀打得嘴角冒出鮮血。


    “沒想到醫藥世家的鬱家還能養出這樣會演戲的女兒。”徐少臣掏出白手帕,細細地擦了擦手,又戴上溫柔假笑的麵具看著鬱靈汀,“藥農鬧事?要我親自去看看?”


    “嗬,猴子怎麽總想著把人當猴耍呢?”他就像百變的戲子一樣,又變得兇狠暴戾,他猛地按住鬱靈汀的頭,讓她伸出車窗。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躺了一地血腥的屍體,有她隨身的丫鬟,有為向家趕了二十幾年馬車的車夫……


    血腥味衝鼻,血腸白腦花讓鬱靈汀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徐少臣卻更加興奮地湊近她耳邊,舔了舔她的耳廓,緩緩說道,“看見了嗎?不聽話的猴子都會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大手一拍,在馬車上坐著的副官駕著車生生轉了個方向,甩開後麵的牛車往這道路邊的深林駕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鬱靈汀隻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將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個一幹二淨,等她開始吐黃膽水的時候,馬車總算停了下來。


    她被徐少臣溫柔地抱出馬車,被放在駕車的車轅上,她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恐怖的人下一步會做出怎樣讓人心驚的事情。


    她默默祈禱著剛剛看見的所有就是最為殘暴的事,她祈禱不要再看見身邊人的屍體。


    隻是有時候祈禱是沒有用的,徐少臣在她麵前獰笑,然後一個又一個的人被跟隨的士兵給拉了出來。


    裏頭有鬱靈汀經常見到的藥農,有不認識的麵孔,但還有一個讓她看到都發顫的人——蘭姨!


    那被人拉在最前頭的人居然是現在應該在另一個地方設陷阱的蘭姨,鬱靈汀想要哭喊,但是計劃失敗讓她渾身癱軟。


    徐少臣摸了摸自己腰間,沒有掏出手槍,反倒是掏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


    “害怕嗎?”他問,在鬱靈汀驚慌瞪大眼的瞬間,抬手一劃,一個藥農的脖子被割斷,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讓鬱靈汀全身都被濺射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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