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準新婚夫妻,丈夫婚禮前一天,告訴自己的新娘,自己其實喜歡另一個人,怎麽樣都會被拖出去亂棍打死吧。

    葉青黎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這個時候說,不太合適。

    但,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啊,這個時候,不說,似乎更加不太合適。

    “對不起。”

    葉青黎鄭重地道歉,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自己的動機不純,這無可否認。

    虞月隻是搖了搖頭:

    “齊公子,不必內疚,這比武招親,本來也沒有真正就是鍾情我這個個體而來的。無數的人,我根本從來就沒有見過。”

    她說著,好似是在自嘲。

    “我應該再早些說的。隻是……”

    “隻是,你需要死水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葉青黎不否認,自己就是為了死水而來,動機就是這個。

    紀虞月笑了笑:

    “我知道的呀,很多人,都想要這個。

    但是,隻有你最後拿到了它。”

    葉青黎點頭,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夠點頭。

    “這是我們的國寶,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能夠拿到它。”

    “是公主在暗中幫我麽?”

    “算是吧。”紀虞月笑著說道:“其實,那個人早就告訴我,不要對你動心,沒有結果的,但是,我還是不受控製的,動心了。”

    “沒辦法,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抵,感情都是不大受自己控製的吧。”

    紀虞月的笑容,讓葉青黎有些自責。

    她這個年紀,在她眼中沒有什麽,可是在常人眼中,就是耽誤不得的啊。

    葉青黎聽得很是仔細,於是也就沒有錯過,她所說的“那個人”。

    “公主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居然能夠這般未卜先知。

    葉青黎一直覺得自己的行蹤,以及行為,都很是隱秘,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一迴事。

    似乎有人真的在暗中觀察她,可是卻沒有被她注意到。

    這種被密切觀察著而無所知覺的感覺,並不讓人覺得安全。

    “喏,就是這幅畫的作者。一個行蹤不定,永遠找不到人的怪物。”

    紀虞月笑了,像是想到了什麽極其好笑的事情,笑得不可抑製。

    葉青黎覺得她這種笑,並不是真心的笑,就像是刻意在笑,怕不泄露了其他的情緒。

    “公主,我可以讓你忘記這件事情。”

    “……忘記?”紀虞月很是錯愕,然而,這種表情也隻是短短的幾秒,忽然又笑了:

    “你果真不是旁人。我的眼光沒有錯,你真的很是厲害。

    連我都試探不出深淺來,齊鴻年,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其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忘記這一切。

    這一段,不該出現的人生軌跡,都忘卻了。

    不僅僅是你,而是這裏的所有人,都忘記了。

    於是乎,便不會有這種,煩惱。”

    或者說,是痛苦。

    真性情的人,付出感情是很快的。紀虞月,可能就是這類人,與一般的人不同。

    這類人,不會在自己的心房上,加諸過多的鎖,他們活得勇敢,活得肆意,感受著人間的真實的同時,也容易受傷。

    隻有永遠不打開心扉的人,才會永遠不受傷。

    “你可以做到,是吧?

    那個人,確實也曾經說過。”

    葉青黎這迴是驚訝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到,那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葉青黎自己可沒有這項技能,那麽,那個人,是知道西年的存在了麽?

    可是,這種可能,似乎真的不太可能。

    她現在,真的很好奇那個人了。

    “那個人,還有說過什麽麽?”

    “唔,他說,你今天肯定會來找我,找我攤牌。”

    葉青黎點頭:“那高人說的確實不假。”

    她今天,確實來找紀虞月攤牌了。

    這著實詭異,因為,她來子找紀虞月,存在一點概率。

    這是早上才決定的事情,這他都能知道,也太厲害了吧!

    “你那位朋友,莫不是算命的,怎麽什麽都知道呢。”葉青黎嘖嘖感歎。

    紀虞月笑得爛漫,好像心情好了些。

    “就是說啊。他好像真的什麽都知道,我一直感覺自己好像隻差了他一點,可現在才知道,我離他,好像確實挺遠的。雖然不願意承認。”

    葉青黎道:“有機緣,一定要相見。”

    她很想結識這個高人。

    “那麽,公主,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這一切,都是可以淡忘的。如果,所有人,都不記得這件事,那麽,說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基本,也沒有什麽問題。”

    “你是在擔心我的名聲問題。不用擔心,我都不擔心的。

    反正,我沒有多長時間之後,就會死的。”

    “……死?”

    眼前的人,年輕有活力,滿是朝氣,跟死亡怎麽著,也搭不上邊的。這般的氣色,似乎也不是有疾病的樣子。

    “此話怎講,公主,看起來狀態很好。”

    “嗯,就是,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力啊。”紀虞月說的理所當然。

    “公主,不是人類麽?”

    葉青黎根據她說的話,推斷道,能夠消滅記憶這件事,目前人族,似乎沒有能夠做到的。

    “要是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麽種族的,我便也告訴你,我是什麽種族的。”

    這話,似乎已經迴答了葉青黎的問題。

    葉青黎隻是搖了搖頭,不是不樂意,而是,自己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麽。

    紀虞月笑道:

    “你這人好無趣哦。

    話說,你就不好奇,那人究竟是怎麽跟我說,應對你的舉措的?”

    紀虞月瞥了那副大畫一眼,人雖然不在場,但是現在,這幅畫,基本就是他這人的象征了。

    “他說了什麽麽?”葉青黎不好奇,絕對是假的。怎麽可能不好奇。

    “他說哦,要讓你看這幅畫,多看幾眼,一定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葉青黎皺眉:“……這幅畫?”

    她剛剛已經看了很久了吧。

    紀虞月豎起來,一根手指,搖了搖:“提醒一下哦,還不夠久,大概要一炷香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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