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黎看著他,感到有些棘手,沒想到自己這樣的說辭居然還沒有說動這個小孩。

    她咬咬牙,閉了閉眼經,然後又說道:“其實啊,戈鳴,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實在是太多的,就比如說我,”葉青黎指了指自己的臉蛋,說道:“我就看見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

    雖然說不是現在齊鴻年的樣子,但是也是一樣的,就是在那個什麽“秘密世界”裏的雕像,還有那個畫像,刻畫的那麽清晰細致,每一個細節都和她一樣,她都不敢相信居然能碰到這樣的事情!

    她擦了擦戈鳴眼角又流出來的淚水,有些心疼,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麽,但是心裏其實是在意很多的吧。

    隻是從來不說,也不表現出來。

    這一點,還真是和她一樣。

    她感受著手裏溫熱的淚水,看著他眼中的淚光,說道:“還有就是眼前的這個哥哥了,你看他這麽年輕,確實不可能是你爹爹的,年年哥哥就見過一個跟這個哥哥長得一樣的男孩子,真的是一模一樣,所以說,這個世界上,臉長得一樣的情況一點也不少……”

    戈鳴隻是不說話,看著齊隱。

    葉青黎給了他一個眼色,齊隱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孩子,直覺就想著後退,他能打是不錯,但是真的不知道怎麽應對小孩子,尤其是這種會哭的小孩。

    他沒有的動,葉青黎皺眉,又給了他一個眼色。

    葉青黎很是頭疼,她都說成這樣的,總不能她一個獨角戲演著,咱們得唱雙簧啊!我在幫你控製場麵啊,大哥,你有點覺悟好麽!

    齊隱的嘴角動了動,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靠近,對著眼前的白嫩嫩的小娃娃說道:“沒錯,你年年哥哥說的對,我確實還沒有孩子,更加別說你這麽大的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溫柔了,然而,戈鳴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齊隱的心裏感覺山洪暴發一般的發慌。

    怎麽辦,怎麽辦?首先不能打,會哭,現在,說好像也不管用,還是會哭,怎麽辦?

    他很少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的薄唇動了動,最後又什麽都沒有說。他直覺自己說什麽都不會有太大的用處。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把他按在懷裏,也許,這是他給的最好的撫慰了吧。

    他感覺到自己單薄的衣衫正在被熱淚浸濕。他在心裏忍不住歎氣,唉,這情況還是沒有控製住。

    不過這小孩子,其實還是可以理解的,缺少親人的感覺,估計很難熬吧。他抱著小小的孩子,說道:“戈鳴,你叫戈鳴是吧?說出來你可能會很傷心,但我真的不是你的爹爹。但是呢,我保證,我會盡全力幫你找到你的爹爹,還有你的娘親的。”

    戈鳴嗚咽了起來,葉青黎從來看到總是一臉天真爛漫的戈鳴哭成這個樣子,心裏有些酸澀。

    戈鳴抽噎著,帶著泥土的手臂勾住了齊隱的脖子,聲音斷斷續續的,最後停了停,呢喃了一聲:“爹爹……”

    葉青黎和齊隱的表情頓時有些扭曲,好麽,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最後居然還是一朝迴到了解放前……

    兩人的心裏同時升起了一句感歎——

    唉!小孩果真是難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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