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老頭子轉身進去,感覺他的背影駝了很多。


    一進門,空氣汙、濁的差點讓我把肺咳出來。


    “果子姐?怎麽啦?”錦上見我憋著氣,極度不舒服就關心問。


    “沒事。”我拜拜手,讓她放心,他們是看見不的。空氣中浮動著黴菌的黑色顆粒非常惡心。這個屋子都是,這些黴菌都是他們一家人的負麵情緒,沒想到沒隔幾天就這麽多了。


    “你叫我來看什麽?”我讓自己盡量不要注意空氣的不同之處。放輕鬆唿吸。


    “看看阿姨的兒子吧。”老頭子說完就在前麵帶路。


    我發現他的神色不對,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就算有什麽陰謀我也不怕,總不會光明正大的殺人吧,隻要不用人力對我造成傷害,至於那些方麵我害怕什麽?天生的運氣好。


    來到其中的一個房間,上次我來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他兒子的房間。現在這次進來,今看見一個極度消瘦的年輕男人躺在床上。全身皮膚色素沉著,虛汗,沒有血色。年輕的男人聽見有人進來,睜開了虛弱的眼睛,眼白全部黃、染。


    “北北,你說什麽原因?”老頭子突然問我。


    他懷疑是我搞的鬼,本來老頭子的智商就不低。仔細想想肯定知道是我搞的鬼。


    “你懷疑我,做的手腳?”我斜著眼睛看著他。


    “從你走後,這個家就越來越不成家。不是你是誰?”老頭子款款而談。


    “你們到底怎麽啦?什麽事都怪在我的頭上。這也太扯了吧。”我嘴裏不承認呢,但是臉上表情完全不是這麽迴事。


    “你走之後沒幾天,阿姨的兒子就被查出得了肝癌,結果醫生說住院也沒有辦法了,所以就迴來。”老頭子說。


    “那是醫生的是,不管我的是,難道我能讓他得肝癌的。”


    “不是你是誰?”老頭子肯定說是我。


    “我有這本事,你還會活著嗎?”這記重磅炸彈轟得老頭子當場顫抖了下。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得讓他好。”老頭子發狠說。


    “原本就有肝癌,你以為是人力可以左右的?你不找其他大師看看好了,反正我是沒有辦法。”雙手一攤顯得特無奈。


    “你以為我沒找過,其他的風水師都說找不到原因。我警告你,不要以為我今天沒有準備,你今天乖乖聽話我們一切好說,不聽話那就沒有辦法啦。”說外轉身到房門外,躬身說:“師傅一切都拜托你了。”


    早知道他有後手,所以我等待著房門外的人進入。


    進來了,麵如玉,廣袖寒衫,風度翩翩,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好男兒,可惜——可惜是個和尚,這個和尚我也認識。


    “女施主咱們又見麵了,上次一別,貧僧就覺得會有機會再見,沒想到這機會會來的這麽快,阿彌陀佛。”


    “和尚,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故意裝作驚慌的樣子。


    “請女施主高抬貴手。”和尚雙手合十。


    “如果我不願意呢?有本事你自己幫幫忙啊。”我捂著自己的嘴,嬌笑著。


    “說起來實在慚愧,和尚我真的不知道施主是用什麽方法做到的。”


    “和尚,如果你硬要插手這件事對於你的修行並不是太好。”佛家講究親近無為,這個和尚好不容易到化境,再加上人長得這麽美,我不想他道行全失。”


    “不許施主操心,如果女施主再固執己見,那和尚就造次了。”和尚說完開始念經。很快又出現了衣服西方極樂世界的畫麵,黃金鋪地白玉為欄,天龍遨遊,飛天騰空,朵朵白蓮。和尚就在正中寶相莊嚴。


    “大和尚,你知道這些幻術,對我不起作用。”我冷冷的說道,他這是要對我洗腦,洗完腦我就不是我了。


    “西方極樂,阿彌陀佛。”


    “和尚,你越界了,佛家講究清靜無為,不涉足紅塵,而你一心想要降服我,太執著,太有好勝心了。”


    “無需多言。”和尚念起來、經文。


    沒辦法了,這裏是和尚的境界之中,已經不在人世中了,不知道承影能不能用。我從兜裏摸出了承影劍,果然不出所料,劍有劍身的,承影一出,整個幻境都抖動不已,似乎是害怕承影的威力。


    “名劍——承影。”和尚臉上的佛像掛不住了。


    “好眼力。”我雙手握住承影,威風凜凜的站在和尚的麵前。


    “和尚聽過專破域界的名劍承影,不料今日有機會一飽眼福,不過貧僧對於承影的威力有些不信,那就今天來試試。”說完向我攻來,雙手帶風。他的領域他做主,他的力量被放大了萬千倍,帶著開天辟地的威力朝我劈來。帶起的掌風硬生生的從我臉上帶起幾道血跡。


    這一擊我避開了,和尚劍第一掌落空,第二掌接著來了,避無可避,用承影迎向了和尚的手掌,和尚也不敢觸其鋒芒,中途撤迴了手掌,我劈了一個空,馬上就勢站了起來。


    迴身沒有停下,舉起承影就要斬向虛空,背後露給了和尚,和尚見有機可乘,又見我在斬向虛空,一下子全力劈向了我的背後,我在背後中掌的一刹那,承影也已經劈下,整個幻境搖晃起來,也不穩。終於都開始坍塌……


    我們迴到現實,我傷及了肺髒,和尚的手勁真大,打得我吐了一口血。


    “姐怎麽啦?”錦上跑過來扶起我,手上的承影因為迴到了現實劍身也迅速的消失了。


    “大師,大師……”老頭子在我身後叫,我迴頭一看,和尚比我好不了多少,七竅流血了。肯定啊,自己的領域自己是王,但是領域被破自己受到的反噬也是千萬倍的。


    “和尚啊,你不值,紅票過來。”我把紅票叫過來對著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因為力度沒控製好,一下子把血噴到了他的臉上,為此我對他表示了歉意,好在他不在意。


    承影8


    “大和尚,你現在呢準備怎麽辦?”我紅票出了房門,開口說。


    “女施主好手段,貧僧的境界倒退一半,這件事是貧僧造次了了,隻希望女施主放過這個家裏的人。”和尚在老頭子的攙扶下勉強忍住嘴裏的鮮血。


    “禿驢,你有什麽手段讓我饒了他們,你憑什麽,不要說你現在受傷是自找的,就算你死在這裏,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因為你該死。他們該死,早就注定了的,你該死,死在是非不明,現在還有臉要求我。別說你在我眼裏渺小的連一顆沙子也不如。”我氣憤到了極點。


    “孽、障,你不怕國法的製裁嗎?”老頭子臉紅脖子粗。


    “國法,我是用刀捅了你們還是行兇殺人了?你告我去,你們,重婚罪,私自轉移財產,早就罪該萬死。我告訴你,你兒子本來就有肝癌隻是發作了,不要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我迴頭對著扶著我的錦上說:“我們走。”


    “不許走,不治好就不能走。”老頭子攔在門口。


    我猶豫著,耳邊囉囉嗦嗦的和尚又再次勸說我:“施主得饒人住且饒人,善哉善哉。”


    都是一些蒼蠅,煩啊,說得我火起。一抬腳,把攔在麵前的老頭子踹在了地麵。抓起和尚的衣領,瞳孔猛烈的收縮,幾乎貼到和尚的眼睛上。和尚驚嚇得就要往後退,我阻止了他,這個時候腎上腺素激增。力氣特別的大。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貼別的,初看是黑色,其實是紅的像血一樣的粘、稠,任何人在我的眼睛裏看到的自己都是扭曲的。難怪和尚會嚇到。


    “禿驢你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我沒有去找你,你反而來找我的麻煩。你不知道,你的執念已經深入你的骨髓,這將成為你以後修行的業障。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你狠狠的撕碎,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你說我該拿你怎樣做。這副好皮囊騙了不少的人吧。”我用指腹劃過白皙的俊臉,他眼裏的驚恐越來越深,越來越不安,他的不安是對的,我沒有什麽好的心情,理智已經快被摧毀,我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肉,血珠子在我劃過的地方用了出來,我覺得自己的手指深入了他的肌肉,臉上的肌肉,最後隻剩下嘴巴裏的一層粘膜,隻要捅破這層粘膜我就能觸及他的牙齒。


    “疼嗎?”我如情人般的低語。


    “……”和尚沒有迴話,眼睛裏的驚恐逐漸消失,取代的是頓悟般的恍然大悟。


    “疼嗎?”我不耐煩了。


    “疼,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不怕報應嗎?”和尚問。


    “報應?”我自嘲了一下,“怕啊,怕得要死,所以現在很猶豫呢,還多虧你們一步步的逼我,才能讓我下定決心。”


    “難道,你就不追求,深一層次的境界嗎?”和尚繼續問。


    “沒想過,隻要自己過得好,去找那些虛招子幹嘛?你說呢。”


    “是我錯了。”


    聽到和尚這麽說,我就放鬆了手:“你還阻止我嗎?”


    “快意恩仇,這是你選擇的道路我沒有任何的資格阻止。天道倫常,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我錯就錯在自以為,出世沒想到反而深陷塵世。想要渡化世人,沒想到需要渡化卻是自己。”和尚一番話,說的我不好再下手。


    “不孝女,你要天打雷劈,你踹的是你親爹啊。”老頭子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


    “抓住他們。”醜女人出現了,順便還帶來了4個保鏢似的壯碩男人。


    四個男人很快就把我和錦上分開,一左一右的架了起來。


    “哼,我叫你得瑟,叫你嘴賤。”醜女人見我被架起來,沒有威脅能力了,走上前來,就給我兩嘴巴子。


    “打得好。”老頭子也爬了起來,嘴裏叫囂著,在一邊助威,不過覺得不過癮也走上前來要打我的耳光,我眼睛一瞪,剛才嘴裏含的一口鮮血全部吐在了他的臉上,把他嚇得驚叫起來。


    我總算知道被打耳光吐血是真實的,電視上以前演的時候我覺得很假,沒想到真的呢,我的牙齒把我的口腔裏麵的粘膜碰破了,嘴裏有充滿了一口的鮮血。


    “小賤人,你還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女人再次一頓劈頭蓋臉的打,後來可能是手抽痛了,隨手撿了一根笤帚,專門朝我的腰上軟、肉上抽。


    啪啪啪啪,一陣驚心的抽打聲,我聽的都不忍心。那笤帚該抽壞了。


    “別打了。”老頭子阻止醜女人:“打壞了,肝髒就不能用了,還要用她的肝髒換給咱兒子呢。”


    原來老頭子這是今天把我騙來的主要目的,他兒子得了肝癌,要我的肝髒來移植,真是好深的心機。


    “阿彌陀佛。”和尚在旁邊緩緩唱了一聲佛號。


    “和尚,你知道了吧,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就是人啊。你不殺伯仁,不代表你就是伯仁就不來害你,人的內心的黑暗是會慢慢放大的。”老頭子這一句話,把我最後的一點點心存的仁慈都說得不見了一點點的蹤影。


    “呸。”我用口水洗了一下嘴巴,吐出來還是一口的血,“你們不給我一條活路,我為什麽還要放過你們呢。人心啊,你們果然很壞呢,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把你們往死裏治呢,看來我還是沒有你們狠啊,如果我這次能活著出去,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的父母,親人,兒女,朋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在這裏我以自己的靈魂發誓,上碧天,下黃泉,我都要追殺你們,一個都不放過。”


    “我叫你說狠話。”女人上來還要抽我,但是被我一雙滿是詛咒和暴虐的眼睛逼得下不了手。


    “你再碰我一下試試。”仇恨啊仇恨,我討厭他們非常的討厭,第一次嫌惡自己這麽無力,賭咒發誓有什麽用,一切為什麽要寄托於死後化身厲鬼,為什麽不能這樣子就能報複呢,我想他們死,想的發瘋,他們為什麽還要站在我的麵前呢?為什麽不去死呢。這樣的人,為什麽要活在世上,這不是浪費糧食嗎?


    “你想要他們死?”


    突然心裏響起來陰沉的聲音。


    “嗯,他們全都死吧。”


    “那你要付出的代價清楚嗎?”聲音繼續問。


    “不管什麽代價,隻要他們死。”我已經不管不顧了。


    “誰,是誰,你是什麽東西?”顯然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了低沉的聲音,女人突然聽到聲音害怕了,抓住我的兩雙強壯的手臂也鬆了,我跌倒地上,腰上的肉被抽的很疼,沒辦法腰上沒有了力氣,隻好癱軟在地。一時間站不起來。


    “什東西?說實話,您還抬舉我了,我本來就不是個東西,被您說的是個東西了。”還挺幽默。


    “誰,是誰?”女人是鸚鵡嗎?說重複的話有意思沒?


    “這個該怎麽辦呢?我收到了要你們死的交換條件,你們該怎麽死呢?”聲音在繼續刺激女人他們。


    四個保鏢蠻有專業水準的,雖然驚慌但還是沒有叫出聲音。


    低沉聲音的主人終於出現了,一頭墨綠色齊肩的頭大,沒有表情的妖異的臉。


    “你是誰?”女人看見了,先是被它驚人的樣貌刺激到,語氣有些放軟,害怕的程度也略微減低的一些。


    真是愚蠢的人啊,美麗的東西都是帶刺的,都是含有劇毒的。我的承影可以輕易的打破化境和尚的領域,但是對眼前的妖物所擁有的領域不值一提。


    眼前的鬆樹妖到底是一個什麽程度?


    “好了別裝了,過來扶我。”我對著鬆樹妖說。


    “打得真慘,你就讓他們這麽打?”丫的過來扶我屁話一大堆。


    “你終於知道了,我的決定是沒錯的。”我忍著疼強行站起來,真不知道為什麽人要站起來才有心理上的優越感和自尊。


    “不孝女,你真的和妖物勾結。”老頭子還想用權威壓製我,那知道我現在連他一句話都不想迴答。


    “你敢,師父,大師救救我們。”女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站在旁邊的一直念經的和尚。


    “這個,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和尚的迴答讓我比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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