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也已經五十多歲了,很多事情都看開了,隻不過他剛才說的事情,不管是誰恐怕都會難以釋懷的,自己至親的人被冤枉害死,沒有誰會忍受得住這種痛苦打擊的。


    令狐為自己兄長報完仇之後,就四處流浪漂泊,也是一邊在躲避通緝,不過,以他的本事,別人根本就查不到是他,當初的令狐也是年輕氣盛,殺人後來留了字,也算是為家鄉的百姓除害。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經曆的事情多了,令狐自己便淡忘了這個稱號,倒是那些聽過他的事跡的人,一直對他是敬仰的很,這個唿蘭大俠的名號就傳播開了。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任何人變壞都是有理由的,就像過去那些被逼上梁山的人一樣,誰願意去做壞人,還不都是被逼迫的,令狐自己有自己的苦衷和心酸,獨孤同樣也有。


    令狐歎了口氣,神情恢複了平靜,按住獨孤的手,看著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反而安慰起獨孤來:“老獨啊,你也別光安慰我了,你自己不也是受了不小的委屈麽,毫不誇張的說,咱們都是本事很大的人,可卻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實在是造化弄人啊。”


    “嗬嗬,都過去的事了,提他做什麽。”


    獨孤的神情顯得有些冷酷,臉上閃過一抹哀傷,隨後就恢複了鎮定,令狐並未因此就沒有說他的事,他轉過頭看著陳東,笑道:“老獨當初可是前途無量的,可惜那個時候政策不好,國家計劃生育十分的嚴格,加上他性格太耿直,得罪了軍區的領導,領導給他小鞋穿。他一直想把老婆孩子接到部隊來,可是級別不夠,升官的時候輪不到他。這也就罷了,更慘的是,他第一個孩子夭折了,他老婆好不容易有了二胎,他家裏那邊不讓生,強行拉他老婆去流產,結果一屍兩命,唉。”


    說到悲慘處,令狐也壓低了聲音,所有人都認真的聽著,不時的看下一臉平靜的獨孤,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心裏麵的痛苦,這種事情換到誰的身上,怕是都難以承受的吧。


    陳東捏緊了拳頭,其實令狐說的這些,網上也有的,隻是陳東以為是網上的人瞎編的,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陳東沒有出生在那個年代,但是卻看過不少書,能夠想像得到那個時代有很多人都遭受到了迫害,連國家的領導都遭受了災難,普通人就更別說了,那完全就是一個黑白顛倒,是非混淆的時代。


    好在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但是卻成了所有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老一輩人心中的痛,陳東以前聽爺爺說起那個時候的事,老爺子也是十分沉重的,老爺子比較幸運,並沒有遭受太大的壓迫,加上他的特殊身份,也沒人敢動他,所以老爺子才熬過了那段艱苦歲月。


    “老獨當時就怒了,殺妻害子之仇不共戴天,他一邊裝作若無其事,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樣子,一邊準備,就在他三十歲生日那天,他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從槍庫取了槍和子彈,幹掉了他們軍區幾個壓迫他的領導,搶了輛車,跑到了紫禁城天門前,上百個警察和戰士圍攻他一個,被他打的是落花流水……”


    令狐講故事的本事不小,居然說的繪聲繪色,還不時的比劃下,好像是他做的似的。


    獨孤也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迴憶那天的事情,令狐生動的把那天的故事再次還原,講完之後,連他自己都熱血沸騰了,陳東仿佛可以看到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獨孤單槍匹馬的和上百個警察戰鬥,殺的敵人聞風喪膽,隻是那種感覺讓陳東很別扭,好人和壞人的形象已經顛倒了,一個本來可以為社會做出很大貢獻的人,硬是被逼反了。


    等令狐講完之後,陳東看著一臉冷靜,保持陳東的獨孤,問道:“前輩,事情過去了那麽久,您是不是還在怪國家?”


    “嗬嗬,這都是時代的錯,我怪國家幹什麽,那麽多人不都過來了麽,我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罷了。”


    獨孤平靜的說道,看不出喜怒來,畢竟活了這麽多年了,該看開的都看開了,沒有什麽化解不開的仇,獨孤也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現在即便是再恨,再憤怒,也無法改變一切了,人已經死了,即便是殺再多的人,又能如何呢?


    陳東心頭鬆了口氣,他怕的就是這些人還對政府或者那些執政的人有仇恨的心態,那就麻煩了,畢竟,想要把他們拉到自己的隊伍裏麵來,首先得讓他們消除心中的仇恨才行的,既然沒有仇恨,那就有了談下去的可能了。


    “對了,不知道這位是?”陳東突然看向最後那個瘦消的男子,他其貌不揚,沒有什麽出眾的地方,但是能夠和獨孤還有令狐坐在一起,顯然有足夠的本事的。


    “哦,你說瘋子啊,他就是一個搗鼓計算機信息網絡的……”令狐笑著給陳東介紹,看到陳東一臉迷茫,就又詳細的介紹了下。


    “你別看瘋子有點老,其實這家夥才三十多,我們之所以叫他瘋子,就是因為這家夥做事很瘋狂。”


    陳東點了點頭,搞科學或者電腦的很多都是比較瘋狂的人,畢竟,研究這東西,不瘋狂的話,是很難有所成就的,比如愛因斯坦這些人,之所以有那麽讓人仰視的成就,和他們本身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的瘋狂的熱愛有很大關係的。


    “他的本事具體我也不懂,不過我跟你說個事,你就應該明白了,棒子國不是老喜歡用無人機偵查朝鮮麽,但是有一次他們的無人機被擊落了,一直沒人能查清楚是怎麽迴事,其實就是瘋子幹的。”


    “什麽?他把無人機給擊落了?”陳東瞪大了眼睛,他雖然對這方麵並不是多麽的了解,可也知道想要擊落無人偵察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


    “當然了,不過你也別驚訝,他肯定不是拿大炮擊落的,而是用的衛星,無人機飛行靠的是衛星信號的控製,瘋子就是一個變態,他居然突破了衛星防禦係統,控製了一顆軍事衛星,把棒子的衛星給搞掉了。這事外國一直不知道,但是那顆衛星畢竟是咱們國家控製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把瘋子給抓到,哈哈。”


    令狐說完,自己都笑了,淩風也咧嘴一笑,說道:“當時本來想控製米國的軍事衛星的,不過他們的防禦太強了,我隻好退而求其次,誰知道惹禍了,唉……”


    他說的很謙虛,陳東卻已經是目瞪口呆了,居然連衛星都可以控製,這簡直牛的沒邊了。


    三人都介紹的差不多了,獨孤卻突然開口詢問陳東:“小子,你是幹什麽的,看你年紀輕輕的,又有一身本事,怎麽會被抓起來?”


    陳東打量了下他們三人,有些猶豫要不要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畢竟,他才剛見到他們三個,萬一被拒絕的話,那豈不是一點戲都沒有了。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那就更加的沒戲了,經過簡單的猶豫之後,陳東決定還是說了算了,如果他們真的願意的話,那更好,如果不願意,那陳東隻能盡量再爭取了,反正他們也一把年紀了,心態應該已經有所轉變了。


    想到這裏,陳東也就不再猶豫了,咳嗽了聲,笑道:“嗬嗬,三位前輩,其實我被弄進來,倒不是被抓的,我本來是在部隊裏麵當兵呢,然後我們首長覺得我長得帥,就讓我當了他的特種兵,他把我送進來的時候跟我說是來這裏特訓來著,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過來……”


    陳東停頓了下來,下麵的話不用說令狐和獨孤還有淩風也明白了,陳東顯然是來說服他們的,三人麵麵相覷,齊刷刷的看向陳東:“你想說服我們替國家賣力?”


    陳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是想說服你們,不過我不是說服你們給國家賣力,你們並不欠別人什麽,包括現在掌權的那些人,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責任,這個責任和他的能力是成正比的,既然你們三個有一身的本領,為什麽不好好的利用?我知道你們本心都是善良的,而這個世上,好人終究是要比壞人多,我們不能因為受到了壞人的迫害,就覺得全世界都是黑暗的,即便有黑暗的存在,隻需要一點星火,就能夠點亮光明,驅散黑暗,而必須有人去做這點火之人!”


    陳東侃侃而談,把他忽悠的本事施展到了極限,而且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十分的誠懇真摯,淩風三人都是經曆頗多的人,很多事情都看透了,如果別人用什麽國家利益,民族大義來勸他們,鐵定被他們趕走,別人把我打了一頓,又把我關起來,我還要替他們賣命?哪有這麽好的事。


    可陳東的話的最終意思還是一樣的,可是他換了一個說法,一下子就擊中了三人的心坎了,其實他們被關在這裏,也感覺很是枯燥,一身的本事得不到施展,心裏憋悶的很,而現在陳東挑動了他們的心弦,讓他們心動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都陷入了陳東,陳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來,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比自己預料的要輕鬆的多,本以為這三個人似乎硬骨頭,倔脾氣,誰知道自己剛一說,他們就有些心動了。


    “娘希匹的,這麽輕鬆的事,董承德和周仁傑那兩個家夥怎麽那麽笨呢,居然都無法說服他們?”


    陳東感覺很無語,其實這倒是不能怪董承德他們,之前他們都是親自過來和令狐獨孤他們談這事,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利益氣息太重了,加上一把年紀老奸巨猾,給人的感覺就不好,加上他們的身份,自然讓令狐等人排斥,陳東是個晚輩,而且演戲本事極好,真真假假的這麽一忽悠,直接克服了董承德他們一直無法突破的困難。


    三人沉默片刻後,獨孤先開口了,他以前就是軍官出身,身上很有教官的氣質,他站起身,看著陳東:“董承德他們之前也勸過我們,我們沒有答應,可是現在想想感覺就這麽老死,實在是太可惜了,你的話讓我很舒服,確實不能因噎廢食,人,還是要往光明的地方進步的。可這事我也不能立刻答應你,我們還要考慮下。”


    “啊?”陳東愣了下。


    “嗬嗬,你也別鬱悶,雖然不能立刻答應你,另外一個事情,我們三個倒是可以答應你的。”


    “什麽事?”陳東眨了眨眼睛。


    “你既然是進來特訓的,我們就給董承德這個麵子,給你好好的訓練下。”獨孤第一次笑了起來,隻是陳東卻感覺身上涼颼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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