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平靜的道:“你害怕孤單?你怕我們都死了沒有人陪你說話嗎?”說到這,陳陽的眼中忽然暴起精光,咬牙怒吼道:“可你想過沒有!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剛果金,這裏是非洲!這裏不是我們的故鄉!你想要八哥一個呆在雨林裏?你想讓八哥同猴子聊天?你想讓八哥孤孤單單的永遠迴不了家嗎!”


    眼淚,再也無法抑製。


    望著雨幕下的叢林,陳陽怒吼道:“八哥!等我接你迴家!”


    轟嚓


    一道悶雷似唿應陳陽的怒吼,在陰霾的天空中炸響……


    “陳陽!你不是個好兵。”蘇涼的手鬆開了,轉迴頭,望著雙眼含淚的林烈鋒與簡捷,怒吼道:“看什麽!上車!”


    咚!


    車門狠狠的關上了。


    在開動的一刹那,蘇涼忽然又推開了車門,望著陳陽怒吼:“明早八點!不見不散!”


    第六集 槍刺 第十五節 赤眼蜂


    兩輛滿載著醫生的越野車在雨幕中漸漸的消失了……


    陳陽轉迴過頭,走向了靜靜站立的盧西官,望著迭起的峰巒與茂密的叢林,陳陽冷聲道:“冷嗎?”盧西官的眼角開始了抽搐:“我很熱。”深深的吸了口氣,陳陽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悍馬,病毒,劇本,曲馬多,他們的壓力很大。”


    “不會有人去追他們,我保證。”盧西官自信的道,。


    陳陽點頭,隨後小心翼翼的進入了路旁的草叢,就在盧西官準備跟進去的時候,陳陽忽然道:“劇本說明早八點不見不散。”跟著陳陽身後的盧西官停住了,足足過了五秒後才冷冷的道:“我傷心,悲痛,憤怒,但是這不代表我失去了理智。”


    “憤怒和眼淚會蒙蔽雙眼,擦掉它,在八哥和那些醫生沒有迴到家之前,我不允許再有任何人……”


    “明白!”


    話音,被漸漸增大的風雨聲掩蓋了,背影,也同樣消失在安靜的叢林裏。而此時貪婪吞噬著每一絲光線的天空以越發的陰暗,那顏色就仿佛像摻了鮮血般昏黃,而那清清的雨點,砸在青翠而又闊大的樹葉後暴躁的衝向了地麵,似乎想用它的努力來清洗一切,可它似乎忘記了,血,永遠濃於水……


    幾分鍾後,沿著公路旁的叢林裏一小隊全副武裝地盧旺達叛軍悄然無聲地停在一株高大的樹下。在他們的視線裏。已經可以清晰的見到一輛破敗地車正停在泥濘的公路上,而在車子周圍,卻完全看不到人影。


    其中一人舉起了手,隨著他一連串的手勢之後。幾名盧旺達叛軍迅速散開,並在眨眼間消失在了叢林裏。而他則留在了樹下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並不停的盯著手表。


    很快,在周圍的叢林裏傳來了猴子的叫聲,聲調平緩,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隱藏在樹下的人靜靜地站起身,掀掉了頭上地雨帽,冰冷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前方公路上停放的車。良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在通訊器中疾唿了起來。


    半分鍾後。兩名盧旺達叛軍詭異的出現在了樹下。叢林色的雨衣使得他們仿佛融進了叢林,稍不小心,就算是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也不會發現他們。


    “多疑的紮易魯,你這是在浪費時間。”一名出現的叛軍冷冷地道。


    一直留守在樹下的叛軍迴過頭,望了望他:“閉嘴裏斯,如果你想陣亡,我可以幫你。”說罷,他將眼神定格在另一名出現的叛軍身上。而另一名叛軍似乎已經完全讀懂了紮易魯眼神的含義。淡淡的開口道:“安全,沒發現任何異常。”


    留守在樹下地叛軍紮易魯,眉頭皺緊,轉迴頭,又將視線緊盯在了被遺棄在公路上地汽車。並自顧自的說道:“這不合情理。”


    被稱作裏斯地叛軍不耐的道:“紮易魯。再等下去他們隻會距離我們更遠。”


    “沒關係,這裏隻有一條路。隻要他們繼續留在車上,他們就不會離開我們的掌握。”紮易魯自信的道。


    裏斯道:“少將是個性子很急的人,如果太晚把消息傳迴去,他會發怒,有人會遭殃。”


    紮易魯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緊盯著裏斯道:“我隻提醒你一次,我們是將軍的部下,我們來這裏隻是協助吉其少將,如果你想留在少將的身邊,等將軍到了,我可以幫你申請,不過在此之前,我勸你安分些,這裏,還輪不到你做主。”


    “好吧,好吧,我聽您的,誰叫您是將軍的精銳部下,閃耀叢林的赤眼蜂,軍部的活動雷達,久經戰火考驗,有著鷹一般眼神的神奇男人,紮易魯?莫辛!”。


    聽著裏斯戲謔般的奉承,紮易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轉迴身,在通訊器中道:“赤眼蜂通知熱眼,隱藏形跡,不要靠近車體,馬上占據有利地形,嚴密監視,如果發現有人徒步離開的痕跡,不要跟。”很快,通訊器中就傳來了確認的聲音,隨後紮易魯迴過頭,衝著西側的叢林努了努嘴,叛軍點頭,隨後消失在叢林裏。


    樹下,隻剩下了紮易魯和裏斯,望著視線裏清晰可及的車子,裏斯忽然道:“紮易魯,你老了。”見紮易魯仿如未聞似的全神貫注的盯著那輛空車,裏斯自信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紮易魯淡淡的斜了裏斯一眼,道:“說來聽聽。”


    “他們是專業的特種作戰人員。”裏斯的眼中閃過寒光,繼續道:“而且,我已經猜出了他們的來曆,雖然還不清楚他們到底隸屬哪裏,但是我敢肯定,他們天生就是為殺戮而存在的。”


    “理由。”


    裏斯自信的笑了笑,眼神轉而變冷:“像閃電一樣迅速,像毒蛇一樣無情,我相信你一定發現了,在戰鬥之前,他們並沒有發現少將的隊伍,可在戰鬥開始後,他們便迅速的製定了脫離計劃。”


    “逃命隻是人類的本能。”


    “可他們為了等一個白癡,硬撐了十幾分鍾。”


    “這能證明什麽?”


    裏斯眼中的寒光更甚:“他們相信,在那段時間裏,我們並不能威脅到他們。”


    紮易魯道:“可最後他們放棄了。”


    裏斯冷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專業,他們已經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但他們有人留下了。”


    “從人體倒下地方式來判斷這個人是否還活著對於大多數地人來說的確很難。不過對於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人來說。這很簡單,相信您同樣可以做到。”


    “這就是你說的無情?”


    裏斯點頭:“當機立斷,絕不拖泥帶水,死去地同伴就沒有了任何的價值。”


    紮易魯淡淡的道:“不擇手段嗎?”


    “不錯!”裏斯強壓著得意道:“綜合以上幾點。我已經可以判斷出他們是什麽人了。”


    紮易魯道:“你想說他們是雇傭兵嗎?”


    “難道你有更加合理的解釋?”


    揮手將雨帽扣在頭上,紮易魯淡淡的道:“不要為外表所欺騙,美麗的不一定是鮮花。”


    可就在這時,在他們兩點鍾方向的位置火光突起,並響起了沉悶的爆炸聲,紮易魯的眼中寒光一閃,急道:“發生了什麽?馬上迴答,馬上迴答!”“雷!地雷!”風雨聲中,通訊器的傳來了顫抖地嘶吼聲:“天啊,拉力貝拉快死了!他要死了!”


    “別動!都別動!報告你們地位置!”說罷。紮易魯迅速的消失在叢林中。而一直無所謂的裏斯。神色也變的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很清楚,赤眼蜂紮易魯和他的熱眼小隊可是叛軍精英中的精英,他們不但每一個人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並且每一個人都在叢林中參加各種戰鬥五年以上活下來的人,想讓他們莫名其妙的進入雷區,那簡直比讓一頭獅子吃草更讓人難以想象。


    而幾乎與此同時,從幾個方向傳來了驚人地爆炸聲!


    寒意瞬間攀上了裏斯的脊背,當他憑借槍聲的指引找到紮易魯的時候。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赤眼蜂紮易魯舉著槍,在他地身前不遠處,正躺著一名熱眼成員,他地下半身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僅剩的上半身也少了條胳膊。而他地腹部。青紫的腸子,足足脫出了幾米遠。裏斯已經無法分辨這死屍究竟是誰。他的臉隻剩下三分之二,另外的三分之一明顯是被紮易魯的子彈擊碎了。


    扭過頭,裏斯對著通訊器大吼:“其他人怎麽樣!馬上迴話!馬上迴話!”


    紮易魯的聲音有些抖:“不用喊了,他們都死了。”


    “不可能!”裏斯大吼著:“開什麽玩笑,你認為幾顆地雷就可以讓熱眼小隊全滅嗎!”


    “看看路上的車。”冷靜的扔下這幾個字,紮易魯轉身走向了公路。而留在叢林中的裏斯,卻覺得胸口被重重的擊了一拳,這裏是死角,完美的視覺死角,無論是從角度,隱蔽物,還是從人類的觀察習慣上來說,這裏都是完美的觀察位置,從這裏,可以很清楚的觀察停放在路上的車輛,而從車輛所在的位置想觀察這裏,卻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事實上,敵人卻在這個位置上留下致命的炸彈。


    不用再去看了,另外兩處發生爆炸的地點相信也是同這裏一樣的完美觀察點。深入骨髓的寒意不可抑止的由心頭升起,一瞬間,裏斯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荒誕的想法,如果是由那些狗屁不通的民兵來追蹤,他們還會死嗎……


    紮易魯靜靜的站在泥濘的公路旁,在他身前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就是那輛被小隊遺棄的車輛,而他的身後,裏斯的腳步聲已經打亂了雨點敲打雨衣的節奏。紮易魯沒迴頭:“不要再往前走,去告訴少將,如果想活著見到將軍,最近這些天不要離開營地。”


    “這些話應該由你來說。”


    紮易魯靜靜的蹲在了路邊,在這裏,有兩棵草藤詭異的糾結在一起,其中一片葉子上有一道很微小的劃痕。看了良久,紮易魯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了,赤眼蜂還在,熱眼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


    裏斯微微愕然,隨後轉迴身走向了來時的方向,在風雨聲中留下一句淡淡的話:“別死,沒有了赤眼蜂,給我隊熱眼也沒有意義……”而此時的紮易魯的雙眼早已暴起了寒光,腳步也已經踏進了草叢,依稀間,地麵被踩踏後彈起的草枝隱隱約約似一條小路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第六集 槍刺 第十六節 致命序章


    天黑了,雨也變的小了很多。


    叢林深處,一座小小的行軍帳篷巧妙的搭建在了靠近山穀的一側,在帳篷裏,年輕,卻充滿了殺氣的叛軍頭領吉其少將正手持著通訊器說道:“父親,我已經按照原定計劃趕到了預定區域。”


    在雨滴敲打帳篷的聲音托襯下,通訊器裏那沙啞的聲音就像用一把生了鏽的鋸子鋸瓷碗:“幹的不錯,守住那裏。”


    吉其微微猶豫著道:“不過……,在下午的時候我們同一些剛果金政府軍交手了。”


    通訊器裏傳來的怒意如刀鋒般冷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紮易魯呢?”


    吉其的身子有些抖:“父親,我們擊斃八名政府軍和一名外國軍人。”


    果然,他的話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通訊器裏急切的問道:“外國軍人?”吉其的身子不抖了,他確定的道:“是的父親,是一名黃種人,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但是我已經讓紮易魯隊長他們幫忙追蹤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應該能夠抓到這些外國軍人,我想把這些外國軍人送給您,我尊敬的父親,這些外國軍人,會成為您同政府軍談判的籌碼。”


    通訊器在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了笑聲:“吉其,你是我最小的兒子,也是我最喜愛的一個,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說麽?因為比起你的哥哥們來說,你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給我驚喜。”


    “謝謝父親的疼愛,隻不過……”


    “不過什麽?”


    “對不起,父親,由於我對於這支來曆不明的外國軍人的危險程度估計不足,紮易魯隊長所帶領地熱眼小隊遭到了重創。損失了多名成員。”


    吉其父親的聲音一窒,隨後道:“叫紮易魯向我報告。”這句話,雖然聲調平淡,可隱藏在其中的卻是不容置疑。吉其再一次變的緊張了起來,猶猶豫豫的道:“對不起,父親。紮易魯隊長正在對那些外國軍人進行追蹤,暫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通訊器沉默,等了片刻沒接到迴音的吉其忐忑地道:“父親。對不起,或許我不應該帶領隊伍出來,我是罪人,請您責罰我吧,您交給我的隊伍減員了八分之一,就在今天。”


    似乎是從通訊器中感受到了吉其的緊張與失落,沙啞地聲音道:“不用緊張。我的孩子,你應該清楚這是一場戰爭,為自由與理想而戰鬥的戰爭,而死亡是在戰爭無法控製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證自己一直活下去,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紮易魯的錯,錯就錯在那些政府軍的官員,他們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們地一切,土地、食物、權利、女人、我們現在所做的僅僅是將這些搶迴來而已。我們不是冷血的殺手,這些鮮血與殺戮都隻是手段而已,我們的目標是崇高的,我們要為我們的族人負責,我們將會得到土地,得到充足的食物,族人們生病的時候會有醫生來照顧他們,我們的後代會穿著西裝坐在豪華的客廳裏喝咖啡,這是那些死去地人的心願。也是我們必須做到的,聽懂了麽?我的孩子,你還年輕,或許你不清楚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一件多麽偉大的事情,但是在幾十年,或者是幾百年後。我們的族人會稱你是英雄。一個為了民族生存而化身惡魔的英雄。”


    吉其臉上的神情變地堅定了起來,在昏暗的帳篷裏。竟然給人一種朝聖般的感覺:“父親,我懂了。”


    沙啞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道:“好了,我的孩子,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安排好一切,盡最大地努力去救護那些為了民族生存而負傷地戰士,記住,他們不是我們的奴隸,他們是族人,是我們地族人,善待他們,他們將會給予你忠誠。”


    “是的,父親,我會按照您要求的辦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每一名傷員都活下來。”


    通訊器中的聲音越發的慈祥了:“吉其,你很聰明,也擁有你其他哥哥們所不擁有的才能,所以我相信你會把這一切都做的很好,守住那裏,最晚明天下午,我會帶領著我們的軍隊趕到那裏,那些外國軍人一個都跑不了,他們會為我們取得時間,而那些該死的政府軍會知道他們錯了。”說到這裏,通訊器中的聲音忽然話鋒一轉:“吉其,你很出色,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將雅哢和他三百五十人的精銳隊伍交給你,你會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手持著通訊器的吉其愣住了,隨後狂喜道:“父親!您說的是巨蟒雅哢!”


    通訊器笑了:“喜歡麽?守住那裏,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就可以見到他,那個為了理想而化身惡魔的家夥。”


    “我真的能見到他!”


    叛軍頭領吉其還在帳篷裏興奮,而在雨滴漸消的山穀旁,兩雙在黑暗中依然閃爍著寒光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這個山穀。豆大的水滴,由頭頂寬闊的樹葉上滑落,落在他們的身上發出沉悶的敲擊聲,他們的身下,被壓倒的雜草像海綿般隨著他們的唿吸將積水吸進唿出。一隻十幾公分長的小蜥蜴停住了,像化石般緊緊的盯著伏在黑暗中的兩人,隻是隨後,它似乎感覺到了二人身上那凜冽的殺意,倏然豎起布滿全身的鱗片後迅速的逃離。


    叢林雨後的夜晚並不寂靜,蟲鳴聲中偶爾會傳來幾聲猴子叫,和一些弄不清是什麽動物發出的叫聲,而相比起這些讓人有些心煩的聲音,一條隻有兩指粗細,身長不到一米的劇毒蛇在雨後叢林中爬行所發出的輕微簌簌響聲,則有些像惡魔的詛咒。當它繞過樹幹出現在黑暗中的二人身前時,二人似乎豪無所覺,可就在它認為它的領地遭到了入侵,準備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兩個人的時候,一隻手悄然無息的抓住了它的脖子。它的身子瘋狂的扭動了起來,拚命的纏住了那支手臂,可等待它的,卻是越攥越緊的手指。


    毒蛇的頸部,在手指揉撚下發出了輕微吱吱聲,它的肢體抽打動作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而靜臥在黑暗中的二人,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是一條隻需要一滴毒液就可以將人殺死的劇毒黑曼巴。也或許是在他們的眼中,所有生物都不足以給他們造成威脅。


    他們,正是潛入了叢林的陳陽和盧西官。


    將死蛇用力的按進土裏,陳陽同盧西官低聲數語後,接著黑暗的夜色,兩個人像幽靈般分開,在叢林中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將攜帶的一個個小包隨意的安放在任意的位置,半小時後,當他們會和在一起時,本已稀落的雨點再一次密集了起來。


    仔細的整理了所有裝備,陳陽與盧西官的拳頭頂在了一起:“大兵!”


    “繼續前進!”


    第六集 槍刺 第十七節 秘密潛入


    連續的降雨,使天氣變的有些陰寒,那些在山穀中飄蕩的小風在層層激蕩後匯聚在一起,像個醉漢般在山穀裏橫衝直撞。而與這唿嘯的風雨聲相比,靜靜的伏在從林中的陳陽則像冬眠般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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