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緊盯著手裏的啤酒杯,半晌沒有說話,指關節隱隱發白,牙根緊咬。索沙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反應,自顧自的又喝了起來。


    “不想說就算了。”索沙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也不好奇。”


    “不是不想說。我,有我的苦衷。”劉凱忽然接道。


    索沙迴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劉凱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憤怒的將索沙推開,“笑什麽?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好笑?”


    索沙這才停了笑,看著劉凱,“哎喲,生氣了?別生氣了。”說話間,又整個人掛上了劉凱的肩膀,“苦衷就苦衷唄。我隻是覺得,在這種場合,這樣的氣氛下,苦衷這個詞,似乎顯得太格格不入了。”


    劉凱見她說得坦蕩,毫不作假,想了想,也確實是那麽迴事。也就不再計較,一口飲盡了杯中的啤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身體裏流竄,似乎將所有的煩愁都壓抑了下去。


    索沙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看見不遠處有幾個男人看著他,在竊竊私語,她大方的看過去,嫵媚的一笑。那男人好像得到了邀請,立刻朝這邊走了過來。


    “美女,怎麽找個黃毛陪?”那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劉凱單薄的身形,故意聳動了一下胸肌。


    索沙立刻咯咯的笑了起來,看著劉凱漸漸蒼白的臉。


    “不如跟著我,哥哥讓你好好爽爽。”他見索沙沒有維護那個小黃毛,立刻膽子大了起來。


    “不先玩玩,怎麽知道爽不爽?”索沙含笑的說。


    “那你想玩什麽呢?”那男人坐到了索沙的身旁,一隻手搭在了沙發的椅背上,將索沙環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你能陪我玩什麽呢?”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那男人曖昧的舔了舔唇。引得索沙一陣大笑。


    劉凱再也坐不住了,他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索沙。


    “你迴去吧。給我個電話,改天我再聯係你。”索沙看著劉凱,笑了笑,“你的另一部分錢,我不會耍賴。”


    劉凱看著索沙和那個男人,索沙這麽說,分明就是要讓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她花錢雇來的臨時導遊而已。你根本沒有權利和她談什麽條件,也沒有資格和教訓她,更沒有權利保護她。他想了想,一轉身走了。


    劉凱看著索沙和那個男人,索沙這麽說,分明就是要讓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她花錢雇來的臨時導遊而已。你根本沒有權利和她談什麽條件,也沒有資格和教訓她,更沒。


    劉凱停頓在酒吧門口,身後一個人撞了他一下。


    他憤怒的迴頭:“走路不長眼睛?”


    那男人瞄了他一眼,罵了句:“小黃毛。”就自顧自的走了。


    索沙聞聲,轉過頭去,隻看見劉凱離開的背影,和剛才撞他的那個人走到吧台邊。


    酒保殷勤的問:“昆哥今晚還是老規矩?”


    那個叫阿昆的男人答:“是。給我動作快點兒。”


    酒保索沙的將酒擺到了阿昆麵前。


    索沙看著這個比眼前這個男人更加壯碩的男人,舔了舔唇。


    索沙高興了一晚,這一晚,她搶光了所有女人的風光,可以說是一枝獨秀的在夜店裏綻放。所有的男人都為她傾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有的男人都渴望能夠一親芳澤,所有的男人都對她充滿欲望。那些充滿欲望的眼睛,殷勤的表演,都極大的滿足了索沙虛榮的心裏。


    她是天之驕女,她要的,就是所有男人都對他俯首帖耳。她開心的和諸位男士道了拜拜,看著那些失望的眼神,她滿意的笑了。適可而止,欲擒故縱,對於男人,她實在是太了解了。


    她甩著頭,在舞池裏瘋狂,人影交錯中,大家都用震撼人心的音樂來填補自己靈魂的空虛和寂寞。


    一陣瘋狂的舞蹈,索沙吸了一口那個男人遞過來的煙,滿意的哼了一聲。那男人一把抱起索沙,將她抱到了馬桶蓋上,瘋狂的吻便那麽傾瀉下來,索沙哈哈笑著,迎合著他。


    衛生間裏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淩晨,索沙才拒絕了殷勤的男人,獨自打了出租車迴賓館。


    北北房間的燈早已熄了,索沙隻隨便瞟了一眼那道門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剛打開空調,就感覺一股酒氣上湧,急忙跑進衛生間裏。一陣嘔吐過後,索沙帶著濃妝倒進了柔軟的大床,落地的玻璃窗外,是零星的霓虹燈,街燈像一條長龍,通往虛無。


    偶爾有車子駛過,帶起一道光暈,光暈裏,索沙忽然覺得寂寞。


    夜,總是掩藏著秘密,每個人在夜裏也都會呈現另一麵。索沙翻了個身,自己在黑夜裏,總是如此放蕩。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從母親去世以後,自己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孤兒,即便父親滿足了她所有的物質需求,可是她還是覺得冷。


    碩大的家,就好像一個冰窟,她害怕迴去。她喜歡人群,喜歡喧鬧,喜歡享受嗑藥後的飄飄然。


    想起母親,索沙便覺得難受,她順手拿起個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就那麽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北北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一向都有些認床,何況此時此刻,她的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今晚實在是拗不過上官老爺子的殷勤邀請,自己留了下來。可是,上官墨隱竟然沒有反對,當然,他也沒有讚成。從始至終,他都當她是透明的。


    這是為什麽?因為歡歡嗎?


    北北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泳池和一彎新月,思緒萬千。


    不可否認,上官老爺子似乎對自己非常喜愛,而自己也很喜歡這位睿智的老人。可是,歡歡該怎麽辦?為什麽上官墨隱會完全忘記了陳雨涵,是真的,還是假的?亦或,上官墨隱也是一個為了家族可以放棄的男人?


    一如她遇到的那些同樣無恥的男人,為達目的,不則手段。


    想了一會兒,又自嘲的一笑,自己何嚐不是這樣的呢?為了家族,不也是明知道好姐妹喜歡這個男人,還是義無返顧的跑了迴來。


    還有索沙,不也是一樣嗎?她何嚐不知道,索沙會這麽殷勤的陪她迴國,不過是因為想要自己公司注資他們企業。可是,唉——


    北北拿出了手機,習慣性的按下了一串數字,卻遲疑著沒有撥出去。凝視著那串數字半天,最終將手機拋向一邊,一仰身,結實的倒在了床上。


    溫軟的床鋪,散發著淡香的被褥,這一番折騰後,北北勞累了一整天的心,在樣的溫軟裏,漸漸安靜下來。


    第二天,北北一早已經到了樓下。沒想到,上官老爺子卻早已坐在了餐桌邊。見北北下來,笑道:“怎麽起這麽早?時差就倒過來了?”


    北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差不多了,謝謝爺爺關心。”


    上官老爺子一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我們真的是老了。”


    “爺爺哪有老,要老也是老當益壯。”北北嬌嗔一句,上官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北北說:“就你愛哄我。”說完,對身後的管家問道:“那敗家小子還沒起來?”


    管家躬身答:“我這就上去看看。”


    上官老爺子點了點頭,又和北北攀談起來。這個禮數好,家世好,智慧又大方的姑娘,他是極其滿意。這樣的孫女婿,才是他們上官家的福氣。


    他越看越喜歡,卻見管家臉色有些不好的走到他身邊,彎腰附耳說了一句:“少爺已經出門了。”


    “給我逮迴來,讓他陪北北逛逛。”上官老爺子皺著眉道,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被北北聽個正著。


    北北猶豫了一下,是裝作沒聽見,還是該迴複個話,手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又想起陳雨涵來,即刻道:“沒事的爺爺,別叫他了。我小時候可是在這裏長大的,我正好陪陪索沙,她才是第一次來。”


    上官老爺子迴頭,心裏對北北的大氣非常受用,嘴巴上卻嘮叨著:“那怎麽行。他是你未婚夫,他不陪你就是不懂禮數。”


    “爺爺,你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用講那麽多禮數的。反而顯得生分了。”


    上官老爺子又笑了起來,“好吧好吧,我讓管家陪著你們。有什麽需要和他說就行了。”


    “謝謝爺爺。”北北笑了笑。


    索沙被北北挖起來的時候,一臉的濃妝還沒有洗,濃重的藍色眼影,長得可以戳到天的假睫毛,一條細眉,深挑入鬢。一頭溫順的長發,像一團枯草一樣糾結在頭頂。


    北北皺了皺眉,拉了拉索沙的手,“索沙,你昨晚又去哪兒瘋了?人生地不熟的,你到膽子大。”


    索沙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呢喃起來,“夜店啊。”


    “你跑夜店幹什麽?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北北鍥而不舍,“走,我今天帶你去別處逛逛。別成天就是睡覺。”


    索沙被北北弄煩了,一個惱怒坐了起來,“大小姐,你沒事找事啊?讓老娘睡會兒不行啊?”


    北北安靜的看著索沙,索沙的焦距慢慢恢複,她看著北北淡然的臉,心頭忽然一緊。完蛋了,自己竟然忘記自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了。爸爸還等著他們公司注資呢,自己可不能得罪了她。想著,立刻又變了一張臉,“北北——抱歉啊。我做夢都糊塗了。你別怪我沒禮貌啊。”


    北北也不介意,拍了拍她的手。“沒事,起來吧,我帶你出去逛逛。”


    “好耶。”索沙開心一笑,北北看著她濃妝的眼睛,一雙眸子都被美瞳所掩蓋。無奈的在心裏歎了口氣,連心靈的窗戶都帶上了麵具,她這個人,還有什麽是真的?


    “我在門外等你。”說著北北起身走到了客廳。


    索沙看著她端莊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一聲。最終,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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