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絕對沒有找你尋仇的意思,甚至我還要感謝你的父親,否則的話我還要一輩子在那個鄉下村莊裏做一個會計。我不會發現自己身體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你父親一生都在尋找,最後還搭上性命的原因。當然,也包括你的父母,黎正。”白楊望向站立在一旁斜眼看著他的黎正。


    “說下去,關於我父母的事情。”黎正低沉著聲音問道,我從未見他有過如此狀態。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二十年前,其實你們的父母都在尋找會使用魘術的那個部落,紀顏父親再遇見我後知道了魘術的可怕,於是放棄了尋找的必要,可惜的是你的父親卻過於執著,甚至與部落裏的其中一個女孩相愛了,並帶著她離開了那個地方,對於這個部族來說是不可饒恕的行為,再她們看來,男人不過是傳播生命的工具保護部族不被外界騷擾的武器而已,是卑微的工蜂,於是她們對那個逃走的女孩下了魘術,詛咒她悲慘的命運,結果你知道,她死在了自己的最愛的人手裏,也就是你的父親手中,釘刑,實際上就是部族用來處罰叛逃者和不忠者的刑法之一。


    你的父親在變瘋前留下遺囑,將自己的兒女分別托付給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照顧,因為他知道誕生的兒女絕不能一起長大,部族不會放過他們,所以分開來安全性大一些,於是你被交給了你父親的好友當時還是刑警的黎隊長,而你妹妹則交給了紀顏的父親。”白楊緩緩說完,但是黎正依舊冷冷地望著他。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那是因為,我已經去過那個部落了,而且我們達成了交易,隻要我滿足她們的要求,就可以解掉我身上的魘術,重新變迴人類。”說完,他望向紀顏。


    “交易?”我問道。


    “是的,你們也知道,那個部族幾乎快被這世界所遺忘,她們想重振以前的輝煌,不過她們的障礙是男人,這個世界不可否認是男性當道了,如果想迴到那個時代,必須將他們重新變成工蜂。”白楊笑了笑。而他的話卻讓我一陣發寒。


    “看著吧,很快你們就會知道,那戒指有什麽作用。”他說完,站起身打算離開。


    “你來了還能輕易離開麽?”黎正再次伸手過去。


    “打倒我也沒有用,戒指不會自動脫離,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如何讓戒指脫下來。更何況,我不認為你們兩個有這能力。”白楊又笑了笑,充滿了不屑和藐視。


    “當所有的女孩都變成公主,我會告訴你們究竟是怎麽迴事的,要怪,就怪你們的父親,去招惹那些不該招惹的部族。”白楊不像在說謊,他離開了紀顏的住所。


    紀顏一直在觀察李多的變化,包括那些其他的女孩,果然,白楊沒說錯,所有戴上戒指的女孩都開始變成同一個人,迴到報社,甚至連落蕾包括其他女孩也戴上了戒指,不過奇怪的是,戴上戒指起變化的都是未曾生育的女性。


    就這樣,這個城市所有年輕的女孩都長成了一個樣子,有些像李多,但又不全像。


    黎正看著李多的臉有些驚恐和詫異,那表情我從未見過。


    “她和那些女孩越來越像我死去的母親了。”黎正對我們說,紀顏也很驚訝,不過他很快低頭沉思起來。


    “工蜂?我明白了!”紀顏忽然從座位上跳起來。


    “所有能夠生育的雌蜂隻能有一隻,唯一的一隻蜂後。”紀顏一字一頓地說。


    “你的意識是白楊讓所有未曾生育的女性都變成同一個人,也就是所謂的變成公主?”我吃驚地問道。


    “的確,如果所有的女性都變成了同一個人,這樣說也就等於社會裏隻有一隻蜂後,自然所有的男人都成為了工蜂。”黎正說。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我母親的樣子?”黎正有些不安地望了望依舊在照鏡子不理睬我們的李多。


    “去找到白楊,他應該還有事情沒告訴我們.”紀顏提議到。


    很快,我們找到了那家夥,其實他根本沒有走遠,我們四人走到一處僻靜的休閑處坐了下來。


    “看來你們知道了我的灰姑娘計劃了,今天晚上十二點,戴上戒指的女孩們就會真正成為公主了,永遠不會變迴來,那時候魘術部族的人也會重新迴來。”白楊說。


    “到時候你又有什麽好處?不過也是一隻工蜂而已。”我譏笑他。白楊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接著他脫去了自己的繃帶,我幾乎要閉上自己的眼睛,在他身上滿是燒傷和一層層細小發亮的鱗片,他的頭也被燒的不成樣子,鼻子也沒了,上嘴唇也燒掉了,難怪他的嘴巴看起很怪異。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收集製作人皮麽,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渴望可以不用繃帶和正常人一樣,但是我發現無論我如何製作人皮麵具和皮膚都沒用,那些死去的皮沒有靈魂,我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但是隻要過幾天就腐爛發臭了,所以我知道,隻有實用魘術的人可以讓死物變的有靈魂,那樣我製作的人皮才可以真正的變成我自己的皮膚。”他的語調有些悲涼,紀顏和黎正則默不作聲。


    “讓死物有靈魂?”紀顏忽然重複了一句。白楊正說著激動,沒有注意,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你說十二點是吧,那證明我們還有機會。”紀顏忽然自信地笑了笑。


    白楊忽然憤怒了。


    “我討厭你那惡心的笑,和你父親一樣,仿佛什麽都知道了似的,根本沒有把別人放在眼裏!你絕對救不了那些女孩的!絕不可能!”白楊怒吼道。


    紀顏沒有理會他,轉身和我們離開了,隻留下白楊一個人站在那裏,迴頭望去,我看見他醜陋的樣子在陽光下越來越模糊。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如何對付了?”黎正問道。


    “還不肯定,不過應該可以。”


    入夜後城市開始變的有些安靜,或許失去了異性,大多數男孩也有些無聊,平日熱鬧的街道居然也變得冷清了。離白楊所說的時間隻有幾個小時了。


    而我們則一直坐在李多旁邊觀察著她。


    白楊也在門外,他說他會一直等到魘術部族的人出現,完成他的任務,得到獎勵,他也告訴我們,原本黎正的母親就是蜂後的人選,即便她已經死去,也會按照她的相貌重新誕生新的蜂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紀顏仿佛全然不擔心一般,隻是喝茶看書,我想問問黎正,不過他告訴我既然紀顏那麽有自信,也隻能相信他了。


    “離十二點隻有不到一個小時了,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辦法。”白楊望了望呆坐的我們三個冷笑起來。


    紀顏看了看時間,站了起來,忽然從口袋裏掏出數根銀針,我們都不解地望著他。


    他將針分別紮入了李多右手五根手指,並且還在後頸處紮了一根,很快,李多變昏睡過去了。


    “她沒事吧?”黎正扶著她躺下問道。


    “你和你的主子會用戒指在六根之中眼根上施魘術,我自然可以將她們六根全都封閉起來。所謂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失去了六根,死人無異。蜂後要如何從這些宿主的身體裏破繭而出呢?”紀顏望著睡過去的李多,又看了看白楊。


    後者有些驚慌,但很快鎮靜下來。


    “你不過是讓她昏過去罷了,再說其餘的女孩又如何呢?一個小時你根本不夠時間去封閉其餘人的六根。”


    “不用,隻需要半個小時讓李多暫時假死可以了,過上一會兒,她的身體會像冬眠的動物一樣完全進入假死,但持續時間不長,我隻能在這個時候下針才行。”


    “難道你不管其他人了?”我問紀顏。


    紀顏拍拍我肩膀。


    “原本就不用其他人,所謂的蜂後目標隻是李多而已,其餘的女孩在十二點一過就會恢複到原本的相貌,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不解,為什麽上千年來承襲魘術部族的人為什麽要等現在才反攻過來,其實你得到的任務隻是要讓身為蜂後女兒的李多讓她們帶走而已,作出這麽多事情,不過是要迷惑我和黎正罷了,那一族人根本沒想過重新迴到這個世界上來,你打算借著她們給予你的力量帶走李多罷了!”紀顏的話讓我們都很吃驚。


    白楊忽然踉蹌了一下,幾乎沒有站穩,他低著頭,全身都在顫抖著。


    “準確地說,我是打算帶走蜂後,所有有資格變成蜂後的人都會在十二點蘇醒過來,這些人中隻有一個會成為蜂後,其他的都會死去。本來這個儀式是在部族內部進行的,由於其中的一位繼承者離開了部族,所以她們讓我帶著這個戒指交給李多,完成儀式,其餘的戒指,不過是我的仿製品罷了。不過算了,看來我要以武力帶走她了。”白楊張開雙臂朝我們走過來。


    黎正連忙將釘子朝他發射過去,可是所有的釘子都刺不進去,他全身的鱗甲仿佛刀槍不入似的。


    “沒用的,即便你用那女孩的血製成的血劍,也無法刺入我身體,我一定要帶走她,迴到部族裏去,我不想在批著這身蛇皮了!”白楊一邊說一邊朝李多跑去。


    “沒用的,其實我早該告訴你,你二十年前已經死去了,現在的你隻不過是被注入靈魂的屍體罷了,等你完成了使命,就會化為一堆腐肉而已。”紀顏說。


    白楊不敢相信地望著紀顏,停下了動作,他搖晃著腦袋,大吼著說不可能。


    “很遺憾,你的確隻能在這個世界上呆到十二點了,她們原本就打算蜂後一誕生,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二十年來你不過是追尋黎正一家人下落的工具而已。“紀顏看了看手表。


    十二點了。


    李多依舊躺在床上,她的相貌開始慢慢恢複成以前的樣子,隻是似乎略有些疲憊,再她的右手小指上浮現起那個可惡的戒指,我剛伸出手一碰,戒指立即粉碎,消失不見了。


    白楊呆滯地望著眼前的景象,接著慢慢癱軟在地上,紀顏說的沒錯,他的身體也和那戒指一樣,一下化為了粉末,一陣風吹過,仿佛從來未曾來到這個世上一般。


    “都結束了麽,或許逃過這次蜂後的孵化,那個部族以後再也不會找我們麻煩了。”黎正坐在床頭望著李多。


    “嗯,既然她們已經有了蜂後,就不會再來了。”紀顏似乎顯的非常疲倦,他走過去取下所有的銀針。


    “明天早上她醒過來就會忘記所有的一切了,其他的女孩也是,她們什麽都不會記得,就當作做了一場夢吧。”


    紀顏告訴我們,他的父親其實並沒有逃避,反倒是一直在研究使用魘術部族的神秘之處,從他留下的手稿,紀顏才能知道一切,而且紀顏父親一直為自己不能組織黎正父母的慘劇而深深自責,以致於最後鬱鬱而終,臨終時候他交代紀顏,一定要解開李多不詳的身世,讓她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


    我忽然對這位從未見過的長輩充滿了敬佩,或許有其父必有其子,紀顏也會和他父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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