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原來他無法說話。


    ‘能聽的到我說話麽?’我隻好收迴手,再次問道,這次他反應很快,努力地點著頭,再我看來,這人並不十分討厭,起碼沒有那些村民描述的。


    李多也適應了過來,朝他擠出些笑容,我則拿出張紙,希望他能寫下些字,不過很失望,他好像練筆都沒見過。我隻好通過他點頭搖頭來判斷他的迴答。


    不過麵具人很熱情的拉扯著我走進他的住處——一間低矮潮濕由圓木搭造地木屋,這一帶一人腰粗,幾米長的上好喬木隨處可見,這裏的人幾乎都是靠它來做房子,反正處於亞熱帶,沒有台風之類的東西,堅固的木屋足夠抗風遮雨了。


    房子裏麵很簡單,但也更加難聞,李多忍受不了隻好站了出去,而我也盤腿坐在一張幾乎髒成黑色的竹席上,麵前則擺放了張低矮木卓,上麵的紅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他給我一個木杯,還算幹淨,我用袖口擦拭了下,接過他倒來的茶水。這種茶水略帶紅色,是由當地的一種根莖植物曬幹再經過大火煸炒而成,喝的時候則拿出放在長長的空心竹筒裏——當然,他們也用這個裝飯。茶水開始喝著非常苦澀,可是下肚後卻覺得豁然開朗,開始的悶熱煩躁一掃而空,接著自然是口腔內壁一種滑膩甜香的感覺。據說森林裏瘴熱之氣非產傷人,加上氣候炎熱,大家都是*身體,所以時間長了容易中毒,自然要喝能夠適應這裏氣候的植物泡製地茶水來抵禦了,所以喝茶並非隻是為了茶道,更不僅僅用來裝高雅用的。


    一杯茶下肚,麵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高興,搖晃起腦袋,看得出,他很久沒和人接觸了。


    ‘為什麽,你要帶著麵具呢?拿到麵具不好麽,和大家一樣生活,他們也會接受你的。’我看他高興,也就順口說道。


    麵具人忽然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抱著頭,非常痛苦的搖晃著,接著拉起我,走出房子,然後指著遠方,不停的蹦跳著。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那根本是和村落相反的方向。


    接著,麵具男人又做了個跑的動作。


    ‘你叫我趕快離開這裏?’我奇怪地問,可是我還想多住幾天,了解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麵具人拚命地點頭,接著他看著我背後,忽然驚恐地退後著,我從他裸露在外的眼球能看到一種本能的畏懼。


    忽然聽到一陣嘰裏呱啦的話語,語速非常快,不過我聽不懂,朝後望去,果然,先前的那個胖子過來了,他換了套傳統的服裝,背著手頭上帶著高高的海藍色布帽走過來。


    麵具人趕快逃進房子,還沒等我反應,他就把門關上了。


    我和李多沒有辦法,隻好跟隨著胖男人迴村子去了,走遠後,我還迴了迴頭,麵具人依舊沒出來,隻有那件木屋孤零零矗立在那裏。


    晚上的飯菜相當豐富,都是寫好吃卻從來沒看過也沒聽過的東西,什麽豬拱菌啊,碎末山螃蟹啊,水菇菜烤魚,雞肉稀飯,總之都是些好吃的佳肴,李多吃的滿臉通紅,卻還是一個勁往嘴巴裏塞,我提醒她注意身材,她卻隻當沒聽到了。從那胖子的嘴裏得知,這些食物都是促進消化的,非常有營養。


    現場還有傳統的歌舞,,中間點燃著篝火,大家身穿著傳統民俗服裝,非常豔麗多彩,那些女孩們搖晃著蓬鬆的長發,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們非產開心,如同過節一般,我自然也跟著一起高聲歌唱,快樂果然是會傳染,隻是一些當地的女孩在一邊對著我李多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又低聲笑著,那笑容不像高興的笑,反到有幾分嘲笑的味道,弄的我有些奇怪,卻又不便多問。


    宴會結束後晚上我們睡在竹子編製的竹床上,下麵則是用一種特殊的香料烘烤著,村民反到都集合在在外麵,一個都不進來。我們兩個頗為不好意思,這裏隻有那個胖男人的漢語稍微好些。


    ‘它是名貴的香料,隻有最尊貴的客人或者村子裏的舉行祭祀的祭司才有資格使用,這種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開,去除汙垢,讓皮膚變得光滑,而且還帶有奇香。’胖子友好而帶著些許殷勤地說。


    這裏的人大都能聽懂漢語,不過說卻不十分流利,所以我隻好和胖子多交流下。


    ‘你們在這裏好好住著,過幾天再帶你多看看。’胖子又望了望我和李多,最後目光停留在李多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上,李多被看的有點發毛,躲到我身後去了,胖子似乎也發覺自己的失態,隻好賠笑著退出去了。晚上李多說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而我則覺得始終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而長期帶著疑問,是我最無法忍受的。


    於是我又想到那個麵具人,我決定再去見見他。


    第二天照例是豐盛的飯菜,而且大多數都是我和李多吃了,丫頭雖然說著要趕快離開,不過美食送上來,昨天晚上的擔憂又拋之腦後了,而我則隻吃了一點,饑餓感可以使腦袋反應更快,也更清醒。


    吃完飯,我變說要上廁所,這裏沒有公測,大家方便都是隨意隨地,所以胖子沒有太注意,隻是朝我指了指外麵,我便溜了出來。


    還好我的記憶不錯,很快,變找到了那個木屋。


    那個麵具人照例在外麵劈柴,他發現我過來的時候,不安的四處望了望。


    接著又指了了指我旁邊的空位,並雙手做了個長條的動作。


    ‘你說昨天那個女孩?’我問他,麵具人點點頭。


    ‘還在村子裏,吃飯。’我迴答,麵具人飛快地搖搖頭,接著低頭在思考什麽,忽然他拉起我的手,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次光線黯淡,加上他一直把手籠在袖子裏,所以沒有仔細去看。


    這時,我看到那手居然也是如麵具一樣的青色,並且粗糙不堪。


    莫非我忽略了一些事情,或者是人的一貫的思考錯誤?不及我細想,麵具人拉著我朝房子後麵走去。


    在房後有一顆樹,一人多高,麵具人使勁在樹下挖掘者,忽然挖出一個鐵盒子。


    一個深黑色的鐵盒,還上著鎖。


    麵具人顫抖著雙手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紅色綢緞包裹的東西。


    在這一帶,如此精細的綢緞是很罕見的,而且我看上去更覺得像是隻有中原一代才有的衣飾。


    他忽然把綢緞打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猛的將裏麵的東西往麵具上一扣。


    我仿佛看到什麽東西一閃,接著,眼前站著另外一個人。


    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膚,要不是和麵具人完全相同的衣服和頭發,我絕對以為忽然間被人使了魔法,一個大變活人的魔法。


    接著,麵前的這個人毫無表情,抬起青色的左手在臉上一抹,雖然隻是一瞬,但我發現先前的臉猶如蛇蛻皮一樣軟塌塌的褶皺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馬上又一張臉變換出來,這次是個皮膚鬆垮,皺紋橫溝般的老者形象,透著樹木在炎熱陽光下烘烤出來的木香,然後又是一張年輕女孩的臉,就這樣我傻子般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張張的變換著不同的臉。


    而最後,出現在我麵前的還是最初那張麵具。


    不,或許我該說那才是最真實的臉,而我卻愚蠢地以為那是麵具。


    ‘這麽說,戴麵具的,是那些人?’我顫抖著聲音問,男人艱難而緩慢地點頭。


    當周圍的人都帶著麵具的時候,不帶麵具的人反而會被認為帶著麵具,這就是我們的邏輯,雖然荒唐,卻往往十分準確。


    我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依舊跳不出這個圈子。


    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常悲傷的將人皮麵具從腦後取出來,原來所有的麵具通過一跟細如發絲的鐵絲控製著,通過手頭的操縱,從額頭上拉過去拉過來,而麵具本身也非常的細致,充滿彈性,摸上去很滑,半透明的。,我拿起來嗅了嗅,聞到陣熟悉的香味。


    ‘這種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開,去除汙垢,讓皮膚變得光滑,而且還帶有奇香。’耳朵邊迴蕩起那胖男人的話,以及想起他一直看這裏李多的眼神,還有篝火會上眾人那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歡迎遠道客人喜悅,反而像是收獲獵物的慶祝。


    ‘糟糕。’我大喊一聲,顧不得手裏的麵具,朝村子跑去,而青色臉孔的男人卻一把拉住我,並把盒子交到我手中。他指了指盒子,又指了向遠方。我接過盒子,來不及去看,而是直接跑迴村子。


    宴會已經結束,我卻沒有找到李多,胖子有些奇怪我去了這麽長時間,我則強作笑容,說食物太豐盛,吃撐了,他也別有用心的笑了笑。


    ‘吃的多才好,這樣膚質才緊繃起來。’胖子勸慰到,我看著他,忽然想到那張麵具下究竟應該是怎樣一張臉。


    還好,我在一堆女孩中間找到了她。


    那些身著著黑色布衣,麵容姣好,卻非常黯淡的姑娘,貪婪地用雙手撫摸著李多的手和臉,並拿著很多頭飾給她戴上,女孩們的眼睛裏射出攫取的光,我賠笑著將李多從她們中間拉出來。


    ‘幹什麽啊,她們在幫我試首飾和衣服呢?’她到不十分情願了。我來不及多解釋,隻是說要趕緊離開。


    不過現在不行,因為外麵全是人,而且如那胖子一樣,所有男人的腰間都挎著明晃晃的彎刀。


    天色已經漸晚,我耐著性子,等待剛剛入夜的瞬間,因為那時候人的視野最狹窄,無法完全適應從光亮到黑暗。


    果然,那些人開始有些揉眼睛了,我從房間裏找到了兩套衣服,那是昨天晚上胖子叫我們換上的,我不太想穿,就打算留起來帶走,不過現在有用處了。


    我和李多換好衣服,並拿出盒子裏的麵具,各選了張戴起來。李多雖然願意,但還是戴上了。


    看來,那個男人早就知道盒子裏的麵具我用得著了。


    果然,我們穿著衣服,帶著麵具從外麵小心走了出去,守衛們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


    隻是戴著麵具的感覺難以名狀,仿佛塗了層厚厚的蠟油一樣,整張臉都覺得很重,很奇怪明明是非常輕薄的麵具一戴上就覺得很艱難,唿吸也有些不舒服。


    從住的地方到村口完全脫離村民的視野,有好長一段路,我們盡量低著頭走在路邊,偶爾過去的幾個村婦沒有在意我們,隻當是一對年輕人,正當我以為即將逃離這裏的時候,忽然那個胖子從前麵閃了出來。


    他依舊帶著古怪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我們,不過手裏的刀已經拔了出來。


    ‘尊貴的客人,為什麽要走啊,莫非山寨的飲食不合您的胃口?’他笑著說。


    ‘為什麽。’我低聲問。胖子愣了下,接著收起笑容。


    ‘沒什麽為什麽,這是我們的生活生存方式,即便你們不送上門,我們也需要出外獵食,你無法理解我們的痛苦,在沒有麵具前,所有人都把我們當作怪物,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稱唿我們為賤民,我們的生死甚至抵不過一頭豬!而這僅僅是因為我們的村子裏世世代代的都無法改變的膚色和容貌而已!’胖子聲嘶力竭地喊著,手中的刀也抖動起來,反射的月光如同白色的魚,在我腳邊遊弋。


    ‘可我沒這麽想,而且那個男人也沒有帶啊。’我繼續說著,但卻緊握著口袋裏的匕首,隨時做好搏鬥的準備。


    ‘那是他的事情,我們沒有殺他,但又怕他亂說話,隻是稍微動了點刑法,因為族裏除非犯下大罪,否則我們沒權利處死任何一個族人,這點,我們可不像您們漢人,專喜歡窩裏鬥,自相殘殺。’胖子帶著譏諷語氣說道。


    ‘不過我倒要感謝你們,要不是我們無意知道了變臉的訣竅和人皮麵具的製作辦法,恐怕還要一輩子活在痛苦裏,包括我們的子孫,而我的漢語,也是向那個人學的。’胖子繼續說著。


    ‘誰?’我問道,居然還有一個懂得製作這種古老麵具的人。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訴你吧,他也是個麵貌恐怖古怪的男人,正是知道他也帶著麵具,所以我才像他討教,因為不僅僅是為我自己,也為了我的小女兒,當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容貌就精神失常了。當我告訴他原因後,他很樂意的教會了我,不過當我問起他的來曆,他隻是冷冷地說了句,我隻是一隻逃出蜂房的工蜂罷了,接著便不說話了。’胖子說道自己的女兒時候,忽然流露出一絲悲傷。


    ‘所以,你們安心吧,我會剝下你們的皮,做成最好的麵具,尤其是那個女孩,我會把你的臉留給我女兒,經過藥物的處理,你的臉永遠都不會變化,能夠永遠保持容貌不正是你們女人最期待的事情麽?’胖子冷笑著,操著刀逼近。


    正當我準備一搏時,一個人從後麵竄出來,舉起了根棍子,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胖子,一下把他砸暈了。鐵棒砸在胖子的左臉,粗糙的木杆刮花了他的臉,借著不多的昏黃光線,我看見胖男人一半的臉露出了青褐色的麵容,那隻眼睛圓圓的鼓脹出來,我真的無法分辨,到底那邊是他的臉,那邊才是麵具。


    抬起頭,原來來者就是是住在木屋的男人,他又一次救了我們。


    月光下他的臉愈發駭人,但眼神卻非常柔和,他努力笑了笑,兩變的顴骨縮緊了下,但嘴唇卻沒有變化。


    原來,他的嘴巴早就被人用鐵絲縫緊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走過去伸出手,他則奇怪地望了望我,也不安地伸出手來。


    我們緊緊地握了下。


    在他的帶領下,我和李多終於走出了那村子,接著仍然不放心,連趕一夜路,等認為完全走出了那山脈,我們才找了件小旅館住下。雖然我很擔心他迴去後的處境,我也邀請他離開那個製造人皮麵具的村子,但他堅定地搖頭,我怕村子裏的人追來,隻好作罷,或許真如那個胖子所說,他們是從來不會殺自己的族人。


    躺了整整一天,我才爬了起來,李多似乎非常疲倦,我沒有叫醒他,自己打開那個盒子看起來。


    原來盒子裏還有幾張發黃的稿紙,裏麵記載著一些文字,不過更像是從日記本上撕扯下來的幾頁。


    通過那幾頁紙,我知道原來幾年前就有一直探險隊伍來到過那村子,在被村民當牲口一樣養了一陣子後,全部被活活剝皮了,這幾張紙是一個僥幸逃走的人記錄的,他顫抖潦草的筆跡讓人感覺到了他的恐懼,不過很可惜,看來日記並沒有寫完,最後一張紙上已經黯淡如黑的血跡標明他應該也遇害了。日記可能是那個唯一不肯帶麵具的男人收集起來的。


    最後,盒子裏是張殘破被血跡模糊的證件,證件上的照片,是一個笑嘻嘻的胖男人,嘴巴右下有顆紅痣,米粒大小。


    李多嚇的不輕,我們隻好在小鎮上多住幾天,找到機會,我才把故事寫給你,現在我隻是想查查那個會製作人皮麵具的男人的下落,因為我隱約覺得那人似乎和父親生前追查的使用魘術一族有些關係。”紀顏的信到此為止,看看日期,已經是一天前的。


    我無法幫助他,隻能默默為他祈禱祝福了,隻是走出網吧,我看著周圍的陌生人,真的有些迷糊了,到底是我看著他們像帶著麵具,還是他們看我像帶著麵具。


    或者,我們都帶著。(麵具完)


    第八十二夜 懷夢草


    在古代,很多成功人士總喜歡標榜自己的不同,形容最多的就是自己出身前就已經被上天安排好了要去做什麽,這些傳說表現的直接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再懷自己前總能做些千奇百怪的夢,例如舜的母親夢見吃下土巨人的泥土而懷舜,漢武帝劉彘未曾降生,他母親王夫人也說自己夢見擁日入懷。孫堅的妻子懷上孫策孫權兄弟的時候,也分別夢見月日入懷,當然,我小時候自然也會去好奇得問母親懷我的時候夢見了什麽,可是答案非常失望,母親思考良久,隻是迴答經常夢見吃紅燒豬腳。


    也難怪,那個年代母親在懷孕的時候連雞蛋都吃不到幾個。


    可是夢的確是非常神奇的東西,最出名的當然是要屬周公解夢了,周代還有專門的占夢官。《周禮?春官?占夢》雲:“占夢掌其歲時,觀天地之會,辨陰陽之氣,以日月星辰占六夢之吉兇。關於夢的形成,民間多認為是靈魂離開了軀體的遊蕩,是靈魂的經曆,而死亡,則是靈魂永久的離開身體。


    何謂六夢?《周禮》中將夢分為正夢、噩夢、思夢、寤夢、喜夢、懼夢等。


    做夢頗有禁忌,據說古人睡覺很有講究,如枕頭要高點,是為“高枕無憂。”最好側身而睡,忌諱開口仰麵“屍臥”睡覺地點忌寒,忌風,忌近煙。春臥南首、秋臥西首、冬臥北首。睡前最好清心寡欲,少思少想,自然不會做夢,而且佛教認為夢代表著人的欲望,夢多則意心雜,對於修行者不利,他們往往采用詠頌多遍經文來禁夢,或者幹脆不讓自己熟睡,徹夜閱讀經書。


    而我所要說的,則是關於一個占夢官的故事。


    占夢官屬禮部,最高為太卜,下麵則是占夢官員,多為解決皇室的夢境或者星相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項古老的工作已經幾近消亡,就如同伴隨著紫禁城的炮聲,宮廷的禦膳房流落到民間一般,養尊處優的占夢官也要為自己的生計著想了,而我居然探究到,這個城市就有一位靠占夢為生的人。


    這種人往往和市井騙子沒有太大的區別,而事實正是如此,真理與謊言,荒謬和現實總是一線之隔,如果都那麽好區分,也就沒那麽多煩惱事了,所謂大智若愚大奸若忠,大師和騙子自然我等凡人肉眼是分辨不出來的。


    當然,在我去見他的路上,仍然對這種事抱著懷疑態度。


    這個奇異的男人居住在一片貧民窟內,我們對算命先生最喜歡諷刺的一句話就是:“既然你這麽準,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命算好點呢?”而我自然也萌生出這種想法,但既然來了,見一見也不會損失什麽。


    四處追打著的髒著小臉的少年,看見陌生人就害羞的躲藏在牆角,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探著腦袋睜著大眼睛望著我,收破爛的老人,和靠著一輛拖車的移動早餐店,一切仿佛都很熟悉,我似乎又迴到了自己兒時居住的地方,隻是二十年後,這些地方仿佛從未曾變化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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