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給你吧.”年輕的男人微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鶴遞給女孩,女孩高興的接過去了。不過當她要抬起頭說謝謝的時候,那男人又不見了,地上卻留下兩種足跡。


    一個是人的,一個卻像是某種貓科動物的。女孩好奇的撥弄著紙鶴,繼續往家走去。


    幾小時後,女孩的父母卻打著手電到處哭喊著尋找自己的女兒。


    今天是周五,最近經常出現六七歲左右的孩子無故失蹤的事件,仿佛被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線索,開始認為是人口販子,可是數量如此之大,根本沒這個可能,各家各戶的家長都惶恐不安,小學已經沒人敢去了,可是即便把孩子關在家裏,也會莫名其妙的失蹤,隻要一下沒注意就不見了,多少父母心膽皆碎,整個城市幾乎籠罩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氛圍裏,到處都能看見四處尋找孩子的年輕夫妻,哭喊著,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孩子對父母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


    “你怎麽看?”紀顏用手指按了按鼻梁,他已經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可是這事情也太過於奇怪。


    “不知道,總不至於像西遊記裏的一樣,一夜之間所有的孩子都被孫悟空卷走了吧。”我苦笑道,的確,這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不隻是報社,所有人的生活工作規律都被打亂了,其中最忙的當然是警察。


    “看樣子,不像是普通人能幹的了的,下午二叔會過來,我希望和他一起查查,能有些新的發現。”紀顏將頭仰了仰,靠在沙發裏。


    門外響起了一陣電鈴聲,我暗想難道這麽快就到了?走過去打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讓我驚訝的人。


    許久不見的黎正,而且他已經不是小孩子的模樣了,恢複了自己真正的身體,依舊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帶著墨鏡。而且旁邊還有一隻身軀龐大的老虎。


    “坐在這裏等我。”黎正微笑著,朝老虎頭上拍了拍,那老虎溫順的坐了下來,猶如一隻大貓一樣。


    “紀顏在麽?我想找他談談。”他說著,朝門裏走了進來,我沒去攔阻他,隻是奇怪他帶著一隻老虎這樣走過來沒發生騷動麽?


    “你能看見它並不奇怪啊,因為你的眼睛裏不是也有一隻麽?”黎正走過我身邊,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一樣,笑著解釋道。


    “好久不見。”紀顏從沙發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而是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盯著黎正。


    “不算久,我來是想告訴你,希望不要插手關於最近小孩失蹤的事,本來我不想見你,但我也很想知道她的消息,所以順便告訴你一聲,免得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黎正站在房子中央,沉著聲音說著。


    原來這事情是他幹的,可是他要那麽多孩子幹什麽。


    “這不可能,你知道我一向好管閑事。”紀顏聳聳肩,搖了搖頭。


    “為什麽你總是如此,其實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說了,難道你不覺得麽?任何事情隻要你插手,總是鬧得無法收拾的局麵,與其說哪裏有死亡和鮮血哪裏就有你,還不如說根本就是你帶來的,你才是真正的不詳者。”黎正忽然情緒激動的高喊起來,與他平時的冷靜地近乎冷酷的個性十分不符。紀顏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人都背負家族的命運,都是背負不詳命運的人,返魂香與其說是寶物,倒不如說是能引起災難的禍由,作為它的看護者,我們已經變的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我聽說,你的祖父,父親甚至你的高祖們都不長壽,或死於非命,難道你還沒有覺悟過來麽?”黎正繼續說道。我吃驚的在一旁聽著,想想前些日子紀學告訴我的關於煉丹的事情,看來的確有些道理。


    “而我,在和你們一起的日子裏居然也覺得十分快樂,但是我也很迷茫,本來我應該憎恨的,憎恨將我一族滅殺的皇帝,憎恨我的父親,憎恨這一切,可是我卻慢慢的心安理得接受這個世界了,所以,與其說是他來找我,倒不如說是我主動去跟隨他,那個人的理想隻能用偉大來形容,如果可以成功,就可以消除我內心的憎恨,所以,我才來告訴你,不要插手,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看在妹妹的麵子上,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抹去,一點也不會剩下。”


    紀顏的表情很奇怪,他忽然變的有些呆滯。


    “你說我,我才是災難的締造者?是我給那些不幸的人帶來了死亡?如果不是我去多管閑事,或許本來不會有那麽多人死去?聽上去,似乎有些道理。”紀顏整個人重新栽倒在沙發上,臉色慘白。


    “要說的我說完了,至於你,最好還是帶著李多離開這裏,或許可以活的更長一些,記住,我們背負的噩運是無法消除的,因為那源頭正是我們要守護的東西。”說完,黎正走了出去,蹲在外麵的老虎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低吼了一句,黎正撫摸了下它腦袋,坐了上去。我見他要走,立即追了出去。


    “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裏去了?”我問他。


    黎明正望著笑了下,“藏起樹葉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說完老虎背著黎正,漸漸遠去了。


    我迴望紀顏,他喃喃自語地坐在沙發上。


    “或許,我真的是不祥之人,我就是竜。”他抱著腦袋,將身體蜷縮起來。我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紀顏,再我印象中無論遇見再困那危險的事情他也能處變不驚,甚至還能微笑應付。


    但是外表堅強的人或許也有不為人知最脆弱的一麵,就像是看似堅固的圍牆,或許裏麵卻有著一條條裂縫。


    我知道這時候隻能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或許有些事情外人是幫不了的,隻能靠自己走出來。


    出去的時候我給李多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陪陪紀顏,開導一下。


    可是,我始終不明白,那個騎鶴的人和黎正需要這麽多孩子做什麽。


    下午,李多打電話告訴我,紀學也來了,我匆匆處理完手上的事情趕了過去,正好落蕾有空,她也想去見見李多和紀顏。


    在過去的路上,我忽然感覺頭上有東西飛過,抬頭看去,似乎是架飛機,但太高了看不清楚,不過有鏡妖的幫助,我的視力可以超過正常人。


    當我終於看見的時候忍不住驚訝地喊了一聲,原來我看見的宛如神話故事中的一樣,一隻很大的紙鶴,提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在飛行,就像所謂的仙鶴送子一樣。


    原來他們是靠著紙鶴來綁架這些孩子,無奈我根本無法跟上,隻好暫時先去紀顏那裏。


    到的時候,紀學居然在訓斥紀顏,李多則在一旁非常著急地看著。


    “你是紀家的嫡傳長子,居然就為了別人說幾句變的這樣?對,紀家宗家的人總是不得善終,大哥,父親都是如此,或許反而像我這樣無關緊要的人卻活的這麽長。”紀學滿是自嘲地說著。我們都不敢說話,平時紀學對這位侄子非常客氣的,甚至有些尊卑之分,今天卻一反常態。


    “可是,黎正的確說的對,似乎我走到那裏,災難和死亡就伴隨而至,或許我從這個世界消失掉,就清淨了。”紀顏依舊低著頭,“我以前天真的以為,自己和父親一樣到處旅行著,去整理和探究那些神秘的事情,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就和他一樣了,但其實根本不是,我一直懼怕著,懼怕著自己的命運,懼怕死亡,懼怕離開大家。”紀顏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了,我很難繼續聽清楚,我想過去勸勸他,卻被落蕾拉住了,她對我擺擺手。


    “你父親曾經也和你一樣,他也問過我,但是沒有得到答案,於是他去問你的祖父,你的祖父告訴他,沒有任何人會帶來災難,那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可以努力去改變它,或許會很難,甚至大多數人都會失敗,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都沒有逃脫掉,但他們走的時候都是沒有遺憾的,因為他們努力過,他們戰勝了恐懼,我希望你也能真正勇敢起來,或許,我們家族的命運真的可以由你的手扭轉過來。”紀學的聲音帶著略微的哭聲,但他很快又消除掉了。


    “話我說到這裏,至於你如何去想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村口的那塊刻著梵字的石碑裂開了,其實,我們家族搬到那個村子不是偶然的,那塊碑正是為了*返魂香內九尾狐的意誌而立的,立碑者也就是從印度追擊九尾狐的僧人,他活了好幾百歲,但最後還是死在了那個村子,臨死前,他叮囑我們將他坐化的地方用泥土混合他的身體做成石碑,或者說石棺,這樣我們所看護的返魂香才不會出事,而現在那碑裂開了,就如同日本的那塊殺生石一樣,裂開的石器已經無法鎮住那家夥的意誌了,你是宗家的長子,有義務去阻止這件事,一定要找到黎正,和那個持有返魂香的人,你最好快點想清楚,如果你懼怕承擔這份責任,可以離開,放棄你的姓氏,去做一個普通人吧。”說完,紀學沉默下來,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場麵十分安靜,我有些不適,於是把剛才看見的事說了出來。


    “紙鶴?原來綁走那些小孩的是紙鶴。”紀學掐滅了煙。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紙鶴會飛向哪裏.”落蕾說。


    “既然是紙鶴,當然要靠風才能飛行,而且還帶著小孩,按照今天的風向尋找,一定會找到一些痕跡。”紀學說,不過即便知道了大概的方向,恐怕要尋找到那個騎鶴者也不容易。


    “一起去吧,自己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裏,何況,我希望能把黎正也解脫出來。”紀顏終於站了起來,我很高興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堅決。李多則狐疑地問我們黎正是誰,結果被大家敷衍過去了。


    紀學沒有說什麽,隻是拍了拍紀顏的肩膀。


    一共五人,大家分開按照風向去尋找一些線索。可是那個方向大都是城市鬧區,怎麽可能藏的了幾百上千個孩子,更何況這些孩子離開家這麽久肯定會大叫起來。


    忙活了一天,我們也沒有找到,大家沮喪地迴到我最先前看到紙鶴的地方。


    “他是如何把這麽多孩子藏起來的?”紀顏單手托著下巴。


    “而且這裏明明都是城市中心市區,黎正也該挑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啊。”我說到。


    “藏起樹葉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我想起黎正的話,不禁喃喃自語起來。紀顏忽然響起了什麽。


    “這附近有學校麽?那種比較大型的。”紀顏問我,我想了想,的確裏不遠處有所全封閉式高中,現在高考結束,學校冷清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就在那學校裏?這怎麽可能?光是讓那些小家夥不跑不哭都很苦難了。”我反對說。


    “沒關係,去那裏看看就是了。”的確,在這裏站著也不是辦法,一行人朝那學校走去。


    學校大門緊閉著,隻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坐在傳達室裏,朝裏麵望去,壓根沒有什麽孩子,死寂死寂的,全然沒有平日裏的熱鬧和生氣。


    “這裏沒學生了,都放假玩去了。”一位剃著光頭披著衣服的老頭陰沉著臉,搖著蒲扇走了出來。他聲音異常沉悶,仿佛隔著層口罩在說話。


    “最近沒有人出入麽?”我笑著問他,誰知道他很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我們快走。紀顏則看著他的腳。


    “你的下巴掉了。”紀顏笑著說。


    “沒有啊。”老頭很差異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現在掉了啊。”紀顏猛地衝過去,朝老頭的臉部砸過去一拳,力氣之大,幾乎把他打飛了,老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們非常驚訝,一向溫文爾雅的紀顏會出手如此唐突。可是等那老頭抬起頭來,他的下巴猶如掰斷的蓮藕,除了少許連接的肉絲,倒真的是掉下來了。


    “你怎麽識破我的。”沒了下巴,他每次張嘴發出的聲音都異常的怪異,而且他幾乎沒有什麽血流出來,僅有的那些,也粘稠的很。


    “你的腳,腫大的連拖鞋也穿不下了,還有你的眼睛,下次伴活人,記得戴上眼鏡,你瞳孔都快趕上貓了,而且最關鍵的是,你是靠振動胃部粘膜來發出聲音,太笨了!”紀顏再次跨前一步,將那家夥又一次重重打飛。


    “你們先進去。”紀學將我們趕進校園。這個老頭沒有再次爬了起來。從他的腹部鑽出一條類似蟲子的蠕動物體,我想,那應該是控屍蟲吧。紀學剛要過去抓住,蟲子卻一下不見了,速度非常快。


    “別管它,先找到那些孩子要緊。”紀學對著前麵的我們喊了下。整個校園非常地安靜,我跑向了學生的宿舍大樓,以前在這裏采訪過,所以對地形大致有些了解。


    不過宿舍裏空無一人,於是我們跑迴教室。


    果然,這些孩子全部整齊的坐在教室裏,就像平時上課一樣。


    但那情景,實在安靜的讓人發冷,即便在炎熱的酷夏時節。


    所有的孩子,都用同一個坐姿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雕塑般機械的笑容,仿佛他們的眼睛根本沒有外來者。


    “看樣子,他們都被洗腦了,或者被催眠了。”紀顏在一個孩子麵前看了看。


    “那怎麽辦?”落蕾著急地問,她平時最喜歡孩子。


    “我沒有辦法,如果沒有關鍵字,這些孩子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紀顏咬著嘴唇說。


    “催眠曆史悠久,早在三千多年前古埃及的女巫就在祭祀活動中使用過了,後來才經過後人不斷完善成為一門科學。大多數人格很強精神頑強的人都適合使用催眠術,像丘吉爾,愛迪生他們經常通過自我催眠來提高自己的信心和能力,老虎伍茲也從十三歲開始就有專屬的催眠教練,告訴自己是最強的。”李多飛快地說,我們看了她一下。她吐了吐舌頭。


    “都是選修課學的。”她笑著說。


    “你說的沒錯,催眠術中國古代稱為‘祝由術’,但是越是高級的催眠術,施術者所需要的精神控製力就越強,而且,像這種集體催眠,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幹得了的,如果不盡快接觸,這些孩子的腦部會留下後遺症的,可是要強行是他們迴到現實,恐怕會傷到他們。”紀顏為難地說。


    大家都在看著孩子,沒有留意到門外走進來的人。


    “真難為你們找到這裏了,沒錯,給這些孩子催眠的就是那位大人。”原來正是黎正。


    他和我在老屋第一次見到的感覺一樣,冷的如同一塊冰。


    銀色的頭發,白色的西裝,以及墨鏡,不同的是身邊還有一隻老虎。


    “看來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陰影了。”黎正看著紀顏,笑著說了句。紀顏沒有搭理他。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討厭我,可是如果允許我把我和那位大人的想法告訴你們,恐怕大家還反到會支持我這樣做了。”黎正摘下眼鏡,緩緩說來。


    沒有人反對,算是默認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返魂香,你們也知道,被東渡大唐的鑒真和尚帶去日本的那塊造成了日本國家的崩潰,皇太子早良親王的被殺,使得整個京都陷入恐慌,最終拉開了平安時代的序幕。一百七十多年後,日本又出現了一個少年時代就精通靈力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他的出身,家世,以及神奇的力量來源都是謎團,傳說他有著洞悉人心的本領,並且操縱著眾多強大的式神。”


    “可是這和返魂香有什麽關係?”我忍不住問到。


    “聽上去的確沒有,或許無瞳那件事中,你們對他的身份也有所懷疑和察覺吧,其實他正是被封印在裏麵的安倍晴明,不,或者說他正是那被冤殺的早良親王皇太子,但是,如果追查起他的真正身份,卻應該是唐朝最偉大皇帝的兒子!”黎正高聲說到,我們全都聽糊塗了。


    “記得麽,我說過黎氏一族由於窺伺返魂香的力量而被太宗誅殺滅門,你們紀家也被貶到荒原之地看守返魂香,其實,這件事真正牽扯到的,確是諸位王子對皇位的權利鬥爭,黎氏一族幾百條人命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那位承載著兩代帝王之血的年輕皇子,怎麽可能安心皇位被自己無能的大哥所繼承。他希望通過獲得返魂香的力量,可是皇帝看出了他的用心,把返魂香交給紀家保管,雖然一千多年後在戰亂中那一塊被輾轉流落到了美國,後來又被那位工程師幸運的帶了迴來,當然,這是後話。


    太宗並不知道,返魂香有三塊,當玄奘從西域帶迴第二塊返魂香的時候,那時候太宗年事已高,晉王李治也早被立為太子,這位皇子鬱鬱寡歡,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研究這塊帶來的返魂香上。太宗以前雖然有過立他為太子的想法,卻被長孫無忌拒絕,太宗考慮到關內豪強的利益,隻好作罷。


    太宗去世四年後,這位被太宗譽為最為像他的皇子,被長孫無忌以卷入房遺愛、高陽公主謀反案中,其實是殺之以絕後患,故當時有‘以絕眾望,海內冤之’的評語,而他在臨刑前,也憤怒的喊出了:‘社稷有靈,無忌且族滅!’的詛咒,果然,可笑的長孫無忌被武後所殺,他最終還是死在了辛苦扶上皇位的親外甥手中,高宗皇帝連他臨死前想見一麵的要求都被駁迴了。


    但是無忌的死不是整個事情的終結,被冤殺的皇子靈魂孤獨在荒世飄蕩著,結果被殘留在返魂香的九尾的意識捕捉了,我說過,他們達成了交易,九尾給了他新的身份,不過可惜,即便在日本,他也沒有圓自己成為皇帝的夢。


    至於以後,他成為了陰陽師,雖然希望靠著普渡眾人獲得的威望成為帝王,但無奈時運不佳,他隻好以假斃之法,將自己整個封印在返魂香裏,等待著時機的到來。”黎正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著。我們跟了出去,最後,他來到了學校操場——一個大型的圓形瓷磚鋪墊的地方。


    “你的意思說,難道那個騎鶴者就是他?”紀學驚恐地說。


    “沒錯,我就是太宗皇帝的第四子,吳王李恪!”頭頂響過一個聲音。我抬頭一看,一隻巨大的紙鶴浮在半空之中。


    上麵站著的,就是上次見過的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昂著頭,猶如俯視螻蟻一般看著我們,眼神裏充滿了不屑和驕傲。


    “我在返魂香裏呆了一年多年,並不是睡眠,而是在觀察和學習,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我要清洗這個世界,這個充滿了貪婪,嫉妒,肮髒,人心淪喪的國家,我要把它迴複到盛唐的時代!那才是真正的中華帝國,那才是讓所有人對中國膜拜和臣服的國家!”他說的很激動。


    “笑話,憑你能辦到?”紀顏冷笑道。


    “你太愚蠢了,作為返魂香千百年來的看護者,你們根本不明白它真正的力量何止是醫治傷病,讓死人複活這麽簡單,你想想,否則的話,九尾狐會為它不遠萬裏,橫跨三個國家來追尋麽?返魂香可以使死者複活不是因為它是藥物,而是因為它有可以是時間倒轉的能力,讓本來死去的東西恢複到還有生命的時候。”李恪從袖子裏掏出一樣東西,黑色華彩籠罩了整個操場。


    那是返魂香,而且三塊已經融合在一起了,比以前更漂亮也更大。


    “我不想多說,要麽,你們把那個女孩交給我,我答應放你們活著迴去,否則,”李恪轉過身,對黎正喊到:“十五分鍾,把那女孩帶過來。”說完,他拂袖而去,紙鶴飛上了半空。


    黎正神情冷漠地望著我們。


    “你真的甘心做走狗麽?”紀顏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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