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文克經常能帶給我這種感覺。


    “阿正。”文克忽然停了下來,一直低頭看著崎嶇山路的我沒提防,差點撞在了他背上。


    “嗯?是不是到了?”我迴望下四周。原來我們來到了山上一處意外突出來的石場上。大概有個籃球場般大小,非常平坦,這裏沒有雜草也沒有樹木。不過一直往前走的話,就會走到懸崖邊上了。據說自從學校建成後有很多人選擇在這裏自殺。不過即便如此,大部分上山遊玩的時候都會來這裏。理由是有這麽一大塊空地可以休息,另外,這裏也是非常好的觀景地。一路上總感覺後麵有什麽東西,但迴頭望去又什麽都沒有。


    我記得看過本書,書上說越是風景好的地方,可能下麵埋藏的屍骸越多。


    這裏就是吧。


    文克緩緩轉過來,臉上帶著很怪的微笑。


    “來殺了我吧。”文克舉起手,做了個刀似的形狀,在他那細長的脖子處劃了一下。


    “你瘋了麽?幹嘛開這種玩笑。”雖然文克平常亂說話,但我都不以為然,但這種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想走過去,但發現腿卻無法動彈。


    低頭一看,兩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


    那是對很鮮豔的手,的確,白的讓人覺得有點刺眼,有點膩,有點惡心,就如同那過了期的奶油一般。我隨著手臂轉頭看見了手的主人。


    一個衣衫襤褸,幾乎是*著身體的女孩子,身上有很多擦傷。她低垂著頭,我看不見容貌,但身材很好,修長而細致。不過,在她長著長長頭發的腦袋上,有個碗口大小的血洞,黑糊糊的,把一些頭發粘在了一塊。看樣子是被石頭砸的吧。我幾乎無法挪開自己的眼睛了。雖然以前母床的那件事讓我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存在一些普通人無法解釋和抵抗的東西,但這次,實在讓我覺得有些許膽怯了。文克幹淨清晰的臉逐漸變的模糊起來。


    “阿正,我迴不了頭了。”文克慢慢朝我走了過來,並且抬起左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我感覺身後的人手上一用力,我被猛地的拉了下來來,趴在了滿是碎石的地上。文克蹲了下來,我抬著頭看他。


    “原諒我,我拿了你的那本書。”他淡淡地說了句,原來那書是他拿的,想想也是,除了他,的確沒有其他人有這個動機和機會。


    “操縱死者啊,多麽誘惑人的法術。我知道你學習的很快,似乎你很有這方麵的資質。不過你僅僅停留在動物身上。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了。你可能認為我對任何事多抱著無所謂的玩世不恭的態度。其實你錯了。我對任何東西的占有欲都比其他人要強。隻不過我討厭表現出來而已。”他看了看後麵趴在地上的那個女孩。


    所有的人,看來都是他殺的了。隻是我不明白,為何他要殺人,書裏並沒說練這種東西需要殺人。


    “屍體,我需要新鮮的屍體來培養控屍蟲。那書的最後一頁我打開了。上麵記載了如何培養控屍蟲並與之訂立主仆關係。不過,如同養育孩子一樣,控屍蟲需要在人體內繁殖。最後吸幹養分後一條條從屍體裏爬出來。它們很小,小到甚至和人的毛孔一般大。最後,大量的控屍蟲可以融合成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妖怪。這樣,它的主人就可以隨意操縱死者的屍體,是隨意,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來。


    我以為我成功了,可是我錯了。”他說完看了看我,眼神很冰冷。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雖然開始說叫我殺死他,但從始至終我才是待宰羔羊。被控製的屍體力量很大,我無法站立起來。而文克依舊站在我麵前發表著長篇大論。


    “我恨我父親,母親因為生我而死,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歸咎與我。在這個學校裏人們都看不起我,表麵的尊敬全是因為他的地位。無論我做什麽,不管成功也好失敗也好,總是會被人提起自己的父親,我不過是他的影子。而他也很滿足我作為他的附屬品,在家裏我不過是條供他發泄不滿的狗,隨便的打罵,肆意的侮辱。所以在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不過你不一樣,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你是唯一平等看待我的人,你和我談話交流是因為我是文克,而不是因為我是誰的兒子。


    但是,我的好奇心害了我,當我把那幾個人殺了後弄出了控屍蟲的胚胎。那些小蟲子在吸幹人體僅存的營養之後會使屍體腐爛的速度加倍。但那書上卻說要實現真正的控屍蟲,實現有獨立意識的控屍蟲需要用自己最親近的一個人的身體和意識做代價。”文克忽然站了起來,大笑著,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我的父親。”文克的臉開始抽搐,他用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


    “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可是我發現根本沒用,是啊,但是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我最親近的人。接著我想起了那個我曾經喜歡的校花,我把那個女孩騙到這裏。推她下了懸崖。下去的時候她迴頭望了我一眼,充滿了疑惑,她甚至聲音都沒叫出來,身體像個沙袋一樣重重筆直的掉了下去,砸在岩石上又彈了起來。說真的,看著一個活人短短的幾秒死亡過程你會有種很強烈的興奮和*啊。她的腦袋撞在了石頭上。我費了好功夫才洗幹淨血和腦漿。


    可是依然不行。我的控屍術僅僅停留在短暫的操縱屍體上。你迴頭看看,她的眼睛依然死氣沉沉。真正利用控屍蟲得到的屍奴應該是和常人無異的。”


    我迴頭一看,那個女孩也抬起了頭。我和她的眼睛恰巧撞在一起。


    那不是活人的眼睛。


    很茫然,帶著暮氣,死白的眼眶裏仿佛被誰硬塞了個黑色的沒有擦拭幹淨布滿灰塵的鐵珠子。就像是蠟像館裏麵的人偶一樣。這種眼神,即便沒有頭上的大洞,我也不會認為她是活人。看來文克說的沒錯。


    “隻有你了,阿正。”文克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發。他經常這樣,總說我要有你這樣個弟弟多好。以前我會很高興,但今天我卻下意識的躲避他的手。文克皺了下眉毛,但很快又揚了起來。


    “殺了你,就能得到真正的控屍蟲了。可是我不想殺你。但我又收不了手了。*的警察我全殺了。所以,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人。殺了我吧,辦法我為你想好了,不需要太多氣力和工具,那樣我會覺得解脫。”文克低頭望著趴在地上的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


    “我還沒有改變注意,快,要麽殺了我,否則,我就殺了你。”他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他沒有開玩笑。


    我平生第二次有了想要哭泣的感覺。


    第一次是看見父親殺死了母親,一根根的釘子釘下去,母親的每一聲慘叫都讓我害怕。


    而這次同樣,恐懼和痛苦糾纏著我。


    “盒子裏就是控屍蟲,打開後隨便在我身上劃開個傷口就可以了。”他拿出一張刀片。把兩樣東西一起遞給我。


    “拿著.”文克帶著命令的語氣說。我顫抖地結果了刀片和盒子。那個盒子是那種扁平的硬紙盒。結果的時候,我居然可以感覺到溫度和有東西在裏麵蠕動的感覺。


    文克伸過來自己的右手,他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


    “很快的,隻需要輕輕劃一刀。”


    我沒有下手。文克的臉變得很冷。


    忽然感覺到腳踝處的受力加大了,而且又拉開的感覺。


    “再給你次機會。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就讓後麵的屍體抓著你的腿撕成兩片。”文克麵無表情地望著我。


    刀片從他手腕劃過去了。文克滿意地笑了。細長的傷口迅速走出鮮血。我打開了盒子。一條如普通蠶大小通體金色的東西飛快的蠕動到傷口上。然後居然鑽了進去。文克的臉一直沒有太多的痛苦表情。他對我微笑著。


    “我一直在想給你件什麽禮物。現在做到了。對於你來說,我一定也是最親近的人吧。殺了我,控屍蟲就屬於你了。”


    沒過幾秒鍾。文克就不會說話了他迅速地栽倒了下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我身後的屍奴也放開了手。連忙站起來的我跑到文克麵前。


    他沒唿吸了。


    我來不及悲傷。隻聽到很細微卻很整齊的沙沙聲。就像蠶在啃食桑葉的聲音一樣。


    接著。從文克身體旁邊漸漸出現了些小黃點。黃點又合成一根根黃線。大概半分鍾後。我滿臉驚訝的看著我麵前的東西。


    大概一尺多長,肥胖的家夥。


    那正是控屍蟲。不過它沒有離去的意思,隻是晃悠著姑且稱作腦袋的東西對著我。


    我想起來書中介紹過,需要和它訂立主仆關係隻需要用自己的鮮血把名字中的一個字寫到控屍蟲的額頭上。我立即用刀片劃開指頭,用血寫了個正字在它額頭上。


    正字剛寫完,紅色的字就緩緩的如同烙印一樣慢慢陷進了控屍蟲胖胖的大腦袋。接著,它便消失了。


    不過隻要我想讓它出現,它就隨時會出現在我肩膀上。


    身後的女屍也迅速腐爛了。


    我幾乎是慢慢挪著步子下了山。隨後在山澗發現了大量警察。不過他們都沒死。隻是昏睡過去了。


    這是文克對我撒的唯一一個謊。我到現在依然認為,文克的靈魂就在控屍蟲裏麵。文克的屍體被抬迴了他父親那裏。很快,他殺死多名學生的事也暴光了。因為文克自己把照片在當天就寄給了警察。文克的父親沒有太多的悲傷之感。


    不過以後再也沒人看見過他。有人傳說他瘋了,也有人說他自殺,也有的說他又娶了另外個妻子。


    總之,文克就這樣沒了。像每天死的大多數人一樣。這種意義來說,人的死和其他動物的死沒有太多的分別。或許,陌生人的生死還不如自己養的一隻老鼠或者貓狗的健康更重要。


    不過,我會一隻記著他。因為自那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明白要學會保護自己才能活下去。


    所以文克是我唯一的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黎正說完了。然後閉上眼睛把鼻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放入水中。我看了看紀顏,他的臉龐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現在,我們算是合作關係吧?”紀顏開口問到。黎正沒有迴答,或許他嗯了一聲,隻是水聲太大我沒有聽見吧。


    “對了,那本書呢?”我問黎正。他從水中浮起來,甩了甩水。


    “不見了,這件事一直困惱著我,唯獨這本書不見了。我去過文克所有可能放書的地方,但一無所獲。我不知道文克是用什麽辦法打開了最後一頁,當然也不知道上麵除了記載如何培養控屍蟲外還記載了什麽。反正那書就這樣神秘的消失了。”


    真是本奇怪的書。


    頭頂的鏡妖吱吱的叫了起來,就如同表演高台跳水一樣。撲通一下跳進水裏,飛濺了我一臉的水花。然後我看著小家夥在我麵前得意的表演著各種遊泳動作。


    “它從哪裏看來這些的。”我奇怪地問。


    “鏡妖通過你的眼睛可以觀察外麵的事物,你看見什麽它自然也學到了什麽。”紀顏解釋道“像這類妖怪可以隨時使自己實體化,當然,隻要它願意,其實你觸摸不到它的。”鏡妖仿佛聽到了,正對著我麵,伸出隻有三個爪子的短胖前爪,對著我做了個比出中指的動作。長長的半透明的耳朵得意的晃動著。


    我發誓一定要迴去好好修理它。


    “鏡妖是光係的,所以它很害怕寒冷,溫度一低,它自然躲藏了起來。人體的溫度當然要適合得多。”紀顏拍了拍鏡妖光禿禿的腦袋。


    黎正看著我們,我隱約看見他的嘴角揚了揚,是笑麽,或許我看眼花了。(屍奴完)


    第四十五夜 不穿鞋


    黎正暫時住在紀顏家裏。而我繼續著我時而緊張時而悠閑的工作。隻是今天我接待了個非常奇怪的客人。


    說是客人也不能完全是。她幾乎是強行進了我的家。今天正在家中午休。門被拍的很急促。一開門,一個年輕女孩忽然竄了進來。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又把門關上了。


    我低頭一看,女孩沒有穿鞋,赤著腳,一溜小跑坐到沙發上,把腿盤了起來。


    年輕女孩子在陌生人房間裏是很少這種坐姿的。


    “請問您是公安局的便衣麽?”我小心地問她,電視經常看見這類情景,女孩子搖搖腦袋,胸膛一起一伏,似乎剛剛跑過來的,還來不及喘氣說話。我始終看著她的腳,倒不是說我有特殊的嗜好,隻是覺得現在外麵的天氣還沒達到要可以光著腳丫子撒歡亂跑的程度。她的臉被風卷的通紅,身材很瘦小,即便身上裹著件件厚厚的毛絨衣服也覺得可以把她輕鬆的舉過頭頂。


    “那您是特工吧?”我再次問她,這迴女孩已經可以說話了。


    “您別瞎猜了。”女孩雙腳互相搓著,腳趾使勁卷曲起來,就像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雞爪子一樣,看得出很冷。“我是您的讀者,隻是遇見些怪事,我實在受不了了。隻好抱著試試的心態直接來找您,電話怕說不清楚。”我倒是沒見過這麽直接的。


    我端了杯熱牛奶給她,女孩像得到母乳的嬰兒,貪婪的一口氣喝光了。


    “先給您道個歉,但我非常害怕,看了您的文章,我想知道您的朋友能否幫助我。”她指的是紀顏吧。


    我示意她別急,慢慢的把事情說清楚。喝過牛奶後,女孩的臉色好多了,恢複了紅潤,雖然不及李多和落蕾漂亮,但卻有種很難得的清純和透明。大大的眼睛始終盯著交叉放在膝蓋的雙手。我看著她裸露的雙腳很不舒服,我討厭不和諧。


    想拿雙棉鞋給她,但她很快拒絕了。我發現似乎她對鞋子有種厭惡,那隻好給了她一條毛毯,把自己雙腳抱起來,要不然,這樣凍著絕對會生病的。


    “我是名在讀的大學生,今年開始決定複習考研,怕在寢室裏吵,就在學校外麵租了個房間。就在學校斜對麵的一棟居民樓的第五層。一室一廳。可是,自從我上個月搬進去後我總覺得不舒服。”


    “哦?能具體說清楚麽?”我好奇地問她,女孩傻傻地使勁點頭。


    “那個房間進去的時候居然家具齊全。我是在網上的租房廣告上看到的。由於和學校近而且很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房價稍微便宜了些,但那房東非常開心的把房子鑰匙交給了我。現在想想,這人還真是壞心眼,他肯定知道那房子有問題。那人大概二十多歲,感覺和街邊的痞子一樣,我問他房子的問題他都會迴答得很不耐煩,最後拿了錢一下就跑了。”女孩狠狠的咬了咬牙,說老實話,她生氣地樣子很像小孩子被別人搶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或許對我來說她本來就是孩子。


    “房間裏家具都很整齊。當天晚上我就住了進去。那棟宿舍住的人很少,當然也很安靜。我還為自己能找到這樣的環境暗暗慶幸。


    為自己隨便做了點吃的,我就開始溫書。房間很冷,我不明白為什麽連臥室都喜歡鋪瓷磚,我隻好找來一件不用的衣服,墊在腳底下,在房間裏,我一般喜歡穿著那種大頭的卡通毛絨鞋,一是好看,二也為保暖。


    可是沒過多久,我聽見電鈴的聲音。


    單身女孩子在外麵總覺得很危險,尤其是像我這樣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孩非常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說。我則笑了笑,示意她繼續。


    “那是,向您這樣的晚上在街上走路無異於告訴別人一個瘦弱的人身上背著一袋金子。”在報社工作幾年,別的沒學會,恭維人你一定要會。


    “當時我找了個手電筒,您別見笑,我實在找不到其他更有攻擊性的武器了。”她用手比劃了下,我看了看她的指甲,心想都可以直接練九陰白骨爪了。


    “門是安裝了貓眼的,這也是我看重這房子的原因,順著貓眼看了看,是一個長相很英俊的年輕男子,穿這一身洗滌的快要發白的藍色工作服,可能是外麵的樓燈太暗的緣故,因為看上去蠻實誠的。我喊了聲是誰啊。他則對著貓眼笑笑。並舉起了一塊夾著表格紙的硬板,我猜想他是來查抄水電的吧。


    我見沒有惡意,就把門開了條縫,下麵用鐵鏈鎖著。因為外麵還有鐵閘門,所以我也不是十分害怕。


    但打開門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我起初認為他想引我出去,所以沒理會,去繼續溫書了。


    那天晚上睡的還算踏實,隻是老聽見頭頂上有劈劈啪啪的聲音傳過來,如同小孩光著腳丫子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一樣,不算大,但有點煩人,心想可能是樓上的小孩跑來跑去的緣故,孩子麽,和小動物一樣,一刻也不得安靜下來。而且睡著後經常會被風吹醒,我以為是窗戶沒關,但關上了還是有種涼風吹在我臉上的感覺,仿佛還帶著一種小孩子的抿著嘴巴笑的聲音。


    第二天,當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學校的時候。我發現門外有東西。


    是一雙男式皮鞋。


    我小心的蹲了下來,把鞋子拎起來,非常普通的皮鞋,不過很破舊了,鞋頭幾乎都磨平了,兩邊都皺的出現了像魚尾紋搬的白色折痕。我小心的把其中一隻拿了起來,發現鞋頭處還有些幹掉的泥巴。我有些不解,誰這麽無聊啊。不用理會,我告訴自己,接著把那雙皮鞋用腳踢到樓下去了。


    下樓的時候,從樓上下來個三十來歲帶著個可愛小男孩的女人,她還在整理著自己的黑白相間的職業裝,小男孩背著個和自己體型極不相稱的琴盒,一隻手提著包袋裝牛奶,一隻手拿著個啃了一半的麵包,眨巴這一對黑色如瑪瑙的大眼睛盯著我看,他似乎很不安分,穿著小運動鞋的腳老是蹭來蹭去,好象很討厭一樣。我友好地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對鄰居的問候,但她卻很吃驚地看了看我。


    “您住這裏?”她問我,接著催促調皮的兒子趕快把手上的早點吃掉。


    “是的。”我告訴她自己是學生,打算租住這裏考研用,女人聽完後恍然大悟的啊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接著帶著兒子下去了。我則跟在她們後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快到樓下的時候,我們分開了。那孩子忽然高聲對母親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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