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著頭,打口的喘著粗氣,他沒有穿衣服,但是我看見在我肩膀上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我把他扶起來坐在床上。果然,這人就是霍思遠。不過他很虛弱,似乎連唿吸都很費力氣,我在後麵裝了杯水給他,他看都沒看我,端起杯子就喝光了。喝完後把杯子往床一扔,又躺了下去。我接著為他倒水。這樣他喝了四杯後,終於說話了。


    “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他抬起眼皮盯著我。“隻不過我剛剛死,你看不見我而已。”


    “死了?”我驚訝地問他,霍思遠還很虛弱,說話一快就會喘氣,他隨手穿了件外套,畢竟裸著身子和人交談不是什麽大雅的事,我們又不是詩人。


    “是的,雖然我很快又會在迴到這個世界,從第一次自殺到現在,我可以說死了十三次了。”他的表情非常輕鬆,仿佛和我談論的事過生日的次數一般。看我依舊迷惑的樣子,霍思遠忽然自嘲地笑笑。


    “你是個記者吧。”他忽然問,我點點頭。


    “我讀過你的文章,你是個相信鬼神的人吧。所以,我的故事你應該會感興趣。”他既然肯告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拉來張凳子,和他麵對著坐了下來。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這是大多數,或者說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十四年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作為一個窮的叮當響的作家,我隻能靠著家裏僅存的積蓄來維持生計,維持我那個在別人看來虛晃縹緲的夢。


    隻是我沒想到,我居然遇見個女孩子,她的名字我不想在提起了。開始的日子當然很愉快,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在身邊鼓勵你,還有什麽比這更大的支持呢?


    可是她的父母極力反對,也難怪,天底下沒有那個為人雙親的原意自己女兒嫁給我這麽個廢物,說是要給她幸福,這其實是自欺欺人罷了。”霍思遠說到這裏咧了咧嘴,搖晃了下腦袋。


    “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甚至我們還一起私奔過,說出來你別笑,真的和那些俗氣的三流電影情節一樣,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那個女孩子是一個外表柔弱但性格十分剛強或者說有點偏激的人。


    “我們自殺吧,一起死,就像故事裏的情侶一樣,我相信人死後還是有靈魂的!”她在情人節的前天晚上抱著我,我當時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


    我不是個堅強的男人,多年的挫折感和別人鄙視的眼光把握僅有的一點自尊擊得粉碎,但既然她都打定主意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所以我們約好在情人節那天的下午一點四十分的時候雙雙跳樓自殺,當時我們研究了很多方式,她堅持要跳樓,說死的很快,沒有痛苦,而且死亡過程很美好,華麗。


    我同意了。


    我們沒有選擇樓房,而是去了處比較偏僻的廢舊工廠。兩人爬到了高聳的煙囪上。


    但是真站在了上麵,我害怕了,生平第一次有了對死亡的恐懼。


    “跳吧。”她整理了下衣領,一如往常一樣漂亮,但現在我看她卻覺得很不舒服。


    “我們不如想想其它辦法,不見得一定要自殺的。”我忍了良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她聽完後麵無表情,最後笑了一下。


    “你會後悔的。”說完她就從我麵前跳了下去。幾秒鍾後。我聽到了啪的一聲沉悶的巨響。在空曠的廠房內一下就消失了。我的腿不自覺地坐了下來,在上麵哭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色變暗才走下來。”霍思遠的眼睛又紅了,我很同情他,自殺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而在這個時候背叛了自己最愛的人,其實他也很痛苦吧。


    霍思遠的語氣忽然變了,高亢而嘶啞,臉也開始*,眼眶裏全是一條條的血絲。


    “可是當我趴下煙囪,下麵根本沒有屍體,是的,隻有一灘血,沒有屍體!”我一聽呆住了,難道有人可以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就算不死,還能有力氣離開?


    霍思遠接著說,自從那件事後,天天都做著噩夢,夢裏麵以前的女友隻是看著他,卻不說話,帶著嘲諷的笑看著他。女友的家人也沒有再來找過她,隻是外麵都傳說她失蹤了,但真實的情況隻有霍思遠了解。


    終於,一年過去了,霍思遠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也選擇了自殺,不過他是服毒。


    “我把一包老鼠藥都倒進了嘴裏。”霍思遠玩笑般地說。


    “接著不到幾分鍾,我的胃開始絞痛,接著是翻滾,非常劇烈的嘔吐感。然後是抽搐,劇烈的抽搐,我知道毒性發作了,但我沒有打電話,我是真的想死,或許我還能見到她,說句對不起。然後我的意識模糊了,倒在了床上。


    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家裏,而桌子上卻多盤錄像帶。我不知道哪裏來到,於是我把帶子放來看。


    你也猜到了吧,那就是我自殺的錄像帶。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誰拍攝的。但是我明白自己的確應該已經死了的。我衝到鏡子麵前才看見。


    我隻有一半身體,另外一半也正在高速的恢複中,就好像我以前是隱形人一樣。”


    幾分鍾前,恐怕我看到的那一幕也正是如此吧。霍思遠接著說。


    “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死了,可是卻又被什麽力量活了過來,而且每次我死後,那沒有的肉體就會慢慢消失,但當我又重新獲得身體前有段肉眼看不見身體的過程。而且在獲得身體後我會如新生嬰兒一樣,非常虛弱,剛才你也看到了吧,就是那樣。


    錄像帶忽然結束了,接著上麵出現了我的女友的臉,很白,很美。但我卻說不出話。


    “高興麽?重生的感覺很不錯吧,不過你以後就會厭倦了,我不會原諒你,雖然我現在過得很快樂,你在我心裏完全是個騙子而已,記住,每年的情人節你都會再死一次,然後又重新活過來,你永遠隻有22歲,你永遠隻能活在我和你決定去自殺的那天,我要你痛苦的活下去。”說完,她就消失了。”霍思遠長舒了口氣。不在說話了。


    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


    “現在,你都知道了吧,地上的血跡是我擦拭得,我看見你走進房子,不過我無法叫你而已,我把每年自殺的錄像帶都保存了下來。因為我發現自己的眼睛和那錄像機有奇怪的聯係,於是我不用拍攝,隻需要坐在鏡子麵前就可以了。所以每年的情人節前,我都自己去報社登載自己的訃告,真是滑稽啊。”他指了指牆邊的一塊鏡子,果然,可能每仔細看,那真是麵擦拭得很亮的鏡子,大概一人多高。


    “你為什麽每年都去報紙登載訃告?”


    “很簡單,她也或者,而且顯然還在這世界上,每年的情人節她就在我身邊,如同看著籠子裏的小白鼠一樣,戲耍著我。所以我把訃告登出來,想乞求她的原諒。”


    “原諒什麽?”我問道。霍思遠猛地站起來,走到了窗子前轉過身體,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膛。


    “原諒我的背叛,讓我能真正的死,因為這種折磨太痛苦了,每次臨死的體驗都是真實的,死一次就足夠了,而我死了十三次,還要忍受無休止的自責和內疚,所以我乞求她讓我死吧。”霍思遠說的很輕鬆,仿佛說著別人的生死,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想死的。


    “難道沒有辦法解決麽?比如說這隻是法術,我認識個朋友,或許可以幫你。”我也站了起來,給他出了個主意。霍思遠拒絕的伸出手掌。


    “你以為我沒去想辦法麽,古今中外我全部都試過了,根本沒有。後來一個道士說,那是魂詛,像我女友那樣臨死前帶著不滿和憤恨自殺的人很多,但是也隻有她沒死,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麽,總之自殺後未死的她對我恨之入骨,有什麽比用自己的靈魂為代價來詛咒一個人更強大的呢?除非她肯原諒我,否則沒有任何辦法,一年過一年,我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自殺,死去,然後又再次像嬰兒一樣迴到這世界。是不是很有意思呢?”霍思遠笑了起來,起初是忍著,後來居然哈哈大笑,不過最後他卻跪在了地上失聲痛哭。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兩人在房間裏呆坐了幾分鍾。哭過之後,他似乎看起來放鬆了點。並告訴我讓我離開吧,自己需要靜一靜。我隻好走出那個房間。


    走到過道的時候,我看見各女孩。高瘦,但頭發很長,也很秀麗,隻是額頭上有好大塊疤痕,不過被頭發遮掩住,到也無傷大雅。


    她看見了我,望著我笑,那笑容令我發毛。


    “你從他那裏來麽?”女孩忽然沒頭腦的問,我也不自覺地嗯了一聲。


    “今天是情人節。有準備巧克力給女朋友麽?”女孩笑著問,我搖搖頭。她從口袋裏摸出塊東西。


    “給,把這個給她吧,沒有禮物女孩會不高興的。”我接了過來,是塊榛子巧克力。我剛想說謝謝,但抬頭女孩就不見了。


    我迴到了報社,正巧遇見了落蕾。


    “給。”我把巧克力給她,落蕾驚喜了下,很開心的收下了,她看了看巧克力。


    “哦?是榛子巧克力啊。”我問她有什麽不妥麽,她笑而不答,隻是把巧克力吃下,然後跑開了。


    我也奇怪的去查,原來榛子巧克力代表著忠貞。


    忠貞麽,我抬起頭,我忽然想起了霍思遠,明年的情人節,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會來報社來登自己的訃告。(完)


    第四十一夜 人棺


    紀顏終於迴來了,我是今天早上接到他的電話的,不過當我來到他家,開門的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小孩長的很俊俏,但眼神冰冷,穿著件蘭色的運動服,戴著頂粉紅色的絨帽,他看了看我,沒有太大的驚訝,雙手插在口袋裏,對我說了句進來吧。


    我滿懷好奇地走了進去。紀顏正坐在沙發上。


    還沒等我詢問他那個孩子是誰,不料他卻搶先問我。


    “你一定很想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不過還是讓我先把這幾天的經曆告訴你吧。”紀顏樣子略有點憔悴,看來這個新年過的並不是十分舒服。我把身體埋進厚厚軟軟的沙發,盡量擺了個合適的姿勢,開始專心聽他說。


    少年不屑的望著我們,把頭上的帽子拉到眼睛處,冷冷的說了句:“我對你們的談話沒興趣,我去房間休息了,等說完了叫我。”我心想這個孩子還真是愛耍酷,但紀顏沒有絲毫的介意,對少年點了點頭。不過我始終覺得這個男孩好生麵熟。


    “我沒有想到,雅瓊找我,居然是為了人棺。”他開始說了,不過聲音略有點低沉,我依稀記得雅瓊好像就是那個來接紀顏的漂亮女孩子。不過,人棺是什麽?


    紀顏看出了我的疑問,自然為我解釋開來。


    “中國人極重視棺材,所謂生老病死,紅白二喜。棺材有時候比活著的時候的住房還要重要。所謂在窮的人家裏,老人們都會預留筆錢,所以年輕人存媳婦本,老年人存棺材本。別小看了這不過幾尺長的木頭盒子,對一些人來說可是看的比其他東西還重要。


    棺材種類很多,自古有“穿在蘇州,玩在杭州,吃在廣州,長壽在柳州”,長壽在柳州,實際指的就是柳州的棺木,行行都有翹楚,做棺材的也一樣。”聽到這裏我不免笑了一下,但紀顏一臉正經地阻止我。


    “棺材發展到今天,其實已經不光光是為了葬人之用,由於國人迷信棺材棺材乃升官發財諧音,所以很多人會訂製一些精致的小棺材作裝飾用。”


    我終於忍不住,不禁問他,這些和紀顏被那女孩請走有什麽關係呢。


    “雅瓊帶我去,就是為了讓我看口棺材,一口非常奇特的棺材。”紀顏抬了抬頭,犀利的眼神望向我。


    “哦?有多奇特?難不成是金子打造的棺材?”我打趣道。


    “若是金子水晶棺材到也沒啥稀奇的了,有趣就有趣在這口棺材既不失金子也不時木頭,而是人。”他比劃了個長方形的手勢。


    笑話,棺材裝的就是人,哪裏有人做棺材的道理。我不置可否的歪歪腦袋,紀顏看出我不相信,繼續說。


    “你別不信,準確地說,所謂的人棺實際外麵還是有口棺材,或者可以這樣說,被埋葬的人其實是包在兩口棺材裏麵。”


    “那天在車子上一聽,我也和你一樣曬笑不已,我自認為見多識廣,而且父親生前也從未提起過關於人棺的傳說或是事情。但是父親卻說過,永遠別覺得自己比別人強,你終究不過是比別人看的多而已。而雅瓊把照片給我看得時候,我深刻感覺到自己見識還是太淺薄了。”


    “照片?”我驚訝道,既然有照片,看來人棺並非空談了。不過紀顏並沒有把照片拿出來的意思,隻是搖了搖手。


    “你還是不要看為好,那照片即時如我這樣的人看了也為之駭然,倒不是都恐怖或者惡心,隻是看了之後渾身覺不出的不舒服和詭異。


    何謂人棺,從字麵來看,當然是以人為棺材。


    齊家不是富翁世家,他們家發跡在民國初年,亂世出英雄,齊老爺子雖然談不上英雄,但絕對算是聰明人。他利用搜集古玩倒賣賺了大錢。其實據我父親說,齊家的收集其實就是和盜墓者達成交易,以比市麵低的多得價格把古墓中的東西收來在倒手賣出,這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來盜墓的都非善類,二來盜賣倒賣古玩被抓住也是要吃官司的,這兩處是明的,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古物離開古墓的淨化過程。


    我們叫淨化,其實齊家人稱作‘落皮’指讓高人驅除掉上麵的不幹淨的東西,不過一切非常順利,齊家的財富像堆雪球一樣滾積起來,而且齊家人善於避禍,所以在混亂的年代也能全身而退。


    汽車載著我和雅瓊幾乎行駛了半天才來到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我依稀記得這裏是私人住宅區,沒有通行證是不允許進入的。因為這裏的地勢奇特,是一個凹型的臉盆狀,在旁邊一條小河蜿蜒盤旋,水主財運,而且又像個聚寶盆,所以很多有錢人把家宅建在這裏,因為有人傳說這裏實際就是個太極八卦圖,不過都是傳聞罷了。


    但齊家的富裕倒真是令我咂舌。


    從下坡開始,我就看到了一棟或者可以說一片巨大的房區,首先看見的是長十米多的帶有花紋的銅製大門,門的兩邊連綿著看不到邊際的大理石圍牆,圍牆的頂部有巨大的圓形玻璃等,牆壁上刻著精美的陽型浮雕。兩個年邁的老人穿著保安類費力地打開了厚重的銅門,我不明白為什麽讓兩個老人幹這麽重的體力活,不過還沒等我多想,房子的真正外貌才如隱藏在海洋裏的冰山一樣漸漸露出一角。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莊園更恰當。


    正中間是個巨大的噴泉,四層高,每層都不一樣,池子的底部安裝了彩燈,不同顏色的光從水底照射上來和噴出的池水疊嶂在一起,看上去很漂亮。不過總感覺偌大的地方人卻極少,縱使外人少擔在這裏工作的人也應該有點吧。兩邊是半個同心圓的結構,種植了大量的植被草木,整個地勢都是傾斜的,房屋被建築在了最低處,我暗想那裏有這樣修建的,下起雨來豈不淹了。


    “人棺是家父在數年前托人從老家運送過來的,從父親開始家裏就不在設計古玩生意了,不過還是有收集的癖好,而這個人棺,卻是從祖爺爺那裏傳下來的,因為以前都安放在老家,這次建了新家後我們就把人棺運了迴來。其實說是祖傳,但家規森嚴,隻有人棺大人要求絕對不允許接觸。所以我和父親對這個都很好奇。所以打開了棺材,並拍攝了這些照片,但接著怪事就不斷了。”車子繞著噴泉開進了一條狹長的樹蔭帶,旁邊的枝葉長的過於茂盛了,難道這裏的圓丁偷懶麽。最後停靠在一棟高大的黑色建築物前,雅瓊從車子上下來,一邊帶我進去一邊說道。階梯很漂亮,是橢圓形的,也是由黑色的大理石製成,光滑的可以做鏡子了。


    下車的時候,雅瓊看見車子的後背箱開了,提醒了下司機,司機解釋說剛才停靠在我家的時候他曾經下去拿過清潔工具,但他又奇怪地說自己明明關緊了的。


    房子的外麵雖然帶著中世紀歐洲的皇宮風格,但是裏麵卻是典型的中國風,不過大都是黑色的色調,看得略有點不舒服。不過牆壁上的古畫和擺設的陶瓷銅像等古物簡直讓我覺得身處在博物館了。我的腳步聲在裏麵迴蕩開來,同樣,安靜得可怕,我沒有看見一個走動的人。


    在左邊的房間裏,我看到了人棺。


    和你說過了,雖然開始見過照片,但親眼看見這個仍然覺得非常的震撼。外麵是暗色的木製棺木,非常的厚重,上麵有很多精美的圖案,不過年代估計過久,已經模糊不清楚了。棺木是四層夾板型,每層中間都是空心的,大概兩道三毫米左右,估計中間填充大量類似石灰之類的防腐劑。而棺木裏麵躺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自然就是我說的人棺了。雅瓊似乎有點害怕,隻是遠遠站在旁邊,我則在棺木旁邊仔細觀察。


    我所看見的,是一位穿著十分華麗的女屍。大概七八十歲上下,很奇怪,頭戴皮毛暖帽,裏麵穿這華布衣衫外套紅黑相間的長裙,何宋朝的衣物幾分相像。但怎麽說也應該死了很長時間了,但她沒有任何腐爛的極限,相貌還十分清秀,臉龐消瘦,但眉宇間卻蘊含著帝王之氣。在女屍的身體外,還包裹著另外具屍體,這個,估計就是人棺了。


    那時一具身材十分巨大的屍體,從中間劃開了,整個人的內髒和骨骼均被掏空,也就是說隻剩一張皮,女屍猶如穿衣服一樣,躲藏在屍皮中,估計開館的時候應該是密封的,可能被後來的人把皮扒拉開了。外麵作為人棺的人的皮膚也沒有腐爛,包裹女屍頭部的也是被分開的兩邊連,從側麵看的確很不舒服,因為隻有一隻眼睛和半個鼻子半個嘴巴的臉實在看得有點反胃。


    我非常詫異到底是如何將人的皮膚如此完整的保留住原貌而從中間切開,從外麵作為人棺的男人外貌和裏麵的女屍來看,兩人似乎都是少數民族,特別是女屍,看起來應該地位十分高崇,而且,她的右手腕,被生生的切斷了。


    沒有右手腕?我一時納悶,到也想不起來。


    “先去休息下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告訴你。”雅瓊似乎不是很願意留在這裏,兩人上了三樓偏廳,那裏已經準備好了飯食,我和她邊吃邊聊。


    “這口棺材不可能隻有這些,看得出主人生前地位比較顯赫,應該由大量的隨葬品,不過既然被開了棺這麽久,居然一點也未腐爛,而且外麵的人棺也沒有腐爛的跡象。”我說到人棺,就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張薄薄的人皮衣,飯菜裏居然有海蜇皮,實在有些惡心。雅瓊點點頭。


    “其實我正要告訴你,挖掘這口棺材的人把其中的隨葬品賣掉後,這口棺材不好處理,但祖爺爺卻執意花高價買了下來,並好好的保存在我們的老家祖廟中。


    但是,自從這口棺材被搬到這裏,事情就變得奇怪了。”


    我有些不解,看得出這裏好像也沒發生什麽大事啊。


    “首先,父親解散了很多雇員,並親自招收了一群女孩子,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裏,經常會有人從這裏失蹤。”雅瓊緩緩地開口說。我終於明白這裏為什麽這麽少的人了。


    “失蹤?你沒有報警麽?”我問她。雅瓊搖頭。


    “本來這裏有將近一百多人,包括傭人園丁和保安之類的,但發生怪事後,失蹤的失蹤,逃得逃,除了一些齊家忠心的老員工願意留下來,這個地方已經沒幾個人了。”雅瓊麵帶悲傷,話說迴來,我一直沒看見她父親。


    “令尊他還好麽?”我小心地試探問道,不料雅瓊站了起來,吟首踱步來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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