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找到了那間房屋,一年過去了,當時氣派的房子已經被旁邊很多更高大的水泥房子超過了,雖然房子還是非常新的,但看上去總覺得已故衰敗之氣。我好奇的在旁邊的一家小吃店做了下來,一是吃點東西充饑,二是問問到底怎麽迴事。


    我對桌坐了位長者,老爺子鶴發童顏,眼神矍鑠,一個人在喝茶。我湊過去,笑著問他。


    “老爺子,我外地來的,想和您打聽點事。”


    大爺看看我,放下茶壺,說到:“你說。”


    “我想找下去年在這裏結婚的那對新人,我那時候來喝過他們的喜酒,並說以後會常來看看。不過怎麽現在看上去有點冷清呢?”我指了指身後新房。那位大爺突然臉色一變,把座位挪過來。這段時間我經常在福建遊玩,對閩南話也略知道些了,雖然不是太懂,但大概意思還是知道的。


    這對新人夫妻男的叫鄭周名,女的叫曲紅,鄭周名是村長的獨子,現在是村裏的會計,高中畢業,曲紅卻是這裏一帶最漂亮的姑娘,追她的人不勝其數,當然,這裏包括那個張富。不過曲紅還是選擇嫁給了鄭周名,據說是村長利用了曲紅父親臥病在床急需要錢治療的軟襠,雖然她本來和張富的關係是不錯的,因為張富就是她父親最喜歡的徒弟。


    外麵傳聞一年來,自從兩人結婚後,新房怪事不斷,先是莫名其妙的飯菜難以煮熟,或者是院子裏養的雞,鴨要麽走失,要麽病死。開始都是小事,到也沒人在意,後來就更離譜了,房子在晚上經常鬧動靜,村長也退了下來,還生了重病,一直沒好,村長的妻子也突然雙腿不能動,癱瘓了。村長一家認為房子有問題,第一時間當然想到了張富,他是最有可能做剋,但房子建好以後,張富就失去蹤影了,有人說在城裏看過他,說他在那裏做家具營生,也有人傳說他早死在外麵了,總之現在村長一家每天都不的安身,隻好拿曲紅出氣。


    大爺說完,就拿著茶壺又四處溜達去了,我則站了起來走進了那新房。迎麵過來一年輕人,瘦中身材,裹著一套不合尺寸的深色西裝,頭發亂糟糟的,眼睛深陷,失魂似的朝外走,一邊走一邊摸索著點煙,他仿佛沒看見我一樣,到是我先叫住了他。


    “請問,您是鄭周名麽?”我猜想他就是,果然,這個人就是鄭周名,他狐疑的看著我:“你是誰?”


    我想想一年前在婚禮上還是看過他的,沒想到一年後居然變成這樣,看來房子的傳聞是真的。


    “你們家是不是最近出了點什麽麻煩?我想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我開門見山的和他說,不過料到他會拒絕,不過沒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輕蔑。


    “你是那路的啊?張富那小子派來的?房子沒什麽問題,我們找人看過了,外麵的都是謠言而已,我懶得去澄清了,如果你實在閑的無聊我可以帶你進去,你想看就看,省的你出去後又去造謠。”鄭周名似乎很生氣,抓著我的手就往房子裏走,我到沒想到居然如此順利的進來了。房子裏麵的設計還是很普通的,典型的福建民房,不過要稍顯的寬敞些,進正門,中為門堂,兩廂各一室,左為大房,右為二房。正房之前有兩邊護龍,使整個建築呈一麵敞開的形,中間作“埕”可曬穀和飼養,如前麵再築上圍牆,安上大門,則成矩形四合院。鄭周名還帶著我去了裏麵,室內擺設頗有講究、古香古色。有高級木料製成的長案桌、八仙桌、太師椅。壁上懸掛名人書畫。房裏則有十八堵(扇)加排樓的雕花木床,床麵雕掛各種人物故事和花鳥圖案。床由矮條凳墊起,床前有“踏鬥”(與矮條凳等高,有抽屜),兩端放置床頭櫃。床上懸掛羅帳,猶如戲台,很是別致。看來他家還是比較偏向於古樸的房屋建築與布局,到別有番特色。我又抬頭看了看橫梁,我雖然不是木匠,但還多少知道點,卻也沒發現什麽異動,想想也是,鄭家肯定找人看過了,又怎麽讓我這個外行看的出什麽。


    “怎麽樣?都看夠了吧?可以走了麽?”鄭周名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別激動,我沒別的意思,去年我出席過你的婚禮,我隻是想幫個忙。”我連忙解釋,“我是個旅者,稍微知道些關於這方麵的事,一來好奇,二來想看看我能幫點什麽。”


    鄭周名沒說什麽,不過還是麵帶怒色,這時候一個女人衝一間房裏走出來,穿著米黃色外衣,紮著個發簪,手裏拿著一碗鹵麵,皮膚很白,不過有些病態,麵容嬌好,五官清晰,但眉頭緊皺,一臉憂愁。我想這個難道是曲紅?


    “周名,麵好了,你吃碗在出去吧?”說著她把麵遞了過去,鄭周名不耐煩的把手一擺,理也不理,徑自出去了。留下那女人一人站著。。


    “你好,您是曲紅麽?”我問道。她這才注意到我,驚訝的說:“是的,您是那位?”


    “我叫紀顏,去年我曾經出席過你們的婚禮,我一時好奇想在來看看,聽說你們似乎有點麻煩事,我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友好的看著她。曲紅頓了頓。剛想說話,廳房裏傳來個尖利的老人聲音,“我的東西呢?還不快過來幫我找!”曲紅馬上應了一聲,然後抱歉的略低了下頭。“這樣吧,您先在這裏坐一下,我去招唿下我婆婆。”我也點了點頭,知趣的站在院子裏。


    過了些時候,曲紅出來了,端著一杯茶。我們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聊了起來。曲紅說,結婚後家裏就怪事不斷,本想搬出去,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她還說到張富,曲紅不相信張富會在屋子裏做剋,他的師傅也就是曲紅的父親曾經告戒過張富,做剋決不可為,傷己傷人,而且張富雖然為人性情急噪,言語多有衝撞別人,可本性不壞。


    “你就這麽了解他?”我忽然打斷她的話。曲紅一驚,隨即又說:“是的,我和他從小長大,我啊大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要不是那場病,我們可能早在一起了。”曲紅的神色有點傷感。“但沒想到,啊大還是在我結婚一個月後病逝了。他的身體一直很好的,卻沒來由的得了那病。”


    我安慰了她幾句,如果張富沒有在房子裏做剋,那他人呢,我向曲紅告辭,決定去張富家看看。


    大致憑著印象,加上路人的指點,我又來到了張富的家,不過這次實在不能稱之為家了,連門都沒了,不過我反到可以自由的進入。同樣,張富的家門內也有個院子,不過相比曲紅家就小多了,但卻多了顆樹。樹上好象掛著什麽。我走近一看,原來是條剛死不久的貓屍。


    整個院子滿地都是葉子和垃圾。一股子酸臭味。這一帶的人都喜歡養貓養狗,但死後都不可以埋入土中,所謂“狗屍隨水流,貓屍掛樹頭。”看來這具貓的屍恐怕還是張富離開時候掛上去的吧。


    身為一個木匠,張富的家裏幾乎看不到什麽很特殊精致的家具。雖然這裏沒人沒門,但鄉親門還是自覺的為張富守著,大部分時候沒人進去過,以前鄭家來這裏搜過,砸了點東西就走了。房子裏麵很安靜,總共就裏外兩間套房,裏麵應該是他的臥室,在臥室的地上,我發現一顆耳環,正好吊在了床邊,我一看是銀製的,手工很精致。把耳環收起來,我又到人群裏打聽了一下村長家的事和曲紅家的事,原來村長和曲紅的父親曾經在解放後先後拜過福建著名的一位藝人為徒,那個人精通房屋建築和風水,不過*結束後兩人為師傅送殯後就在無來往了,後來村長曾經想為兒子說親,被曲紅的父親拒絕了。我把打聽到的事暗記下來,迴到鄭家新房。


    這次鄭周名迴來了,他一見我就煩躁地說:“你怎麽還在這裏?”曲紅連忙走出來說:“紀先生說想來幫幫我們。”我點點頭。鄭周名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我到是帶你看過一次,你到說說有什麽問題?”


    “曲小姐,麻煩把令尊的病情描述一下好麽。”我忽然轉向曲紅,仔細的盯著她。曲紅愣了一下,看了看鄭周名,鄭周名也不置可否的坐到了石椅上。曲紅這才開始說。


    “啊大的病來的很兇,就一晚上突然說不了話了,開始我們以為是中風,但他開始頭痛,每天都抱著頭,啊大不會寫字,後來去醫院,醫生說是什麽腦血管梗塞,但阿大一直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張富那時候經常幫著我照顧啊大。”這時曲紅迴頭看了看鄭周名,鄭周名一點反映也沒有。


    “啊大經常拉著張富的手似乎想說什麽,但他根本沒辦法說話。後來醫療費越來越貴,然後。”曲紅突然不說了。低著頭。一邊的鄭周名終於跳了起來。衝過來一巴掌打在曲紅臉上,暴跳如雷的指著地上癱倒的曲紅罵到:“你還想說什麽?說我們家拿錢逼你嫁我麽?我就知道你不心甘情願,當初別嫁啊,去和張富私奔啊,你看看你來我們家後這個家變成什麽樣子?我奶母和大都病成什麽樣子了?我那個破公司都快倒閉了,全都是你個瘟神害的,你到還有臉在外人麵前說。”說著一邊罵一邊拿腳踢,曲紅捂著臉哭著在地上閃躲。一下子外麵圍上了很多人。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鄭周名,“夠了,我有點話想和你父親說。”鄭周名奇怪地望著我。然後把曲紅拉了起來,在走到門口把看熱鬧的人哄散。


    “我啊大身體不好,不見外人。”


    “我可以治好他。”我笑道。鄭周名驚訝地望著我。我當然是騙他,因為我要直接和村長說話,隻好騙騙他。


    “你真有把握?”鄭周名狐疑地望著我。“當然,說不定連你母親都可以。”鄭周名考慮了一下,把我再次領了進去,不過這次是來到了內房了。


    裏麵有間小房間。一進去就聽見裏麵有人劇烈的咳嗽。床上躺了個老人,我心想按理村長應該也就五十多而已,怎麽老的像七八十歲一樣。床上的人見我進來了,責備地對鄭周名嗬斥道:“你叫外人進來幹什麽。不說了我誰也不見麽?”


    “啊大,他說可以治好你的病。”鄭周名在父親麵前到是很老實。


    “你是鄭村長吧。”我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他的相貌走近看更是嚇人,全身皮膚都鬆弛了,眼睛幾乎突出來了,整個麵部瘦的和骷髏沒兩樣。手上還有很多老人斑。我對他說:“我們單獨談談吧,能讓您兒子出去麽?”鄭村長揮了揮手。鄭周名嘟囔了句,走出去帶上了門。


    房間裏隻剩我們兩人了,我不避諱的直接問他:“曲紅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師兄弟是被你做剋害死的吧?”


    躺在床上的村長渾身一震,支撐著坐了起來,氣喘籲籲的說:“我都這個德行了,騙你也沒什麽意思,沒錯,曲師弟是我害的,他也知道是我下的手,我怕他說出來,所有用了封言術。”


    “封言術?”我問到。


    “哼哼,我在他床頭枕下的木板放了一個小人,小人喉嚨處用木釘釘住,然後用緊箍咒法。但我沒打算害死他,本來打算一個月後就為他解術,不料想突然死了,我也著實內疚了很久。”鄭村長說了會就劇烈的咳嗽。


    “緊箍咒法?”我驚問。“緊箍身,緊箍身,咒帶隨身,緊箍搭在邪法師人腦殼上,即時箍得頭破眼睛昏,西天去請唐三藏,南海岸上請觀音,天靈靈,地靈靈,緊箍緊咒降來靈。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村長不屑的說:“你不過是現在外麵的俗本而已,光會咒語是沒有用的。還必須練習使用的方法和符咒。不過你居然也知道《魯班書》的法咒。”


    “我對這寫比較感興趣,否則也不會來多管閑事了。而且你應該也知道,自己也被緊下了咒了吧。”


    “當然,就是這房子,不過搬不搬無所謂了,被下了鎮物,我即便離開也沒用,當時我疏忽了,我仗著自己精通,沒把張富這小子放在眼裏。沒想到他還是玩了花樣。”村長一生氣,喘氣就劇烈了。


    “你居然也會不知道?”


    “當然,師傅傳我們的《魯班書》分了兩冊,一人一冊,上麵咒法解法互相克製,以示兩人不要爭鬥。不過封言術卻是我拜師前就知道的,所以他沒辦法解緊箍咒法,解法是要念動咒法的。”


    “你難道不知道施術會缺一門麽?害人害己啊。”我歎到。看看他也覺得蠻可憐的。


    “說老實話,對師弟我也是第一次用,以前師傅總是偏向與他,加上本來想讓我兒子娶他女兒結為親家,沒想到他一口拒絕。這次一怒之下做了錯事,現在後悔也晚了,所以落到現在這田地也是報應,不過禍及家人,讓我很難過。”他說著居然兩眼落淚。


    “如果是張富在房子做剋的話,那他一定是繼承了曲師傅的那部《魯班書》了,就算你知道也解不開啊。”我在房子轉了一下。村長又再次躺了下去,沒有在出聲,我突然他仿佛是看著別人慢慢折磨自己卻無法抵抗,這種等死的感覺非常折磨人,死不可怕,等死最可怕。


    “除非,你可以找到真正的另外半部《魯班書》。而且你沒被什麽人施封言,應該可以解掉吧。”村長聽出我的話裏嘲諷,默然不做聲。我感到有點失言。“我覺得張富不會離開這裏,或者說他不會離開曲紅。”我看見曲紅走了過來。


    “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聯係下張富。”我對著曲紅說。說著把耳環拿出來。


    曲紅吃驚的看著耳環,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耳朵。


    “你掉了個耳環,怕被發現,隻好用了另外一對,我估計應該是你婆婆的吧。耳環是在張富家找到的。你最近去過那裏?”


    曲紅沒有吭聲。鄭周名到是又衝了過去,口裏罵著髒字想去打她。不料這次曲紅居然躲開了,而且非常敏捷,鄭周名沒準備,一下子撲空摔到了地上。


    “你以為我真會老實到成你的人肉沙包?”曲紅換了個口氣,冷笑著看著地上的鄭周名。鄭周名也非常詫異。


    “把張富叫來吧,把術解了,沒必要在折磨別人了。”我勸她。曲紅望著我:“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所以沒有對你怎樣,沒想到你也站在他們父子一邊。沒錯,我是富哥在他家偷偷見過,就在上星期,其實一年前我們就知道是鄭村長害死了我啊大,但我們沒證據,村裏的人根本不會相信我們。張富知道其實他想促成兒子和我結婚不過是想把兩本《魯班書》一起據為己有,他以為我知道啊大把《魯班書》藏在那裏,其實他不知道啊大早就把書傳給張富後就毀掉了。並且一在叮囑張富不要把書裏內容告訴村長。所以張富在我婚禮結束後就一個人背井離鄉出去了。他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封梁的時候他已經下了鎮物了,而且他們誰也查覺不出來。”


    “是那個袋子?裏麵沒有什麽啊。都是些討吉利的東西啊。”鄭周名說。


    “哼,關鍵不在與袋子裏的東西,而是袋子。”門邊慢慢走進來一個人。我感覺很熟悉。


    “富哥!”曲紅向那人喊道。


    “張富!”鄭周名站了起來想撲上去,但看看張富比他高大整整一圈,隻好握著拳頭站在園地狠狠地看著他。“你到是終於肯出來了啊。”


    “我要帶曲紅走,阿這一年受夠了,所有的事就算了,你啊大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我會去解開術,我不像他,到害死師傅都不住手,那樣到頭來隻會自己有報應。”


    “張富,你以為你能走的掉?”我感覺背後一涼,似乎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然後失去意識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和張富,曲紅被關在一個房間裏。鄭周名父子居然就站在我們麵前。特別是那位原本病入膏肓的村長居然身體健康的站在那裏。


    “你是裝的?不可能,我明明。”張富驚訝的望著村長。


    “你下的鎮物我早知道了,袋子有兩層,裏麵那層是黑色緞子製成,繡有奪取生魂法,主屋主借壽,也就是為老先衰,可惜恰恰是這個術我正好當年偷偷翻閱過師傅的冊子,被的沒記得,單記得了這個術的解法。不過你還真毒,我要是解不開這個,我死了後就是我兒子,我兒子死後就是我孫子,直道家裏男丁死光為止。”


    “當然,要不怎麽要用緞子應‘斷子’二字呢。”張富說。


    “現在你沒什麽想法了吧,我裝了這麽久,無非想引你出來,把上冊《魯班書》交給我。”張富不語。鄭周名馬上扇了他幾耳光。我看不下去了。


    “村長,原來你在房間裏不過是演戲啊。但你也該知道,你害死師弟,又這樣對待他的女兒和徒弟真不怕報應,何況‘缺一門’是使用《魯班書》必然的結果。”


    村長望了望我。“我的確在騙你,因為我知道你很聰明,如果被你揭穿張富說不定不敢出來了,你的話從另外個方麵讓他們自己跳了出來,不過我不會加害你,等張富交出那冊書我會把你們都放了。”


    “書是師傅的,我不會給你。”張富咬著牙說。


    “好,你不給我就先殺了這個外地人,在殺曲紅,我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留痕跡的要他們的命,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然後我還可以慢慢折磨你。”村長眯著眼睛看著張富,張富的鼻子氣的一扇一扇的,他咬著嘴唇,做著艱難的選擇。


    “我不明白你集齊兩本到底要幹什麽。”我問凹。


    “兩本《魯班書》在一起,可以參透很多玄機,你這樣的外行人根本不會明白,甚至可以得道飛仙,在不濟,我也可以找到一塊真龍服澤之地下葬,我的後人會大富大貴,哼哼。”說著說著,村長幾乎自我陶醉起來。


    “好,我把書寫給你,包括咒法和練習方法,但你要答應放我們走。”張富最終妥協了。


    “當然,我也不想做得太絕,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不過你要是敢騙我,我饒不了你。”村長威脅道。


    果然他們如約放開了我和曲紅,但手還是幫著,讓鄭周名帶了出去,原來這是他家的地下室。


    張富和村長一起走進一個房間。我和曲紅則被趕到了院子裏。過了很久,張富走了出來。村長也高興的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疊紙。


    “滾吧,別讓我在見到你們。”說完,拉著鄭周名進去,鄭周名看著曲紅,眼裏充滿憤怒和不舍。


    “走啊,以後富貴了還怕沒老婆?這個賤女人不要了!”村長強拉著鄭周名進了屋子。


    “你真告訴他了?”我問張富。張富點點頭。“他要是知道假的,我們逃到那裏都沒用,五鬼術很容易查到我們,到時候他真會殺掉我們,就像他害死師傅一樣。”


    “富哥,算了,啊大的仇不報了,我們走吧,去外地重新開始。”曲紅依偎在張富懷裏,邊哭邊說,張富一邊安慰曲紅,一邊說:“放心,師傅的仇要報,不過不是我們,他會得到報應的。”說完和我告辭後,帶著曲紅離開了。


    鄭家大門緊鎖,估計鄭氏父子正在那裏研究呢,我也離開了那個村子。後來也沒了張富的消息,不過我想他和曲紅應該會生活的快樂。”


    紀顏說完,車子便停了下來,我一看,已經到了,兩人從車上下來,到劉伯家還有段路。


    “那後來呢?”我對鄭氏父子很感興趣。


    “後來?嗬嗬,那位村長根本不知道,就算是他師傅也不敢把兩本《魯班書》的內容都學會,當年一人一本不是為了怕他們想爭,而是為了他們性命著想。大多數人要是硬要學習兩本內容,會陷入其中,整個人會在瘋癲中死去。那個村長也不例外,當然,還有那個鄭周名。這就是張富說的報應吧。”


    “原來如此。”我看了看前麵,劉伯的家已經到了,高高聳立的新房甚是漂亮。


    “凡是做剋的人都要仔細想想,害人終究害己啊。”紀顏看著房子發出句感歎。“走吧,我想你母親可能都等急了。”


    第二十一夜 雙界湖


    劉伯的房子建的很不錯,紀顏看了看,不過提出了些如何歸置家具,房間布置之類的小問題。像家具的總位置不能超過房間的麵積一半啊,否則不利於空氣流通。


    鄉下的空氣甚為新鮮,大家都忙著祝賀劉伯的新房,我和紀顏不太習慣與熱鬧的場合,向母親說了聲,待吃飯我們在迴來,這段時間想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


    兩人隨意走了走了,這時一個神色匆忙的年輕人拿著漁具頭都不抬的從前麵跑過來,差點撞到我,我抓住他,好奇地問:“怎麽了?”


    他被我拉住,有點著急,身材太瘦弱,一時又掙不開,隻好老實說:“快放手,那邊的湖裏跳出好多活魚,去晚了就都被人搶了。”


    “哦?魚自己從湖裏跳出來了?”紀顏也湊過來奇怪的問。


    “是啊,我好不容易迴來拿東西裝魚,你們快鬆開吧,要不我們一起去撈吧。”說著頓了頓腳,帶著央求的眼神望著我們兩個。我看了看紀顏。


    “走,去看看,離吃飯還早。”紀顏抬頭看了看太陽,做了個去的姿勢。我放開年輕人,三人一齊來到他所說的湖。


    這個湖不大,湖麵清澈,但沒想到已經站了很多人了。果然,我們走近一看,很多魚像發瘋一樣拚命的往湖岸遊,或者跳出湖麵。場景非常壯觀。而旁邊的人都樂開了花,老的少的都拿著袋子,衣服,或自家的臉盆撈魚。那年輕人也顧不得我們了,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一邊衝向湖去。我覺得在場的撈魚的人比魚更瘋。


    我們站在旁邊,想等他們稍微冷靜下去問個究底。不料人群中忽然像炸鍋一樣叫了起來,開始是一聲尖銳的喊聲,似乎是個女人,然後是一片人去圍觀,接著大家一陣唏噓聲。我們趕緊跑過去看看。


    原來湖邊浮起兩具女屍。


    是女屍也就罷了,問題是她們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兩人皮膚已經被泡的慘白,就像是被鹽水醃過的海蟄皮一樣,幾乎帶著半通明,在早上的陽光照射下返著亮光,身上濕透的衣服緊緊粘在身體上,從身材來看應該非常年輕,而最令我覺得不解的是她們雙手環繞住對方,抱的死死的,兩人的手指幾乎已經完全抓進了對方的後背,如釘子一樣。雙臉緊貼在一塊,一起望著側麵,臉上是一種臨死前非常恐懼的神情,嘴巴張開,空洞洞的,眼球幾乎完全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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