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沒命的在街上狂奔,這條街相對寬敞些,美軍們幾乎都趕去了事發現場,隻有六七個美軍依然據守在這條街上,我把m4藏在長袍中,小心翼翼的繞開這一個班的美軍小組,奔跑的過程中盡量喊幾句唿救似的阿拉伯語,這能讓美軍的戒備心下降。


    我成功繞過美軍的火力組,拐過一個拐角進入第二條街,這條街狹窄的多,地上淩亂的癱這土豆和爛白菜葉等農作物,看樣,這原本是一條菜市街,因為美軍的突然降臨而狼狽不堪,這條街上沒有美軍,也沒有平民百姓,隻有我一人。


    突然,從菜市街旁的一戶門市中竄出兩個人來,我立刻舉起m4自衛,但是,兩個人和我穿著一樣的白袍,其中一個沒有蒙臉,一幅歐洲人麵孔,是他媽的卡爾,我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槍,小跑向他們。


    “老大!還好吧?”卡爾一見麵便這樣問我,他身旁的澤羅伯托手持一支m16長槍,替我們警戒,我擺擺手,“不,剛才的槍聲你們聽到了嗎?”


    “聽到了,情況是在穆斯林大街發生的,我們剛從那裏迴來!”


    “什麽?不是你們去執行穆斯林大街的任務嗎?”我疑惑道。


    卡爾搖了搖頭,說:“我們去看了,沒有異樣,看到美軍的直升機就匆匆的撤了迴來,路上遇到幾個巴基斯坦士兵,就殺了他們,我不知道還有誰在穆斯林大街。”


    “媽的,那麻煩了,走,我們要親臨現場!”


    “什麽?你瘋了?那裏至少有幾十個全副武裝的美軍!還有重武器!”負責警戒的澤羅伯托終於忍不住了,他認為我的舉動是瘋狂的。


    “我知道,這是自殺式行為,但我不想讓流血事件第一天就發生!”我的口氣不再平靜,澤羅伯托和卡爾點了點頭,我們閃進一條小巷子。


    “巷子通往穆斯林大街,我想,再過一會,就可以碰到我們的老朋友了。”我們穿梭巷子中,卡爾平靜的說道,並給手中的usp自衛手槍上膛,他口中的老朋友正是親愛的美軍,我剛和他們交過手,所以露出會心的微笑。


    我們大約走了十分鍾,巷子終於到了盡頭,端著m16的澤羅伯托首當其衝做了尖兵,小心翼翼的接近近在咫尺的穆斯林大街,大街上正對著我們的是兩個美國大兵的背影,他們的武器是兩支m16a4長槍,澤羅伯托對我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他自己則是蝦著腰挪出了巷子,我端著m4時刻瞄準著街上的美國兵,他們此刻留給我們一個後背,基本無害。


    半分鍾後,澤羅伯托歸隊,他的臉色很差,煞白中泛著不安的綠色,他對我們小聲說道:“很危險,美軍封鎖了整條街!十字路口停了兩輛‘布雷德利’,街上到處都是剛建好的沙袋工事,上麵架著m249,步兵少了點,大約有三個火力班,一個班七個人,兩個裝備m203和m4的榴彈手,兩個裝備m16a4長槍的步槍手,一個裝備m249的機槍手,還有一個醫病和一個反坦克手!看他們的穿著,好像是海軍陸戰隊吧,很棘手,但沒看到有狙擊手的影子!”


    “媽的,當然看不到了,讓你看到,那還是狙擊手啊!有沒有戰鬥過的痕跡?”卡爾問道。


    “也沒有!不會是虛張聲勢,把我們請進他們的陷阱中吧?”


    “也不是沒可能,我們……”我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好象有五個人,不!不止五個,穿的是軍警靴,不好!是美軍!好一個請君入甕啊!


    “跑啊!”我驚唿一聲,撒腿便跑,澤羅伯托負責殿後,用m16對身後的敵人匆匆的放著槍,敵人的武器很精良,有m4也有g36,基本上每一發子彈都是擦著我們的頭皮而過,我們現在把頭拴在褲腰帶上,媽的!我有點後悔了,幹嘛又要重迴戰場,過這種有命賺,沒命花的日子。


    “抓住他們!”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英語的吼叫,我猛地轉頭,一個美國兵正在慢條斯理的抓出戰術攜具背帶中的手雷,“砰砰砰!”我把m4的快慢機調成點射,壓住槍管一陣急促的短點,那個美國兵的前胸中彈,倒在地上,沒拉開保險銷的手雷在地上亂滾,他身旁的戰友一臉驚慌,迅速分成兩個梯隊,三個人繼續追打我們,三個人履行美國兵的6371號法則“絕不拋棄同胞”,美國兵在戰場上拋棄自己的同胞是要上軍事法庭的,這很感人,但我偏偏是個冷血之人,我蹂躪的就是他們的6371,“砰砰砰!”又是一陣點射,我看到美國兵的救治陣容中爆出一朵絢麗的血花,報複成功,但是,槍聲也引來了更多的追兵,穆斯林大街開始戒嚴,戰車的履帶轉動聲讓我們汗毛倒立,我們開始慶幸自己身在胡同裏。


    “迴去!迴剛才的菜市街!”我命令卡爾和澤羅伯托,他們和美軍打得火熱,聽到我的話隻是點了點頭,我匆匆的用m4還了兩下後,拐進那條可以迴到菜市街的巷子,卡爾第二個跟上,他的右手受傷了,好像是被子彈擦了一下,此時正‘嘟嘟’的冒著鮮血,“我的usp沒子彈了!”他退出usp的空彈匣,一臉的無奈,我往腰際一通亂摸,終於摸出了那把沙漠之鷹,並把m4遞給他,我要試試槍。


    我們再沒有實力還擊了,澤羅伯托的m16隻剩下了三發子彈,我的沙鷹後座力奇大無比,再說,這是在小巷子裏,也體現不出槍本身的威力,m4又是用來保命的。我本以為敵人已經放棄了追擊,但沒想到的是,他們追的更猛了,雖然這次上來的隻有三個人,但對我們的威脅比在瓜德爾灘頭幾百個巴基斯坦士兵都大。


    十分鍾,我們終於迴到了菜市街,這十分鍾還像是過了十個世紀,我苦不堪言,剛才一發子彈擦破了我的小腿,我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閃進菜市街上的一個由破菜筐子和腐爛的木板組成的簡易掩體後麵,澤羅伯托繼續吸引美軍的注意力,卡爾則是把m4調成單發,等敵人一冒頭就壓住槍管打一梭子。


    剩下的一分半鍾好像永遠也過不完,直到澤羅伯托的半個身子從巷子中冒出,他此時正舉著一把用來防身的格洛克17自衛手槍‘砰砰’的還擊,還一邊用阿拉伯語叫嚷著(說英語會暴露意圖)讓我們還擊,狠狠的打等話語,我瞅準時機,從掩體後一躍而起,沙鷹的準星正對著一個美軍的頭部,“砰!”我果斷扣動扳機,0.44英寸的子彈好像脫韁的野馬,離弦的弓箭一樣向那肥碩的頭顱刺去,mich鋼盔(pasgt的變形盔)簡直就像一個擺設,“啪撞!”十環,子彈在鋼盔的凱夫拉材料護板上緩衝減速後順利進入盔下的鍋蓋頭,白的紅的頓時從那倒黴的腦袋中溢出,格外惡心,幸虧爺們們都是經過抗毒訓練的,不然早就把腸子都嘔出來了。


    “fire!take fire!!”一個美軍狂喊道,並把槍身過長的m16a4不自然的頂在肩膀上進行不規則的射擊,射擊角度極其刁鑽,打擊目標正是想在暗處耍陰招的我,但失去戰友的仇恨讓他走火入魔,射擊中,隻有兩發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過去,其餘超過二十發全都打了高射炮,連我都要為他歎一口氣了!


    “砰!”卡爾可不允許這樣的渣子活在這個世上,對他來說,在百米內打不到十環是要挨槍子的,何況這是在十米之內,一槍,卡爾用一發子彈了解了那個不幸的生命,如果他再冷靜點的話,現在說不定死的人就是我們了。


    “做得好!”經過一場血戰的澤羅伯托喘著氣對卡爾豎起一個大拇指,卡爾笑了笑,剛要出槍,便被一串急速射來的子彈打得找不著北,子彈是從天上來的,我和澤羅伯托拉著卡爾躲到街對麵的一個掩體處,我們一齊向天上望去,是一架ah-6‘小鳥’,‘小鳥’上的米尼崗機槍對地麵瘋狂的傾吐出密集的子彈,打得我們不亦樂乎,卡爾好像受了傷,小腿處挨了一槍,米尼崗7.62毫米的子彈深深嵌入他的腳踝處,我咽了一口唾沫,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出來隻是執行偵察任務,所以沒有帶醫藥用品。


    “啊!”我用軍刀輕輕觸了觸卡爾的傷口,惹得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澤羅伯托則是接過m4繼續還擊,美國步兵的確不是吃素的,他們四個人織出的火力網雖然缺失了一些準頭,但還是讓我們沒有分身之際,我們彈藥不足,再加上一個受傷的卡爾,難倒真要如此收場了嗎?我歎了一口氣,但很快就生出打自己耳光的想法,不光是因為在戰鬥中開了小差,更多的是眼前有一個如此絕妙的機會我卻沒有想到——美國醫兵。


    哈哈!我抄起澤羅伯托隻剩三發子彈的m16,對準正在用m16a4射擊的一個美軍醫兵,他胖胖的臉上大汗淋漓,一隻手還忙著為受傷的隊友包紮,精神實在高尚,但已經不複存在了,別忘了爺們是幹啥的!狙擊手,雖然現在拿的是一支垃圾一般的m16。


    “砰!”我扣動m16的扳機,但那可惡的醫兵一個低頭躲過了子彈,他這次學精了,拔了一枚手雷的保險銷。


    靠!!


    一枚綠色小巧的破片手雷旋轉著飛向我們,還‘嘶嘶’的冒著白煙,我倒抽一口涼氣,拉起卡爾和澤羅伯托,從掩體處跳出老遠,電光火石間,就在我們飛起的一刹那,手雷著地爆炸,剛才的掩體那裏炸出一個深深的彈坑,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我們還在那裏……


    雖然剛剛死裏逃生,心裏忐忑不安,但我還是不忘本職工作,這次m16被落在了剛才的掩體處,已經成了一堆廢鐵渣子,現在我隻有一把剛剛從卡爾那裏接手的沙鷹,槍裏還有一發子彈,這證明我隻有一次機會。


    “唿……”我不自然的唿了一口氣,為什麽說不自然,因為射擊距離太近,隻有短短十五米,一般來說,不瞄準就可以射殺目標,但現在隻有一發子彈,一次機會,別忘了,一發子彈,一條命。


    “砰!”我扣動扳機,撞針急速撞上蓄勢待發的子彈,彈頭被頂出槍膛,我仿佛可以看到並不清晰的彈道上漂浮這的微塵,就在子彈距離醫兵隻有不到半公分的時候,醫兵驚恐的轉過頭去,他的眼珠好像就要從眼眶中飛出,“啪!”時間重新運轉,子彈進入了醫兵的眼睛。


    他的隊友愣神了,失去理智的放下槍撲向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醫兵,這代表他們不光少了一個可以在死亡關頭活下去的機會,還有一雙在死時可以握著的手,“康泰克!康泰克!”三個士兵高喊著醫兵的名字,我的心裏掠過一絲酸楚,我相信,卡爾和澤羅伯托也是一樣,但是,戰爭就是這樣,就像科勒上尉說過的:優勝劣汰。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三發子彈,三顆心,三條生命。


    在戰爭中,除了勝利別無選擇. - 道格拉斯?邁克阿瑟


    第十四章 厄運的開始(2)


    14


    巴基斯坦,我們隻是局外人,莫名其妙被攪進來的局外人,就像二戰時無辜的中國。


    做為他們的boss,帶他們走出這個鬼地方,就是我的職責,這種說法也許很自私,但誰說不是這樣那?這也是我能繼續戰鬥下去的依托,那一百萬美金……已經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時間就像拄著拐杖的老太太,步履蹣跚的緩慢走過了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正午十二點鍾了,美軍和巴基斯坦兵好像是老虎打盹一樣,許久未能出現,就連城市上空的那個讓人汗毛倒豎的熱氣球也變得軟塌塌的,好想要睡著一樣。


    我們三人毫無收獲的躲在暗巷中的一戶廢棄門市中,門市的主人看樣已經兩年前就不在了,門市內一片狼藉,破爛的碗櫃茶幾,不出影的二十一寸電視機,發了黴的電冰箱等,不過這也是個藏身的好去處,起碼我們沒有暴露在衛星的眼皮底下,對了,美軍也不舍的在瓜德爾這種長久安寧的地方調動衛星,他們的衛星還要留給拉登大叔和馬哈蘇德等人。


    “隊長,我希望,有人照顧一下咱們的肚子。”澤羅伯托抱怨道,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餓,但是,肚子很快就不配合的‘咕嚕咕嚕’的大叫起來,卡爾現在變得生龍活虎的,被擊穿的腳踝浪費了很多抑血繃帶,這種美國大兵的高級貨很好用,放在瘡口上‘滋啦’一聲,好像是古代對付犯人用的烙鐵燙在皮肉上,也是猛地疼痛,但很快便能恢複元氣,重新戰鬥,這也是美軍戰鬥力如此強悍的一個因素。


    我用閑著的手拉開冰箱門,但撲鼻而來的不是凍肉和香腸的香味,而是一股刺鼻的黴味,我捂著鼻子把發黴的玩意從冰箱的上層拿出來,原來是一張發了黴的大餅,大餅上還放著被咬了一口的羊腿,羊腿也嚴重腐爛,上麵爬滿的蛆,我惡心的把羊腿帶著餅丟進冰箱,然後猛地把冰箱門代上,媽的!


    “我有點想念我們法國的大餐!”澤羅伯托幻想道,他是個深藏不漏的法國人,曾經效力於著名的gign(法國憲兵特勤隊)任第一突擊分隊的輕機槍手,這也是我剛剛得知的,而卡爾,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加拿大人,是加拿大某山地師的特種兵,和我一樣,也司職狙擊手,常年在加拿大極地地區作業,嗜好遠距離射擊用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但他的狙擊技術究竟如何,我卻不知道。


    “我不行啦!boss!我眼前出了一遝子美元!哈哈!”卡爾沒出息的在空中揮著兩隻手,媽的,這個沒出息的玩意兒!


    “虧你他媽還是特種兵!沒出息!”我笑著說道,並開玩笑似地用槍托砸了他一下,他裝作痛苦的‘唉喲’一聲,我們再也忍不住笑神經了,頓時大笑起來,“這個……這個……這個可惡的加拿大佬!”澤羅伯托一邊捧腹大笑一邊指著笑彎了腰的卡爾說道,確實,我已經好久沒笑過了。


    就在我們捧腹之際,耳際傳來一陣尖利的轟鳴聲,“空空空空”媽的!是直升機!fuck!我立刻感到事情不對,拉開門市的卷簾門,小心的探出一個腦袋,用剛剛從美軍那裏繳獲來的軍用望遠鏡觀察頭頂上的情況,幹!是一架oh-58基奧瓦偵查直升機,它的‘小腦袋’(旋翼瞄準具)發現了我暴露的腦袋,很快,一束激光便射在了我的腦門上,媽的!不好,我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基奧瓦的激光測距目標指示器,用來製導九頭蛇‘地獄火’導彈,被這玩意瞄上,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領,也別想逃之夭夭了,再說,我們已經被鎖定了。


    還好跟在我身後的兩人反應迅速,飛快的砸開門市後麵的窗戶玻璃,一躍而下,我則是選擇最短的路線,直接從門市的正門跳了出去,“嗖嗖嗖!”三發地獄火導彈不長眼睛的砸在二層樓門市的承重牆上,那一刹那,磚塊、預製板的碎塊紛紛揚揚的落下,我被一塊比手雷的破片還要強悍的石塊擊中暴露在空氣中的臉頰,熱乎乎的血液頓時布滿了我整個臉,我感覺我毀容了。


    “嗒嗒嗒!嗒嗒嗒!”手持從美軍手中繳獲的m4的卡爾和澤羅伯托從門市後麵的掩體死角對直升機打著短點,我抄著剛才美軍醫病留下的m16a4三步並作兩步冒著被石塊和導彈擊中的危險闖過半條街和兩人會合,但是,我剛剛和兩人接上頭,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又聽到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巨大轟鳴,一架ah-1眼鏡蛇直升機飛抵該空域,和基奧瓦匯合,兩架直升機雙雙鎖定目標,發射導彈。


    “嗖嗖嗖!”先是三發‘陶式’導彈,接著,兩發地獄火接踵而至,剛才的那幢門市小樓已經徹底癱瘓,半個身子全部化為碎石塊和煤渣,所幸的是,我們逃的迅速跑得快,沒有被導彈所傷,更令人感到慰藉的是,基奧瓦主動撤離空域,隻留下了眼鏡蛇。


    “媽的!這該死的氣球,老子早晚把他用彈弓打下來!”卡爾氣急敗壞的對準遠處天空的那個該死的攝像熱氣球,澤羅伯托對眼鏡蛇放了一梭子子彈,蹲下身子,說:“我已經基本觀察出來,一架直升機飛走,一架上來補缺,最近的陸地部隊到達這裏用不了一分鍾!轟炸那麽大的聲音,美軍陸地軍隊不敢過來?你們說這是為什麽?”


    我點點頭,說:“有道理。”


    卡爾問道:“那這是為什麽?難倒……他們的陸地部隊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說得好!肯定是有援軍抵達,很可能就是弟兄們!”澤羅伯托拍手叫好,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不遠處傳來‘轟隆’一聲,我們下意識的把頭扭向聲源,看到了極其壯觀的一幕!那架剛剛撤離的基奧瓦被火箭彈擊中,尾部冒著煙癱倒在十字路口處,一輛載滿武裝分子的武裝皮卡正耀武揚威的行駛向飛機的殘骸,皮卡上扛著rpg-7的蒙臉大漢正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剛才還自鳴得意,耀武揚威的眼鏡蛇見此陣仗也不禁嚇了一褲子的尿,用及不規則的躲避姿勢迷迷糊糊的掉轉機頭飛離空域,我不敢想象直升機駕駛員嚇成了什麽樣子,他們剛剛還在嘲笑武裝落後的塔利班分子,但他們有什麽資格談論這些,一個rpg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哈哈,知道俺們農民武裝的厲害了吧!往遠了說,俺們抗日時期的中國土八路遊擊隊正靠著小米加步槍和一命抵十命的不怕死精神把小日本打迴了東洋老家,往近了談,1993年美軍武力幹涉索馬裏,不就是武裝落後,拿這ak和rpg讓他們精銳的黑鷹折翅!


    “媽的美國佬!看你們還牛逼不牛逼!”我不禁對這天空眼鏡蛇遠去的影子笑罵道,並主動跑向‘同誌們’的武裝車,幾個塔利班大漢早就等候多時,但他們一邊等著我們手上也不敢閑著,主動為美國佬駕駛員收屍,幾個粗魯的士兵把已經死去的駕駛員搗鼓赤身裸體,駕駛員的飛行服、保護頭盔、多用途戰術背心和防身用的mp5,甚至一盒療傷用的冰塊都被粗魯的掠走,卡爾心地善良,主動拉開粗魯的士兵,大聲嗬斥道:“小子!死人也有尊嚴的!”不錯,無論什麽人,即使他是本大叔,戰死陣亡後不說要蒙上國旗也要入土為安,因為死人是沒有罪過的,但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我一眼把卡爾瞪迴去。


    一個熟悉的麵孔從幾個強壯阻礙視線的塔利班大漢肩膀中間露了出來,是沙羅澤,他端著一支ak-47步槍,仍然是一臉的微笑,“嘿!約翰!”他友好的從人堆中擠出來,和我握了握手,我也強裝友好的還以他一個難看的笑容,“嘿!沙羅澤!”我的叫聲有氣無力,沙羅澤立刻會意,從皮卡上拿來兩瓶牛肉罐頭,拋給我,我笑了笑,用軍刀劃開罐頭頂部的鋁皮,再用刀尖挑了一塊牛肉放在嘴裏,卡爾和澤羅伯托倒是在這方麵表現的格外主動,抱著罐頭大口大口撕咬起來。


    “你們本不該今天出任務的!”一個嚴重受傷的塔利班大叔對我們咆哮,我對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並拔出沙鷹,頂在他的腦袋上,“我們是傭兵!不是你們這樣的垃圾恐怖分子!懂?”


    “我們是遊擊隊!”大叔被我整的服服帖帖,但一個小青年卻又挑釁起來。


    我所幸不理他們了,衝地上不友好的‘呸’了一口,然後對這些人不忿的說道:“遊擊隊!你們這樣是遊擊隊?啊?”我用沙鷹敲了敲小青年抱著的47,“遊擊隊!你們還真說得出口!!”我一腳把小青年踹翻,他身旁的幾個大漢掄起拳頭就要揍我,被我以一腳一個的速度打倒在地,沙羅澤陪著笑對我說著:“息怒,息怒。”澤羅伯托也有點過意不去,湊在我耳朵根前耳語道:“起碼人家救了咱的命。”


    有道理,如果剛才不是他們我們早就夭折了,所以我把沙鷹收好,伸出一隻並不算是友好的手拉起捂著小肚子在地上掙紮的小青年,我起碼還保留著半顆平常人的心。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槍響,接著便演變成了槍戰,“嗒嗒嗒,砰砰,咣咣咣!”


    “安靜!”我堵住沙羅澤和幾個大漢要咆哮出來的嘴,仔細分辨,得出的結果是:第一聲來自步槍,第二聲是手槍,第三聲是老幹媽(勃朗寧m2hb重機槍)。手槍肯定就是我們的人了!媽的!大事不好!


    “槍戰的地點在那裏!!?”我喪失冷靜,揪住沙羅澤的衣領子,問道。


    “穆斯林大街!你們的人有危險了!!”


    第十五章 厄運的開始(3)


    15


    我們三人快速跳上皮卡,沙羅澤對司機大吼一聲,車子就飛馳起來,車上蒙著麵的塔利班們叫囂這難聽難懂的阿拉伯語,一個家夥還在肆無忌憚、示威似的用47放著空槍,我一咬牙,用手中的步槍頂了這小子一家夥,示意他安靜。


    我支愣著耳朵,仔細聽著越來越近的槍聲,手槍聲已經沒有了,步槍和機槍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好像雙方勢均力敵,這更加大了我們的信心,汽車突然停下,眼前就是與穆斯林大街接上口的一個丁字路口,一輛m2‘布雷德利’戰車橫在丁字路口最中央,炮塔上的25毫米自動炮還冒著白煙,幾個端著m4的美軍依托著這個大鐵盒子對敵人進行射擊,他們的敵人我們還看不到,但是,他們距離我們不足十米遠了!很快,美軍注意到了我們,分支處幾個人應付我們,但他們太輕敵,隻是對我們簡單的放了幾槍,好家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別怪爺們手下不留情,我對卡爾和澤羅伯托打了個‘開火’的手勢,三支步槍打賞出去三發m855子彈,兩發命中,一發射失,兩個美軍痛苦的倒下。


    “嗡~~”但是,m2的炮塔又毫無情麵的轉向了我們,幾個囂張的塔利班頓時麵如死灰,我也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大喊一聲:“跳車!”我、卡爾、澤羅伯托機靈的從車上跳出老遠,趴在地上死命的捂住耳朵,但是,事態沒有向我們料想的發展,25mm炮的炮彈沒有打爆薄片的武裝車,倒是兩發rpg火箭彈給m2開了瓢,m2這個薄皮的大玩具!被兩發火箭彈擊中炮塔,險些發生殉爆,戰車的頂部冒著白煙,竄這火苗,好像馬上就要爆炸,m2的內部人員紛紛逃命般的跳車,一個家夥還不舍的扛著一挺車載的m240機槍。


    美軍看丁字路口快要守不住了,迅速增兵,一輛史崔克率先趕到,車上操縱機槍的機槍手剛要開槍,便被一發無名彈精準的爆了頭,身子一歪,慘淡的倒在了車頂棚上,我心中暗喜,不知是何方神聖有如此槍法!事不宜遲,我迅速部署兵力:“卡爾!澤羅伯托!你們兩人跟我來!沙羅澤!你們守住丁字路口,吸引美軍注意!”


    “是!”沙羅澤神采飛揚的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對身後的幾個隨從大喝一聲,抄起47對準史崔克戰車一陣亂射。


    半條街的美軍受到兩麵夾擊有點吃不消,他們本來就沒有想到貌似平靜的瓜德爾城會湧出這麽多的塔利班,他們此行本來是要逮捕我們,早去早迴,來的人不過一個連隊,但沒想到,迴遭遇和十年前摩加迪沙一樣的境遇,這讓他們唿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零零星星的美軍被突如其來的rpg打得找不著北,裝備精良的美軍這時也有點吃不消了,除了沙袋工事中的m249還在工作外,其餘倒都像是在夢遊,一個個的,無意識的用胸口接住我們的子彈,我們從一個小巷子中突然竄出,一個守巷子的美軍被我一槍幹掉。


    “go!”我興奮的大吼一聲!自打來了巴基斯坦,就沒有打過這麽漂亮的仗!之前的窩囊氣可以發泄一下了!


    街上的一幕更是令我們興奮,沒想到和美軍對壘的竟是阿蘭、克魯茲,還有武藏三人,還有幾個塔利班的武裝分子和一輛武裝皮卡,此時,性格火烈的克魯茲站在皮卡的車鬥子裏,瘋狂扣動車上brg-15 15.5mm超大口徑重機槍的扳機,brg瘋狂的噴吐著火舌,把裝備精良的美軍一一舔倒。


    阿蘭和武藏見到我們的出現,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已經融入了戰鬥,阿蘭用一支m16a2和一個手持ak的塔利班形成交叉火力,武藏則是用一支m4精準的點射,一切都是那麽順利,但是,唯獨不見帕夫琴科的身影。


    我不顧別的,冒著槍林彈雨一溜小跑到阿蘭的身邊,他終於肯歇歇了,但隻是躲在克魯茲的淫威下補充彈藥。


    我抓住機會,問道:“嘿!阿蘭!帕夫琴科哪去了?”


    “……額。”阿蘭放慢了上彈的速度,有點吞吞吐吐,他指了指皮卡的車鬥子,我循著他的手指看去,靠!皮卡的車鬥子裏斜倚著一個血人,頭部、腿部都進行了包紮,但依然流著鮮血,血人手中緊握著一把m9手槍,見到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媽的!是帕夫琴科!


    我跳上車,一把抱起帕夫琴科,然後跳下車,抓住武藏,問道:“出他媽的什麽事了!”


    武藏搖了搖頭,說:“我們剛剛遇到他,中了一發狙擊槍彈,狙擊手已經被幹掉了。”操!幹!果然是狙擊手幹的!“幹掉了?誰幹掉的?”我疑惑道,因為幹掉一個狙擊手第一條件是迫擊炮轟炸,第二條件就是以狙反狙,如果沒有狙擊手的話,他們又是怎麽做到的?


    “多虧了這個兄弟。”武藏遙指向一百米開外的一幢五層建築,建築的天台上有一個模糊的小黑點,可能就是那個狙擊手,“好樣的!不會是塔利班吧?”


    “是的,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武藏話音剛落,一枚子彈就從我們中間穿過,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小心的把帕夫琴科安置在一個掩體後,然後抄起步槍還擊,卡爾和澤羅伯托也融入了戰鬥。


    兩分鍾,戰鬥結束,我們沒有匆匆的結束戰鬥,而是抄起槍跳上車。


    我抱著帕夫琴科跳上沙羅澤的車,阿蘭和武藏等人也陸續跳上車,幾個塔利班分子則是聽話的上了克魯茲的那輛武裝車,克魯茲還在不舍的把玩著那挺brg-15,緊急關頭,我不給他任何麵子,“媽的!廢物!上車啊!”克魯茲瞪了我一眼,跳下皮卡,跳上我們的車。


    “去最近的醫院!”我失控的對司機吼道,司機遲疑了一下,然後和沙羅澤嘀咕了幾句,發動車輛。


    “哈哈!在巴基斯坦!m249簡直就是燒火棍!”克魯茲有點燒包,還在brg的幻想中生活,我們沒有理睬他的意思,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帕夫琴科的身上。


    “他傷的挺重。”沙羅澤看著帕夫琴科,說道。


    “用你說!”卡爾是個暴脾氣,沙羅澤也在一旁扇陰風點鬼火。


    我把沙鷹上膛,用清脆的上膛聲示意兩人停止扯淡,然後我把頭轉向沙羅澤,“美軍什麽時候倒一次班?”


    沙羅澤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大概是半個小時一次,倒班的是兩輛史崔克軍車。他們很謹慎,雖然隻是搜捕行動,剛才我們的動靜太大,追兵可能就在路上了。”


    我不放心的望了望遠方漂浮在空中的攝像熱氣球,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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