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跟我來。”衛兵簡潔的對我說道,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出浴池,進入一幢多層建築。


    我剛一進入樓內,就問道一股衝鼻的味道,好像是催淚彈中的鄰氯苯亞甲基丙二腈,接著,衛兵推開一個隔間的房門,一股更加衝鼻的味道撲鼻而來,混合著濃烈的雄性氣息、狐臭味、被窩味、腳臭味、煙味和酒味,我被這種味道衝的睜不開眼睛,衛兵大聲嚷嚷著‘整理內務’等部隊詞條,但整個房間沒有一個人動換的,我努力驅散這種氣味,睜開眼,看見並不狹窄的房間內共有十多張床,還有一些膚色各不相同的家夥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他們的床鋪一團糟的呈現給我和衛兵這兩個來襲者,一個黑人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看來他們並不歡迎我的到來。


    “好的,孫振先生,這就是你的宿舍。”衛兵指了指一個沒有被動過的床鋪,我徑直走過去,把帶著的迷彩帆布帽摘下,丟在床上,衛兵搖搖頭,離開了這個殺氣衝天的隔間。


    我看著麵前的各位,貌似都來自不同的國家,有黑人、亞洲人、白種人,還有身材矮小的阿拉伯人,他們對我抱以仇視態度,或者視而不見,我看到在某張床的被單已經被血跡汙染,看樣,我來之前,這群人剛剛幹了一架,現在把還未消退的怒氣轉移到我身上,我被這十多雙眼看的有點不自然,他們雖然和我穿著同樣的衣服,以後還要在戰場上成為兄弟,但我依然按住腰上別著的軍刀。


    一個體格強健,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人大漢並不友善的把放在床頭上的一把美國騎兵刀取下來,用一根手指輕輕的在刀刃上遊動,如果這時動武,他肯定不會占上風,因為美式高碳鋼騎兵刀足有36.5cm,比較便於揮砍,即使砍過來我也會輕易閃躲開,拔出腰上的stri-derd919軍刀自衛,或者一刀封喉,況且我早年在特種部隊軍刀格鬥名列全隊第一名!我的飛刀技術也像str1-derd公司的宣傳口號那樣:為硬漢量身定做。


    “殺了這個黃皮猴子!!”一個賊眉鼠眼的白人在一旁說道,他的話無疑刺激了這間宿舍為數不多的黃種人,一個貌似來自東南亞的家夥站了起來,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m7軍刺,他看看我,對我笑了笑,“萬塞,泰國人。”他自報家門,我看得出來,他想要我這個朋友。


    我也從床上站起來,並拔出腰上的軍刀,“刷拉!”更多的人拔出了自己的自衛刀具,我們好想迴到了冷兵器時代。


    我們隨時準備戰鬥,其他人多是一種看熱鬧的身份參加這場戰鬥的。


    但是,令我驚訝的是,黑人並沒有出刀揮砍過來,或者把刀擲向我,而是伸出友好的右手,“本·克魯茲,科特迪瓦裔英國人,前sas反恐特種部隊隊員。”


    我鬆了一口長氣,和他握了握手,剛才罵‘黃皮猴子’的家夥像犯錯的小孩似的低下頭,其他人見熱鬧已經沒得看,紛紛刀具入鞘,自報家門。


    一個叼著香煙的白人欠了欠身子,說道:“蘭伯特,美國人,前海豹突擊隊成員,很高興認識你們。”他很友好的對我們笑了笑。


    “耶菲路,敘利亞人。”一個阿拉伯人口氣輕慢的說道,並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安拉至大!”挺滑稽的。


    “普多,印度人。”我身旁的一個身材彪悍的大胖子說道,他看樣之前也在部隊服過役,他伸出的手掌上有厚厚一層槍繭。


    “武藏,日本人,前日本海軍自衛隊成員。”說話的是個矮小的日本人,我對‘日本’這兩個惡心的文字出奇的敏感,我也迅速看向這個說話的日本家夥,他麵色陰沉,留著忍著一樣的短發,嘴唇上麵有一撮象征冷靜的小胡子,他腰上是一把縮短型的日本武士刀,剛才拔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刀刃,被保養得一塵不染,格外鋒利,但我還是不免對這家夥有點敵意,對日本的仇恨我永遠會銘記,因為日本侵略戰爭,讓我提前失去了爺爺奶奶。


    “帕夫琴科,俄國人,前俄國海軍陸戰隊特種狙擊手。”俄國人看樣是這裏最年輕的人,他稚嫩的臉上零零散散分布著雀斑,還有一個長滿粉刺的鼻子,年紀看樣還不過18歲,這樣一個孩子,怎能適應狙擊手枯燥無味的生活那?


    “哈孫寧,以色列人,前‘野小子’特種部隊成員!”以色列人哈孫寧體格強壯,聲音洪亮,留著絡腮胡子,他對幾個阿拉伯人怒目而視,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百年來一直都是有深仇大恨的仇敵,所以把他們放在一起不免產生分歧,但眼前這個前‘野小子’成員貌似幾個阿拉伯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也是這裏唯一沒有收刀的家夥,手中的m9軍刀閃著瘮人的銀光。


    “科爾,德國人,前gsg第九邊防大隊成員。”


    “奧托,美籍加拿大人,前101空降師隊員。”


    “阿蘭·克裏斯,美國新墨西哥州,前三角洲部隊成員。”


    ……


    沒想到,這群烏合之眾還大有來頭,又是什麽三角洲又是sas,甚至還有著名的海豹突擊隊,我的天,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裏的人每一個都是軍中精英,如果剛才真的動起武來,我和泰國人萬塞還真的招架不住。


    “你叫什麽名字?”黑人克魯茲問道,我知道他問的是我。


    我搖搖頭,遲遲不敢迴答,因為我國的特種部隊資料是嚴格保密的,雖然我退了役,但依然要履行保密義務,“這個……”我吞吞吐吐,“我是中國人,孫振,退役老兵。”我沒有說我來自‘南國利劍’,這群家夥看樣並不滿足,阿蘭·克裏斯用匪夷所思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這是個厲害角色,他可來自世界上最優秀的特種部隊——三角洲特種部隊。


    忽然,我們隔間的房門被猛地推開,曾經是特種兵的一群家夥下意識的拔刀應對緊急情況,但外麵站著科勒上尉,我們鬆了一口氣,上尉用嚴厲的口氣對我們喝道:“快!你們!到廣場集合!!”


    我們雖然身懷絕技,但也不敢頂撞這個兇神惡煞的上尉,他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俄國孩子帕夫琴科的屁股上,又給了胖墩墩的印度家夥普多一老拳,看來,科勒上尉也毫不畏懼我們。


    我們很快在廣場上集合,不光是我們十多個人,還有別的宿舍的同僚,大約總共三百個,我們這三百個在廣場上拉出一個懶散的隊伍,我看看我身旁的一群家夥,他們懶散的根本不像個軍人,可以見得,他們來這裏之前也和我一樣是個混跡街頭的乞丐,迫不得已來到這裏。


    “媽的!立正!你們這群白癡!!”科勒上尉對我們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了,他一改剛才和我交談時的彬彬有禮,我看到,在他旁邊,還有兩三個和他一樣戴著紅色貝雷帽的軍官,其中一個扛著上校銜,戴著墨鏡,留著一撮小胡子的家夥從中走出來,科勒上尉等幾個對他敬了個板正的軍禮。


    上校在隊伍前來迴踱步,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劃拉著我們每一個人,一群桀驁不馴懶散的家夥被這眼神大量的很不自然,紛紛站的像旗杆子那樣直,我也一樣,當上小組走到我身邊時,對我露出一個城府極深的微笑。


    “漢斯·魯伯格!你們的上校指揮官!你們的負責人!從現在起!你們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不服從者!我會斃了他!無論你們之前從哪裏退役!殺過多少人!在這裏都要重新塑造一個新的自己!你們之前學過的隻是皮毛!”上校兇神惡煞的對我們咆哮,這一番話聽得我們這群豺狼摩拳擦掌。


    “先圍著小島跑十圈!熱熱身!”漢斯瘋了,說的也是瘋話,此島原來是長三角的,一圈下來,起碼有七、八公裏,現在要他們的跑十圈!那可就是八十公裏啊!我的天!


    “什麽!!!”“我操!”“fuck!”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抱怨聲,幾個身強體壯的家夥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上校惹火了,從腰上拔出一把耀武揚威的‘沙漠之鷹’手槍,“砰砰!”對天空放兩槍,也算是對我們這群沒有自動火器的家夥示威了,那槍聲好像在說:不跑的話,我會給你們幾顆鐵花生米。


    科勒上尉和一個少尉駕駛沙地摩托車緊緊尾隨著我們的隊伍,隻要有掉隊者,就是一槍。“砰砰!!”上尉手中彪悍的意大利產品‘伯萊塔92f’對掉了隊的印度胖子普多噴出兩顆鐵花生米,我看到可憐的印度人已經滿頭大汗了,槍子就在他腳下飛奔。


    “你這頭來自印度的大蠢豬!!快給我跑啊!!!”科勒上尉繼續用槍子招唿可憐兮兮的普多。


    三圈下來,我也有點體力不支了,多年沒有如此跑過,體力明顯下降,我前麵的黑人克魯茲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但我身旁的日本鬼子武藏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俄國小子帕夫琴科生龍活虎的跑在隊伍最前。


    火辣辣的陽光直射這我們混亂不堪的隊列,還有子彈在我們腳下蹦蹦跳跳,這簡直是地獄,我極其後悔來到這個鬼地方,我心裏暗暗罵道:卡那·布萊克,你這個老混蛋!該死的!


    即使進地獄也比無所事事強——菲·貝利


    第三章 軍刀部落(3)


    3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體力確實下降了,十圈下來,我跑細了腿,氣喘籲籲,大腦嚴重供氧不足,我已經把領先位置拱手讓給了別人,現在被甩在了隊伍最後麵,和印度胖墩子普多並駕齊驅。


    但科勒上尉是個‘馭馬’高手,他精通‘馭馬之術’,用手中的伯萊塔92f把我們搞得服服帖帖,他告訴我們,我們的生命隻值0.18美元(伯萊塔配用9mm帕拉貝魯姆手槍彈單發價格)。


    “我……我……我不行了……”普多痛苦的倒在地上,在地上痙攣了幾下,然後從嘴裏翻出白色的白沫,他看來已經嚴重虛脫了,不及時救治可能會引起生命危險!


    但是,科勒上尉那個大傻鳥依然我行我素的用手槍射擊,一發跳彈蹦到我的腳下,我連忙抬腳閃躲,跳彈在地上蹦了幾個來迴後,終於停住了運動,成了一枚嚴重變形皺縮的黃色金屬。


    “雜種!不想死的就跟上!!跟上!畜生!!”科勒上尉在我們身後大罵,我們親眼看見他從摩托的後座取出一支加了pqe-4激光指示器的m4卡賓槍,然後就是那地獄般的聲音,“砰砰砰!”急促而精準的點射,倒在地上的普多被三發5.56mm槍彈擊中小腿,普多停止了吐沫子痙攣,直接昏死過去。我看著摩托上的那個超級禽獸,半天說不出話來。


    但是,沙地摩托像一頭巨獸一樣虎撲向我,車挎子上的科勒上尉對我腳下放了一梭子卡賓槍彈,然後是一聲咆哮:“跑!!!”


    我嚇壞了,脫韁野馬一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我又來到了一個人間地獄……


    能在這場死神拉練中撐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被科勒上尉的‘馭馬之術’逼得勉強成為這個精英隊伍中的一員,我認識的人幾乎都以滿分成績跑完全程,隻有普多,他險些喪了命,現在正在搶救。


    魔鬼課堂的第一堂課已經基本結束,筋疲力竭的我們在基地的訓練場上四仰八叉,氣喘籲籲的等待魔鬼教官的指令,我現在最像聽到‘吃飯’二字,因為從飯館相遇到現在,我連一粒花生米都沒見著。


    “怎……怎麽樣……孫……”黑小子克魯茲氣喘籲籲的對我說,我同樣氣喘籲籲的搖搖頭,把他手中的水瓶搶過來,一口喝了個幹淨,“媽的,這裏簡直就是個人間地獄!”


    “也許吧,sas的魔鬼訓練和這個比起來,就是一堆狗屎!”克魯茲罵道,他把黏在身上的t恤撕扯了下來,前海豹突擊隊隊員蘭伯特在一旁氣喘籲籲的對我們微笑,他依然叼著煙,他的一旁是小日本鬼子武藏,他看樣一點也不累,正趺坐地上,閉目養神。


    “媽的。”我瞪了那個小日本一眼,低聲嘀咕道,我一向認為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強的民族,但沒想到,堂堂七尺男兒的我,竟被一個東洋矮子擊敗,幹!東洋矮子!你給我記住!早晚有一天老子會擊敗你!


    “嘿!老哥!”俄羅斯少年帕夫琴科依然生龍活虎,他笑著遞給我一根35香煙,我接住,說了聲,“謝謝。”,我是個老煙槍了。


    帕夫琴科接著說道:“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啊!美麗的大海!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海!”他像孩子一樣高興,指著擺設一樣的海洋。


    “放屁!你小子不是俄國海軍陸戰隊的嗎!”一旁的以色列人哈孫寧疑惑道,他把自己的‘西班牙之鹿’重重的砸在帕夫琴科的懷裏。


    帕夫琴科撓了撓頭,迴答道:“不幸……我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學到,我們的訓練也隻在湖上……”


    “砰!”還沒等他把話說完,m4的槍托就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是科勒上尉,他臂力驚人,那一下子險些把孩子身板的帕夫琴科砸塌,帕夫琴科笑著對我們做了個難看的鬼臉,但我們誰也笑不出來,誰知道這個魔鬼要幹什麽啊!


    “立正!都給我立正!你們這群雜種!”科勒上尉用m4的槍托糾正我們的站姿,幾乎每個人都挨了一槍托,隻有日本人武藏,他不足1米7的小個子站的筆直,我看著這個矮小的日本鬼子,恨不能一刀解決了他。


    “漢斯上校要講話!都給我站好!”科勒繼續咆哮,我們也在他的淫威下站得筆直。


    漢斯上校很快出現在訓練場上,對懶散的我們抱以不苟言笑,我現在多麽希望他喊‘吃飯’這兩個字啊!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和我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歡迎來到‘軍刀部隊’!”漢斯語出驚人,軍刀部隊!幹!這不就是揚名天下的‘三角洲’的美稱嗎?怎麽?難道我被秘密運送到了美國?這裏難不成就是三角洲特種部隊的基地?但我的念頭很快被打消,因為這裏沒有一麵美國國旗,更沒有象征三角洲的利劍和三角標誌,隻有那個匪夷所思的黑色軍刀。


    我看了看我們中的前三角洲特種部隊成員——‘阿蘭·克裏斯’搖了搖頭,這裏隻是雇傭兵部隊罷了。


    “先生們!這裏有你最想不到的東西!最想不到的戰鬥!我不管你之前效力於何等精銳的部隊!來到這裏!你們就是一群狼!一群惡狼!但我錯了,你們隻不過是一群狗而已!說!你們想不想升級為狼!”


    台下一片嘩然,台下這群大爺們都是有來頭的,竟受到如此侮辱,他們當然受不了,我也握緊了拳頭。


    “升級為狼!並不是簡單的事,你們要在這裏進行為期十周的訓練,十周過後,你們就會成為世界上最強悍的戰士!當然!學期末也會有一部分狗被淘汰,我也希望!留下來的狼能多一點!聽明白了嗎!你們這群狗!”漢斯上校喊話中故意加重了‘狗’這個字眼的音調,這也引得台下爆發出一陣桀驁不馴的手指關節活動的‘咯吱,咯吱’聲。


    “好啦!你們這群狗!來吃你們的狗糧吧!”漢斯一聲令下,一個巨大的水桶被幾個粗枝大葉的壯漢抬了出來,我們一窩蜂湧了上去,剛才還是一群狗的我們還沒見到食物就已經成為了一群豬!等待主人發放的豬食。


    但是,眼前的一切還不如豬食來的豐盛,隻有滿滿一桶的爛蘋果,不隻是從哪裏進口的,能爛的這麽無可救藥,我不禁發出兩聲‘嘖嘖’聲,我們的食欲一下子被頂了迴去,難道我們就要吃這種東西!


    “fuck!”人群中的一個壯漢一掌打翻了水桶,爛的流出黃水的蘋果在地上骨碌,一個骨碌到了一隻皮靴底下,然後被一腳踏碎,我們看向靴子的主人——科勒上尉,他還端著那支瘮人的m4卡賓槍,這支槍在平時對我們這種人起不了什麽威懾力,但那是我們有槍的時候,現在我們除了腰上掛著的軍刀沒有什麽別的殺傷性武器,一支m4就可以把我們絞碎,逃跑是想都別想得,第一:我們沒有船逃離這座島。第二:m4上裝有精準的aimpoint紅點瞄準具,科勒可以依靠精準的射術百步穿楊。我們的生命越來越不值錢了。


    “砰!”沉悶的槍響來自我們盯著看的m4,推翻水桶的大漢被一槍打爆了頭,黑褐色的血液夾雜著一點白的液體噴濺在我們的臉上和地上骨碌的爛蘋果上,散發出惡心的臭味。


    “fuck you!!!!!”人群中的一個大個子已經受不了了,他雙手握著一把m9軍刀神經失常的逼著一臉憤怒的科勒上尉,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大個子痙攣了一下,歪在了另一具屍體上,幾個黑衣黑褲的士兵無所謂的把兩具屍體拖走,科勒上尉的表情還是那麽自在,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我不敢相信,兩個無辜的人就這麽死去,隻有簡單的兩發子彈,再一次證明,我們的生命僅僅值33美分(5,56mm子彈價格)。


    “因為你們的惡劣表現!我決定!增加訓練強度!給我接著跑十圈!媽的!”科勒中尉的聲音通過他手中的擴音喇叭傳播到我們失靈的耳朵裏,我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猛省,原來我們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接下來的訓練更加困苦,剛跑過二十圈的我們沒有進食接著再跑是多麽的痛苦吧,大家肆無忌憚的奔跑,任子彈在腳下彈跳,任那些侮辱之極的語言攻擊我們……


    “安拉至大,讚美安拉。”跑在我身旁的阿拉伯人耶菲路默默地做著祈禱,然後他接著跑了兩步,栽倒在地上,我害怕他成為第三個死者,所以拔出腰上的軍刀,對準他的大腿猛刺,“噗!”這聲音無疑殘忍,但也叫醒了和死神接吻的耶菲路,他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刺向隊前。


    “砰砰砰!”我身後又傳來一聲急促的短點,不隻是那個倒黴家夥成了科勒的槍下鬼……


    這裏真他媽是個人間地獄!!


    十圈過去,我發現我們的大隊又失去了兩個人,是兩個阿拉伯人,他們沒有生機的藍眼睛什麽都沒有表達,隻是一味朝著藍天的地方。


    “安息吧……”阿拉伯人耶菲路撫平了他們的藍眼睛,並默默地做著祈禱,“安拉至大,讚美安拉,希望萬物之主可以收留他們……”


    我能做的隻是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娘們,沒有那麽多肺腑之言,狙擊手這個職業讓我變得自閉,語言表達能力幾乎為零。


    訓練終於告一段落,我們得以拖著空肚皮迴到宿舍休息。


    我一頭倒在算不上柔軟的床上,大家也和我做著一樣的動作,隻有武藏和哈孫寧,這兩人孜孜不倦的談論著自己手中的刀具,哈孫寧這個彪悍的以色列壯漢對空氣揮舞著那把修長美豔的‘西班牙之鹿’,這把刀不愧是西班牙的國刀,17.5厘米恰到好處的刀身,鋒利的刀刃,無時無刻不像人講述它的血腥史,相比武藏手中纏滿破布條子的武士短刀,頗有些滑稽,但這個東洋矮子依然當仁不讓對哈孫寧誇耀著。


    看到這裏,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拔出腰上的striderd9戰術直刀在武藏麵前晃了兩下,其他人見到這場麵,也紛紛加入其中,湊個熱鬧,就連俄羅斯少年帕夫琴科也拔出了自己的‘極端武力之支點’。


    “小個子,比試比試?”我故意挑釁,武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再加上他那一撮小胡子,有點像二戰中的日本太君,但是,這個‘太君’可不是見了地雷就砍的主,我很清楚他是個硬茬,因為他臉上清楚地刻著幾個大字——“絕非善類”


    “ok。”這是我第一次仔細聽這個日本小子說話,沒想到他的嗓音如此沙啞,他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武士道嗎?但老子可不想領這個情!我猛地把身子向右一傾,右手反握住軍刀,想給這小子一個偷襲,劃他一刀子,但是,我的攻擊很快被破解,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用刀把把我的進攻抵擋迴去,然後他果斷出腳,踢在我的小腿上,我感覺小腿被擊打處像是斷了一樣,針紮一樣疼。


    “小日本!有兩下子啊!”我挑釁的說道,像李小龍一樣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尖,武藏還是那麽彬彬有禮,對我抱拳拱手,但一隻手還是緊緊握著他的武士刀。


    其他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倆,還有幾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鼓掌喝彩,帕夫琴科神情嚴峻的看著我,一旁的克魯茲沒事人似得吹著口哨擦拭著自己的美軍騎兵刀。


    “唿哈!”功夫片標誌性的呐喊,我先出招,一招寸拳恰到好處打在武藏的胸口處,我把力道掌握到最大,爭取一拳要命,可以見得,我對日本佬的切膚之恨,但是,這個日本佬挨了一拳神情上沒有太大變化,隻是眉頭一皺,然後一個標準的後跳,接著,擲出蓄勢待發的武士刀,武士刀在空中旋轉,刀刃直逼向我。


    媽的!看來日本佬是想要我的命!


    我一個側身,躲過飛來的武士刀,然後使出殺招,一刀封喉,但我錯了,就在我逼近他的一瞬間,被一個沉重的提膝破招,他的膝蓋和手肘把我握著軍刀的手夾在中間,我手中的軍刀軟綿綿的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我輸了。


    日本佬知趣的放下頂著我手的小腿,然後撿起地上的軍刀遞給我,我沒好氣的一把奪過來,活動一下被傷害的右手,這隻寶貴的右手險些斷掉,幸虧這個可惡的日本佬掌握好了力道,沒有把我的手弄折。


    “再來!!”我不甘心這麽輸了,這不光是失敗與勝利的問題,還在於兩個民族之間的鬥爭,我不甘心就這麽失敗了!striderd9的刀尖逼著武藏的臉,但他好像沒看見似得對我雙手合十,深鞠一躬……媽的,這是什麽意思!我想一刀切下他的腦袋,但被一雙手鎖住手腕。


    “自己人,有點過了。”是沉默冷靜的美國人阿蘭·克裏斯。


    第四章 軍刀部落(4)


    4


    “呸!”我衝地上呸了一口,然後收迴挑釁的眼神和直取鬼子麵門的軍刀,如果不是阿蘭的勸阻,這把刀已經進入這小子的麵門了,但武藏這小子還像沒事人似得,結束戰鬥後繼續在床鋪上打坐,閉目養神,口中振振有詞,他好像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大家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來我真是輸了,輸的一幹二淨,不光是武力上的……


    ……


    這一天好像永遠過不完的樣子,我們在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後被科勒上尉的槍托叫起,他告訴我們,開學第一課就要進行了。


    我們聳人聽聞的快速在訓練場上集合,我們雖然到這裏還沒24小時,但對這個天殺的訓練場已經熟悉到骨子裏了,我們曾有數個生龍活虎,以後可能並肩作戰的戰友白白犧牲在了這裏,我看看自己的腳下,還有被打爆腦袋的那個家夥的血跡。


    媽的!我在心裏暗暗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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