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啊,這樣色眯眯地看著我,是不是春心蕩漾想找老公了?嗯,我就勉為其難,當你的老公好了!來,好老婆,啵一個!”沈嘉月作勢要親蘇舒。


    “去你的!你才春心蕩漾呢!”蘇舒推開沈嘉月。這個寢室裏,隻有她和沈嘉月沒有男朋友。


    “來嘛,愛妃,不要害羞!”沈嘉月不依不饒,“昨晚,還是朕抱你上床的呢!”


    蘇舒怔了怔:“你抱我上床的?”


    “是啊,我昨晚半夜醒來,看到你睡在地上。這麽大的人,睡覺都睡不好,翻到了地上。幸好你的床鋪矮,不然,肯定摔疼你。我抱你上床時,你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還好愛妃的身體夠苗條,如果再重一點,朕就抱不動了。”


    這迴,蘇舒是徹底愣住了。照沈嘉月這麽說,昨天自己真的是暈倒在地上。那昨晚發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做夢。怪不得自己總覺得身臨其境不像是做夢,原來,昨晚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真實的。那接下來……


    蘇舒不敢想下去了。金黃色的陽光籠罩在蘇舒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總覺得身邊陰風陣陣,涼氣四溢。蘇舒轉過臉望向窗戶上的玻璃,其中有一塊竟然真的破裂了。


    沈嘉月還在身邊張著嘴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麽,但蘇舒已完全聽不見了。蘇舒看到,沈嘉月的人影淡淡地反射在其它的玻璃上,那裏麵呈現出來的身體是沈嘉月的,可麵容卻是昨天所看到的那個可怕頭顱的,沒有瞳孔的慘白色眼睛正幽幽地望著她,皮笑肉不笑,掩飾不住的得意之情。


    4


    小妖察覺到蘇舒的異樣,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蘇舒迴過神來,再看玻璃裏麵的人影,依稀是沈嘉月的模樣。


    小妖語重心長地說:“蘇舒,你是不是想事情想得太多了?你太孤單了,老是這樣魂不守舍。我看,還是找個男朋友談談戀愛,享受下愛情的滋味,這樣才會幸福快樂些。”


    “是嗎?”蘇舒故作沉思狀,“嗯,你說得有道理。隻是,我是學你呢,還是學星星?”


    小妖長得並不特別漂亮,笑起來卻很甜,兩頰露出淡淡的酒窩,黑寶石般明亮的雙眸流露出萬種風情,仿佛鄰家女孩般,特別的嫵媚。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許多男生的心,讓他們徹夜難眠骨頭發酥。入學才一年,追她的男生排成長隊,從星期一到星期天,陪在她身邊的男生幾乎沒有重複的,好整天為選誰來陪她打發時間而苦惱。用小妖的話來說,我這麽年輕,當然要多認識幾個優秀的男生,好從中挑選一個最優秀的來陪伴終生。


    星星則不同,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生。所有看過的星星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會油然而生一股憐愛之情,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寵愛。嬌氣、溫柔、文雅,活脫脫一個古典美女的形象。和小妖不同的是,星星對醫學院所有的男生一概不理睬——除了那個叫秦漁的幸運兒。秦漁既沒有帥氣逼人的長相也沒有傲世不俗的才華,在南江醫學院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他能成為星星的男友,也許隻因為他和星星青梅竹馬,近水樓台先得月。


    小妖嬉皮笑臉:“當然是學我,學星星那個傻瓜做什麽。我這裏有很多優秀男生備選,你需要的話我幫你參考參考。”


    蘇舒沒心思和小妖開玩笑:“那些就留給你自己慢慢選吧。今天有什麽安排沒有?是不是又和哪位帥哥去逛街?”


    現在是暑假,南江醫學院裏的大多數學生都迴家了,蘇舒她們四人卻各有各的原因還住在女生寢室裏。平常,天一亮,大家各行其是,難得在一起集體活動。


    小妖眼珠子轉了轉,望著一直沒有說話捧著本《唐詩》看得入神的星星:“我倒無所謂,想要帥哥陪哪天都可以。倒是星星。咳咳……”


    星星聽到別人叫她,還沒有完全從唐詩的情緒中跳出來,有些惘然:“叫我做什麽?”


    沈嘉月一聲不響地走過來,伸手奪過星星手中的《唐詩》,怪聲怪氣地朗讀:“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我說星星同學啊,怎麽還看這種傷心情詩?你能體會到詩中的意境嗎?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生活在比蜜還甜的幸福日子裏。”


    星星撇了撇嘴:“難道你們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成天沒事就知道欺負我!”


    “我哪敢欺負星星美女?你可千萬不要這麽說,我可是有點怕你那位。”


    “什麽你那位她那位的?說話這麽損,小心沒人要嫁不出去。”


    沈嘉月吐了吐舌頭:“嗚嗚……天啊……蒼天啊……我不過是拿了別人一本書,就被人下了這麽惡毒的詛咒,還有天理嗎?”


    看到沈嘉月的怪模怪樣,蘇舒的心情略微好了些,心裏雖然還是沉甸甸的,總算能把那些疑團暫時拋到一邊。


    小妖在一旁推波助瀾:“月月,你不能怪人家,要知道,那本書可是人家白馬王子的,要是有個小小的損壞,你可賠不起。”


    星星哭笑不得:“好了好了,算了怕了你們。到底有什麽事,你們就明說吧。”


    沈嘉月最近閑得無聊,有心把大家湊到一起:“我建議,今天我們四個女生集體活動,一起去逛南江郊區的西山萬壽宮。聽說,那裏是當年許真人修煉的地方,是傳說中的神仙福地。如果心誠的話,可以延年益壽哦。”


    蘇舒第一個響應:“我同意。”


    小妖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好吧。”


    隻有星星,期期艾艾,看著其她三個女生,麵露難色。


    沈嘉月不樂意了:“怎麽了?秦漁就那麽好?離開一天都舍不得?”


    小妖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星星同學,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還有一句是怎麽說的,哦,對了,小別勝新婚。”


    “去!誰新婚了!沒個正經。”星星經不起兩人在旁一唱一和,“好吧,我本來和他說好一起去湖濱影視看黎明的《小城故事》。”


    “那麽老的片子,也隻有你和他才有興趣看。真要看的話,我從網絡上下載一個給你們看就是了。”沈嘉月怕星星反悔,幹脆把她的後路也堵住。


    事已至此,星星也隻好隨大流。四人洗臉漱口後,一起走出女生宿舍。在女生宿舍區的鐵門處,秦漁正提著幾個飯盒站在那裏。不用猜,肯定是給星星準備的早餐。


    八月的陽光,熱潮洶湧,秦漁站在那裏,額頭上全是汗。雖然是暑假,但南江醫學院的管理員們卻不放假,女生宿舍一向是南江醫學院的重點禁區,他也隻能站在這裏等星星了。


    沈嘉月笑兮兮地迎上去,一點都不拘束:“秦漁,這麽好,又送早餐給我們星星?累了吧,來,擦擦,東西我來拿。”


    沒等秦漁明白過來,沈嘉月伸手就把飯盒提過來,放在石桌上,一一打開:“沒看出來,秦漁還真是個細心體貼的好同學。酸奶、雞蛋、饅頭、包子、蘋果,真豐富啊。”


    星星臉皮薄,耳根子都紅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漁。


    秦漁知道這些人不能得罪,陪著笑臉:“我不知道你們都在,要知道的話,就多買幾份。”


    “現在知道我們都在了,是不是?”


    秦漁腦筋轉得也快:“是的是的,如果各位美女不嫌棄的話,就由我來做東,請各位賞光小撮一頓。”


    “賞光、賞光,怎麽不賞光呢?你們說是不是?秦漁同學,前麵帶路吧。”沈嘉月揮了揮手,仿佛宮中娘娘使喚太監一般。


    秦漁無法,對星星苦笑一聲,一個人走在前麵,四個女生跟在後麵。沒走幾步,星星加快腳步,走到秦漁身後,故意踢秦漁的鞋後跟。


    秦漁不敢做聲,知道星星滿,加快腳步,遠遠地把四個女生拋在後麵。


    蘇舒看著這對小情侶,心中好笑。想到自己孤苦無依,又有些落寞。


    誰也沒想到,走出校門時,差點發生意外。原來,在校門的道路旁,不知從哪裏跑來一隻體形巨大的雜種警犬,趴在那裏,瞪著兇惡的眼睛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發一聲。不知為什麽,看到蘇舒她們走過來,突然放聲大叫,站直了身子,對著女生們張牙舞爪,似乎隨時會撲過來,把蘇舒她們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聲。


    秦漁聽到狗吠聲,連忙趕迴來,撿起石塊,護著女生們,慢慢地後撤。此時,蘇舒驚奇地發現,那隻雜種警犬竟然是一直望著沈嘉月大叫,看上去雖然窮兇極惡,其實是在掩飾它的膽怯,眼神裏分明充滿了害怕與恐慌。果然,女生們沒走多遠,那隻雜種警犬停止了叫聲,竟然夾著尾巴反方向迅速逃跑了。


    5


    出了醫學院,秦漁本想帶女生們去“好口福”中餐店,沈嘉月卻堅決反對,別出心裁地提議去肯德基。結果可想而知,秦漁被女生們狠狠地宰了一次,一個月的生活費報銷了。結賬後,秦漁還想拉著星星去過二人世界,被沈嘉月和小妖嚴辭拒絕了。


    “怎麽了?不是說好的一起去湖濱影院看電影嗎?票都買好了……”秦漁不樂意了,臉色有些難看。


    “我……”星星看了看女生們,欲言又止。


    沈嘉月不給星星反悔的機會:“今天是寢室的集體活動日,我們早就約好了一起去西山萬壽宮遊玩。電影有的是機會看。”


    小妖笑容可掬:“是啊,秦漁啊,你不會管得那麽緊吧。星星和我們出去玩,不會也要你批準吧。”


    星星咬了咬嘴唇:“秦漁,我們下次再去看。我今天要陪她們去西山萬壽宮。”


    秦漁有些不甘心:“那……我陪你們一起去西山萬壽宮,總可以吧。”


    “不行,不行,這是我們寢室的集體活動,說好了的,隻能是我們寢室的人去。你想想,你一個男生,和我們四個女生走在一起,多尷尬。”沈嘉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小妖隨聲附和:“是啊,如果你和我們在一起,這氣氛,嗬嗬,我就不多說了。秦漁同學啊,我看你還是放星星一天假吧。”


    不得已,秦漁隻好恨恨告別。臨走時,反複叮囑星星,旅途中需要小心的事宜。如果不是沈嘉月在旁罵他婆婆媽媽不像男人,真不知他要和星星說多久才會結束。


    女生們總算一起坐上了去西山萬壽宮的公共汽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一座古老小鎮屹立在麵前,鎮門的橫匾上赫然寫著“西山”兩個描金大字。走進去不過幾百米就到了西山萬壽宮。這是紀念晉代著名道教人物許真君而修建的一座宮殿,環山繞水,青翠秀麗,是江南一帶的道家名跡。


    許真君原名許遜,字敬之,祖父、父親都是修道之人,自小耳濡目染,於天文、地理、陰陽、等道學皆有所涉獵。曾當過縣令,居官清廉,大舉廢除苛政,名望遠播。後因局勢動蕩棄官迴歸故裏,隱居於南江市郊潛心修道。許遜精於醫道,經常免費為百姓治病,深受百姓愛戴。相傳,南江地區以前曾有一條蛟龍,翻江倒海,殘害鄉鄰。許遜運用道家神通擒住蛟龍,鑄鐵柱鎖住鎮於八角井底。此後,南江地區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許遜一直活到136歲時攜帶全家四十二口以及雞、鴨、犬、羊等“拔宅飛升”。這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典故的出處。每年的農曆八月初一,是西山萬壽宮的朝覲節,那時聚集了鄰近縣市的諸多香客,真的是人山人海,擁擠不堪。到處是敲鑼打鼓聲,鞭炮齊鳴,徹夜不絕。


    此時不是上香時節,遊客不多。女生們買了門票,信步遊覽。宮殿裏古色古香,爐香繚繞。正殿用的是琉璃瓦,飛簷畫棟,金碧輝煌。中央端坐著許真君塑像,英武偉岸,不怒自威。正殿前聳立著幾棵參天古柏,蒼翠遒勁,四季常青,一派仙風道骨模樣。相傳最老的一株已有千年之久,為許真君親手所植。


    和其它宗教勝地一樣,萬壽宮中也備有功德箱,許願燒香,求簽算命。蘇舒早就聽說萬壽宮的簽極為靈驗,入寶山當然不能空手而迴。於是,在火工道人的指點下,蘇舒捐了些錢,誠心上香跪拜許真人,求得一支簽,撿起來一看,心裏一涼,卻是下簽。簽是這樣寫的:短垣凋敝不關風,吹落殘花滿地紅;自去自來孤燕子,依依如失主人公。


    蘇舒雖然不能完全看明白簽文內容,卻也知道不是好話,心裏更加鬱悶了。


    沈嘉月沒有心機,沒心沒肺地問:“蘇舒,怎麽不去解簽?聽聽道士們怎麽說。”


    蘇舒沒理沈嘉月,麵無表情地把簽插迴簽筒中:“有什麽好聽的。想聽的話,自己抽支簽就是了。”


    沈嘉月碰了個軟釘子:“抽就抽,我倒要看看,我會抽到什麽簽。”


    沈嘉月抽的還是一支下簽:銀燭一曲太妖嬌,腸斷人間紫玉簫;漫向金陵尋故事,啼鴉衰柳自無聊。


    “什麽簽嘛!” 沈嘉月嘟起小嘴,看到“下簽”兩個字,哪還有什麽心情去解簽。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拉住小妖:“小妖,你也來抽支簽試試。”


    小妖耐不過沈嘉月的糾纏,隻好隨便抽了支簽。奇怪的是,小妖抽到的竟然還是下簽:路險馬羸人行急,失群軍卒因相當;灘高風浪船悼破,日暮花殘天降霜。


    小妖也愣住了。雖然她並不怎麽相信抽簽,但看到下簽,心裏總是不舒服。沈嘉月還想叫星星抽。星星才不想因為抽簽破壞自己的心情,死活都不肯抽。


    沈嘉月一肚子怒氣沒地方發泄,轉眼看到一旁的火工道人,大聲叫道:“你這裏供的是什麽神、拜的是什麽仙,我們誠心誠意給它上香進貢,你卻拿這些嚇人的下簽來騙我們!”


    火工道人誠惶誠恐:“小姑娘,莫要叫,莫要叫,這可是許真人仙逝飛天之地,得罪了神明,可不是好玩的,會惹禍上身。”


    “還得罪神明呢,現在是神明得罪了我!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把錢退給我們!”


    “神明得罪你?哎,小姑娘,怎麽會呢!有什麽事,過來慢慢說,慢慢說。”


    沈嘉月把簽筒往桌上重重一放:“你說說,這簽是怎麽迴事?怎麽三個人抽到的全是下簽?難不成這簽筒裏放的全是下簽?”


    火工道人嗬嗬一笑,把簽筒裏所有的簽都倒出來:“小姑娘,你仔細看看。”


    果然,裏麵的簽是上、中、下都有,而且以上簽、中簽居多,下簽相對還要少些。也不知是怎麽迴事,三個人竟然鬼使神差連續抽到下簽。


    “會不會是這簽有問題?”沈嘉月把自己抽到的下簽與其它上簽對比,大小、長短、重量都一樣,並沒有發現異常。


    火工道人年逾花甲,精神奕奕,眼神裏頗有神采:“小姑娘,我看,你還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吧。抽簽算命這種事,真做假時假亦真,也不必太當真了。”


    說完,火工道人從自己的身上掏出幾十元,遞給沈嘉月:“你們剛才抽簽的錢,是獻給許真人做功德的,不能退的,就由我來還給你們吧。”


    沈嘉月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個農民模樣的火工道人會真的把錢還給她。


    火工道人仔細端詳四位女生的麵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看,各位黑氣繞眉,黴星高照,為人行事,還是多加小心才是。”


    說罷,也不理女生們,自顧自去燒香磕頭,虔誠而神聖。


    女生們怏怏而迴,各自想著心事,悶悶不樂地迴到醫學院。誰也沒想到,火工道人說的話,當晚就不幸靈驗了。


    6


    吃過晚飯,女生們迴到了寢室。立秋了,有著“四大火爐”之稱的南江市依然持續高溫,女生寢室仿佛一個蒸籠般,到處冒著熱氣,被陽光照射過的桌椅床被如火一般燙手。女生們打開吊扇和電風扇,使勁地吹,可吹來的風還是熱氣騰騰的。跑了一天,女生們都出了一身的汗,爭先恐後地去洗冷水澡。


    蘇舒是最後一個洗澡的,出來時,寢室裏已經空無一人。星星肯定是被她的男朋友秦漁約走了,小妖自然也不愁沒男生找她。最奇怪的是沈嘉月,本來也和她一樣在醫學院是孤家寡人,現在不知跑哪去了。


    蘇舒沒地方可去,閑得無聊,到星星的桌上尋了本《宋詞》,慵懶地躺在床上隨手翻看。偶然看到李清照的詞: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深深震撼,蘇舒心裏一陣酸楚,一行清淚無聲地滑落。她真的很羨慕別人,可以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快樂生活,有人愛,有人疼。可她,形單影孤,落寞一生。別人的世界,絢麗多彩,笑聲不斷。她的世界,卻是一部無聲的黑白電影,機械冷漠。


    有人說,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可她卻感受不到。有人說,父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可她還是感受不到。如果沒有外婆,她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愛這種情感。外婆走了,把對她的愛也帶走了,把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也帶走了。從此,她陷入了孤獨的萬丈深淵中。她憎恨孤獨,卻已經習慣和孤獨相伴。


    蘇舒緩緩地閉上眼睛,仿佛空屋裏關上了最後一道門,眼前一片黑暗。這樣很好,她喜歡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讓別人無法窺視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耳邊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鈴聲清脆響亮,充滿了大自然森林的清新氣息,仿佛一個跳躍的靈魂,歡快地歌唱。蘇舒的思緒隨著鈴聲輕輕飄浮,盡情地感受音樂的魔力。仿佛蕩漾在溫暖的大海中,輕盈的身體隨著海水微微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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