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帶著疑問迴到了府中,聽下人匯報說,太子來了。


    等到了前院客廳,就發現了徐輝祖在忙著組裝機器。


    “爹!...”


    “你表哥在我書房,你去吧!”徐輝祖還沒有等徐欽說話,就先開口了,示意徐欽不要多說。


    “哦!”徐欽更加疑惑了,推開了書房的門,就看到了朱高熾坐在那裏打唿嚕。


    徐欽走了過去,輕輕的推了推朱高熾:“表哥,表哥!”


    “嗯,釋迦保迴來了?”朱高熾醒來,發現是徐欽,馬上坐起來。


    “你這是?大表哥啊,不是表弟我說你,你也需要愛惜身體啊,哪能夜夜笙歌,你這樣可不行!”徐欽笑著對朱高熾說道。


    “去去去,什麽夜夜笙歌,之前是被人下藥了,現在伱表哥我老實的很,坐下,我有話和你說!”朱高熾聽到了徐欽這麽說,馬上讓徐欽坐下。


    “那你還能睡得著,昨晚沒睡好?”徐欽繼續譏笑的說道。


    “誒,哪天能睡好?天天要處理朝堂的事情,我爹也不管,還沒事嚇唬我,行了,不說這些,我來是有事情找你的!”朱高熾擺了擺手,苦笑的說道。


    徐欽起來去給自己泡茶,同時也給朱高熾的茶杯添了一些熱水。


    而朱高熾也開始說著朱棣的條件,希望徐欽家的那些工坊,並入到織造局,同時前往織造局任職。


    徐欽聽後,知道咋迴事了,這是朱棣反應過來了,想到了那些織工了。


    但是和自己有什麽關係?我一個生意人,還管百姓的死活?若是讓自己管,那還要官府幹嘛,那還要皇帝幹嘛?自己隻是正常的生意人,做著正當的生意。


    “咋樣,去織造局擔任總監造?”朱高熾笑著看著徐欽說道。


    “扯犢子呢?啊?咋的,你爹不殺我爹不甘心,現在想著讓我這一支絕後?”徐欽坐下來,往躺椅上一趟,一臉不情願說道。


    “這是什麽話?”朱高熾馬上問道。


    “織造局管事都是公公和宮女,咋的,我去淨身房淨個身唄?這樣你爹就放心了?還不如殺了我父子兩人,侮辱人也沒有這樣的侮辱法!”徐欽無所謂的說道。


    朱高熾連忙說道:“沒讓你淨身,再說了,我爹還敢讓你淨身,我娘知道了,還不鬧翻天,你就去管理就行!”


    “不去,你爹太欺負人了,還一年一千萬兩,還要安排好那些織工,我府上和定國公府上就占比一成,我是不學無術,但是簡單的賬我還是會算吧?按照你爹說的,我們家一年最多五十萬兩!


    開什麽玩笑,現在我府上隨隨便便也能弄一百萬兩吧,更何況我還在擴大工坊!”徐欽躺在那裏,得意的說道。


    朱高熾也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還是努力勸著說道:“釋迦保,你要考慮清楚了,一旦不同意,你的工坊可就不能繼續擴大了!”


    徐欽聽後,扭頭看著朱高熾問道:“憑啥?我是偷了還是搶了?我做的正經生意,你們皇家做,那些公主也做,就我徐欽不能做?再說了,我可是有聖旨的,怎麽?不算數啊?”


    “哎呀,你這,我說釋迦保啊,聽勸行不行?”朱高熾無奈的說道,心裏想著,聖旨有個屁用啊,免死金牌都沒有什麽用!


    “不聽,大表哥,你爹怎麽能這樣啊?這是不給我們家活路,或者說,不希望我們家過的好?


    啥意思啊,我們之前窮成那樣,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我自謀生路,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你爹就惦記上了,哪有這樣的?欺負人也不能可著一家欺負啊!有本事,就讓織造局也不要做布的生意了,讓天下沒有布商了。


    我徐欽做布生意怎麽就不行了呢?我一個草民,我隻要不違法,我為了生活,我幹啥不行?你爹這也管?”徐欽躺在那裏,對著朱高熾抱怨的說道。


    “哎呀,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釋迦保啊,你這樣可是會讓百萬織工無路可走的!”朱高熾無奈地勸著徐欽說道。


    “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是官府啊,我是官員啊?百萬織工無路可走,那是朝堂的事情,我操這個心幹嘛?我也不是朝堂官員!”徐欽拿著茶杯坐在那裏,笑了一下說道。


    百萬織工怎麽可能無路可走?那是朝堂沒有安排好路。


    大明的東西,弄到全世界去賣,都是高價。


    “你這,你聽聽勸行不行?”朱高熾無奈的對著徐欽說道。


    “大表哥,你自己說,你爹是不是欺負人?見不得我好?我是布商啊!如果我不是我姑姑的侄子,我隻是一個普通布商,你說,我要是賣機器出去,那些布商會不會喜歡?到時候那些織工是不是還是要無事可幹?”徐欽坐在那裏,對著朱高熾反問道。


    “這!”朱高熾聽後,也無話可說了。


    “就因為我姑姑是皇後,好嘛,現在我弄出好機器了!居然不讓我賺錢!行,不讓我賺錢也行啊,最起碼有對等的補償吧?


    一個織造局的四品官加上一年五十萬兩的銀子,就打發我了?還加上那個魏國公府邸?我爹都不是魏國公了,我們迴魏國公府邸幹嘛?惹人笑話啊?”徐欽繼續衝著朱高熾抱怨說道。


    “誒,釋迦保,你也知道你姑姑是皇後,有些時候就需要為我娘考慮不是?”朱高熾隻能用親情來勸徐欽了。


    “我考慮了啊!但是這種事情,不該我考慮啊,我一個草民,我考慮有什麽用?我不做,別人就不做了?我也沒有欺壓百姓,沒有收刮民脂民膏!”徐欽笑了笑,對著朱高熾說道。


    “你呀你,到時候你瞧著吧,有你倒黴的時候!行了,我去和我大舅說!”朱高熾眼見勸不動徐欽,隻能起身找大舅說去,這件事如果和皇帝作對,是沒有好處的。


    “這件事我爹做不了主,他可是圈禁在家的人!”徐欽擺手說道。


    朱高熾看了一下徐欽,歎氣一聲,還是出去了!


    而朱高熾到了外麵,發現天黑了,徐輝祖還在忙著組裝機器。


    朱高熾走到徐輝祖麵前,拱手說道:“大舅,這件事你可不能由著釋迦保,我擔心惹怒了我爹,到時候沒有好果子吃!”


    “現在也沒有吃啥好果子,我們家做的正經買賣,有何不妥?”徐輝祖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頭也不抬的說道。


    “大舅,你就不勸勸,就由著他?”朱高熾無奈的說道。


    “我一個圈禁在家的人,我有什麽辦法,我能做的,隻是給我兒子組裝機器,外麵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徐輝祖還是沒有抬頭說道。


    “誒,行,那大舅,我就先告辭了!”朱高熾一聽徐輝祖這個態度,知道沒法談了。


    “著什麽急,吃完晚飯再去,你舅媽安排了飯菜,一起吃完再迴去!”徐輝祖這才抬頭看著朱高熾說道。


    “不吃了,我爹估計在等我消息呢!誒,大舅,你們再考慮考慮吧!”朱高熾無奈的說著。


    “行,我勸勸他吧!”徐輝祖站起來,送著朱高熾到了客廳門口。


    等朱高熾走了以後,徐輝祖進來了,看到了徐欽躺在自己躺椅上,想著事情。


    “保兒,這事,你心裏有譜?”徐輝祖看著徐欽問道。


    “有!”徐欽點了點頭說道。


    “嗯,行!”徐輝祖一聽徐欽這麽說,就出去了,徐輝祖也沒有問徐欽為何這麽自信。


    徐欽當然自信,首先有聖旨,當然沒什麽用,但是大義還是站住了。


    另外便是,若是自己這麽輕易妥協了,朱棣肯定會懷疑的,朱棣這個人,多疑,尤其是對老爹和建文舊臣,更加多疑,之前投降給他的那些大臣,很多都沒有好果子吃,都被收拾了。


    再者說,自己若不擴大,不得罪更多的人,朱棣是不會放心自己家的。


    朱棣就是希望自己家裏得罪的人越多越好,之前打架,那是小打小鬧,現在搶別人的飯碗,那才是真正的得罪人!


    至於說百萬織工,那是扯犢子,織工是有百萬,但是很多織工其實就是家庭婦女,他們隻是在家裏織布,換點錢補貼家用,真正的靠織布為生的,不會超過三十萬。


    再說了,這三十萬有好幾萬是織造局養著的,還有好幾萬是陳家布莊養著的,除非他們不開布莊了,要不然是不會輕易遣散的。


    況且,遣散了那些織工自己也能吸收一部分,而且,未來,興許這點工人還不夠呢!


    徐欽躺在那裏想著這件事,這件事是不能輕易答應朱棣的,即便是答應了,也需要換迴來足夠的條件,指望著自己主動交上去,朱棣會賞賜,那是扯淡,自己治好了大姑,就賞賜了那麽點錢。


    而朱高熾迴到了皇宮,就直接前往乾清宮的暖閣匯報了。


    “你大舅家裏,釋迦保作主了?你大舅就在那裏組裝機器?”朱棣聽到了,詫異的問道。


    “對,基本上,工坊的機器,大部分出自大舅的手上,當然,還有一些幫手!”朱高熾拱手點頭說道。


    “不同意?他們沒有提條件嗎?”朱棣撫須,坐在那裏問道。


    “沒有,他們就說,條件太不對等了!”朱高熾繼續拱手說道。


    朱棣坐在那裏考慮半響,才對著朱高熾擺了擺手。


    朱高熾也不知道朱棣會如何想?但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朱高熾也隻能告退。


    等朱高熾走了一會,朱棣才開口說道:“去喊寶慶公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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