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對這位表情冰山一樣的男人有些驚怕,愣了一會兒才迴答,“若溪她正在被芙蓉郡主責罰,快要不行了。”


    衛芙蓉?衛承眉頭一皺,怎麽又是她?對自己這個表妹,衛承一向是沒什麽感情,也沒什麽交情,這麽忽然一下闖過去,會不會師出無名?


    瑪莎看出衛承的猶豫,急的直跺腳,“殿下,求求您,一定要救救若溪,她是因為公主才受到的責罰呀!”


    “公主?弦月殿下麽?”


    瑪莎點頭,“是的,因為公主她出了一點問題,別人都認為是若溪搞的鬼,所以她才會受冤。”


    “你是說弦月公主出了問題?”衛承忽然眼睛一亮,繼續追問。


    瑪莎簡單的將來龍去脈訴說了一遍,一邊仔細的看著衛承的臉色,生怕這個男人一個不高興就撒手不管了,他可是她現在唯一能找到的救命稻草啊!


    瑪莎說完之後,小聲的問了一句,“大殿下,為什麽三殿下沒有出來?”


    衛承看了她一眼,臉上神情莫名,“他不出來不是正好麽?”


    瑪莎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仰著頭看他。衛承忽然笑了下,“她們現在在哪裏?待我過去。”瑪莎心裏其實是希望衛颯出麵的,一來是因為衛颯是公主未來的夫婿,二來就是因為衛颯比這個人好接觸的多。但他已經發話,也就隻好帶著他往出事的地方趕去。總之,能有個人救救若溪就很好了。


    然而此刻的衛承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他暗暗感歎一句上天對他的不薄,居然白白將這麽大好的機會賜給他!一個是衛颯未來的王妃,一個是他目前最心儀最看重的人,這兩個人的身上或許能夠牽扯出許多能夠讓他滿意的效果來。


    他迴過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金鑾殿,青磚碧瓦在高起的日頭的照射下折射著熠熠的光輝,顯得莊重而肅穆,它總將有一天是要收歸於他的囊中的,金鑾殿裏的人聲也漸漸聽不到,排列的整齊的侍衛也看不清楚身影,但衛承的目光深邃如海,他似乎預見了那裏麵最高位的變更。


    他和瑪莎一路快步走著,等轉過彎即將要到達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頂軟轎也在匆匆往這邊趕,黑紫色的絨毛軟轎,轎子身上描著的八麵獅子十分威風氣派,金獅黑紫轎,屬於文官的專屬坐騎,那轎子走得很急,從他身邊急急的通過,衛承眉頭一皺,也快走了幾步,在轎子旁邊停了下,低聲詢問,“無顏?”


    轎子裏的人也顯得十分驚訝,撩起轎簾子,往外探出頭來,“大殿下?”


    兩個男人都是莫名的驚愕,他們彼此驚訝於對方的速度之快。而且……他們兩個人來到此處的目的,又是不是相同呢?


    衛承扶著鍾無顏下轎,“這麽冷的天氣你怎麽就穿了這麽點衣服?”他的身上還是剛剛在亭子裏的那身裝扮,簡單的素色衣袍並沒有係上大氅抵禦風寒,他單薄頎長的身軀在這料峭的時節看起來讓人覺得有點心驚。衛承脫下自己的袍子給他披上,“這樣可不行呐。”


    鍾無顏沉默片刻,發問,“大殿下如何趕來了?”


    衛承優雅一笑,顯出皇族的貴氣,“瑪莎火上房似的追到金鑾殿來告狀,我再不來,太沒人情味了吧。”


    “走,進去瞧瞧。”他搭上鍾無顏的肩膀,好似很熟絡的樣子,鍾無顏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屋內,幾個侍衛按著若溪,碧桃在一邊拉扯著若溪的衣帶往下撕,再看若溪雖然是憤然抵抗,卻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在加上幾個侍衛的幫忙,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衣帶便被碧桃狠勁拽斷,接著又去扯她的上衣,本過抽打之後的衣服已經禁不住她們這麽大力的撕拽,隻聽撕拉一聲的響聲,若溪身上的那件衣服算是徹底報廢,袖子也斷了,前襟也掉在了地上,露出裏麵淺粉色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來。


    那是和她的麵龐極其不相稱的顏色和光澤。衛芙蓉眼睛眯了一眯,讚道,“嘖嘖,真真可惜了這麽細致的一身皮長在了你的身上!”


    “咣當”一聲,衛芙蓉踢過來一片茶盞的碎片,朝著碧桃一努嘴,“本郡主最看不慣那細白的皮子,去給我好好畫幾個道子出來!”


    若溪搶先一步趕在碧桃拿到碎片之前把碎片搶在手裏,算作了一件武器,使勁揮舞著不讓身邊的人靠近,碧桃見自己沒拿到碎片甚是生氣,擄起袖子嘴裏罵著又卯足了力氣上前爭搶,結果若溪往旁邊一躲,她身邊的侍衛也沒想到她會忽然撞過來,自己躲閃不及又撞在了撲過來的碧桃身上,最慘的就是碧桃,她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往前栽倒,硬是摔在了一地的碎片上,頓時臉上血流如注。


    衛芙蓉嫌棄的撇了撇嘴,“笨蛋奴才!滾一邊去!你們幾個,快點把她衣服拔下來,哎,誰撥的快,這個女人就是誰的!”


    “你!”若溪惱怒已極,眼睛裏隻差要噴出火來,衛芙蓉笑得更加神氣,“怎麽樣?現在要不要求饒試試?”


    “我才不求你!你這種人早晚要有報應!”若溪開始破口大罵。


    衛芙蓉反而笑得更歡,“報應?我隻知道現在要認栽的人是你,不是我!再說了,這些侍衛常年在宮裏禁.欲的很,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待會兒可是夠你享受的,本郡主就不奉陪了。”她說完起身朝外走,又看了眼滿臉是血的碧桃,“丟人現眼的東西!”


    侍衛們一愣,沒想到衛芙蓉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她離去的時候囑咐他們道,“什麽都不用顧忌,有什麽事兒本郡主自會擋過去。”


    房間裏就剩下若溪和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侍衛們個個羞紅了臉,齊齊看向其中一個,那是一個年紀稍長的侍衛,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朝自己的兄弟們說道,“咱們好歹也是吃皇糧的皇室近衛,原先也讀過幾年聖賢書,這種事如何做得出來?”


    其他幾個跟著點了點頭,“那女人拿咱們當什麽了?虧她一個堂堂的郡主,那種話都說得出口,真給皇家丟人。”


    “噓,老五,你小聲點,不要命了。”


    年長的那個蹲下身看著若溪,若溪警惕的往後挪了一點,一動才覺出來身上疼痛難忍,再一看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經泛起了青紫青紫的血筋。


    “姑娘,你不用怕,咱們兄弟不會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若溪感激的看著他,點了點頭,用手擋住破敗的衣服前襟,“麻煩你們轉過去好麽,我想收拾下衣服。”


    那人臉一紅,他光顧著安慰她,卻忘了她現在可是十分的衣衫不整。幾個人轉過去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商議對策,若溪則抓緊時間將衣服往身上胡亂套著,奈何碎的不成樣子,怎麽也拚湊不起來。


    正在懊惱之間,房間的門一下打開,外麵的刺目陽光也撒了進來,若溪跪坐在地上猛的抬頭,看見的便是如同神氐般出現的兩個男人。


    衛承和鍾無顏。


    她呆呆的看著衛承又瞧瞧他身邊的鍾無顏,“大殿下……鍾大人。”


    他們的身後是氣急敗壞的衛芙蓉,一雙繡鞋將地板踩得山響,隨著他們走了進來,語氣陰陽不定,“人就是在我這裏,你能怎樣?這是後宮的事,大殿下還是少插手的好。”


    衛承淡淡一笑,迴頭看她,“後宮的事是不假,但是後宮裏也沒有草菅人命的道理吧。”


    衛芙蓉不依不饒,橫在他的麵前,“我說了,大殿下你最好不要管,不過是處置個小小的宮女,芙蓉自會處理妥當。”


    衛承也不示弱,“那這個人我今天是帶不走了?”


    他們兩個在這邊鬥嘴鬥氣,鍾無顏則一點點摩挲到了若溪,他的手冰涼如水,觸手也是一片光滑柔軟,鍾無顏一愣,若溪則觸電一樣猛的縮迴自己的身子,“鍾大人您……”


    鍾無顏麵上顏色一變,收迴手,反手解開自己頸間的帶子,脫下大氅披到若溪的身上,又收迴手,道,“你自己穿好。”


    大氅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淡淡的,很溫暖,若溪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鍾無顏眉頭一動,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手腕,這個動作他做的準確無誤,渾然不似一個失明的盲人。


    剛剛已經消耗了全部體力的若溪一下覺得心情放鬆了下來,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朦朧搖晃,鍾無顏俊美無儔的俊顏也變作兩個,她好像迴到了很久以前,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到處去玩。


    眼前的俊顏和幼年時的稚嫩少年的臉龐混在一起,若溪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他,感覺胸臆裏的最後一口氣都要被帶走了一般,嘴裏發出夢囈一樣的低語,“鍾無顏,你為什麽總是來得這麽遲。”隨即,她的身體一軟,倒進了一片曾經熟悉的懷抱之中。


    鍾無顏大驚,他聽見了她剛剛說得話,也同時感覺到胸口前多了的一具柔軟的身體,他把手指放到若溪的鼻翼之下,一探,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出入!


    “大殿下,若溪快不行了!”他抬頭向那男人尋求幫助。


    衛承此刻也看到了氣息奄奄的若溪,但見她臉色煞白已經毫無血色,躺在鍾無顏的懷抱裏好似一句沒有生命的木偶。心裏竟然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生硬的打斷了衛芙蓉的聒噪。


    “今天這個人本殿是要定了!”衛承臉色沉得怕人,盯著衛芙蓉認真的說道,“你若是執意不肯放人,那就鬧到上麵去,其中權宜你自己衡量。”


    第七十五章 定錯緣


    “今天這個人本殿是要定了!”衛承臉色沉得怕人,盯著衛芙蓉認真的說道,“你若是執意不肯放人,那就鬧到上麵去,其中權宜你自己衡量。”


    衛芙蓉臉色比他還難看,“我就是不放人,你又怎樣?”


    “後宮的是該是母親來主持,不如你帶著人到她那裏去問問該如何處置?”他挑眉看她。


    “你!竟然用玉夫人來壓我!”衛芙蓉更加生氣,臉也被氣得通紅。忽而,她的袖子被人拽了拽,她一看,是花菊,聽到她在自己耳邊低聲說,“郡主,把人給他們吧,白若溪到底是從常青殿裏出來的,打了她,玉夫人那裏也不好交代。”


    衛芙蓉心中也是知道今天自己是帶不走這個白若溪了,現在不過是礙於麵子死撐著,這會兒聽見花菊這麽說,權當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鼻子裏哼氣,一甩袖子,“便宜了那小蹄子!本郡主今日便不再與她計較,權當是給了大殿下的麵子。但是她私自下藥毒害主上的罪名卻是難逃!大殿下最好做好這個準備。”


    衛承眉頭一皺,這件事他隻是在來時的路上聽瑪莎簡單的說了個大概,這前因後果,他還通通的沒有鬧明白。但是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容他多做考慮,見衛芙蓉鬆口,他也礙於皇族的顏麵,微微笑了下,“後事再議。郡主慢走。”


    衛芙蓉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倒在鍾無顏懷裏的若溪,“我們走!”碧桃擦著自己臉上的血跡也狠狠的瞪了一眼,隨著花菊一起走了。


    衛承上前一步,打算接過若溪,不想卻被鍾無顏攔了迴來。


    有點無奈的笑了下,衛承開口,“無顏你抱著她,行動更加不便,還是我來吧。”


    鍾無顏才迴過神來似的歉意的笑笑,伸手將若溪托了一把給他,“對不住,我忘了自己是個瞎子。”


    衛承抱起若溪,召喚了個侍衛過來,“你們剛剛做的很好。來個人照顧鍾大人,要仔細。”


    剛剛和若溪說話的那個侍衛帶著自己的小兄弟們在衛承麵前單膝跪地,“屬下遵命。”


    隨即,這幾個人扶著鍾無顏又有人跑出去叫來外麵鍾無顏坐過的軟轎,把若溪抬了上去,鍾無顏親自給若溪放下轎簾,吩咐轎夫們快些走。


    衛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吩咐了一個侍衛去請太醫,轎子一路便往青羊宮而去。


    如今,她這副樣子,常青殿,忘魂殿,清音殿,是都去不得了,隻好暫時先到離此最近的青羊宮裏暫避風頭。


    衛承一路上觀察者鍾無顏,但見此人俊美的容顏上一絲笑意也無,盡管鍾無顏平日裏就是極少笑的,但也沒有此刻這樣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和冰冷。心裏明白了幾分似的,衛承忽然開口,“無顏,你說我把若溪安排在青羊宮好麽?”


    鍾無顏有點走神,聽到他說話,慌忙迴過神來,訥訥的問,“什麽?”


    衛承笑了下,重複,“我打算把若溪安排在我那裏養傷,你看如何?”


    “她傷了?”鍾無顏又是一愣。剛剛的交談若溪隻對著他說了一句,他卻在慌亂之中沒有聽出來她已經負傷。


    衛承有點無奈,解釋道,“一身的鞭傷,我方才粗粗看了下,這頓鞭子可是不輕,大概要傷到筋骨了。”


    鍾無顏眉間的刻痕更深,想了想,“外傷的話,我府上倒是有位很好的醫生,隻是不知道方不方便讓她住到我那裏去。”


    果然……衛承挑起嘴角笑的奇怪,“她住過去,你那裏沒問題嗎?”


    鍾無顏啞然,他的腦海裏忽然想起個人,那個女人是鐵定不會容忍他帶著若溪迴府的。再說,自己堂堂一個丞相之子,偶然帶著一名並不熟絡的宮女迴去,父母親那裏也不好交代,傳出去又要是一件麻煩透頂的事。雖然道理他都知曉,但是鍾無顏就是不想讓若溪住到衛承那裏去,從心底裏不想。


    衛承笑得優雅已極,拍了拍他的肩膀,“住到我那裏,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沒有聽出他言下之意的鍾無顏搖了搖頭,老實的迴答,“在大殿下那裏,無顏放心的很。”


    盡管朝上有很多人都在暗中說著大殿下是個偽善之人,但平心而論,衛承對自己還是很好的,鍾無顏是個承認事實的人,盡管他知道衛承之所以和他交好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飛父親鍾覃對他來說是個舉足輕重的存在。


    兩人商議之後,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若溪被帶到了青羊宮,下了轎子,衛承一馬當先抱起若溪就衝進了東苑,太醫早已經在那裏等候,看見衛承歸來都打起精神,準備查看病人的傷情。


    男士被請到外麵等候,太醫仔細地替若溪檢查了傷口,大概有半個時辰左右,他才擦著一頭的汗水出來,鍾無顏首先發問,“太醫,怎麽樣了?”


    老太醫姓宋,是浙江嘉興人,操著一口濃鬱的家鄉口音照實說道,“兩位大人,這個姑娘傷的很重,有好幾處已經傷到了筋絡骨骼,更要命的是,她的左臂已經斷了。”


    “斷了?”衛承也是一愣,心裏暗暗想著衛芙蓉的出手狠辣。


    “斷了,從第二節手肘的位置斷裂,應該是生生撞裂的。”老太醫不誤可惜的搖搖頭,他心裏也奇怪怎麽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麽會傷成這樣,但是在宮中的規矩就是隻進不出,所以他並沒有詢問若溪受傷的經過,“老夫已經給她打好了夾板等物,斷裂是硬傷,需要靜養三個月即可痊愈,然而她身上的鞭傷因為傷在了皮膚之下,所以調養起來會花些時日。”


    衛承點了點頭,“知道了,太醫,這件事本殿希望不要再有其他的人知道,還請太醫代為保密。”


    宋太醫慌忙躬身,“老夫曉得利害,大殿下不必多慮。”


    衛承滿意的點頭,命永伯帶太醫下去拿賞錢,並囑咐他明日此時再來為若溪換藥。


    送走了太醫,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若溪正躺在一張大床上,緊閉著雙眼,豐盈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兩道陰影,時值中午的現在卻在這間房間裏感受不到一點暖意,鍾無顏的一張臉已經冰冷到可以冰凍一切事物。


    永伯看了一眼若溪,又打量了兩人,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


    領了賞錢迴去的幾位侍衛,一路上說說笑笑,最小的那個被稱作老五的侍衛佩服的看著大哥段蕭道,“還是大哥你有本事,要不是你剛才提醒咱們兄弟,咱們差點就要做下蠢事。”


    段蕭是他們這裏年紀最大的一個,聽到自己兄弟的誇讚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也是咱們兄弟仁義,我不說,你們也不會做那種齷齪事的。”


    幾個人紛紛點頭,其中一個可惜的說道,“那姑娘好生可憐,我看她傷的不輕。”


    其餘的人都跟著附和,一路說著,便看到迎麵走來的人群,他們慌忙退避到一旁,跪地行禮,“三殿下安康。”


    衛颯隱約聽見他們的交談,也沒在意,他還要趕著迴去把今日研究出的救災方案記錄下來。今日在朝上,他提出的方案已經得到了衛英的認可,衛英還派遣了他代替他出行到陵南一代視察災情,並準許他攜帶尚方寶劍,可對各級官員先斬後奏的特權。


    這一舉動,讓保三皇子一黨十分振奮,衛英的舉動不亞於公開宣布要讓衛颯繼承大統。


    他迴到了自己的忘魂殿,卻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寫了幾張紙又不滿意,揉成一團,丟得滿地都是。


    綠兒推門進來,看見神色不愉的衛颯,放下手中的茶點,詢問道,“殿下若是靜不下心來,不如出去走走,今兒天不錯,空氣也好得很。”


    衛颯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容來,“綠兒說的對,是該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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