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亮上官雲黎家窗台上的時候,應一飛揉揉酸澀的眼睛醒來。他起身準備去廁所迴來後靜靜地再躺一會,把有些事情理順一下。這時,門外響起了促急的敲門聲和徐柔萱的哭喊聲。


    應一飛第一時間跳起來打開房門,見徐柔萱站在門口哭得花容失色。讓進徐柔萱,應一飛才在心裏責怪自己的粗心。昨天明明就看到了苗壯壯的墓碑,竟然在慌忙中忘記了此事。可是他心裏想的事在這場合不敢說出來。


    妙悟安慰徐柔萱半天,她才止住哭聲。在抽泣中斷斷續續地說:“今天一大早,苗壯壯就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折騰,弄醒了我,本來我很困的,聽見壯壯很不舒服的在呻吟我就睜眼看了他一眼。”


    應一飛心裏知道這苗壯壯肯定變化很大,便關切地插言:“他是不是變得很可怕?”


    徐柔萱奇怪地看了應一飛一眼:“他全身變得漆黑,連白眼球都變得墨黑。他痛苦地扭曲著身體,一邊叫著要喝水。我忙下床倒了一大杯涼白開水給他,可他接過後看見是白開水,驚恐地把水杯甩得遠遠的,連衣褲都沒穿就跑下樓開著車瘋狂地跑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


    不等大家有所反應,應一飛拉起鋼鏰豆和“不誇張”帶上徐柔萱跑下樓,發動汽車向昨晚到過的市郊亂葬崗飛馳。


    在急速行駛的汽車裏,徐柔萱一直不停地哭泣,搞得應一飛的心裏更加內疚、難受。車到亂葬崗山腳下,應一飛見到了苗壯壯的車歪歪斜斜地停在那裏,連車門都沒關。嘴裏叫一聲:“不好!要出事!”開門朝昨夜看見苗壯壯墓碑的地方跑去。


    翻過山梁,應一飛在昨夜看到墓碑那個位置沒有看到苗壯壯的身影。再放眼望去,對麵半山腰的山洞前,苗壯壯正蹣跚著腳步向這邊走來。


    徐柔萱看見苗壯壯機械地行走的身影,發瘋地哭喊著想跑過去,被應一飛和不誇張死死拽住。苗壯壯很艱難地走到自己的墓碑邊,從容地躺在墓坑裏沒了動靜,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嚇得全身冒汗、目瞪口呆。


    徐柔萱被不誇張捂住嘴,也喊不出聲音。急得張口在不誇張手上咬了一口,疼得不誇張很誇張地大叫了一聲。應一飛見過了一會兒苗壯壯毫無動靜,自己悄悄摸了過去。


    躺在墓坑裏的苗壯壯赤裸著身體,全身黑得發亮,早也沒有了氣息,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無助地望著天空,看到苗壯壯如此淒慘的倒在墓坑裏,一行清淚順著應一飛的麵頰流了下來,抬頭望著豔陽高照的蒼天,眼淚流入口中那澀澀苦苦的味道充滿了應一飛的全身。應一飛知道,苗壯壯的死應該就是飲用了洞裏發出熒光的屍骨水的後果。


    來到墓坑前的徐柔萱見到苗壯壯可怖的樣子,傷心加上恐懼,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應一飛怕再生事端,指揮鋼鏰豆和不誇張輪換背著徐柔萱向山下跑去,自己留下胡亂地雙手刨土蓋上了苗壯壯的屍體。


    在上官雲黎家醒來後的徐柔萱痛哭不止,讓在場的女生無不為之動容。應一飛默默地等待徐柔萱哭過,用內疚的眼神看了她良久,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又無從說起,隻得選擇了沉默。


    這時的徐柔萱哭得抽抽噎噎,身體也顯得很是虛弱,樂姍和妙言一邊一個扶著她,也默默地流著眼淚。應一飛發現,犬王自早上見到徐柔萱開始,就很奇怪地用警惕的眼神一直盯著徐柔萱不放。


    忽然,徐柔萱捂著嘴,掙脫樂姍和妙言的攙扶,徑直跑到廁所裏嘔吐起來,犬王驚恐地追著徐柔萱狂吠,看著犬王警惕而兇惡的狂吠,搞得滿屋子的人也莫名地恐懼起來。


    應一飛心裏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不斷地升騰。雖然他暫時不知道將要發生的事,但是憑著對犬王的信任和昨晚他看到那微金黃的影子,應一飛知道,徐柔萱身上肯定有問題。否則犬王絕不會追著她狂吠。徐柔萱就這樣在短短的時間內跑到廁所嘔吐了七、八次,連樂姍也麵帶疑問地看著徐柔萱。


    這種事作為一般人,也就是認為徐柔萱是由於傷心、焦慮和疲憊引發的心理性嘔吐,但是應一飛和樂姍同時覺得徐柔萱的嘔吐有異於常人。特別是應一飛自己本來就覺得一連在苗壯壯家兩口子身上犯了錯誤,沒有及時防範苗壯壯出事,現在徐柔萱又吐得異於常人。樂姍隻是從醫學的角度在揣摩徐柔萱這樣嘔吐的原因。


    狂吐了一氣的徐柔萱身心具疲,軟軟地到在客廳的沙發上睡去,屋裏所有的人都麵麵相覷。接近中午,不誇張抱著早上被徐柔萱咬過的手指大喊起來,痛得滿麵蒼白隻差在地上打滾。


    應一飛等人圍攏一看,不誇張被徐柔萱咬傷的手指已發黑潰爛,手肘以下腫得發亮。應一飛知道這是中了極深的屍毒,跑到書房拿起樂姍的急救箱找出繃帶將不誇張大臂使勁纏住。準備送到醫院。


    這時,躺在沙發上的徐柔萱捂著肚子哭喊連天。同樣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妙言捂著嘴吃驚地指著徐柔萱的肚子:“在動,她肚子在變大!”徐柔萱的肚子在變大的同時,應一飛明顯地看到徐柔萱在很快地消瘦。


    妙悟正在觀察不誇張的手指,聽見妙言的驚叫聲,轉過臉看到被疼痛折磨得滾下沙發的徐柔萱,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屍毒?她咬的他的手指?”


    看著徐柔萱漸漸隆起的小腹,應一飛拉起鋼鏰豆的樂姍、妙言帶上徐柔萱和不誇張下樓去了雲山一醫。


    兩個病人一路嚎叫著沒有絲毫的停止,徐柔萱坐在後座還瘋狂地幾次想伸手勒住駕駛座上的應一飛,鋼鏰豆、妙言和樂姍極力抱住她,才沒有讓應一飛被勒住脖頸。應一飛從後視鏡裏看到,妙言、樂姍和鋼鏰豆累得幾近虛脫,可見這時的徐柔萱有多大的力量!


    “鬼胎!”應一飛心裏猛然跳出這個恐怖的詞語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不誇張被疼痛折磨得快要昏迷,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在咬牙堅持住。徐柔萱稍微平靜一點,樂姍趁機掏出手機給醫院的同事打電話聯係b超室的醫生。


    很快到了雲山一醫,樂姍先跑,鋼鏰豆背起不誇張向急救室跑去,應一飛和妙言一人一邊架起徐柔萱走到門診二樓的b超室。樂姍和b超室的醫生早已恭候在b超室門外。


    本來,應一飛是不能進入b超室的,樂姍向醫生耳語幾句後,醫生麵色凝重地向應一飛招了下手,同意他一起進入。


    徐柔萱被強行按倒在床上,醫生開始操作。由於應一飛和妙言要按住狂躁的徐柔萱,就沒法看到檢查的b超映像。


    檢查了一會,醫生淡淡說了一句:“是懷孕了,已經有六個月大了!”


    應一飛抬頭,正好看到樂姍吃驚的表情:“寧主任,您再仔細看看吧,怎麽可能!早上還一點跡象都沒有,怎麽現在就六個月了?會不會......”


    這位叫寧主任的醫生麵帶不滿,看了一眼樂姍:“小樂,你是在懷疑我的眼睛還是懷疑我的技術?你去換她老公來看看!”


    樂姍自知失言,但是這不可能發生的事又讓她無法相信地擺在她麵前,隻好不再言語,默默換下應一飛來到屏幕前。


    寧主任很不高興地對應一飛道:“你這小夥子也真不細心,你老婆懷孕六個月了都還不知道!小樂不相信,那你看看是不是!”說完又將探頭在徐柔萱的小腹部緩緩地來迴遊動,應一飛看到屏幕上的確是有個很明顯的胎兒。


    “這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長這麽大!”應一飛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十多個小時的時間長這麽大,也太誇張了點吧?


    “你也這麽認為?那你們另請高明吧!我這裏沒法再幫助你們了!”寧主任很不高興,準備移開b超探頭。


    這時,應一飛千真萬確地看到徐柔萱腹中的胎兒向應一飛詭異地笑了起來,還帶著明顯嘲弄的表情。接著,寧主任手裏的b超探頭奇怪地離手,在空中亂飛。b超的主機和屏幕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瞬間冒出煙火。嚇得寧主任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應一飛手疾眼快,扶起寧主任跑出門外。迴身換下樂姍按住徐柔萱叫道:“你快去找些繃帶來,我們必須綁住她,否則要出大事!”


    樂姍跑出門,不一會兒抱著一捆繃帶迴到b超室,三下兩下將徐柔萱在b超操作台上綁了個嚴嚴實實。妙言這才有時間騰出手來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應一飛麵對狂躁不安的徐柔萱,心裏無法平靜下來。猶豫片刻,他咬咬牙問樂姍:“你找幾個人來,我們送她到婦產科!要快!”


    見樂姍跑出門外的身影,應一飛懊惱得使勁敲了自己的頭一下,頹然坐在剛才寧主任坐過的椅子上。妙言看著應一飛,也是一臉的痛惜和無奈。


    徐柔萱被綁在操作台上,狂躁得滿臉怒容,脖子上青筋暴漲。或許是被綁得太緊和掙紮得很激烈的緣故,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全部湧在臉上,不是紅色,而是青黑色。


    樂姍找了幾個護工,有男有女,個個身強力壯。麵對徐柔萱這狂躁的樣子,竟然有兩個被嚇得當時就跑了,剩下的也是在應一飛再次增加了工錢後才畏畏縮縮地抬起徐柔萱走到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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