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將腦袋抵在顧二柱肩上叫的這一聲武哥,叫得顧二柱心裏發顫,大白天的叫孩子爹多好,他不嫌棄的。


    要命了。


    狐狸精。


    徹底斷了?


    是啊。


    若無三丫勸六郎重新拿起書本,讓六郎無後顧之憂,奮力一搏,他敏而好學的老兒子隻會將所有委屈悶在心裏,何來的如今滿腹經綸,前程可期,走出去連他這個老子都被人高看一等。


    他顧揚文讀書人啊,讀書人哪會不知敏而好學後麵的四個字——不恥下問,他家六郎不會做不到。


    他家六郎是打小起看起來傲氣了些,但還是很尊敬周秀才那位夫子的。


    如今迴想起來,頂多就是孩子聰明學啥都快,瞅著不用功而已。


    他們是把事情做絕了,他顧揚文不仁,豈能怪他顧揚武不義。


    不不不,不對勁兒,說著說著,怎麽說到這兒了,他顧揚武何時有想和他顧揚文重歸於好了?


    哈!


    “懂啥叫枕頭風?不懂不要瞎來,不就擔心我娘昨晚突然把老大賣了今兒又拉住我為老大說話,怕我上套。


    還大度不了了,大白天的亂吹枕頭風,你劉大度倒把大度扯出來讓我瞅瞅,瞅我喊它大度應不應!”


    劉氏笑場。


    “笑笑笑,還笑得出來。”顧二柱沒好氣地伸手拍了下媳婦後背,攬過媳婦,“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


    “當真?”


    “我還縫線了。是不是我不管了,這會兒如願了好趁熱打要趕去教兒媳了?論動腦子,不是我說。


    我就栽在我爹娘兄弟身上,吃一塹,長一智,不光動腦子,論辨人識人,你如今也強不了我一頭。


    虎妞,咱二郎連他爺奶都不放心上,何況他大伯堂兄弟,你大兒子他一準老早起就背後教妻了。


    不瞅虎妞打從進門起就聽你的,你說啥她聽啥,二郎這孩子,他比六郎年長兩歲,又懂事早。


    他啊?”顧二柱暗歎,“是我這個當老子的錯,他倒不恨我這個爹,他是打心底恨上他爺奶了。


    他恨他爺奶哄我養家糊口還虧待咱一家子,恨他爺奶看不起你,比起他爺爺,他更恨他奶奶。


    六郎其實也差不多,他也不待見他奶奶,隻不過看在我這個爹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隻要你不惱,他樂得見他奶奶如今反過來和你和好,但到他爺爺和他大伯幾個身上,就沒有了。


    連麵子情都懶得做,誰在他前麵提到他大伯和大郎,他要麽,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搖頭;要麽,分家了。


    多的話連說都懶得說,可這態度,誰傻,誰瞅不出他連聽都不想聽到有人跟提起他大伯和大郎。


    當然,也不能說孩子錯了,不說老大,就大郎,不是沒有想借六郎名頭在外耍威風說些有的沒的。


    也就咱六郎這態度放出去,加上我也沒隱瞞老大他們爺倆讓我心冷,連老大東家也歇了心思提拔老大。”


    還有這樁事?看來這爺們還瞞了她不少事啊,居然連提都不曾向她提起還認識顧揚文那個東家。


    這眼珠子轉的,顧二柱心裏一動,“本來不相識的,大小是開三門麵鋪子的東家,早前他是有長隨的老爺,我再販賣皮草和人家不是一類人,老大又在他那兒當賬房,我更不可能有意去結識。


    倒是如今,三丫不是開了作坊,六郎又有功名了,咱們家一下子起來了,反而成了人家高攀不起咱了。


    即使城裏有頭有麵的人家給咱們家三分臉麵,宴請啥的都給咱們家下帖子,他還算不上有頭有麵。


    所以又錯過了相識的機會,最後還是前不久住城裏那幾天,就是陳員外請我和趙老二去喝茶那迴。


    在茶樓見著老大東家,他認出我和趙老二,陳員外邀請他一起上雅間,這才相識,其實也就一麵之緣。


    他倒是有邀請我們幾個第二天去雲客來喝酒,嗐,扯遠了,虎妞那不用提醒,三丫哪兒嗎?”


    劉氏趕緊遞茶。


    顧二柱擺出一副高人架勢,清了清嗓子,再接過茶盞,呷了口茶,可惜沒有老長老長的胡子。


    劉氏忍笑。


    “三丫更不用擔心,這麽大的作坊,手頭兩三百人,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啥魑魅魍魎的,她沒見過。


    就老大爺倆那點心思手段,不用你提醒,她一準早心裏有數,不然她不會老早就當麵戳穿大郎媳婦。


    去年大郎媳婦在她跟前說些有的沒的,說虎妞啥的,三丫不就當場把虎妞喊出來和大郎媳婦對上了。


    那會兒,三丫就露爪子了,可惜大郎媳婦是個沒臉沒皮的,後來又湊上來了,但如今三丫可不慣了。”


    可不,三丫前不久在城裏住著,大郎媳婦還得寸進尺地想帶小姐妹登門,三丫就連門檻都不讓她邁進了。


    理還被這孩子給站住了,大郎媳婦在外說破嘴了道三丫不是,可誰不笑話大郎媳婦沒腦子。


    “三丫性子是好,可六郎對她來說又不一樣,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豈能容忍被人欺負了打她臉。”


    劉氏不由笑出聲,“別說,是有這個意思。像今兒,她老叔聽完六郎轉頭瞅她說信她的,她就先瞅六郎。


    六郎含笑點頭了,她才說九弟,輪到她三叔,她又說她六郎早說了啥啥的,說啥都不忘帶上她六郎哥。


    你不在家,像誰上門找她,她不說問我爹了,明明能作主答應的,她也會說等我六郎哥迴來再給信。”


    “所以說,有三丫在六郎身邊,你可以無須過於擔心六郎再被他大伯爺倆算計,誰算計誰還不定呢。


    就是六郎萬一再被算計也是好事,他要再掉進坑,連他大伯爺倆那點伎倆都應付不了,還不如早點歇著。


    反正三丫沒想當官夫人,還不如讓六郎安心在家裏待著,免得在外被人算計了連他媳婦都保不了他。”


    也是,瞅著孩子爹到這會兒也沒有被老太太哄走的苗頭,那老頭子祖孫三人更不在孩子爹心上了。


    這就行,隻要孩子爹不動搖,兩個兒子更不在話下,至於兩個兒媳還用得了想,肯定站各自夫君這頭。


    “咱兒子也沒這麽傻吧?能被三丫放心上,六郎腦子要不好使,他們小兩口能大小事兒的有商有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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