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把老骨頭賣了貼補你寶貝大孫子都行!方氏氣死,救急,救哪門子的急,是出人命等銀子救急?


    好意思!


    昨晚一開口還最少湊個三十兩銀子,直說你們把分家拿到的地賣了都好,還怪三個兒子不搭把手。


    周半夏聽了半天,從昨晚小姑子提起,到今早的老四嬸這裏,還是沒有聽懂長房救的哪門子急。


    好不容易等方氏說著說著的告了一段路,停下來,剛想開口詢問,馬珊又比她快了一步行動了。


    “就是你們大伯說城南有個院子,有你們大姑在鎮上那個院子那麽大,前頭是雜貨鋪子,後頭可以住家。”


    嗯?


    又城南了?


    “他說想把那院子買下來,前頭開鋪子有三郎四郎,後頭有九間屋子,把你們爺奶帶過去住城裏。


    剛好大郎在城裏要租房子,每月給租金,房子還不是自家的,二妞大了,要住城裏也好在城裏找人家。”


    想法不錯。


    “就是吧,那院子加上前頭鋪子裏頭的貨,有熟人引薦了,砍價了砍價了,還要六十九兩銀子。


    他大舅子和兩個親家答應幫忙湊些銀子,就是還差四十兩銀子,你們爺爺說買,砸鍋賣鐵也要買!


    分家你爺奶手上差不多藏了四十兩銀子,本以為你大伯是打這筆銀子主意,怕你爹和三叔你叔不答應。


    你老叔還好聲好氣地說你爺爺手上有多少拿給你大伯都無妨,反正你爺手上的東西本來是給你大伯留著的。


    然後被你爺爺罵了,你爺爺不認,說你爹已經出過銀子,這迴讓你三叔湊十兩,你老叔最少要湊個三十兩。


    當時就把你老叔給惹惱了,拉了你三叔就走,路過你家門口本來還想找你爹嘮嘮,又怕你爹氣著。


    照你爺爺意思,你那四十兩銀子不要想拿迴來了,修祠堂就最少出了百兩銀子,被你娘聽到不氣死。”


    周半夏啞然失笑之餘站起身拍了下要開口的馬珊,給方氏砌茶,“歲數大了,在一天少一天了。


    先喝茶,老嬸,不氣了。大道理,我不懂,我隻知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沒有什麽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和老叔這迴沒有錯,九弟他們還小,誰家不過日子了,三十兩不是三十文,換成銅錢一個人都搬不動。


    把大伯賣牛一事套在咱們身上更沒道理了,遠的不說,就今年麥子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年,全賣了能得幾兩銀子。


    隻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可不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想讓他老人家樣樣滿意實在太難了。”


    三丫你是咋能做到不急不緩地說完這些話的?馬珊忍笑背著方氏瞪了眼周半夏,再轉頭看著方氏。


    怪事了。


    老嬸不氣唿唿了。


    送走樂哈哈的方氏,馬珊直搖頭,“難怪每迴便宜被他們爺倆占齊了,還打不起來,太好哄了。”


    周半夏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麽合適,詞窮的她不由笑了。


    “樂啥?”


    “五嫂很聰明。”


    “是因為三嬸到這會兒也沒來咱們家?”


    在馬珊前麵,有些話沒有什麽不好直言,周半夏點頭,“能攔得住三嬸的也就五嫂,三嬸不摻和,更鬧不起來。


    老嬸多少有些想趁娘不在家,先來聽聽咱們兩姐妹有啥想法,而五嫂,她就幹脆說三嬸迴娘家了。


    你看她像不像在學咱倆,能避則避,避不開裝啞巴,想她婆媳二人出頭是不可能了,更打不起來了。


    老嬸應該也看出來了,之前打不起來,往後更不會動手,她們兩家還是想咱娘出頭,長得醜,想的美。”


    馬珊哈哈大笑。


    “媳婦,來一下。”


    “快去,六郎喊你了。”


    周半夏轉頭,西廂房窗口,顧文軒還在招了招手了,這位仁兄是急著想得知方氏來了都說些什麽?


    當誰都是你和大嫂!


    顧文軒失笑搖頭,伸手指了指炕桌上之前顧大華送來的資料,“基本上都在這裏了,你再挑一挑。”


    “你不是昨天天黑之前已經和我爹實地考察了,我還挑什麽。”周半夏果斷拒絕,“麻煩,你作主就行了。”


    “不看一下都在哪兒?”顧文軒開始放誘餌,“你要知道有幾塊地,你爹就不看好,還有跟馬大爺換的地,我都標出來了。”


    真香。


    周半夏立馬側身坐到炕沿,脫鞋上炕,“挨著東口村和馬家坳下麵的田地,馬大爺應該都會要。


    起先老嬸還沒有來的時候,我聽大嫂說馬大爺昨天還提到東口村田地不好買,就看馬家坳下麵村子。


    那個村子,能買到的手的田地,他們家這幾年已經陸陸續續買了,接下來就看外麵官道那片的田地。


    說是這邊歸大虎哥,剩下的三個兒子一人五十畝地,等備齊這些田地,馬大爺要開始分產不分家了。


    他之所以跟大嫂說這些,我猜應該是我們兩個爹跟馬大爺提了,馬大爺想通過大嫂知會咱們兩口子一聲。


    能交換,就是要拿那些位置的田產來交換。他和咱們想的差不多,是覺得挨著馬家坳下麵更好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馬家坳才是老馬家的根,讓馬大爺買王北村和黑山溝那一片田地,他都不可能入手。


    欺生,哪裏都有。


    顧文軒就針對馬大壯即使沒有計劃將來四個兒子全部集居古家莊,也會想四個兒子朝著馬家坳居住。


    住在半山腰是不方便,但讓馬大壯徹底放棄馬家坳是不可能的,那裏就有兄弟族人,還有祖墳。


    白家都知在清河村留幾畝地占個坑,身為孫子比兒子更多的馬家當家人也就吃不下東口村,不然早把東口村拿下。


    “有把東口村拿下的家底?”


    “應該有,幾代人當獵戶,他這一脈就他一個獨子,打獵手藝又出名的好,手上多少會留些好東西。


    如今是兒孫多了,獵戶也不好當,稅賦就沒有農戶少多少,還危險,可沒點家底哪敢隨意讓兒孫改行。


    他的家底是最不好摸清楚的一種,要不是有咱們兩口子如今多少算說得上話,他不擔心被人找麻煩?


    誰能看出他想給下麵三個兒子每人五十畝田地,就這還不包括預備四個兒子人人有一間縣城帶後院住家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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