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顧文軒打了一個響指,“先生醒來暗道不妙,他就實話實說地跟當今天子說他累了。”


    接著呢?


    周半夏等了又等,隻見顧文軒看起來藥瓶子,欣賞起藥瓶子上麵貼著的細窄紅紙上的黑字。


    沒有下文了?


    “不許賣關子,繼續。”


    “不急。”顧文軒促狹地下巴朝一側桌上的大茶缸子一揚,“我口渴了,喝了再說,嘶,好,我立馬接著說。”


    算你老實!


    周半夏含笑收迴右手,去端起大茶缸子遞上,靜等顧文軒喝一口繼續解說下文。


    不喝?


    不是渴了。


    再喝一口!


    上午算計她的事情還沒過去,以為借此就能避開?還就敢捉弄她,膽子肥了。


    “先生說他累了,如今前太子黨羽皆已伏法,吾皇無憂,他想迴祖地守孝之類的話,迴憶起往日君臣不易。


    然後他們君臣之間就來一個秉燭夜讀,再之後,先生出宮,他們君臣之間就整了一出好戲。


    借著這次刺殺,先生給家族洗清冤情,當今天子下旨周公有後人,君臣之間三辭三讓,最後才含淚揮別。”


    周半夏忍俊不禁樂出聲,“叔父跟你這麽說一五一十說的?”


    “你猜。”


    “不猜,想也知道肯定是你憑叔父寥寥數語分析出來的。”


    “聰明!”


    “去你的。”


    這媚眼拋的,先親一口再說!


    顧文軒抱起人出書房,邊笑道,“我聽先生大致的意思,他如今明麵上什麽官都沒當了,但有上密折的權力。


    十有八-九還跑不了在拱衛司擔任什麽頭頭,不然不會底氣十足的讓在外你隻管報上叔父大名,還放言我和大江無論參加哪一場科考都無人敢徇私,鳥都不鳥當地官員送拜帖,是有這個實力。”


    應該是如此,頭號眼線逃不了了。


    “除了這些,我還從先生那裏聽說了幾件事。”


    “說。”


    顧文軒打趣道:“第一件事,是關於你念念不忘的那個硬紙盒糖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能再逗了,要炸毛了,顧文軒也不賣關子了:“那兩家皇商還真和後宮有那麽一點關係,德妃是陳家女。


    陳家把方子獻上去的時候,當今天子那時還是皇子,當時還有太子。


    是太子沒了,當今天子才有機會奪嫡。”


    “不對,在,也說不好。叔父投靠的時候,那位太子還在世。”


    “關鍵是外人不知。”


    也是。


    何謂密謀。


    誰傻乎乎的說出來。


    “也就是說效忠的程度要打折,太子和二皇子都想借陳家這筆獨家買賣試探一下三皇子有何反應。”


    周半夏驚的,“誰給出謀劃策出來的昏招?傻了吧,他們不知這是他們老子的錢袋子?”


    “怎麽不知,又不是搶他們老子錢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當今天子還不一定像先帝一樣樂意讓陳家獨家掌管。


    泉州府那是什麽地方,港口,天高皇帝遠。再則,你聽我說下去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正好有投靠太子和二皇子的皇商,他們就推出了嶺南和雲貴的皇商。


    結果太子棋高一著,挖了個坑,借機把自己撇清,嶺南和雲貴的皇商背後靠山就成了二皇子。”


    “計中計?”


    “對,最妙的是,三皇子私下當了把推手,又借二皇子之手把太子暴露出來。”


    周半夏扶額,“那當今天子又是什麽態度,皇商當炮灰了?”


    “不好說,起碼目前還穩得很。兩家皇商如今已經在本地生產糖塊,也就是說加上陳家三家鼎力。


    至於陳家,正月裏京城一支裏麵原本有個在內務府的升官了。


    先生說,如此一來,於有財無實權的陳家而言,倒是弊大於利。”


    “明白了,內務府本身是負責承擔皇室花銷的部門,皇商跟內務府打交道,即是賞也是敲打。”


    “可以這麽說。”顧文軒將周半夏放到床上,自己也往後一躺,“給太子和皇子看的,老子什麽不知道,老子就是不指明。”


    周半夏翻了個身,側身笑問,“那第二件事呢?”


    “關於你覺得高老夫人對你有些反常的問題。”顧文軒攬過人入懷,“其中一點,還真跟迷信有關。”


    “福星?”


    顧文軒想起先生周煥當時迴複他這個問題時候的神情,不由笑了,“你有一位好師父。”


    和師父有關?


    “先生原本不想說的,他不信這些,也擔心走漏風聲。據先生所說,你師父非常了解高老夫人。


    見你救了高老夫人還避開高大人他們丁憂,你師父心疼壞的同時就立馬給一位道長遞信。


    高老夫人很相信這位道長,你還沒有醒來,她就派親信偷摸著請這位道長天黑上門,給你看相算命。”


    “然後就說我是有福之人?”


    “不止如此簡單,大致上說你是高府貴人,須用心善待。高老夫人避開這一劫,兒孫還有一劫應在你身上化解。”


    “哈哈哈……”周半夏捧腹大笑,“還真信了啊?”


    “你說呢?”顧文軒看著周半夏五官,“其實算的還是挺準的,那位道長就算出你十六歲有一劫。”


    “這都算出?不是十六,是十七。”


    “差不了多少,就一年隻差,已經算得非常準確。”


    “不會連你也信了吧?”周半夏好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叔父都說了是師父給這位道長遞信好不好?”


    “那他怎麽算出你十六歲有一劫?”


    “簡單,肯定是師父擔心說我八字太好了,迴頭高老夫人不放我出府,故意這麽說的。”


    “不對,那位道長還跟高老夫人說等你過了這一劫,至此改天逆命,福運連綿,你想‘改天逆命’能亂用?”


    “可不,這麽說來,我還是當女皇的命?”


    顧文軒被她成功逗笑,“那還不至於,就是說小人近不了你身邊,你的命格還旺及與你親近的人。”


    “還好,不是命格貴不可言。”那真的會被高老夫人送給病秧子九皇子了,“叔父有沒有說哪位道長?”


    顧文軒忍笑,“我問了,先生說不在世了,去年就被你師父帶走了。”


    “……好強大的借口。”


    “不是借口,是真不在世了,不然先生肯定會說對方雲遊四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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