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文軒此番說法,周半夏心裏早已底,倒不覺得有何奇怪,雖說她今日並無打算大筆交易何物,但有總比無好。


    速度洗簌過後連內衣也換上古裝,再出來時,客棧倒不像大車店一早就鬧哄哄,隻是還得要熱水。


    洗了兩次臉。


    還沒出門就見一早又變天了,天陰的厲害。


    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下雪了,刺骨的寒風直往脖子裏鑽。


    早就聽說古代的冬天特別冷,這個時候還不得臘八,稍稍開一下窗,就如極寒氣候時一般讓客房溫度直降。


    顧文軒趕緊讓周半夏多套一件坎肩再裹上鬥篷出門,就是他自己也披上了大氅,連冬帽也戴上再出客棧。


    有別於周半夏,顧文軒來過此地,對城裏道路較為熟悉,由他帶路找了一處隱蔽地方,兩人再進空間。


    上臥室對著梳妝台鏡子,周半夏拿出眉筆和粉底霜,手腳麻利的給顧文軒改了眉形,又給他臉上點了幾顆黑痣,再用粉底霜和磨細膩的炭灰給他臉上脖子耳後都給塗黑。


    在他換衣物之際,她也將自己眉毛加粗了。


    為顯逼真,更是在左嘴角下巴點一個半個指甲大的痦子,再用炭灰和粉底霜將臉上脖子塗黑。


    顧文軒笑噴。


    對著鏡子看自己不覺的有多奇怪。


    天冷,帽子和圍脖一戴一套上看著還可以,但他媳婦就像是瞬間變了另一個人。


    一番喬裝打扮。


    一人身高馬大的往‘長得急’裏打扮,一人扮相麵黃黑瘦,不當小廝都不行,很快兩口子成了管事帶小廝。


    再從空間出來,先去牲畜市場購買了一頭騾子,再配上車廂之後避開鏢局所在的城南開始上城東糧鋪。


    整座縣城單單城東大大小小的糧鋪就有三家,趕著一輛足可承載兩千斤的騾車,看碟下菜的下單。


    遇上小糧鋪,二人就以差不多能載滿一輛騾車為準。


    看似購買主糧不多,奈不住要的品種豐富。


    什麽麥子、高粱、玉米、糜子、還有豆類等等的都要。


    等到了客少、掌櫃夥計熱情,又庫存多的大糧鋪,就以“石”為算。


    一石差不多有一百二十斤,但實際上糧食,如麥子會因是否已經磨成麵而份量不同,自然價錢也不一樣。


    尤其是大米。


    北地莊稼基本以麥子、糜子、高粱,還有玉米為主,不提精米,即便是糙米,縣城就不多見,價錢自然高。


    二人也不計較這些差價,在采購時遇上無須再費一道工序的不同等級白麵、玉米麵、高粱麵,就連中等糙米也要了。


    從城東到城西,再到城北的糧鋪,中途用了午飯,又經過連騾子也一番喬裝打扮的,跑去了城外的一家磨坊。


    買買買,又要趕騾車,又要三番兩次遮人耳目。


    一路下來,不止顧文軒,連周半夏都不知一共購買了多少東西。


    從磨坊出來,隻‘見’一樓客廳都快要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糧食,前院也擺了快要占據半壁江山的麻袋和籮筐。


    到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四點鍾,天空也開始飄下了細碎的雪花,二人趕緊按計劃趕騾車去油坊采購食用油。


    再迴城,還不到城門,臨近村莊的道上,漸漸多了和他們一樣趕在縣城一更三點敲響暮鼓之前進出城的行人。


    攔了輛進城的馬車,搭車進城,下車卸妝,再找了輛馬車去往鏢局。


    不出所料的,到時,雲成明快急瘋了。


    顧文軒無良的哈哈大笑,“我不是讓客棧和茶館的夥計前後跑來給你報信了?


    知道你白天忙,這不到這會就親自來了。”


    要不是有周半夏這位弟媳婦在,雲成明隻想捶死這個不著調的家夥,但也知他們小兩口白天來了,他也沒空。


    這不,剛說上幾句話,又有客商拉貨上門了。


    見他們兩口子安全無虞,又臨近宵禁,他就沒再強留。


    今時不同往日,有女眷在,即便是留飯也不適宜。


    確定好客棧小二明早會提醒時辰,雲成明果斷放人。


    顧文軒樂得離開,不然明知不便,他不可能帶周半夏一起而來。


    出鏢局,兩人邊逛街邊購物的迴到客棧,居然剛剛好聽到暮鼓敲響,可見客棧距離鏢局有多近,避開城南是對的。


    刺激吧?


    累垮了。


    用過店小二送到客房的飯菜,一時懶得動,顧文軒在燈光下查看桌上擺放著的一對腰牌和兩份“路引”。


    炕前,周半夏將明早起來要隨身攜帶的東西給整理好,剛轉身就見顧文軒正皺眉盯上桌上東西,“咳!”


    顧文軒抬頭。


    咋了?


    她也用眼神迴他。


    有問題?


    顧文軒搖頭而笑。


    肯定沒問題,今天不就試用了。


    再說,隻要這些東西不被沒收,不被人拿實物去臨縣縣衙當場對校,本身就無問題。


    他是在琢磨推出這種戶籍製度的大梁國那位開國皇帝要真是穿越前輩,不知對方是天真,還是自信心膨脹。


    權貴的腰牌是已有別於平民百姓,但同樣的,平民百姓的腰牌就最易於仿製,這得有多瞧不起老百姓。


    看著顧文軒飛快寫下這段長句,周半夏失笑接過筆在紙上寫下。


    ——也許人家穿越前不是現代人,也是古人。


    好比如說封建王朝末年?


    ——所以知道提前引進番薯、馬鈴薯、番茄,而不是地瓜、土豆、西紅柿!


    看著這些字,顧文軒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兩者不是同一東西?


    隨即悶頭而笑。


    對,說的對極了,可不都帶了個“番”字!


    連玉米,至今無人叫苞米。


    可不就剛引進時,據說那位金口玉言稱之為玉米,方得以傳開到民間,南北統稱為玉米。


    “你這是啥表情?”


    嗬嗬!


    他此刻就很想學他爹一樣咋舌,不咋舌已經描述不出此時的心情。


    顧文軒一臉牙疼的搖了搖頭。


    皇權至上。


    隔牆有耳。


    不說也罷。


    “剩下你收拾。”顧文軒將桌上的紙張對折扔進火盆,等著它們徹底燒盡,再倒茶水將之給攪散了。


    周半夏會意將桌上腰牌路引拿起到炕前,借著放進炕梢折好的衣物裏麵給收進別墅一樓的工作室桌麵上。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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