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讓你說盡了,還、是吧?想到清風道長正月裏又在道館靜修連趙家人都不見,別說,還真有一定道理。


    即便是趙老爺子迴來,單單這個正月,他也未必能見到清風道長,別人或許會怕趙家財大勢大,但老道長?


    睬他?!


    一個方向側臥著時間長了免不了不舒服,周半夏心想之間推了推抱著自己的顧文軒,“應該是的。


    你雖然一貫愛把人往壞處想,但或許是人性如此,我至今還不曾聽到你誤判哪一位,最多就出了一次失誤。”


    汗顏!


    顧文軒小心翼翼地幫媳婦翻個身麵朝裏之後,可算有空暗罵他爹的大哥是個偽君子王八蛋,害得他曾經認識失誤。


    不然,他在媳婦兒心目中多麽完美,普天之下還有什麽男人能和他相提並論,媳婦兒可不得老稀罕他了。


    “大虎哥是來和你說一聲他家挑了哪個空缺是吧?”轉個身舒坦多了,可說話不方便,周半夏轉腦袋問道。


    “小心扭到脖子。”好在炕床大得很,近幾個月來習慣“爬床”的顧文軒身手老好了,說著一個側翻翻到最裏麵。


    周半夏盡管看習慣了此舉,還是忍不住笑出聲,“大嫂早上來的時候就和我說了她要迴娘家一趟。


    馬大爺這頭速度還挺快的,我以為怎麽的也要等大哥迴來才有答複,他們家說好了誰去當差了沒?”


    “大虎哥說他爹娘想他去,他想讓他二弟去,不過照我看來,不用說,肯定是大虎哥他自己去。


    即便是他兄弟幾個今年分家,長子再如何繼承馬家坳和這邊養殖場走不開,馬大爺還是能幫他多守幾年的。


    大虎哥即使不為他自己著想,也要為他大兒子考慮,他要去衙門當差,一可以傳給大兒,二混熟了就是人脈。”


    周半夏抬起腦袋枕在顧文軒伸出來的胳膊上的同時,聽得這會兒,好奇問道,“那剩下的虎子媳婦能答應的?


    你看哈,分家長子長孫本身就多分到家財,又讓大虎哥去衙門當差,單單大嫂她那個三嫂,我看就會鬧。”


    “她不敢,按排序,她男人排第三還輪不到她男人,最小的小四媳婦能爭,她都沒理由鬧騰非她男人去不可。


    再有還沒分家,馬大爺還是一家之主,這空缺又是咱們兩口子看在馬大爺和大嫂的份上給的,她不敢得罪馬大爺。


    鬧是鬧不起,最多嘀咕幾句,再聰明點,連挑唆二虎子媳婦鬧都不會幹,要不咱們家那位老爺子幹啥不樂意分家。


    這才是身為一家之主的好處,等分家,兒子當家作主,馬大爺兩口子不多管兒子還好,管了就招兒媳恨了。


    你看老嬸,你當真以為她真心實意把老太太當親娘孝順著,老太太多偏袒她和老叔,能分家幾乎是老叔的功勞。


    可老太太隻讓她少睡會兒去粉條作坊搭把手,她不就當著我的麵說老太太啥都管,嫌棄老太太多管閑事了。”


    本來就是!


    該孝順老太太又沒有少,反而還給多了,去年九月九,老嬸就很有心的給老太太買了個福壽綿綿的銀鐲子。


    這樣的兒媳婦又不是偷懶不幹活,她本身就有不少嫁妝能請得起婆子,這都自己幹家務活了,還管七管八什麽都管。


    “老嬸她也就顧忌到咱爹,不然早不搭理老太太,沒分家老太太都拿捏不了她,如今分家了還搭理老太太不成。


    我有一種預感,就像下意識覺得一旦趙老爺子沒了,他們趙家榮華富貴到頂了一樣,馬家一旦分家,大嫂有的哭了。”


    周半夏頓時一愣,“大嫂有的哭?馬大娘多精明,不可能不留底兒,你是覺得大虎哥兄弟四個會打成狗?


    還是他們幾個媳婦一分家就開始打我們主意讓大嫂為難,大嫂才有的哭,還是覺得馬大爺不是長壽相貌?


    趙老爺子多大歲數,馬大爺才多大,看著也不像,你看馬大爺精神抖擻的,聽說到如今還每天打拳踢腿……”


    想什麽呢?


    顧文軒忍笑靜等周半夏說完,等周半夏話落,他才笑道,“我指的是如今馬大爺當家,大嫂還是馬家團寵。


    等到兄弟當家,嫂子又不一樣了,侄子侄女也大了,單單那一大幫侄子侄女嫁娶走人情,大嫂都得哭鼻子。”


    嚇死人!


    “我還以為馬大爺近來身子骨不好,你們有意在我和大嫂前麵隱瞞,原來不是,不要幹麽拿趙老爺子比的。


    趙老爺子本身就比我們家那位老爺子還大號幾歲,快有六十五了,他又不像我們家那位老爺子少幹重活。


    而趙老夫人呢,又生了那麽多孩子,年輕那會兒哪有機會保養,如今再如何養身,趙大人丁憂遲早的事兒。


    這倒和你預感對得上,趙大人一旦丁憂守孝,再起複,一個蘿卜一個坑,隻怕工部侍郎這個位置是保不住了。


    再說,他這仕途走的,不知為何當初殿試第五了,有王家的資源,待夠翰林院還賴在京城不上外地鍍金幹嘛。


    像高大人,他在翰林院待了兩年就跑去外地當父母官,一步步的上去,履曆就很完美,往後進內閣都不奇怪。


    趙老大這樣的就尷尬了,他又不像叔父,先帝在的時候,他就溜了一圈禮部吏部,等當家天子登機又混到戶部。


    除了兵部,這四大部門,叔父都已經轉了一圈,甚至說是沒去兵部也算不上是吧?”周半夏眨了眨眼。


    顧文軒會意的眨了一下眼睛:可不,先生如今不就奉旨出京跑去江南那邊整事了,拱衛司算不算兵部?


    完犢子了!


    梁國公府可不能接觸到兵權問題,先生這是打算最後幹一票連拱衛司暗職都不要,又玩以退為進了?


    難不成先生覺得比起梁國公府爵位迴歸,拱衛司這個暗職不重要了,也該脫手了,還是如今已經被哪個龍子黃孫摸著先生還身負重任……


    “想到什麽了?”眨了一下眼睛,又突然不吭聲的也罷,還抿了兩下嘴,“快說來聽聽,別急著閉上眼睛啊!”


    不是一孕傻三年?


    顧文軒咧嘴一笑,“還不困?我突然想到趙老爺子賴在京城不迴來和老神仙好好玩耍,十有八-九是為了京城有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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