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大人是咋教出來這麽好的兒子,一個個既有權貴人家公子哥的派頭,又能和誰都處得來。


    顧二柱要笑死。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可算出了書房,移步去用晚膳的途中,倒是剛好遇上周晏清身邊長隨去請來的周長平。


    比起他們老大爺們有事落個麵隻需派管家管事處理的輕鬆不一樣,周夫人和劉氏幾人今日可忙壞了。


    先是核對一遍從清河村帶來下定所需之物的清單,再以京城現如今婚嫁的風俗又進行好一番商議。


    有缺之物再派人去采買,一天下來直到天黑才堪堪備齊三天之後大致下定禮,周夫人趕緊宣布先用晚膳。


    好在大件都已備齊,剩下的零零碎碎還需再好生核計還缺了什麽東西的情況下,明後天添上來得及。


    “那花的銀子?”


    “三丫她娘倒是有拿出銀票,還是被周夫人攔住了,又有小白氏在,我就沒有多事兒的拿出銀票。


    再一個,拿出來也沒用,不說周夫人一準不收,他們府上買東西好像都是送來再結賬,還是直接到賬房結賬。


    算了,我看三丫她大嫂也挺大氣的,午後還親自帶丫鬟婆子送來不少東西,這些事兒還是迴頭交給三丫好了。”


    少了外人在場,內室隻有自己兩口子,劉氏再不遮掩的表示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妥當處理大江下定一事。


    倒是?


    “你這兒呢,白天出去都咋說嗎?我就聽大華家的說了一聲你們今兒宅子鋪子都買好了,這麽快?”


    是夠快的。


    於他們平頭百姓來說是難事,可周府是何等人家,你還看不清楚?顧二柱意味深長地看著劉氏。


    劉氏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由失笑,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那都挑了哪個宅子,哪幾個地方鋪子了?”


    “這個啊?”顧二柱賣起關子,“說來話長,我說了你也不知那條街在哪兒,還不如迴頭有空帶你去瞅一眼。”


    “還有空?不知三丫在家咋樣兒,等下定了,我要迴家了,不然家裏一攤事兒,在外頭心裏不踏實。”


    顧二柱也有同感。


    雖說林大夫和穩婆都說三丫最早要在三月才生產,可生孩子的事兒哪有個準數,況且他兩口子和親家兩口子都不在家的,誰知老頭子會不會犯糊塗被長子長孫一挑唆占著能進出榆園鬧騰上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提也罷!


    顧二柱趕緊言歸正傳,說起了今日之行,以及迴來之後四個鋪子已經落在老兒媳名下一事。


    不等劉氏給出反應,他又說起迴房之前周四順還想將一個荷包塞給他,估計那裏麵就是老兒子說給的銀票。


    “是不該收,不管多少是親家和他六郎小兩口的事兒,咱管好他們小兩口交給咱的銀票就行了。


    三丫她爹不像三丫她娘,三丫她娘雖說三丫不給,她不會開口要,但不是真心不想要閨女貼補兒子。


    我瞅著她就是怕把三丫她爹惹惱了,又多少明白她找三丫開口,三丫未必聽她的,還嫌她偏心兒子。


    她也怕的,誰有三丫孝順,把這個閨女得罪了,等這個閨女翻舊賬,她還能落個好?還不如啥都不管。


    倒是三丫她爹,多在他跟前嘮嘮三丫有多惦記他這個爹,他隻會更心疼三丫,再想兒子好都不會為難三丫。”


    確實如此,這兄弟始終記得三丫這個閨女是如何不容易,如何心疼他這個老子,現如今是不愁他偏心兒子。


    但世事難料,還有人不看重兒子,歲數大了偏心大孫子的又不是沒有,還是要多嘮嘮好讓三丫始終有個好爹才行。


    錢財呢,到了這個份上,即使作坊倒了,他老兒子這輩子是不用愁缺吃短穿了,怕就怕拖後腿得太多。


    好在大江小河有周大人這一房親戚在,往後差不了哪兒去,倒是自家這兒,不光有紅眼病的,白眼狼也不少。


    “我還是想咱六郎小兩口把大江小河拉拔起來,有三丫待他們兄弟倆的功勞在,他們不會忘恩負義到哪兒。


    等大江起來了,大江可是三丫名正言順的嫡親弟弟,巴結都來不及,誰還敢惦記他們小兩口東西。”


    “是這個理。”劉氏重重點頭,“所以咱不能心疼三丫貼補娘家多少,錢財攢多少才是多?


    想想咱最初想把三丫哄到手那會兒,咱可不知三丫能有這麽大福分,是要知足了,我是知足了。”


    咋不來個——你呢?顧二柱頗為好笑地看著和他玩心計的媳婦,“你不擔心三丫這迴都掏空了家底?


    是了,瞞不過你,你一準想到這迴掏空也不怕,下個月作坊又進賬了,下下個月又進賬了,你老兒子花都花不完!”


    劉氏捂臉悶笑。


    “你就偷樂吧,這四個鋪子雖說花了不少銀子買下來,可租金也不少,不要那筆嫁妝,你老兒子都快趕上趙老三了。”


    趙老三算啥富?


    不用像趙老三還要個二十年,給三丫十年工夫,以三丫的能耐都能把趙老三甩得老遠,青陽縣首富換三丫了。


    劉氏睨了他一眼,想想還是不說了,別說你老兒媳,就你老兒子有再多家底都不可能顯露於外當啥青陽縣首富。


    她自己生的兒子哪能不知兩個兒子打小起就鬼精鬼精,就像六郎說是被算計退學,她要猜得沒錯的話?


    其實更多的還是這混小子那時已經打定主意不想讀書,不然誰能強得過他,還躲到半山腰馬家那兒了。


    但這話,她能說出口?


    一樣的,親家要哄,孩子爹也要改,為那個家,孩子爹付出夠多,還是讓孩子爹好好多心疼點孩子吧。


    “……一個鋪子就挨著趙老大媳婦鋪子,還是高府那個少夫人推薦的,我瞅著比市價稍稍低了一成就要了。


    剩下莊子,我後來尋思了一下,還是不買的好,倒不是擔心帶來的銀票不夠數,咱自個的不是也帶了?


    是能找的借口再多,可太招眼。幸虧沒買莊子,差點被親家來的這麽一下子四個鋪子都落三丫名下給嚇到。”


    劉氏一心兩用地聽著聽著,聽到這兒不由脫口而出:“你還能沒想到三丫她爹八成不收下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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