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財大氣粗的,開口就是準備個一兩萬兩銀的聘禮,周半夏無語的,被你爹娘聽到會被罵死!


    這裏已經借用叔父的名義剛置辦了三個鋪子入她爹名下,又動用萬兩銀子,還有什麽借口能說得過去。


    “我是當三姐的,又不是當媽。”


    你啊,連媽都說出口,還是心疼銀子了。


    顧文軒哭笑不得,“你想想我們今年給高府的兩成分紅是多少,給大江好歹還能肥水不流他人田。


    幫大江出兩萬兩銀,大江就能最少收迴五萬兩,不止白賺了一個媳婦,齊師叔還能不幫唯一的姑爺?


    大江收益,自然於我們也有利,就是我爹娘得知,你信不信他們肯定也會極力讚同你多砸些銀子出去?


    畢竟有作坊在,錢可以慢慢賺,但大江出息了,更有利於下一代,他們不可能不考慮到大江跟你最親。


    我爹娘,包括你爹娘那邊,他們有何想法都好解決,我就擔心小姑娘長相一般,大江沒有相中,錯過良緣。”


    “不會,大江不是膚淺的孩子。”


    “講笑話了不是!少年慕艾,沒有美麗的外表,誰有工夫關心有趣的靈魂,是這麽說的吧?”


    “好像是。”


    “這不就是了。何況男女有別,不可能讓他們單處相處,更不可能讓他們有機會挖掘彼此內在美。”


    “你不懂,我想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就覺得大江不好顏色。感情上的問題,於你而言過於深奧了,你還是什麽都不要想,隻管聽我的就是了。”


    “你經驗很豐富?”


    “少詐我,我的經驗就來自於你。”


    “慫。”


    “能把你騙到手,你說我慫都沒人信。”


    “還驕傲了。”


    “當然,誰能料到你周半夏有朝一日還給我生兒育女了。現在再讓你得瑟吧,還此生最大的願望?


    我,周半夏,此生最大的願望,能成為財務自由的單身貴族,什麽亂七八糟的愛情婚姻統統都見鬼去吧……”


    兩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不知不覺中,顧文軒便發現他媳婦一個無言以對就立馬扔下他去見周公了。


    想到迴房之前得知的這寶貝近幾天有按時午休,日常作息並無因客人到來而有所大改動,顧文軒咧嘴無聲而笑。


    隻不過目光在掃到側臥著的周半夏大肚子上,臉上的笑意又一下子消失的同時不由皺緊了眉頭。


    也就他媳婦愛他,不然她周半夏哪願意生孩子,不說懷孕十月有多辛苦,自古婦人生產還是鬼門關上走一遭。


    真要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剖腹產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那位據說膽大包天的林大夫的手術能不能值得信賴。


    中醫倒是確實有外科,名為瘍醫,一般是指治療瘡傷的外科醫生,屬於一種比較傳統的名稱。


    而林大夫已經過世的師娘,真正意義上來說就屬於產科大夫,之後林大夫也曾經成功操作過剖腹產手術。


    其中有一次就是五年之前被如今的承恩府,也就是國舅府邀請過去搶救他們府上產婦,很幸運的母子平安。


    當然,不用想,在成功操作之前,包含今日之前,現有條件有限,失敗的肯定也有,次數肯定還不少。


    也是因為此手術風險太大,盡管隱瞞了又隱瞞,到底還是走漏風聲在京時常被皇室權貴府中產婦邀請坐診。


    這才有了在一次失敗手術之後避風頭移居青州府一事,但願他媳婦這迴順順當當順產,否則這份人情難還了。


    多年之後,一旦再有剖腹產手術成功消息走漏風聲,林大夫就避無可避了,不返京,青州府也住不安寧了。


    想到這兒,顧文軒苦笑搖頭,暗道自己何時有了婦人之仁,還有閑工夫去尋思先生他們還有什麽後手。


    若是世人能拋開世俗禮法,不會迂腐到講究保留全屍,放能入土為安那一套,何曾不是一種醫學進步。


    有這個時間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想想一旦情況不妙,止血、麻醉、手術感染和術後恢複等問題更現實。


    止血、麻醉,包括手術感染,這三關,藥材都備好了,產房也準備了,再有董大夫一手精湛針灸配合?


    還缺什麽來著?


    顧文軒再將之前擔心天災時老婆有孕找不著醫院婦產科大夫而預備的事宜一一給迴想了一遍。


    將自己能想到的問題,又推敲了一遍之後,確定無誤,再考慮到接下來還需要當麵聽聽林大夫的建議。


    好在歲考結束了,林大夫就在自家跑不了了。


    又做了一番腹稿,決定好接下來的計劃,再給媳婦掖好被角,聞著熟悉的香氣,很快有了睡意。


    歲考三天,考完又急匆匆趕迴家之後好一番應酬,再躺下,能無睡意?鐵打的身子都要熬不住。


    周半夏睡了一覺,又免不了被憋醒,要起夜了,隻是再如何小心翼翼的想進主衛方便,還是驚動到了他。


    再聽好像一下子爬起來竄到床前的顧文軒語氣很清醒的說他不困,差點把她還猶存的睡意一下子全嚇跑。


    “乖,還不到淩晨三點鍾,快睡。”


    話剛落下,顧文軒就見連連打哈欠的周半夏果然不再鉚足勁想睜開雙眼。


    看吧,還是他最懂他媳婦兒。


    再醒來,這迴他肯定沒有哄媳婦了,確實是睡了一個好覺,不看他居然也難得的睡到了和媳婦同時醒來。


    但他媳婦撒謊了,晚上躺下根本不是她說的什麽隻要起夜一趟,而是兩趟,差不多兩個時辰就要起夜。


    “我就說吧,不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個被窩的兩口子能睡出兩樣人?瞅瞅你,你這不就迴禮了善意的謊言。”


    顧文軒頗為嫌棄地摒退了想為周半夏梳發的丫鬟麥冬,自己拿著一把木梳給周半夏梳著梳著忍不住調侃上了。


    “哪有,昨晚許是喝水喝多了。”


    “媳婦兒,你要知道一個謊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要不,我先聽你好好狡辯,再裝作你好有道理的樣子?”


    “哈哈……”


    “老實點,p股抹油了?快坐好。看吧,你心虛了,看來也瞞了我不少事兒。咱說好的坦誠相待呢,我太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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