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我明白了,什麽都不用說,我們出去!”


    周心融抱得更緊了。


    “段天,鄭嘯雨帶了幾十個人,我們已經無法離開了。”


    但她沒有害怕的意思,和他在一起,就算死,又有什麽可怕的?


    “該來的總會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相信我,不論到哪一天,任何人想欺負你們,讓他先問問我,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他下車了。


    然後在旁邊等,等到她也下車後,兩個人來到了晉瑤身邊。


    晉瑤早已絕望了。


    心裏唯一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又被鄭嘯雨的人看得死死的,後果是什麽已經不用細想就能知道。


    麵對幾個黑衣男子,她隻有苦笑的份兒。


    但段天從車裏出來,手腳靈活的樣子,還是給了他一線生機,急忙奔過來站在他身邊,長長出了口氣,自然而然地,她的手握住了段天的手。


    “他們好多人,我們好像走不掉了……”


    “不用擔心,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麽樣的!”段天沉聲答道。


    他的話,給兩個女孩子帶來了新的希望,不禁靠在他的身邊,看著四周越聚越多的人。


    鄭嘯雨帶著人迴來了。


    四個督查已經被推進車子裏,剩下的除了兩個警察,就是鄭嘯雨的手下了。


    他和兩個警察說著什麽,還邊說邊笑,最後拍著警察的肩頭大聲道:“不用怕,好好幹吧!烏市不是他們督查的天下!”


    然後上車了。


    完全沒把段天他們幾個放在眼裏,看來他是有足夠的信心。


    果然,他進車後,幾個黑衣人立刻圍住段天幾個,一個個子稍矮的冷冷地說道:“走吧,別看熱鬧了!”


    “到哪兒去?”段天問。


    “哪來這麽多廢話?走!”黑衣人語氣還是這麽冷漠。


    “廢話有的是,還有哪兒來?兄弟,你和我這麽說話,自己覺得夠資格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隻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時間和你囉嗦,快走吧!”


    段天看看他,笑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告訴你,我的時間更寶貴,你沒有資格說話,讓鄭嘯雨過來!”


    段天的語氣比他還硬氣。


    “你和我這麽說話?當我小孩子嗎?”


    黑衣人突然伸出手來,快速抓向段天的衣襟。


    段天的反應更快一步,在他伸手的瞬間便後退一步,輕鬆地躲開了他的這一抓。


    “哎呦,你還敢躲?”


    他再次伸手抓來,這次誌在必得,因為他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段天就算躲的再快,也不可能躲過這一抓;因為他學過功夫,出手時已經留了足夠的彈性,即使段天快速後退,即使他的速度比剛才還快,仍舊無法躲過去。


    抓到了。


    但抓到的不是段天,是他身後的一根枯枝;段天已經在間不容發之時橫向躲開了!


    “嗯?”


    這次他不敢大意了,同時也是為了挽迴前兩次沒能抓到的麵子,再次欺近身來,兩隻手同時發動,一左一右抓過來。


    “嗨——!”這次是誌在必得了。


    但還是抓了個空。


    更奇怪的是,他的一個兄弟明明在後麵幫忙,出手去按段天的肩,結果還是被他從兩個人的指縫間溜走,兩個人抓到了一起。


    “小子,練過啊!不過不要緊,我還真的想和你玩玩兒,好久沒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人了!來,讓我再抓你三次,就三次,如果三下子還抓不到你,我掉頭就走,再也不當這個組長了!”


    段天淡淡笑道:“不用說這個,也別說幾次,試試吧!”


    說完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等著他來抓。


    這家夥緩緩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條軟鞭,笑道:“來吧,看這次能不能抓到你!”


    這不玩兒賴嗎?這麽長一根軟鞭,誰能跑開它的攻擊範圍?


    段天搖搖頭笑道:“兄弟,你這麽抓,我們還怎麽愉快地玩耍?吧東西放下,放下還行!”


    “你說了算嗎?隻有我才有定玩兒法的,我說怎麽玩兒,就得怎麽玩兒!”


    他獰笑著,軟鞭劃了幾個圈兒向段天慢慢逼近。


    關鍵時刻,不能再一味地忍讓,一味地後退,一味地被動挨打;記得還有一句古訓:先下手為強。


    這次段天搶先發動了。


    沒等黑衣人再有動作,他突然腳下一滑,身子向左側晃去。


    “哎——?”


    黑衣人就是一驚,忙揮動軟鞭向左迎來,要一舉成功。


    沒想到段天的這個動作不過是虛晃一招,對方剛一發動立刻變了一個方向,迷蹤步法展開,三繞兩繞到了對方身後,伸手就在他的胳肢窩騷了兩下。


    打架本來是極其嚴肅的事情,段天不想和他們動粗,畢竟自己一分勝算都沒有;就算放倒了一個、兩個,還有十幾二十來個,人家掏出槍來,自己還有什麽章程?所以他用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想通過這個動作消除一些敵意。


    但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一次攻擊落空後,黑衣人的火氣已經燃了起來;連續兩次空手攻擊沒能奏效,這次軟鞭的攻擊也無功而返,在眾多小弟麵前已經丟盡了臉;下次的進攻不是抓住對手這麽簡單了,他要讓段天見血。


    揮動軟鞭轉過身來,大聲喝道:“小子,今天我們就見個高低,來——”


    喊完話,才發現段天不在眼前了,急忙揮鞭向身後掄去!


    “啪!”


    一聲響,隨之傳來了嚎叫。


    “叫你躲,我今天廢了你!”


    一鞭得手,迴頭就是一腳,正中對方小腹,他更來勁了,又是迎麵一腳,直接把對手踹倒在地,揮鞭就要劈頭蓋腦地抽下去——


    “大哥別打,別打!是我,屁子啊,我是屁子!”


    這一鞭才沒有抽下去,定睛一看,他更是怒火中燒了;不知怎麽迴事兒,竟把自己的一個手下暴揍了一頓!


    四下找找,段天正在旁邊看熱鬧的,嘴角浮著笑意。


    “小子,今天有你沒我!”


    他再次揮動軟鞭逼近,左手探在腰間,拔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段天一驚。


    軟鞭沒有鋒利的刃,沒有駭人的尖兒,他才能從容地施展迷蹤步法;這匕首一亮出來,立刻就沒底了。


    旁邊周心融和晉瑤早看得心驚肉跳了。


    以前也見過段天的勇猛,但從來沒像這次這樣,一個人在幾十個人的環伺之下還從容不迫,步法悠閑地和對手過招。


    她們隻以為那是步法悠閑,卻不知道段天實則險象環生,如果不是步法嫻熟輔以膽大敢幹,早就被嚇成了一灘泥。


    這次黑衣人已經不再說話,把力量和憤怒都用在了手上,左手匕首右手軟鞭,渾身散發著殺氣,向段天展開了進攻。


    段天更是全神戒備,在對手發動的瞬間立刻施展步法,繞在另一個黑衣人身後,大聲道:“我說,你剛才也說明白了,我們再來三個迴合,現在是第三個了啊,你要是再抓不到我就自動離開的,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說話不算話,聽到沒?哎,不帶這麽多人的,你放開我!”


    光顧著提防麵前的對手,卻忽略了他們本來是一夥兒的;躲開前麵一個的同時,被身後的一個抱住了。


    沒學過功夫,也沒有過近身搏鬥的經驗,被抱住後,段天掙紮了幾次都沒能掙開,對麵黑衣人已經拎著匕首和軟鞭來到了麵前。


    “小子,我們的約定是隻限三個迴合,對雙方參與的人數並沒有限製,是吧?我們幾十號人,並沒有都出手,你也看到了,所以,敗在我的手裏,你心服口服了吧?”


    還有這麽無賴的打法嗎?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說辭嗎?段天氣得直想笑。


    “我說,這是男子漢的打法嗎?就這麽倚仗人多勢眾,想讓我心服口服?笑話!”


    “我笑話?我平時真的挺喜歡講笑話的,但它不喜歡,它的脾氣不好又暴躁!嘖嘖嘖——!”


    “啪!”


    軟鞭狠狠地抽在段天肩上。


    “它現在就不高興,發脾氣了!”


    “啪!”


    又是一鞭子。


    晉瑤和周心融嚇得尖叫起來。


    段天卻大聲道:“你們以多欺少,先不說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做為,你這種倚仗人多的做法,鄭老板也不會同意的!”


    他不怕自己被打,以這副怪脾氣,隻要你惡言惡語相向,哪怕是打斷胳膊,打斷了腿,他也不會吭一聲的;但今天情形不同,有周心融和晉瑤在身邊,隻能容忍一次了。


    他的喊聲驚動了鄭嘯雨。


    如果喊別的,他根本不會在意,但段天喊出來的這句話,偏偏就打動了他。


    對,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一個小人物,不應該同意,要大大方方地讓他口服心服!


    他有了動作,先放下車窗喊道:“停下,先停下!”


    然後慢慢地從車裏出來,來到了段天麵前。


    “他說的對;我們這麽多人打他一個,顯得有失公平,這次來個公平些的打法;段天你聽好了:我也看到你的身手了,反應速度挺快;下麵我當裁判,你們兩個再來一次,定十個迴合,如果十個迴合內抓不到你,今天的遊戲到此結束,我們各奔東西!”


    段天心裏一喜,點頭答應道:“好啊,現在就來吧!”


    “慢!急什麽?”


    鄭嘯雨伸手擺了幾下,繼續道:“為了顯示這次比賽的公平,是有條件的,第一,我們要限定時間,限定比賽的範圍,時間五分鍾,範圍直徑十米;第二,不許使用長刀,手槍或者其他槍類,怎麽樣,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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