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屠非依舊傲然而立,而他的對手老者和司徒慧衫已然倒在地上,嘴角溢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整個廣場寂靜無比,也不知是誰帶頭鼓掌,隨後掌聲歡唿聲震天動地,所有的男子都在盡情的呐喊,仿佛要宣泄在寒水國被女子壓迫的屈辱和怨恨一般。


    “好刀法,好一把魔刀!”老者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道。


    見老者咳嗽時都吐血了,司徒慧衫趕忙用衣袖幫老者擦拭去嘴角的斑斑血跡。


    “留下名來,我日後定當取你性命。”司徒慧衫恨恨的道。


    “對不起,你們敗了,敗者似乎沒有什麽資格要求知道勝者的身份。”屠非淡淡的說道。


    “真有你的,小子,夠狂妄。”老者見屠非如此冷漠,也不禁有些惱怒。


    “過獎,我對冷血囂張之徒,都是這種態度。”屠非依舊是淡淡的說道。


    “你以為你勝過我們就可以安然離開?”司徒慧衫突然冷笑道。


    “你還有什麽本事將我留下?”屠非心中波瀾不驚,隨口問道。


    司徒慧衫也沒有答話,但屠非聽到台下發出了陣陣的喧鬧聲,不由得轉身迴頭一看。


    隻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各個街道進入廣場,將圍觀的人們驅散。


    不多時,擂台下旌旗似海,刀槍如林,擂台仿佛成了萬千士兵中的一座孤島,而屠非根本無路可逃,甚至是插翅難飛。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根本就不是民間的高手,你們應該是寒水國的權臣,否則怎麽可能調動皇宮的禁衛軍?”屠非見戰士們的胸前的銅鏡上鏤刻著一個‘禁’字,頓時知悉了這批士兵的來曆。


    “好眼力,我們的確不是普通人,本次比武就是為我寒水國選拔人才。你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太過桀驁不馴,自然不能被我們寒水國所用。對於不能用者,我們自然不能放過,要除之而後快,免得日後你去了其他諸國,反過來威脅我們寒水國。”司徒慧衫冷冷的道。


    “真看不出,你們寒水國的權臣心思慎密,用心歹毒到如此地步,竟然早就布置好了禁衛軍,就等一聲令下,甕中捉鱉。”屠非看著擂台下禁衛軍戰士,眉頭深鎖,開始盤算如何才能安全離開此地。


    “你唯一的機會就是綁架挾持我們二人,可惜,已經晚了!”老者說完話,一隊身披重型盔甲的士兵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橫在了司徒慧衫與老者的前方,攔住了屠非的退路。


    “你們究竟是什麽身份?”屠非仍舊異常鎮定,反而開始追問老者和司徒慧衫的身份。


    “大將軍,等候您的命令!”一位副將模樣的男子半跪在司徒慧衫的麵前,請示道。


    “不急,不急。”司徒慧衫微笑道。


    “大將軍?莫非你就是寒水國大將軍,寒風女王的妹妹,寒玉?”屠非心中一動,高聲問道。


    “大膽,敢直唿大將軍之名!”那名副將抽出隨身佩戴的寶劍,遙指向屠非。


    “沒錯,我就是當今寒水國的大將軍,而身邊的這位,則是我的老師歐陽沙。不過你知道這些又有何用,難道還想報仇?放心,看在你武功高強的份上,我會讓戰士們手下留情,替你留個全屍。至於你的那把寶刀,我會替你保管。”寒玉冷冷的說道。


    屠非仰天長笑,然後道:“就憑你們這幾個家夥,就想困住我?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可以萬軍叢中取你首級,你信不信?”


    寒玉和歐陽沙身體同時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自信滿滿的屠非,不相信世上真有以一敵萬的這種無敵高手。


    第一百二十章 擂台鏖戰(下)


    屠非凝視著從四麵八方撲來的禁衛軍如狼似虎的揮舞著手中的刀槍,沉重的壓力猶如巨大壓頂,讓人窒息。


    ‘砰砰’兩聲巨響,從屠非身上傳出,所有人都隻隱約看到屠非抬起了手,手上火光直冒,衝在最前頭的兩位禁衛軍的正副統領身子一歪,頹然倒下。,所有的禁衛軍都停止了前衝的腳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抱著大腿慘叫的兩位統領。


    “哈哈,看到沒?老子也給你們玩玩神雷!”屠非哈哈大笑道。


    “神雷?”一些禁衛軍士兵口中喃喃念叨著。


    寒玉和歐陽沙都不禁一臉愕然,歐陽沙撫須歎道:“這家夥手中拿的莫非就是水神陛下新做的神器?他怎麽有這等神物?他,究竟是什麽人?”


    寒玉眼中精芒閃爍,目不轉睛的盯著屠非,期望能看出些什麽來。讓寒玉失望的是,屠非除了身穿的那件衣服似乎有些古怪,顏色時明時黯,其他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平常,絲毫不引人注目。


    禁衛軍並不畏懼,開始緩緩逼近屠非。


    屠非並不想開殺戒,他跟這些兵士無仇無怨,但是眼下他必須是盡快安全離開廣場,由於自己的率性,結果弄得跟這個寒玉寒水國女王的妹妹,掌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結下冤仇,以後沒得好日子過,會有極大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必須盡早脫身,


    屠非又是兩槍,打中兩名士兵的大腿,可這根本沒能阻止兵士們的攻勢,他們將屠非圍成中心,一圈一圈向裏收攏。


    屠非又扣動扳機,子彈卻沒能射出來,卡殼了。


    “什麽破玩意!”


    屠非咒罵一聲,將手槍對準一士兵臉上砸去,掄起屠刀向他們衝殺過去!


    “擋我者死!”


    屠非揮刀挑開兩名士兵的長戈,一刀削斷他倆手臂,更多的士兵揮刀揮戈刺殺而來,屠非大喝一聲,左劈右砍,士兵們的刀劍戈矛紛紛斷折,手起刀落,血光漫天,無人能擋住嗜血屠刀的殺勢,中刀的士兵紛紛倒地慘嚎。


    吸收了活人鮮血的嗜血屠刀更是可怕,自發的形成一個一米直徑的血色光暈,無比眩目,讓人心驚膽寒。


    屠非身上鮮血流淌,不是自己的血,是敵人的血,赫然成了一個血人,他殺氣衝天,所向無敵,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眨眼間,屠非就令得士兵們的包圍圈大亂,迅速打開一條通道。


    “這個人太可怕了,師父,看這趨勢,他果然有以一敵萬的可怖實力。我們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否則日後必然會成為我寒水國的心腹大患!”寒玉看著屠非的雄偉的背影,恨恨的道。


    “師父老了,不是他的對手。玉兒,你若苦練數年,也許可以和他一較高下,你學武的天賦極高。唯一你不如他的地方恐怕就是沒有他手上那把兵器。”歐陽沙搖頭歎道。


    “兵器?你是指他殺人於無形的那把神器?”寒玉問道。


    “不是,此等神器手槍,很快就會大批量生產出來,到時士兵們人人皆有,並不奇特,真正的殺傷力而是他的刀。”歐陽沙麵色凝重的說道。


    寒玉秀眉微蹙。


    屠非隻要再前進數丈,即可殺出包圍圈。


    寒玉從懷中取出一個火筒模樣的東西,高高的舉起,然後讓身旁的一位副將用打火石點燃了尾部。


    ‘嗖’,隻見火筒冒煙,一道黑色的煙霧彈般的事物在高空中炸開,形成一團黑霧,在這個青天白日顯得特別醒目刺眼。


    “玉兒,你打算調動重騎兵?”歐陽沙皺著眉頭,顯然不大讚成寒玉的調兵遣將。


    “師父,是!不管一切我都要抓住這人,弄清楚他到底是誰!”寒玉恨道。


    屠非仰頭一望,見上空黑霧一團,立即知曉寒玉在調兵遣將,務必要將自己或擒或殺,心中惱火,殺意大起。


    屠非手中的嗜血屠刀感應到主人的殺意,血紅光芒席卷開去,幾乎是靠近屠非的方圓三米內的所有禁衛軍士兵,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朝後翻飛倒地,再也沒有爬起身來。


    屠非知悉要在敵人援兵沒有到來之前殺出重圍,否則再陷入重重圍困,或者又來了幾個高手纏鬥,恐怕真的見不到明天的日出。


    前方的禁衛軍士兵密密麻麻,殺之不絕,而身後隻有寥寥無幾數名士兵戰戰兢兢的跟著,根本不敢動手。


    屠非迴頭一看,見寒玉和歐陽沙二人還在擂台上指揮全局,不由得心意一動,也許殺個迴馬槍,反而可以逃出生天。


    本不欲挾持寒水國重要人物大將軍寒玉,但屠非感覺這似乎是可以安然逃脫的唯一方法,而且可以避免更多的殺戮。


    屠非發出一聲猶如龍吟的清嘯,突然掉頭,朝擂台上的寒玉殺去。


    殺!


    如此變故,自然讓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不明白屠非起初距離寒玉隻有咫尺之遙卻不放手一搏,舍易求難,要突破重圍,麵對千軍萬馬。此刻,隻餘下最外圍的一圈防禦,屠非卻突然放棄,自然無比意外,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屠非已然殺至擂台旁,一個飛身,刀在前,人在後,寒玉前方的護衛兵瞬間倒下了一大片,被血色刀光卷入其中,慘死當場。


    彈指一揮間,寒玉、歐陽沙與屠非,再次對峙,相距不過區區五米。


    “不好意思,我又迴來了,沒有選擇,為了活著,我必需要生擒你,寒玉大將軍。”屠非嘴角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什麽不好意思,你若真是以一敵萬的高手,怎麽會來為難我這個柔弱女子。”寒玉激將道。


    “可笑,你也算是一個柔弱女子?!”屠非神情不屑的答道。


    寒玉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如此奚落,當下也顧不得什麽屠非武功高強,兩手的兵器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擋的,怒道:“你竟然敢如此冒犯我,報上名來,我要你受盡天下酷刑而死,千刀萬剮。”


    “老子屠非!”屠非獰聲道,嗜血屠刀高高舉過頭頂,血色刀芒時明時暗,即將出招。


    “原來是個土匪!土匪流寇之輩!”


    歐陽沙隻得再次橫在了寒玉的身前,一雙手再次泛起了奇異的金屬光澤,準備迎戰。


    “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而我此次要擒下寒玉大將軍,必將不再留手,你就不怕血濺五步?”屠非見歐陽沙發須皆白,心中有些不忍,終於又告誡了一句。


    “對不起,你我立場陣營不同,你無法左右我,我卻必需要阻擋你,即使血濺五步。”歐陽沙的麵色突然一片紅暈,似乎已經將功力提升到了及至。


    見歐陽沙準備放手一搏,屠非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歐陽沙的功力恐怕比自己要深厚,自己不過仗著嗜血屠刀的鋒利和內蘊的那股奇異的力量,才能占據上風。


    “前輩,小心!”屠非說完話,手中的嗜血屠刀開始了輕微的震動,發出‘嗡嗡’之音。


    歐陽沙眯著雙眼,望向嗜血屠刀,卻發現嗜血屠刀的後方竟然就是炎炎烈日,紅色的血光將太陽似乎也渲染成一輪血紅之日,感覺自己仿佛不自量力在於太陽爭輝。


    歐陽沙手掌發出的金色光輝,在血日的照耀下,顯得那麽的黯淡無光,仿佛是螢火與皓月在一起散射著光芒,隻是光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血紅烈日猛然襲下,巨大的血紅光柱以鋪天蓋地之勢罩向歐陽沙,勢不可擋。


    歐陽沙還未接招,已然心生頹意,但近百年的修為畢竟也是非同小可,雙掌奮力朝上方隔去。


    金光乍現,隻能緩緩阻擋狂瀉而來的血色光柱,無力迴天。


    歐陽沙的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涔涔,第一次感到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血色光柱猛然化作兩道銳利無雙的血色刀氣,速度陡增,終於洞穿了歐陽沙的那對烏金掌。


    鮮血四濺,歐陽沙哀嚎一聲,身形疾退,但血色刀氣如影隨形,再次擊在歐陽沙的左右雙肩處。


    ‘撲通’,這位寒水國宮廷第一高手,終於倒在了血泊之中。


    “玉兒,為師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你了,看來這是天意,你切記不要太魯莽,隻要活著,就有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歐陽沙嘴唇微微蠕動,發出微弱的聲音。


    寒玉沒有說話,眼中都是複仇的怒火,手中的淬毒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刺向屠非的胸口。


    屠非傲然而立,麵上都是冷笑,仿佛在譏笑寒玉的不自量力。


    也不見屠非如何動作,‘砰’一聲,寒玉手中的匕首被打飛,與之同時屠非欺身而來,一隻手死死掐住寒玉的脖子,如抓小雞一般的將寒玉提起,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


    見主帥被屠非生擒,圍在擂台四周的禁衛軍不敢輕舉妄動,投鼠忌器,隻能繼續團團包圍,務必讓屠非無法安然脫身。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戰馬的嘶鳴聲,守護寒水國都城的重騎兵團來了。


    透過寒玉的眼神,屠非看到的是怒火和敵意,沒有找到絲毫懼意,知道不能讓寒玉開口說話,否則,很可能她會下令不顧及自己強攻,拚個魚死網破。


    屠非緩緩將寒玉放了下來,但右手依舊沒有離開寒玉的咽喉要害,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屠非的另一隻手卻摟住了寒玉的小蠻腰,緊緊擁她入懷,和她貼在一起,親密接觸的同時卻又是隨時可以取走寒玉生命的的死神。


    寒玉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如此親近,即使屠非是她的仇人,她心中仍舊生出一絲說不出的異樣的感覺,奇異的情緒影響著她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變得寧靜下來,沒有先前那把暴躁,衝動,不顧一切。


    屠非感覺到寒玉的小腹異常的平淡,極富彈性,且隱約傳來少女的熱力,而鼻中聞到的卻又是處女特有的淡淡的幽香,讓人心醉神馳。


    不知不覺中,二人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氛圍之中,暫時忘記了二人間的仇恨,二人間的爭鬥,二人間幾乎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享受著這突然到來的片刻溫馨與寧靜。


    屠非緊緊捏在寒玉咽喉處的手緩緩的鬆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寒玉那平滑的小腹,而寒玉的唿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頭放鬆的倒靠在屠非的肩膀上,仿佛倚人的小鳥。


    屠非嗬出的熱氣都吐在寒玉的耳根處,讓寒玉感覺麻癢無比,心神不禁一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銷魂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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