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姐妹這是怎麽了,不是一直都想投奔二王子,讓他為你們做主,解救你們的父親嗎?”霍歌心中似乎也猜到了什麽,但沒有挑明。


    婉慈和雲妮兩位公主在聽到‘父親’二字後,幽怨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麵上的愁雲慘霧一掃而空。


    “沒錯,我們此次前來,就是要借助二王子的兵力,反攻京城,解救出被關押在大牢中的父親!”婉慈低聲說道。


    “姐姐,你放心,二王子不但和我們是世交,而且一直都那麽喜歡我,加上太子奪走了他的皇位,自然會反攻京城,如此一來,解救父親根本沒有什麽問題。”雲妮微笑著說道。


    “沒錯,不過我擔心如果二王子真的十分好色,在這種我們兩姐妹失去了所有依靠的情況下,他會不會起歹心?”婉慈有些擔心,凝視著妹妹雲妮。


    “應該不會吧。”雲妮此刻對二王子也沒有先前那般信任,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


    霍歌走到二姐妹麵前,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婉慈,雲妮,我們三個是好姐妹,所以我不希望你們二人出事。也許你們沒有完全的自保能力,但有時自殺收到的威懾作用不亞於自保。”


    “自殺?”兩姐妹異口同聲的問道,麵色迷惑無比。


    “沒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希望擁有一個死去的女人,所以一般而言,他不會逼人太甚,除非那種窮兇極惡之徒。二王子既然能征慣戰,自然有理智,不會太逼你們的,所以自殺反而是對付他最好的法寶。”霍歌沉聲說道。


    “幫主,你這番話有道理,我們受教了。”婉慈點頭答道。


    雲妮的神色很奇怪,顯然不願意接受二王子會做出那種出格的事,但卻沒有發表異議,隻能保持緘默。


    霍歌一臉肅色的從懷中拿出兩把匕首,一把遞給了雲妮,一把遞給了婉慈,然後鄭重的說道:“這兩把匕首鋒利異常,刀鋒上有著幽幽的綠光,淬了劇毒,一旦劃破皮膚,毒藥進入血脈,無藥可救,你們切記。所以,不到危急時刻,不能輕易使用這把匕首,無論是用來結束自己的性命或是結束對方的性命。”


    婉慈將匕首從皮套中抽出,發現果然鋒利無雙,刀鋒上綠光熒熒,隱約還可以聞到一股怪味,讓人頭暈惡心。


    “小心一些,這毒很厲害,揮發性也很強。”霍歌告誡道。


    婉慈麵色微變,趕忙將匕首重新插入皮套之中,小心收好。


    雲妮卻十分膽大,握著匕首比劃著,還做出了各種刺擊的動作,看的一旁的婉慈心驚肉跳,不知雲妮為何如此舉動,莫非受了什麽刺激。


    “二王子,你若真是那種卑鄙小人,我雲妮也瞎了狗眼,一刀刺死你,然後我在自殺,讓我們那段青梅竹馬的迴憶見鬼去吧。”雲妮一邊舞動著匕首,一邊自言自語的喝道。


    “雲妮,小心一點。”見雲妮數次都險些傷到了自己,婉慈驚唿道。


    霍歌見雲妮的情緒莫名的變得異常激動起來,當下一個箭步衝至雲妮麵前,纖纖玉手一揮,從雲妮手中奪迴了匕首。


    手中失去匕首,雲妮才恢複了神智,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剛才是不是著了魔,似乎內心中有股強烈渴望,要殺死二王子一般,這……這是怎麽了。”


    “別難過了,二王子究竟是何種人,還不知曉,雲妮,你是太過重視那段感情,所以才分外容不得二王子的人品出差錯。”婉慈拉住了雲妮的手,安撫道。


    霍歌輕輕的拍了拍雲妮的肩膀,再次將匕首塞入了雲妮的手中,麵色凝重的道:“雲妮,所謂‘關心則亂’,你必需要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你和二王子的過去,這樣才能看清楚他的真麵目,是否真的如傳言那般不堪。這匕首,不是用來殺他的,殺死他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會賠上你姐姐甚至你父親的性命,匕首隻是用來保護你的貞潔的,明白嗎?”


    雲妮將匕首緩緩的插入了皮套,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神不在迷惘,恢複了如水一般的清澈。


    “好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婉慈,雲妮,我們就此別過,你們入關吧!”霍歌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然到了鐵峰關的城牆之下,知道已經到了分手的時候。


    “霍幫主,謝謝你,日後有機會,我們姐妹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雲妮抓住了霍歌的手,動情的說道。


    婉慈則說了一句讓霍歌和雲妮都有些意外的話:“幫主,你迴到馬幫,記得幫我帶句話給屠非,就說我人雖在天涯,但心卻永遠和他一起,無論是安居或是流浪,不會分離。”


    霍歌苦笑著點點頭,沒有想到婉慈看上去那麽柔弱,對愛情卻如此忠貞甚至剛烈,認準了屠非,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這時,鐵峰關一隊人馬出來了,手持長槍利戟,和馬幫眾幫眾遙遙對峙,顯然對馬幫等人頗含敵意。


    見衝突隨時可能發生,為了避免這一場不應該發生的血戰,婉慈和雲妮兩位公主向霍歌及一種馬幫幫眾揮手告別,匆忙奔向鐵峰關那隊人馬。


    見兩位柔弱女子孤身前來,領軍的將領有些意外。


    “這位將軍,我們二人是雲妮和婉慈公主,是和二王子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好友,麻煩帶我們去二王子軍營。後麵那幫人是護送我們前來的,請不要為難他們。”雲妮一邊跑一邊喊道。


    見是二王子一直牽掛的兩位公主駕到,守將趕忙下馬親自迎接,護送兩位公主進入鐵峰關,稍作休憩,然後迅速將婉慈和雲妮送至二王子所在的帥營。


    霍歌見婉慈和雲妮已經平安入關,這才鬆了一口氣,當下帶領幫眾們踏上迴歸雪靈山的路途,豈料剛走出沒幾裏,忽然發現前方有人廝殺爭鬥。


    爭鬥的眾人見有大隊人馬逼近,不約而同的停手觀望,判斷霍歌這幫人是友或是敵。


    馬幫幫眾人強馬壯,一看就知道是驍勇善戰的戰士,爭鬥雙方中處於絕對優勢的一方有些心驚,擔心霍歌等人出手相助。


    另一方實際上就是一個人,苦苦支撐著,抵擋著對方十數人的圍攻,一身血跡斑斑,顯然經過了一番苦戰,卻屹立未倒,顯然不敢武功高強,而且毅力過人。


    見馬幫幫眾的首領是一位妙齡女子,人多勢眾的那一方有些意外,雖然他們看不起女子為首領,但好不容易才圍困住欲擒殺之人,也不願意節外生枝。


    “各位,我們乃是大金國皇帝手下親信,捉拿要犯,期望各位速速離開,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一名壯士的中年漢子高聲喝道。


    “丁絕,你不覺得可笑?太子毒殺了自己的父親登上皇位,你還助紂為虐,真是羞為人。”被圍困在中間的那位男子放聲大笑道。


    霍歌一聽,知道這幫人竟然是剛剛登基的大金國皇帝的手下,十分意外。


    想到自己效忠的寒水國與大金國一直處於敵對狀態,婉慈和雲妮兩位金國公主自己也是考慮諸多因素才送她們迴鐵峰關,對於如今的大金國皇帝的屬下,霍歌可沒有任何好感。


    “幫主,這是金國的家務事,我們是否要插手?”一位馬幫幫眾對霍歌說道。


    霍歌心中忖道:“將婉慈和雲妮兩位公主送迴給二王子,可以讓二王子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攻打京城,如此金國內戰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如此一來,我寒水國豈非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帶太子和二王子兩敗俱傷後,大軍便可大舉壓境,我霍歌居功不小,甚至會得到寒風女王的賞賜。至於現在這個金國叛將,救下來更好,使局勢更加錯綜複雜,讓剛剛登基的太子焦頭爛額,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霍歌露出了一絲冷笑,指著丁絕等人,喝道:“馬幫幫眾聽令,救出被圍之人,給我殺!”


    馬幫幫眾轟然應道:“是,幫主!”


    丁絕那幫人頓時傻了眼,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在大金國皇帝的頭上動土,而且毫不猶豫,但知道對方是馬幫後才釋然,因為馬幫一直都和金國作對。


    馬幫幫眾們無論人數上,還是戰鬥力上,都要勝過丁絕等一眾人,此刻全勢衝殺而來,丁絕等人自然無暇再擊殺被困的辛克,紛紛迎了上去,保住自己的小命。


    擒賊先擒王,對自己身手頗為自負的丁絕知道此戰的關鍵就是能否擊殺或者生擒霍歌這位馬幫首領。


    丁絕大吼一聲,手中的大劍先後將三名馬幫幫眾從馬背上砍下,朝霍歌直衝而去。


    霍歌絲毫不懼,心唿‘來的正好’,一個飛身,從馬背上躍下,凝視著不斷接近的丁絕,和丁絕手中那把大劍。


    丁絕手中的大劍是雙手抓握,從高空斬下,狂劈而來,勢道千鈞,銳不可擋。


    霍歌雖然也算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但畢竟氣力有限,哪裏敢直擋其鋒銳,隻能側身閃避而過,靜待其他良機。


    丁絕劍法高超,狂劈不中後劍鋒陡然橫移,砍向霍歌的腰腹處,劍光如電,防不勝防。


    霍歌趕忙橫劍攔截,碰個正著。


    ‘噔噔噔’霍歌身形疾退,顯然吃不住丁絕大劍上傳來的巨力。


    第九十三章 怒殺丁絕


    丁絕殺的興起,哪裏還顧及什麽‘好男不和女鬥’,背負上‘欺負弱質女流’的罪名,接著狂擊三劍,殺的霍歌手忙腳亂,手中的長劍都幾乎被丁絕劈落,敗退連連。


    眼見丁絕就要將霍歌斬於劍下,丁絕身後忽然‘嗡’一聲微響,驚得丁絕迴身一劍,恰巧挑開了背後辛克的奪命一劍。


    “背後偷襲,辛克你這個卑鄙小人。”丁絕怒罵道。


    “你這個以眾欺寡的君子,似乎比我這個背後偷襲的小人強不到哪裏去。”辛克冷笑道。


    霍歌朝辛克點頭一笑,道:“多謝相救。”


    “不必客氣,應該是霍幫主救了我。”辛克說道。


    “你們二人聯手,我丁絕也絲毫不懼。”丁絕傲然說道。


    “是嗎?那就試試吧。霍幫主,我們一起出手,給這個金國太子頗為器重的莽夫一點教訓。至於是斬下他的狗頭還是留下他的狗命,就看霍幫主你的意思了。”辛克喝道。


    霍歌點了點頭,想起剛才被丁絕逼得險象環生,幾乎喪命,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揮劍攻上。


    辛克與霍歌時而一左一右,時而一前一後,時而同時出劍,時而分而合擊,頓時形勢逆轉,神勇過人得丁絕也被二人得聯手攻了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辛克與霍歌的配合越來越默契,由辛克抵擋丁絕大劍傳來的沉重如山的壓力,而霍歌則以輕靈快速的劍法攻其不備,長劍經常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丁絕的要害,將丁絕徹底逼在下風。


    丁絕知悉這種情況再持續一陣,自己定當身首異處,隻有冒險反擊,甚至以命博命,方有可勝之機。


    想到這,丁絕忽然視辛克的劍勢不存在,以右肩撞向辛克的長劍,而他手中的大劍則以奔雷之勢,狂襲向霍歌。


    辛克的長劍如願所償的刺中了丁絕的肩頭,雖然血花飛濺,卻沒有造成重傷,而丁絕的大劍卻已然逼近霍歌的胸口,一旦被刺中,非死即重傷,馬幫必然大亂。


    豈料霍歌竟然不退反進,以胸口迎向辛克的大劍,悍不畏死,且將手中的長劍脫手投擲而出,劍如霹靂,刺向丁絕。


    這電光火石間,變化太多太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任何人都無法介入此次殘酷的激戰之中。


    霍歌一聲悶哼,被丁絕的大劍擊中胸口,瞬間倒地,雖然口噴鮮血,卻未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劍刺穿胸膛。


    而丁絕則被霍歌投擲而出的殺招一劍刺穿了小腹,倒在血泊之中。


    “你……你怎麽……”丁絕指著霍歌,似乎要詢問霍歌為何不懼刀劍。


    “丁絕,就讓你死的明白,我身穿馬幫祖傳的天蠶保甲,雖柔軟,卻可以抵擋刀劍之利。”霍歌擦拭去嘴邊的血跡,冷笑道。


    “霍幫主,丁絕已然半死不活,是殺是擒?”辛克想到是霍歌救了自己,十分尊重霍歌的意見。


    “素聞丁絕幫太子做了無數惡事,這種為虎作倀的敗類,自然是殺之而後快。”霍歌冷冷的看了丁絕一眼,下了必殺令。


    辛克也不手軟,手起劍落。一道白光劃過,丁絕已然人頭落地。


    “你們的首領丁絕已然被擊斃,誰再負隅頑抗,殺無赦!”辛克放聲喝道。


    見本領高強的丁絕都已經慘死當場,其他人自然無心戀戰,紛紛將手中的兵器丟棄,匍匐倒地,以示投降。


    霍歌忽然發現遠處有一人急速奔跑離開,當下問道:“辛克,那是何人,似乎先前也是圍剿你的一員。”


    “不好,快抓住他,他是金國重臣二王爺的兒子完顏洪機,乃是太子的死黨。”辛克急忙說道。


    霍歌聞言後,立即指揮馬幫幫眾策馬追上,將完顏洪機生擒下來。


    完顏洪機見辛克手中的長劍滴血,而丁絕已然人頭落地,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辛克大英雄,要殺你的是太子,絕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隻是來看熱鬧的。”


    “哦,我被殺這場熱鬧這麽好看嗎?”辛克將長劍在完顏洪機麵前晃了一晃。


    豈料完顏洪機膽小如鼠,原本見丁絕的屍體後救嚇得魂不附體,此刻見血淋淋的長劍朝自己刺來,當下竟然嚇的暈死過去。


    辛克見二王爺的兒子如此窩囊,哭笑不得,對著完顏洪機猛踢了數腳,這才解氣。


    辛克和霍歌還未開始研究如何處置這個金國重要人物,卻見遠處地平線處出現一大隊人馬,旌旗飄揚,朝己方逼近。


    霍歌大驚,不知如何是好,此刻要逃恐怕也來不及了,但隨著大軍的逼近,那高高飄揚的旗幟上繡著龍飛鳳舞的一個大字‘水’,這才放下心來。


    “幫主,無須擔心,我本是寒水國人,一直在金國做事就是為了刺探敵情。此次金國內亂,乃是我寒水國大好之機,我才有機會急流勇退,離開金國。這個完顏洪機,就交給我吧,這批大軍便是前來接應我的。”辛克說道。


    霍歌微笑著點了點頭,也為自己能夠在無意之間幫寒水國建立功業而高興。


    “那麽這個膽小鬼就交給你了,他日有緣,記得來我馬幫雪靈山總寨找我一聚。”霍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策馬而去。


    看著霍歌和馬幫幫眾離去,無人和自己分享功勳,辛克更是心情大好,知道此次自己立下大功,日後定然仕途平順,前途無量。


    在邊關守將所派的兵馬護送下,辛克順利地到達了寒水國軍事重鎮風馳城,向太守公孫策報告擒拿到這完顏洪機這一喜訊。


    公孫策聽聞辛克立下大功,且安全返迴,大喜過望,當年就是他自己保薦辛克進入金國,成功的混入軍中,傳遞迴很多極有價值的情報。這次辛克不但帶迴了金國京城太子登基後的最新部署情況,得以掌握金國內戰開啟前的第一手資料,還擒迴了當今金國重臣二王爺的獨子完顏洪機,更是大功一件。


    當下公孫策擺下酒宴,為辛克洗塵接風。而完顏洪機則沒有那麽幸運,一路上遭遇毒打,此刻饑腸轆轆,被關押入暗無天日的大牢中,生不如死。酒宴上,辛克意氣風發,接受諸多將領官員的敬酒,仿佛看到了日後自己平步青雲,官至極品,位極人臣。


    “辛克,聽聞你在金國京城被***羽圍困,九死一生,竟然能夠脫險而出,實在是武功驚人啊。”一位官員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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