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2 揭秘


    夜深了,程諾拒絕了本提出要留下來照看她的嚴少辰,她看著嚴少辰的車開出醫院,十點一刻鍾,程諾拉上窗紗,身著黑色勁衣,長發挽起,戴上寬大的墨鏡便從離開了醫院。


    下午時嚴少辰就來到她的病房了,當時程諾正削著蘋果,見他走到自己身旁隨口就問他要不要吃。


    可嚴少辰看了眼她手中的蘋果後,視線便挪向了床頭櫃上的一袋水果,他抿唇輕問道:“今天誰來過?”


    程諾微怔,她暗罵自己粗心,竟然把穆一鳴留下的這袋水果張然放在嚴少辰的眼前,她遲疑了許久,再看嚴少辰時,從他的眼神裏也看出了他似乎什麽都猜到的樣子。


    “穆一鳴,上迴你們見過麵的。”程諾此話一出,嚴少辰足足幾分鍾沒開口說一句,程諾把蘋果放在桌角上,周圍的氣氛也驟然下降。


    “你們的關係真的是普通同事?”


    出來之前她還刻意問了護士的今晚的安排,被告知無事才放心大膽的離開,程諾走到醫院後院的小路上,沒過多久身旁便停下一輛黑色奧迪,程諾低眉打開後車座,輕巧的坐了進去。


    淡淡的檸檬味彌漫在車內,車開動她才把鏡框摘下,看著坐在副駕座上那張熟悉的麵孔,才漸漸露出笑顏。


    透過後視鏡,肖柯也朝程諾淡淡的笑了笑,穆一鳴開車穩中求快,一路殺到了b市城鄉交界的一處別院裏。因為天色近晚,又正值初冬,下車時程諾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見穆一鳴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才趕忙抱著手臂鑽進屋。


    屋裏還開著暖氣,打開廊燈時客廳的茶幾上兩個還剩半杯的茶水引起了程諾的注意,她轉頭看了肖柯和穆一鳴一眼。


    肖柯看出了程諾眼中的疑惑,淡笑道:“我和一鳴在去醫院之前來了這裏一趟。”


    程諾見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不再多問,徑直走到吧台,拿了盒上好的龍井便走迴到客廳的茶幾前。


    “喝這個吧?”她搖了搖手中的龍井,向肖柯示意。


    肖柯點頭,“行,”說罷他隨性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穆一鳴給他遞了根煙,他剛放到嘴邊,看了眼程諾,沉默了半天才道:“最近計劃上了吧?”


    “嗯?”程諾正燒著水,肖柯不明就裏的一句話令她一頭霧水。


    “嗬,結了婚沒計劃啊?”肖柯不禁笑出聲,拿著煙在她眼前晃了晃。


    程諾微微擰眉,頓然她想明白了,肖柯是問她最近是不是正計劃著要孩子,她紅著臉,“少辰在家從不抽煙。”


    “這水已經沸了。”穆一鳴突然插了一句嘴。


    肖柯看了穆一鳴一眼,無奈笑了笑“得,入正題,”話到此處時,肖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表情變得嚴肅,他淡聲道:“你的調查報告我已經連夜看完。”


    程諾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結論是?”


    肖柯淡淡一笑,翹著腿,道:“調查的人仍是林修洋,”他微微一停,如他所料,程諾臉上的表情複雜,“但,這次不一樣的是目標的更換。”


    程諾擰眉,她不解的看了眼穆一鳴,可他臉上淡若的神色讓她確信,在她和這二位會麵前,一定之前通了氣的。她不再接話,知道肖柯會繼續說下去。


    “梁……以……何。”隨著肖柯脫口而出的名字,程諾連同穆一鳴均眉梢一挑,臉色大變。


    梁以何,此人在近年來乃是黑白兩道的名人,道上的稱他一聲梁爺。此人以開地下賭場發家,有了自己的幫派後與商貿界、娛樂界均有粘連,可真正出名的還是因為他販賣毒品,如今已是國內頭號毒梟,他手上因有大量槍支彈藥,在國內乃至緬甸等地均受警界關注,而其行蹤詭秘,常神龍不見首尾,抓捕工作經常被擱淺。


    一直從事反金融犯罪案的程諾從沒想到有天她會涉及緝毒工作,她挑眉和穆一鳴對視了一眼,見他同樣茫然,便知肖柯事先也沒有給他打“預防針”。


    “頭,按理說,這不是咱們的管轄範圍吧。”程諾不是臨陣退縮,隻是專管緝毒類的警察自然比他們專業,而且這一看來,人力明顯不足。


    肖柯笑了笑,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你還有疏忽的時候,”他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指了指其中的一塊內容,“這個,你應該熟悉吧。”


    程諾抬眼一看,原來是她寫的那份調查報告,她點了點頭,上麵她是提到林修洋近來與一家名叫“厲榮”的外貿公司有牽連,雖有些可疑,但一時也沒有相應的證據來依。


    “這家公司,對方的董事長趙晧我們也互相見過,不過……”程諾微微擰眉,她細細一想,“原來一直覺得這個趙晧有些奇怪,現在想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肖柯手一揮,笑著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感覺他像個傀儡,原先隻覺得他優柔寡斷,現在指明後,就了然了。”程諾想起他們的一次接觸,談及款項時趙晧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打了通電話,表示同意了。


    “孺子可教,”肖柯溫聲笑著,“梁以何靠販毒贏取了大量黑錢自然想把錢洗幹淨,‘厲榮’隻是個空殼子,之前一直可以通過自己的實力容納,可如今他的毒品生意也做大了,一家外貿公司顯然是吃不下,於是他就打算通過吸納資金量最大的金融類行業繼續洗錢。”肖柯抿了口程諾端上的龍井,他潤了潤嗓子,卻不再多言,這時該是下屬們發揮想象的時候了。


    穆一鳴微微擰眉,“在金融界,林修洋的‘st’集團近兩年來可是出盡風頭,這行當虛頭大,沒什麽固定的實體,賣的就是無形的金融理念,相應的來往資金卻數額不菲,這樣的噱頭對梁以何來說,絕對受吸引。況且林修洋為人謹慎,一個能把一家新興金融貿易做到上市的公司,領頭羊自然能力不淺,梁以何也不想讓自己的資金砸在這類賣金融理念的企業裏,因而他選中了林修洋。”


    肖柯點點頭,穆一鳴的分析很到位,邊邊角角全考慮在內,他滿意的和著笑容,“我連夜看完了小諾打來的報告,起初還對你們倆有些失望,直到她提起‘厲榮’,我這才欣慰,當然也到了該告知真相的時候。”肖柯坐正了身體,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又道:“下階段的任務,你們繼續盯著林修洋的公司,當然著重點在哪兒,我不必再提了。”


    “可是頭兒,”程諾打斷了肖柯,得到他的示意方道:“這樣看來林修洋確實沒問題。”


    程諾需要肖柯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複,調查做到今天,她已經很難均衡了,尤其是她那可怕的直覺。


    肖柯朝穆一鳴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迴車上等著他們,見穆一鳴走後,肖柯才道:“在林修洋的問題上,你不能突然轉變態度,當然如果他這迴真的和‘厲榮’合作密切,那他照舊付相應的責任。”


    程諾眸光微暗,她見肖柯起身正欲離開,當他從自己身旁走過時,趕忙抓住他的手臂,程諾一臉執然的看著肖柯。


    肖柯也被她的目光惹得有些莫名,“怎麽了?”


    程諾忽然開不了口,她想向嚴少辰坦白,結婚以來她和嚴少辰的主要矛盾就在她的真實身份上。這是一個結,未等調查結果出來,她也不能解開。今天下午當嚴少辰問道她和穆一鳴的關係時,她就一直低著頭,她的內心在掙紮,明知撒謊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僵,可眼下她的工作也不容許自己感情用事。


    她緩緩抬起頭,她看著他,久久才道:“抱歉,我騙了你,我和穆一鳴曾經是戀人。”


    失望在嚴少辰眼中一閃而過,隨後他就眯著眼眸,揚起唇,冷聲問:“是嗎?”


    程諾當時看不懂嚴少辰的想法,他並沒有繼續質問自己,更沒有憤然離去,仍靜靜的坐在她身旁,看著她吃完晚飯,和往常無差,會問她要不要留下。


    “林修洋什麽為人我想您現在也很清楚,我敢擔保林修洋不會和梁以何走的太近。肖處,我想……我是想說,嚴少辰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他明白事理,所以我的……”程諾咬著唇,她實在說不下去了,可如果他們再這麽僵下去,她和嚴少辰直接的裂痕就會無法修複,哪怕有天她可以告訴他真相了,那時嚴少辰也會因為她是調查自己兄弟的人而心存芥蒂吧。


    程諾凝視著肖柯,她顧盼相望,嘴上雖不再多言,可肖柯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肖柯擺擺手,“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著。”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看暈了沒有?意思就是梁以何這個頭號大毒梟才是真正調查的對象,林修洋隻是個引子。。。肖頭的苦心我會在下章繼續解釋,咳咳被姑娘們一直誤會著,以為他變節了 +_+


    咳咳,另外給自己洗個白,郎中沒準備結婚,還沒搞對象,和誰婚呀!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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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33 坦白


    重新返迴醫院,其路途不算近,三人在車上就又一次聊起了調查的事情。紅燈時,穆一鳴停下車,他看肖柯的臉上並沒有浮現絲毫困倦,便說:“頭,我有個問題。”


    肖柯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他含著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既然您早就知道要調查的人不是林修洋,那又為何苦苦費心瞞著我們呢?更何況,如果一早就告訴我們誰才是目標,我想我和程諾的調查也會更有目的性。”


    肖柯搖了搖頭,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程諾一眼,見她神色淡然,溫聲道:“小諾,如果你是我,如果迴答一鳴?”


    信號燈轉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前行,剛好駛過b市最高的建築樓——未麟國貿大廈,它是b市的標誌性建築,本地人引以為傲的建築。程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建築樓的最高頂,直到車子前行,徹底淹沒在餘光中。


    她收迴了視線,溫著笑意說道:“我記得未麟從動工到竣工一直受外界關注,每一次變動都要向外界做出迴應,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不僅是種榮耀,更多的還是束縛。假設我們倆就是建築樓,如果竣工時外表看來與其他普通樓群別無詫異,那我們的行動就更保密、更自由。”她看了眼肖柯,見他仍一副淡若的樣子,就繼續道:“頭如果從起初就告訴我們要調查的人是梁以何,我想首先在專業上咱們就有致命傷,不如那些常年從事緝毒工作的警察;其次,以他這麽多年在黑白兩道摸爬滾打,大概咱們還沒調查出個頭緒,就被他察覺了,再想卷土重來,梁以何便有了對策。選擇林修洋,我們調查起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並且也隻有摸清了林修洋的公司,我們才有引魚上鉤的可能。”


    程諾話音剛落,肖柯的掌聲便響起了,“多日不見,這丫頭的心思可比從前更縝密了。”


    程諾一聽這話也順勢賣起乖來,“可不是前些天兩袖一揮,撒手不管我和穆一鳴的時候了,”她揚唇淺淺一笑,“也成,就當頭您在誇我了。”


    肖柯透過後視鏡,象征意義的指了指,“一鳴,這丫頭的嘴可是越來越利了。”


    穆一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溫溫一笑,不置可否。


    ※※※


    次日一早程諾醒來時嚴少辰已經到了,她張開雙眼,看他麵無表情的靜靜的看著自己,內心卻也在翻騰。昨晚她問肖柯的事情,就像一個久封在地下的絕密文件,如今終於可以再見天日,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程諾不知道她該如何開口,就像她猜不透嚴少辰此時冷淡的眼神。


    “你來的真早。”程諾溫婉一笑,支起身體尋著話開了個頭。


    嚴少辰微微低眉,點頭,“今天接你出院,洗漱完畢後我們就出發。”


    程諾擰眉,她把出院的事居然搞忘了,“哦,可你看嘛,這一大攤子的還沒收拾,還有那個出院手續什麽的。”她指了指床上和床頭櫃上淩亂的雜物。


    “你去梳洗,這些我來做,出院手續進來之前就辦理完畢了。”嚴少辰說完話就站起身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程諾感慨他說一不二的性子,想來他應該還氣自己昨天的迴答,索性不再多話,一個人拿著洗漱的用品走了出去。


    等他們迴家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程諾早晨空著肚子,忙活了這麽大半天也著實餓了,她換了拖鞋把包往沙發上一放就鑽進廚房。


    她心盼著能在冰箱裏看見些蔬菜和冷藏的鮮肉,可惜除了幾盒速食品外再無別的,程諾轉念一想,她沒在家裏這麽多天,嚴少辰又不會做飯,怎可能會有。隻是她拿起幾盒速食品一看,莫名的心裏不是滋味,他這幾天為了照顧她的起居,連吃飯也變得敷衍了。


    程諾轉頭去看坐在客廳裏的人,她走上前很自然的坐在他身旁,日光下嚴少辰的臉龐更顯輪廓,他消瘦了不少,程諾暗暗責怪自己不細心,他為了自己疲倦了不少。


    程諾伸出手緩緩地向嚴少辰的臉頰靠近,她想觸摸這個人的麵容,他今天冰冷無比,話也比往常少了很多。程諾咬著唇,就在快要接觸到時,她忽而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被他用力的壓在沙發上。


    嚴少辰冷峻的看著自己,如果寒冰也有威力,那程諾一定會說她受不住此時嚴少辰的目光。


    “說實話,”他聲音冰冷,眉宇緊蹙著。


    “什麽?”她微微一驚,暗想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嚴少辰眯起眼眸,修長的手指鉗著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仰視著自己,他凝視著程諾,冷冰冰地說道:“你到洋子的公司究竟有何目的?”話畢,程諾還僅僅是狐疑嚴少辰不過是聽到什麽時,他隨後的一句話就讓程諾震驚了。


    嚴少辰微微探身,頭湊在她耳邊,輕聲著,一字一句著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是臥底。”


    程諾吃驚的睜大了眼眸,他怎麽知道的?他到底查出來了什麽?程諾此時的內心一團混沌,她逼迫自己冷靜,克製著內心的驚慌,才緩緩的恢複了情緒。


    嚴少辰已經從自己的身體上離開,而程諾也支起身體,坐正後調整了思路,淡若著道:“這是我的工作,無可避免。”


    “工作?”嚴少辰冷笑著揚起唇,“不惜接近我,從而達到目的?”


    如雷貫耳,什麽叫不經意地挫敗,程諾內心如打翻了五味瓶,他果然這麽想了,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解釋,好似像一個金鍾罩,扣在她身上再無翻身的可能。


    “不,我沒有。”她堅定著看著嚴少辰,程諾第一次感到語言的貧瘠,此時再完美的解釋也如嘩眾取寵般會被人無視甚至唾棄。


    “解釋。”


    他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程諾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她內心坦蕩,這件事她從沒這麽想過。


    “看來你已經查到我的資料了,不愧是特種兵出身,”程諾淡淡一笑,靜靜地看著嚴少辰,久久才道:“你不迴答,我就當你默認,既然你看過我資料,也該知道我從事這行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假設真如你所說,我接近你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達到我想要的目的,那我之前的那些任務又該如何解釋?難道我每每為了任務都要不惜委屈自己?”


    她仍平視著嚴少辰,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無需整理,“婚姻與事業,我都看得很重,但世上沒有對等的天秤,在這二者之間,我也有所偏衡。婚姻的意義在於長久,能和那個人相伴到老。如果在選擇這個人之前就有了這些不單純的籌碼,我連自己這關也不會過去。”


    她看著嚴少辰的眼神,冷峻的眸光漸漸淡然,程諾此時不敢妄下決斷,她仍然拿不準他的想法。


    “其實,遇見我之前,你就有這項任務了。”嚴少辰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林修洋公司的招聘會上,那時盡管林修洋的言辭再不友善,程諾的表現也讓他欣賞,並且在那時他就相信自己的直覺。


    “之後的相親見麵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因為當時已經接收了這件案子,所以我當時很猶豫,同意你,更是我認為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往日曆曆在目,程諾繼續迴憶,這些對她來說記憶深刻,甚至連當時周圍的味道都能迴想起。


    嚴少辰眯著眼眸,他沉默,他原本掙紮的是自己一直篤定的信任,而這種掙紮也在程諾的話語裏漸漸的平息,當他決定用自己嫻熟的技能去調查這些事時,他就開始掙紮,直到他發現了其中的蛛絲馬跡。事實上,他決定調查最近這些可疑的事情時,嚴少辰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程諾所做的這些並不是衝著他來的。


    “我當時也看出來了,隻是真認為你是覺得咱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並沒想這麽複雜。”嚴少辰平緩了情緒,他凝視著程諾,心想如果當時她決定退縮,他們的結局絕不是今天。嚴少辰善於對自己已發現的目標實施主攻,可假設對方堅持自己的理念,他也不會做過多的爭取,他一直認為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程諾默言,是她給嚴少辰帶來的困擾,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作者,也許在這場婚姻裏她會做的更加坦然。


    “小諾,”嚴少辰看著她,“告訴我一個答案,他會有事嗎?”嚴少辰話到末尾眸光裏甚至閃爍著晶亮,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甚至習慣了林修洋在自己耳邊的聒噪,在外地從軍的幾年裏他們的聯絡就越來越少,尤其是他在特種基地的那幾年。而朋友如果要用聯絡和見麵來定義,那就不是朋友了,這幾個人是他這輩子都交心的朋友,失去誰,都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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