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弗裏克倫的背影離開之後,屠老大默默的坐迴了辦公桌後麵一張豪華老板椅上,從桌上的雪茄盒裏抽出了一根丹麥雪茄,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對著空中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老朋友啊,你還不知道,那個家夥究竟有多可怕……”

    “嘭!”

    白白那一台連開機都會冒煙兒的老舊電視機,終於在白曉倩的幫助下順利升天了,屏幕摔了個粉碎。

    “我的天!我的電視機啊!白曉倩!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白白看著四分五裂,如同被五馬分屍一樣的電視機,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感覺已經在發狂的邊緣了。

    白曉倩嘻嘻嘻地笑著,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愧疚的樣子,雙手扣在身後,做撒嬌狀,“哎呀白白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知道這電視機我是從舊貨市場花了大價錢淘迴來的嘛?你陪我!”白白抄手站在家門口,氣唿唿的瞪著白曉倩。

    他知道,這個白曉倩早就看他家裏的這位“老人家”不爽很久了,每次來都說人家顯示的顏色不夠正,還時常會出現雪花。雖然白白明令禁止她觸摸電視機,但總是會無意中看到白曉倩在盯著那位“老人家”的時候,經常會眼露兇光。

    這一次,她終於找到機會下手了!

    “白白哥~~!”白曉倩如同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女人,走到門口一把抱住了白白的胳膊,搖晃著身子繼續采取撒嬌攻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一段舊感情的結束,也是一段新感情的開始對不對?好歹你也做了那麽久的廚師了,買一台新電視機的錢還是有的吧?”

    白白忽然間眼睛一轉,靈機一動,說道,“對了,武館這陣子應該收了不少學費吧。不如籌點錢出來給我買一台新的吧!”

    其實白白盯著自己家裏麵的錢已經很久了,但是過去在老爸的把持下,他根本拿不到一分錢,這迴老爸離家出走了,那家裏的錢不都是他的了!

    想到這,白白不禁嘿嘿笑起來。

    白曉倩斜著眼睛看著傻笑中的白白,早就已經看穿他的小心思了,隨即故作憂傷狀,“白白哥,武館……已經好久都沒有新學生來學武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有收入了呢。”

    “哈?兩個月沒收入?你騙我的吧!”白白歪著嘴巴,同樣斜眼看著白曉倩,根本不信她說的話。

    此刻,這一

    對師兄妹倆互相斜視對方,擺明了都知道彼此心裏有鬼,開始了一段暗中博弈。

    “嗯,一點收入也沒有。大師兄去碼頭抗麻袋了,二師兄去街邊賣盜版光盤了,三師兄前兩天在天橋擺攤賣麻辣燙的時候被城管抓了,放出來以後就成了無業遊民。而最小的我,隻能繼續在夜店裏做一個小dj賺點生活費,不然的話,我們早就餓死了。”

    說著說著,白曉倩忽然撲上來一把捧起了白白的手,眼中泛著淚光,可憐兮兮的說,“白白哥,在夜店經常會有色狼盯著人家看,我好害怕,等你迴來了,我就辭掉dj的工作,專門做個小主婦吧。”

    白白鄙夷的眼神盯著白曉倩足足打量了十秒鍾,心想,“小丫頭,最近這段時間道行倒是修煉的不淺啊,居然都會使用眼淚攻勢了,我信你才有鬼!”

    而白曉倩也是在心裏暗自盤算,“白癡如你白白哥,我就不信騙不到你!”

    終於,白白無法忍受在自己麵前演戲的白曉倩,右手一根指頭推開了她的小腦袋,“少來,做dj不是你自己的夢想嗎?還辭職?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笨啊!再說你不幹活兒,好意思伸手管我要零花錢嗎?”

    “白白哥,是真的。那如果白白哥不要我辭職的話,就把你每個月的薪水給我管理吧,手裏的錢錢多了,人家才有信心負責師兄們的生活嘛。”白曉倩一臉無辜的在白白身上亂蹭,像一隻乞求主人陪著玩耍的小貓。

    說到這,白白終於弄清楚這隻小野貓的居心了。

    靠!原來是看上了自己做廚師的那一點薪水!

    果然最毒婦人心呀!

    “想要錢,看你表現嘍,快點幫我搬家,這麽一會兒十幾分鍾都過去了,趕緊!”說完,白白扛起放在一邊的折疊床,順手扔上了停在空中車道上的搬家貨車。

    當白白坐著排氣管冒著黑焰的柴油小貨車到達白式武館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子骨都要散了。

    這輛貨車也不知道是白曉倩從哪裏找來的,一步一放屁,排管裏麵噴出的黑煙就沒有停過,好好一輛貨車,愣是被開成了蹦蹦車。

    而當白白站在白式武館門前的時候,感覺自己是不是到了一個奇葩的異世界。

    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已經不是前陣子離家出走時那井然有序的模樣了。

    原本寬闊的練武大院兒裏麵縱橫交錯,橫七豎八的串著許多根晾衣繩。而且每一根繩子上麵都掛著剛剛洗完的

    被褥、武道服、襪子、鞋墊,甚至還有大師兄經常穿一個星期都不會換一次的草莓圖案小內褲。

    而此時此刻,一位看上去20歲左右的健壯少年,正在一個紅色的塑料大洗衣盆裏熱火朝天的搓著一雙已經破洞的襪子,很有一種要跟它拚命的架勢,正起勁兒呢!

    看到這幅景象,白白完全崩潰了,他如同一片在風中淩亂的樹葉,內心搖搖欲墜。

    “這……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白白忽然有了一種想逃的衝動,並且兩隻腳已經開始準備開溜了。

    “當然沒有啊白白哥。”白曉倩這小妮子十分狡猾,見情況不對,立刻從後麵把白白推向大院兒,還故意對著那搓襪子的壯漢大喊了一聲,“大師兄,我們迴來啦!”

    隻見那搓襪漢子耳朵突然間變大了兩倍,隨後立刻轉過頭,看到白白站在自己麵前,激動地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於是大步流星的奔向了白白。

    “師弟呀!你可迴來啦!”大師兄王大雷仿佛一個在夕陽下奔跑的少年,而白白就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夢中情人。

    他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白白,然後以抱妹殺一般的兇猛姿勢,雙臂死死夾住了白白的脖子,將他塞進自己壯實的胸肌裏麵去。

    “啊咳咳!唔!唔唔!”白白被憋得唿吸困難,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眼看著就要翻白眼兒了。

    王大雷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太用力,連忙鬆開了白白。

    隻見白白如同紙人兒一般,飄飄蕩蕩,癱軟的倒在了地上,陷入了重度昏迷。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迴白式武館的第一天,竟然是躺在床上度過的。

    當白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

    房間昏暗的燈光,讓他以為自己是被送去了某一個人體器官販賣中心,看上去陰森恐怖的。

    而這時,四張黑漆漆,陰森森的臉,聚在他的身邊,出現在他的麵前。

    “啊!鬼!鬼啊!!”

    白白如同驚醒的猴子,瞬間竄到了房間的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看著那剛剛圍著自己的四個家夥。

    “白白哥,你這是幹嘛……”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白白愣了一下,“白曉倩?”

    隨即他又仔細看了看其他三個人,這才恍然大悟,解除危機,“王大雷?李鐵錘?孫鋼蛋?”

    你們沒有聽錯,那

    三個鄉土氣息十分濃厚的名字,就是白白的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

    有時候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能夠讓三個名字如此相似的陌生人走到一起,實在是了不起。

    如果不是一時嚇破了膽,白白是絕對不會說出那三個人名字的,因為很掉價!

    “白白師弟,是我們,你怎麽一驚一乍的。”大師兄王大雷舉著一根紅色的蠟燭,而它是房間裏麵唯一的光源,再加上大師兄托舉角度的問題,把他的臉照的就像是“來自星星的惡鬼”。

    聽大師兄這麽一說,白白頓時炸了,“靠!我一驚一乍!有沒有搞錯!大晚上的為什麽不開燈?還舉著一根蠟燭!萬聖節嗎?”

    像個瘦皮猴一樣的二師兄李鐵錘憨憨一笑,尷尬地抓了抓頭發,說道:“因為我們已經一個月沒交電費了,所以每到晚上這個時候,都會停電的。大師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大師兄白了一眼二師兄李鐵錘,“靠!這還用問我!不是明擺著的嗎?自己一點主見也沒有啊!”

    “等一下,我們武館真的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欠了一個月的電費?其他學生呢?難道都不交學費的嗎?這還了得!”白白從角落裏站了起來,大義凜然地說道。

    聽白白這樣一說,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尷尬,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一大滴冷汗從白白的後腦勺上流了下來,見大家都開始裝傻充愣了,便大聲道,“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好歹我也是個少館主!”

    “啊!”最後還是王大雷先開口,“師弟啊,你有所不知,我們武館的學費,都被師父離家出走的時候帶走了,而在他走了以後,學生們也都給自己放假了。所以,現在武館隻剩下我們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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