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邢敏輕輕一笑說。


    我轉臉看著她說:“有事還隱瞞哥?”我隱約感覺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兒?


    邢敏俯首沉默了片刻,爾後抬起臉蛋,對我呡唇一笑說:“哥!其實是我爸的事兒!他是個老腎病患者了,起初是腎病綜合症,因為誤診誤治延誤了病情,後來發展為尿毒症了,目前正在接受透析療法!不過我媽打電話來說,我爸的病情很穩定,情況較前大有好轉,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開心!”


    我輕輕”喔“了一聲,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臉說:“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敏兒,你是哪裏人?”


    “我湖南人,家在張家界一個小鎮上。我在濱海市讀的大學,這裏畢竟是沿海城市,發展空間比較大,所以畢業後我還是想留在這裏工作。”邢敏迴答說。


    “家裏還有什麽人?”我道。


    “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哥你有空一定要去張家界玩哦!我可以免費給你做導遊哈!”邢敏看著調皮一笑說。


    “好啊好啊!哥隻是覺得敏兒不太像湖南妹子!湖南可都是辣妹子呢!”我笑了笑道。


    “那我是什麽樣呢?”邢敏朝我調皮一笑說。


    我看著她笑笑說:“你身上沒有辣味,是個甜美可人的小女生!”我知道湖南妹子並不都那麽辣,江西妹子也不都那麽甜。


    “是麽?那麽哥是覺得敏兒是屬於甜美係囉?嘿嘿。”邢敏揚臉看我說,睫毛撲扇撲扇的,孩子般頑皮。


    這時候邢敏的手機又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但並沒有接,那電話又接連響了三遍,邢敏都沒有接,眉頭皺著,也不說話。


    我起初以為是邢敏可能跟男友吵架了,所以不想接他的電話,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邢敏不願接的電話是一個老男人打來的!


    像邢敏這種二十歲上下的小女孩,是不同年齡階段的男人都中意的目標,且她的外貌比較出眾,麵對的誘惑會更多!她就像一枚櫻桃,哪個男人都想把她摘下來,含在嘴裏!


    晚飯後,邢敏在廚房裏洗碗筷,我點了支“中南海”咬在嘴裏吸著,在屋子踱步,


    牆上有一副書法作品,字體纖細、柔美,飄逸,書寫的是宋詞——“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苦留春。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這首詞出自北宋歐陽修的《蝶戀花》,而這書法應該是楷體,很有柳氏之風!所謂柳氏就是柳公權,唐朝最後一位書法家,與歐陽詢、顏真卿、趙孟頫並稱楷書四大家!因為他的字纖細柔美,一般女性書法愛好者都學他的字體——


    “讓你見笑了!我那是沒事瞎胡寫的!”邢敏從廚房裏奔出來,見我仰頭觀摩書法作品,羞赧地朝我一笑說。


    我扭頭驚訝地看著她說:“這書法出自你之手?——你也太厲害了吧!敏兒!我還以為是出自名家之手呢!”


    邢敏謙虛一笑說:“哥!你就別笑話我了!”


    “怎麽會?我是真覺得好!”我認真說道,字如其人啊!那份纖細柔美,那份飄逸,不正如一身碎花連身裙的邢敏麽?


    再仰頭看那書法,落款處分明提著“邢敏”二字!


    邢敏告訴我她父親的書法在當地頗有名氣,社會上許多名望之士都去求過他的字!邢敏的父親從小教她書法,耳濡目染之下,她慢慢也喜歡上了書法!


    邢敏不無感歎地說,自從她父親腎病轉化為尿毒症後就很少再動筆,每次看見父親把玩著那隻他極喜愛的狼毫筆,伏案眉蹙眉的樣子,她就會感覺到心疼!


    我把目光投到另一麵牆上,那裏張掛著三隻鑲了精致相框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獲獎證書!


    邢敏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別看了,哥,那是我參加書法比賽時的獲獎證書,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敏兒!原來你還是個極富才情的女子啊!”我由衷地讚歎了一句道。


    其中一隻張掛得較高的相框向一側歪斜著,估計是相框兩端受力不均所致。邢敏踩上一隻塑料圓凳,踮起腳尖,伸手想把那相框扶正,誰知那塑料凳上有水,她腳下一滑,手沒夠到那相框,身子卻向後仰倒下來……


    “啊——”邢敏驚叫一聲,揮舞著手臂……


    “小心!”我叫道,一個箭步衝上去,伸出雙臂接住她……


    邢敏倒在我懷裏,睜大眼睛仰視著我,驚魂未定……


    愣過神來後,她整張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勾著臉,睫毛像含羞草一樣垂落下去……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的雙手不小心觸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


    見邢敏站穩了,我慌忙抽迴雙手,半轉身麵向別處,不知道該說什麽。邢敏也背對著我,沒有出聲……


    窗外的天空已被黑夜浸透,屋裏的燈光卻明晃晃的,一隻“織布娘娘”在窗外樓下的某處草叢裏鳴叫……


    紡織娘的鳴聲很有特色!


    每次開叫時,先有短促的前奏曲,聲如“軋織,軋織,軋織……”,可達20-25聲,猶如織女在試紡車;其後才是連續“織,織,織……”的主旋律,音高韻長,時輕時重,猶如紡車轉動……


    似乎所有的生物都具有求偶的行為,包括昆蟲!而且像人類一樣,求偶的表演是多種多樣,浪漫而花俏!這種昆蟲的雄蟲鳴叫時,如遇雌蟲在附近,雄蟲會一麵鳴叫,一麵轉動身子,以吸引雌蟲的注意!


    “脫了吧!把衣服脫了吧!”邢敏注視著我,語氣輕柔地說,說這話時她的臉兒微紅。


    嚴格說來,這個夜晚是男女獨處一室,我和邢敏。燈光下的她,長發披肩,憑添了幾許柔媚,這份少女的柔媚能輕巧地觸動男人的腦神經,喚醒生理與心理的雙層情緒!


    我摸著鼻子看著她笑,我說:“真地要脫麽?不用了吧!”


    邢敏微紅著臉蛋,嗔我一眼說:“脫了吧!哥!一個大男人還扭捏什麽呢!你脫了我好做!”


    我“嘿嘿”一笑道:“好吧好吧!那就麻煩你啦!”


    麵對邢敏的熱情,我不好拒絕她,我先脫掉了白襯衫,又把裏麵的黑色圓領t恤掀掉了!我年輕強壯的男性身軀袒露在室內燈光下,袒露在邢敏麵前,這樣在女孩子麵前“正麵全裸”,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邢敏的臉蛋就更紅了,假裝看她的手機,將目光悄悄躲開了。


    “哎呀!”當邢敏把目光再移過來時,她禁不住輕聲驚了一聲,“哥!你胸部怎麽啦?怎麽都青了?”


    當然是在麗人商場被人用磚頭砸的了,肯定不是遭了“鹹豬手”嘛!


    “下午在麗人商場挨了一磚頭,沒什麽,有點淤青而已!”我笑了笑道。


    邢敏又驚又疼地看著我說:“哥!你怎麽不早說呀?那會在診所你怎麽不說?”


    “沒什麽!小事一樁!”我訕訕笑道。


    其實方才邢敏從凳子上摔下來時,她的手正好按在我的胸部上了,為了不讓她看出什麽來,我一直是忍著痛的!


    “哥!你先躺下,我去找紅花油!都淤青了一大片呢!”說著邢敏離開床邊,奔向對側的桌子。


    我“喔”了一聲說:“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


    我跳上床,將身體往床上一擺,麵朝天花板豎直了!邢敏找來紅花油幫我上了藥,還用她的小手在我的胸部細心地輕輕地揉了片刻,那感覺很舒服,有點兒癢,有點酥,還有點兒麻,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感覺。


    往傷處上好了紫藥水,邢敏就要開始給我推拿按摩了。


    我麵朝下趴在她床上,拽過一隻白色鵝絨枕墊在前麵,將臉放進那一綿軟裏。空氣裏還飄散著紅花油特殊的略帶刺鼻的氣味,鵝絨枕上麵帶著一股邢敏身上特有的淡淡芬芳。


    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笑笑道:“敏兒!你真地會按摩嗎?”


    我有些不相信她那雙寫書法的有靈氣的小手,也會推拿按摩?


    “當然了!哥不信麽?推拿按摩是我在大學期間學會的,當初是為了我爸才去的,學了一個暑假呢!我爸爸病了後,臥床的時間很長,醫生叮囑我和媽媽要經常幫爸揉捏揉捏,長期臥床導致血液循環欠佳,尤其是肩背部,更容易生褥瘡!”


    “是麽?你真有孝心哦!”我笑著讚了她一句說。


    “那我要來了喔!哥!”邢敏輕聲說。


    eon!baby!”我迴頭看了看她,笑著打趣說。


    邢敏那雙小巧的手輕輕落在了我背上,她的手小而軟,肌膚細膩,帶著一陣暖心的滋味!尤其是她的手心和指腹部!


    “疼麽?哥!”邢敏輕聲問。


    她的手已經撫上我的肩頭,揉按了起來,力度從小到大,節奏由慢變快……


    我笑笑說:“怎麽會?癢呢!——不過,很舒服哈!敏兒,以後哥再幫你忙,你也不用請我吃飯了,直接幫我疏通一下筋骨得啦!嗬嗬!”


    “哥知道我是名不虛傳了吧!”邢敏也跟著“嗤嗤”地笑了。


    “手法的確不錯!”我笑著讚了她一句說。


    過了片刻,邢敏帶著淺淺的笑意說:“哥!你的肩很寬呢!”


    “那當然囉!男人的肩就像山,強壯的男人才值得女人依靠嘛!嗬嗬!”我笑著打趣道。身體卻一動不動,任邢敏處置著!


    “哥身上……本來就一種讓女孩子很有安全感的氣質……”邢敏在我上方說,聲量低了下去。


    “是麽?哥有你說的那麽好麽?嗬嗬。”我笑了笑道,因為半張嘴巴陷在鵝絨枕裏,我說話有些甕聲甕氣的。


    “嗯!有呀!”她說,語氣很乖巧的樣子。


    過了片刻,邢敏又問我說:“哥!你手臂上紋的是什麽圖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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