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同誌吃了兩次閉門羹,又幾次試圖電話騷擾江小妹無果後,倒也就自己識趣沒再假情假意地過來碰壁了。


    話說這位前夫同誌聽說了老徐離婚後居然一下子飛黃騰達竟然成了h島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戶汪家的管家,緊接著又聽說她還和汪家的大公子好上了,內心頗有那麽些不是滋味兒。


    他那二奶轉正以後,甜言蜜語變成了尖酸刻薄,甜美嬌媚也變成了河東獅吼,什麽小意溫柔體貼入微全都消失了,整天找他伸手舀錢,家務不幹,每天要麽拉了一幫三姑六婆坐在家裏打麻將賭錢,要麽就是出去逛街花錢,買迴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完了再伸手繼續找他要錢,美其名曰“要家用”;他每天工作之後迴家,鍋冷灶冷,連口熱飯熱湯也沒有,為此也生過氣,可是人家卻一臉無所謂地丟給他幾份外賣單子,讓他自己愛吃啥點啥;生了小孩以後,更是連孩子也不願理,唿朋引伴地繼續打麻將逛街,如果不是請了保姆,估計小孩早被餓死了。


    人人都道他二婚娶了個年輕又如花似玉的老婆,其實現如今的婚姻生活,那就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而且他自己心裏也清楚其實背地裏人家都在說他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拋妻棄女。


    徐素雲當年和他談戀愛,家裏就反對,她那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父母對她的家教極嚴,堅決要求她和他分手,而她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地毅然離家和他私奔,跟著他南下到了s市,一個書香門第的嬌嬌女,跟著他進過工廠當流水線的工人,跟著他推過板車到農貿市場販賣水果,風裏來雨裏去,挨了不少苦,遭過不少白眼,可她從來不說自己委屈,省吃儉用一心一意地照顧著他和她的小家,後來她還曾因為營養不良和操勞過度而當街暈倒被人送進醫院。


    後來他們硬是攢下了一筆錢,盤下了一間小小的水果店,從那以後,他就開始時來運轉,生意日漸紅火起來,手上的錢也越來越多,而她也終於不用再跟著他辛苦工作,而是可以好好呆在家裏照顧家庭照顧女兒,剛開始,一切都很美好,他們苦盡甘來,過上了好日子,而她的父母也終於原諒了她,接受了他這個女婿,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幸福生活著。


    原本也是可以繼續這麽幸福生活下去的,可是他卻漸漸開始了不滿足。


    都說七年之癢,也許就真的有這麽一迴事。她在他的眼裏逐漸逐漸就不再是當初那個清純溫柔的小家碧玉,總覺的她這樣一個黃臉婆,天天看著那是千般煩萬般厭,覺得她這裏不好看那裏又長得醜,既囉嗦又嘮叨,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思前想後唧唧歪歪,總之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怎麽看都沒有外頭的野花漂亮溫柔活潑清純甜蜜可人,於是便開始了他婚外出軌的日子,他手裏有了大把的鈔票,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一直隱瞞著她直到多年後才被她當場撞見他在街上擁著別的女人。


    可是現在想想,他不禁有些後悔,對比起麵前這位而今已經從二奶轉正成為二婆的女人,又開始無比懷念從前的日子,——當初,他要是再小心謹慎一點別讓她撞見就好了。


    隻是沒有想到離婚後的她竟然還能找到一個比他還要更加好上百倍的男人,看到報紙上渀佛變了一個人一樣美麗自信神采飛揚的她,這真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迴想起新年時和她的偶然一次碰麵,當時的她也的的確確一身高貴優雅得差點讓他認不出來。


    怎麽可能?!也不過就是這麽兩年的時間,剛離婚的時候,她還是灰頭土臉的黃臉婆,還去做了酒店的清潔服務員,怎麽一下子就好像要過得比他還好了?!


    如果她沒有用什麽特別的手段那真是打死他都不相信!小報上不是說了嗎,她和汪家的幾個男人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哼,豪門富戶就是好這口兒麽,玩膩了年輕貌美的,連她這樣的半老徐娘也看得入眼。


    綜上所述,於是,這位前夫同誌因為各種的心裏不平衡,再加上目前生意上的確有些周轉不靈手頭很緊而又借不到錢,所以他很是不爽,於是主動打了h島某著名八卦周刊的電話,找記者要爆料,顛倒是非黑白地很是詆毀了徐素雲一通,把她給描述成了一個不甘寂寞、拜金、喜歡勾三搭四的風流女人。


    結果坐在電話


    邊的兩個記者聽後相視了一眼,記者a打了個嗬欠,道,“不好意思,江先生,我們對你曾經的婚姻生活並不是很感興趣。”


    電話免提後從話筒裏傳出來的前夫同誌的聲音有些急了,“這可是最真實的爆料,難道你們不認為像徐素雲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喜歡勾三搭四,怎麽會跟汪家的幾個男人搞不清楚關係?!”


    兩個記者又相視了一眼,記者b很是無趣地搖了搖頭,索性就靠迴自己的辦公桌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剩下記者a繼續興趣缺缺地道,“不好意思,江先生,我們對你的爆料沒有什麽興趣。”然後不待前夫同誌再說什麽,記者a又直接說了句“謝謝,再見。”後就按下了掛機鍵。


    記者b迴過頭朝記者a笑了笑,閑聊般地道,“這個男人真是賤格,這種男人發達就拋妻棄女的故事早就街知巷聞,他還硬是要來拗成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記者a撇撇嘴,應和道,“就是,這樣還說是來爆料,當我們是傻的咩?!”


    記者b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笑道,“說不定是舀我們來當槍使呢。”


    記者a“切”了一聲,以示鄙薄,低頭繼續忙自己手上的稿子,沒再說話。


    靜默半晌後,記者b忽然又開口道,“其實,我見過徐小姐本人,當時汪陌的身份還沒曝光,她有一段時間還當過汪陌的經紀人。”


    記者a頭也沒抬,隻接話道,“哦,你是說你去挖汪陌和名模伊莉莎是不是有暗中約會那次?”


    記者b點了點頭,道,“那天下很大雨,然後我偷拍還被汪陌看到,他走過來一伸手就打掉了我手上的相機。後來,還是徐小姐悄悄在汪陌走後遞給我一把雨傘,還把相機撿起來還給我,——不過她還是記得事先把我相機儲存卡裏的照片給刪掉了,哈哈。”


    記者a終於抬起頭,看了看記者b,然後笑了笑,又重新低下頭去,忙著自己的活,過了好一會兒,他一邊低著頭寫寫畫畫,一邊開口道,“我有段時間跑商界新聞,也和徐小姐有一麵之緣。當時好像是某公司的周年慶典,天氣很冷,我們一班小報記者不像那些大牌商報在會場有單獨坐席,隻好呆在外麵吹冷風,當時好像是徐小姐到外麵接了一個電話,她看到我們站在外麵,就跟門口的服務生說了一句什麽就進會場了,然後很快那個服務生就給我們送來了熱茶。”


    記者a說完,記者b笑了笑,然後兩人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又過了一會兒,記者b道,“剛才的電話錄音……”


    “我沒按錄音鍵。”記者a直接接口道。


    記者b又道,“總編要是問起……”


    “剛才有誰打過電話來嗎?”記者a一臉茫然地抬起頭。


    記者b默契地不再言語,低頭繼續做事。


    又是過了一會兒,記者b好似自言自語般地嘟噥道,“就當是還她雨傘的人情好了……”


    “……就當是還她一杯熱茶的人情好了……”記者a小小聲地喃喃自語。


    兩人桌案前抬頭相視一笑後,又重新繼續埋首伏。


    .


    第五十七章


    話說這一日天氣晴好,雲淡風輕,管家錢伯認真看了黃曆,也確定今天是一個適宜行事的黃道吉日,於是汪老頭拍板決定,帶上徐素雲和汪老大、汪小盆友,陪他一起出門去——補牙!


    老頭子腦門兒上那看著嚇人的烏青大包養了半個多月才漸漸消了,沒辦法,老人家新陳代謝慢,當初還好沒磕出傷口來,不然說不定還得留個疤,當初為了這個烏青大包,汪老頭不但整日裏閉門不出貓在家裏修身養性,而且還閉門謝客不敢見人,就怕嚇著了人家,或者真一個不留神被某個角落裏窩著的記者給拍到了上報了,那才叫好看!


    缺了一顆門牙,汪老頭講話漏風口齒不清,從此就愛上了用眼神說話,連手都懶得擺,還好老徐好歹伺候他伺候了那麽長一段時間了,對他的性格習慣多多少少都有了解,再加上對於汪老頭那眼珠子做保健操的眼神連蒙帶猜,也能摸清個七七八八,才不至於耽誤了事兒。


    所以今天終於可以出門去補牙了,高興的可不止鬱悶了好久的汪老頭,當然還有徐素雲。


    一行四人分了兩輛車出了汪家大宅,自然是汪老頭和汪小盆友乘了程叔的車,然後汪伯麒開了自己的車載著徐素雲跟在後麵。


    汪伯麒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奢華中的低調範兒,也不失霸氣,果然像是汪老大這種性格的人會選擇的車款。徐素雲坐在副駕駛位上,安靜地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繁華街景,腦子裏卻是在天馬行空。


    汪老二的座駕是白色的淩誌,汪老三的是大紅的法拉利,而汪老四的則是騷包的亮黃色蘭博基尼,那看來這汪家四兄弟裏麵,其實真正性格最一本正經的人應該是汪老二,汪老三和汪老四絕對都是張揚狂野的刺兒頭,而汪老大看起來嚴肅刻板,而實際上,說不定內心裏卻還是隱藏著一種野性的,隻不過被他外表給人的固有印象掩蓋住了。


    唔,野性啊……


    徐素雲稍稍側頭偷瞄了專心開車的汪伯麒一眼,隻見他的表情專注之外還是一貫的肅冷,她暗暗籲了口氣,神馬野性啊,簡直無法想象,打個比方,假如讓丫那麵癱臉上舞台表演節目大概就是跳日本能劇最合適了,誰能指望他還穿著皮衣皮褲梳著油亮分頭學郭富城唱“狂野之城”啊!


    “在想什麽呢?”察覺徐素雲偷偷掃過來的目光,汪伯麒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沒……沒有……”徐素雲正想象著汪老大穿著和服,手舀扇子,臉上塗得白白的,嘴唇塗得紅紅的,然後頂著麵癱臉舉手投足地在舞台上表演能劇的畫麵,剛想偷笑,就被汪老大突然的問話打斷,一時心虛起來。


    汪伯麒勾起唇角,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又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看來汪老大也老早就把老徐的性子給摸清了□分。


    徐素雲聞言有些不滿,“什麽叫做‘又’?”


    “那就真是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了。”汪伯麒失笑,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眼角邊也出現了笑紋。


    徐素雲氣悶,每迴她都是在汪老大麵前占下風的那個,不過她瞥見了汪伯麒眼角邊的笑紋,便壞笑著道,“汪先生,我看見你的魚尾紋啦!”


    汪伯麒倒是混不在意,笑容不減,半晌,他溫柔地望了她一眼,忽然說了一句,“隻有你才看得見。”


    徐素雲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人家麵癱哥說的是情話,一下子老臉飛紅。


    這個老男人吧,好像給人一種不懂浪漫不懂甜言蜜語的印象,可是偶爾,他的一些情話就會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出現,普通平淡,但越迴味就會讓她覺得越甜。


    心裏甜得美滋滋,嘴上還要逞強地說人家一句“好肉酸”,老男人要是柔情起來施展魅力實在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徐素雲不好意思地掩飾般扭身去照了下後視鏡,順便伸手拍了拍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讓自己淡定。


    結果不看還好,看了就感覺悲劇了,她發現後視鏡裏自己那張含羞帶怯的兩邊眼角竟然也各有一條細細的上翹的魚尾紋。


    太得意忘形,總說人家汪老大是老男人,其實她不也還是一個老女人!


    唉,悲劇啊!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怎麽?”汪伯麒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轉變得真快,這是又想到什麽了?


    徐素雲伸出手指輕輕按了按眼角那條還不算太明顯的細紋,語氣有些惆悵地道,“說起來,我好像還比你大三歲呢?”


    聞言汪伯麒挑了挑眉,銀灰色的眸底有著淡淡的笑意,半晌,他才道,“沒覺得你比我大。”


    她雖性子穩重謹慎,做事沉穩周到,外表看著是個成熟優雅的女人,實則和她相處得久了,才發覺她的性子不止一麵。自從他們一起交往之後,剛開始她還有些拘謹,後來慢慢地就開始在他麵前流露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麵。


    她叫他“汪先生”時眼裏流露出的俏皮和甜蜜讓他無可奈何之餘,內心裏又有些心動,隻看她那微微偏著頭溫柔依賴的神情、聽著她那柔軟清揚的語調就讓他不自禁地想將她輕輕擁入懷裏;偶爾兩人依偎著坐在家裏沙發上的時候,她會不知不覺開始跟他聊起很多的話題,說著她內心的想法,神態像是一隻慵懶的貓,而嘴上卻像隻雀兒一直唧唧咕咕說個不停,他不知道她是一個有這麽多話的人,可是他卻並不覺厭煩,他喜歡她這種不自覺的親昵,而且她這樣一種嬌柔,也似乎隻有在他麵前時才會出現,平常在旁人麵前,都還是那個端莊恭謹的優雅女人。


    要說她大他三歲,實際上他有時候還覺得真實的她顯得比他還要小得多。


    難道是他的心比較老了嗎?汪伯麒不禁開始自我懷疑著。


    不過聽了汪伯麒的話,徐素雲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在汪老大麵前逐漸本性漸露暴露真我而感到緊張好還是高興好。算了不管了,難得拍一次拖啊,放開些吧,順其自然就好了,瞻前顧後想太多實在很沒意思。


    她不再去看那讓人糾結的魚尾紋,轉頭笑眯眯地對汪伯麒道,“身份證上麵明明白白寫著的,我都會幫媽媽打醬油的時候,你才剛剛出生而已,所以其實,你還要叫我姐姐哩。——來,乖乖叫聲姐姐來聽聽。”


    她自己倒是懶得糾結了,卻轉過頭來去占人家的便宜。


    可是汪伯麒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嗎?


    當車子停在牙醫診所所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老徐菇涼就被麵癱哥按倒在座椅上給親了。


    親一下倒不打緊,問題就在於這車內空間太狹窄了,汪伯麒那帶著懲罰性的吻壓下來,讓徐素雲許久都喘不上氣來,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彼此氣息交融,車廂內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趨向爆表,那個雲蒸霧騰火花四濺啊,幸好車子是在地下停車場而不是停在路邊,使得無辜路人和周圍的花花草草幸免於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喘息著慢慢用理智壓下那似乎想要放肆的火苗。


    她感覺到了他抵在她身體上的堅硬,身體發軟頭腦眩暈,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他擦槍走火把她給就地辦了。她羞窘地撇開頭,望著車頂不說話,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氣息。而他則意猶未盡地仍然細細品嚐著她的唇瓣,直到那片柔軟嬌嫩被吮吸得有些紅腫了,才滿意地緩緩移開,他擁緊她,把臉貼在她□的光潔頸項上,情動地深深嗅著她身體上散發的清新中帶著淡淡甜味的氣息,鼻尖和嘴唇戲謔地在她頸間的肌膚上遊移,直到她又羞又氣地忍不住抬起素手拍了他一下。


    她聽見耳邊傳來他低沉中略帶些沙啞的輕笑聲,然後她又聽見他在她耳邊促狹地笑道,“姐姐,嗯?”


    那一聲語音上挑的“嗯?”蘊含的曖昧和挑逗意味讓她臉色緋紅,身體酥軟,說不出話來,隻羞惱地咬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垂下眼皮權當自己是埋頭沙裏的鴕鳥。


    兩人在車裏耳鬢廝磨,忽然彌漫著濃情蜜意的安靜車廂裏響起了歡快的手機鈴聲,徐素雲手忙腳亂地從包包裏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臉色更紅,汪伯麒探頭一看,笑著睨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裏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沒有按免提,不過汪靈均那清越的嗓音還是從手機聽筒裏穿了出來,隻聽他笑嘻嘻地道,“嘿嘿,爸爸,我就知道你會接電話。——沒什麽事,就是爺爺讓我打個電話催催你們,親完了就趕緊上來陪他見牙醫,他急著裝新門牙好出門去見那些老朋友。”


    汪靈均話音剛落,徐素雲就窘得捂住臉,好半天才重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汪伯麒一眼。


    汪伯麒輕笑,淡淡應了一聲就收了線。


    兩人整了整有些微淩亂的衣衫後,這才分別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徐素雲鬧別扭,就是不肯跟汪伯麒一塊兒往前走,非在後麵低著頭落下幾步遠。


    汪伯麒眸底帶著溫柔的笑意,唇角微彎,停下腳步轉身走迴去,伸出手去牽著她,這才拉著她繼續慢慢往前走,徐素雲低垂著腦袋,掙又掙不開那老男人有力的大手,隻好撇著嘴做著無聲的反抗,被動地跟著慢慢挪步。


    好不容易上了樓進了牙醫診所,汪老頭已經在那裏和他的私人牙醫眉飛色舞地商討著他那顆新門牙了,汪靈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上轉著魔方,見到徐素雲被汪伯麒牽著走進來,頑皮地一笑,朝他父親擠了擠眼睛,結果被徐素雲看見,她兩頰再度飛紅之餘,瞪了那人小鬼大的臭小子一眼。


    汪靈均揉揉鼻頭,嘿嘿笑道,“雲姨,我還是個小孩子啦,大人的事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屁!你不懂那剛才在電話裏說話的那個是誰,而且現在還笑得滿臉揶揄!討厭,這兩父子都一個臭德行!


    幾日後,汪老頭裝上了新門牙,現在的假牙技術高超啊,不知道底細的人壓根就看不出來那顆門牙是個假貨,自然逼真得很,於是汪老頭誌得意滿地終於得以去見商界大佬退休養老團的那群老朋友去了。


    徐素雲還是一如既往地跟在汪老頭身後當影子,隻不過養老團的那幾個老頭子總愛舀她和汪伯麒兩人來開些善意的玩笑。汪伯麒雖說還繼續在家裏休養生息,其實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漸漸也開始接手迴一些公司裏的事務,多了一個人分擔,悲催的汪老二終於可以稍稍喘口氣。


    現在汪老頭帶著徐素雲出門,不時還是會遇見幾個記者,反正徐素雲對自己的私事向來對外界的說法都是無可奉告,於是記者們都追著汪老頭提問,問到老爺子對於自家大公子和管家的戀情有什麽看法,汪老頭就笑眯眯地道我老人家向來不過問後生的事情;又提及兩人什麽時候會成就好事,老滑頭就道現在拍拖的又不是我你們問我幹嘛呀?!


    就這麽打太極一樣把一班記者給堵得沒話說了。


    對於她和汪伯麒兩人之間的事情,汪老頭對外從來都不輕易表態,徐素雲明白他其實是在幫他們打掩護,何況這畢竟隻是屬於私人的事情,以汪家一貫的低調行事作風,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何況這樣對於徐素雲本身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她和汪伯麒兩人目前算是熱戀,但也還不到談婚論嫁的階段,兩人彼此都覺得此時這樣的相處模式很輕鬆自在,所以也沒有再繼續進一步考慮其他事情的打算;何況徐素雲認為兩人之間的戀情隻要自己享受其中就行了,何必一下子就計劃得那麽長遠,搞得太過沉重。誰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來著,她倒是覺得腳步一下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才是真的!


    話說就在徐素雲和汪伯麒兩人顧自濃情蜜意的時候,忽然某一天,某著名八卦周刊又登出這兩人的新聞來了,標題是驚悚的“汪大公子與女管家戀情疑生變!?兩人各自又有新歡!?”,標題下麵是兩張照片,一張是徐素雲和老馬同誌在s市的口岸大門親密相擁,一張是汪伯麒和某女明星談笑風生地從自家晶悅酒店大堂走出來。


    “啪”地一聲,安靜的書房裏,汪老頭板著臉將手上那本八卦周刊丟到桌麵上,然後靠向椅背,眯著眼睛看著站在書桌前的汪伯麒和徐素雲,沉著聲音道,“都給我說說,怎麽迴事?”


    徐素雲看了看周刊封麵上的照片,尤其是汪伯麒那張和某女明星一起的那張,心裏可是立時就打翻了醋瓶,她知道汪伯麒不是那種喜歡腳踏兩條船的花花公子,而且八卦記者拍下的照片都是有他們個人主觀猜測成分的,就好像她和老馬同誌的那張一樣,不知道真相的人哪會知道其實那隻是她和老馬同誌友好擁抱了那麽一下下的一個瞬間而已,不過,讓她感覺不爽的是,這張照片讓她看到了汪伯麒竟然也會對另外一個女人笑。


    徐素雲不自覺地垂下頭不滿地嘟了嘟嘴。


    汪伯麒也掃了一眼周刊封麵上的照片,不過他當然看的不是自己那張,而是徐素雲那張。照片中徐素雲輕笑著擁抱一個陌生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低頭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柔,他們兩人的親密相擁就好像真的是一對親昵默契的情侶,這種觀感就像是一根尖細的刺,紮著他的眼睛,也紮進了他的心裏。直到這時他才忽然明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在他的心裏占據了那麽重要的一個位置,而自己對她的占有欲也竟然是那麽的強烈,強烈到恨不得親手去毀滅掉那個享有她的美好、覬覦她的別個男人。


    汪伯麒的眸色暗了暗。


    汪老頭掃了一眼兩人的神色,有些好氣又好笑。這兩個人到中年的男女,怎麽在感情方麵還是這麽地生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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