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什麽也不會啊。”先是六百萬,現在又是派出飛機千裏送血,我實在找不到再拒絕他的理由。


    我相信他真的是給我送東風來了。


    “嗬嗬,你現在就好像一個得到巨額財富的嬰兒,這筆錢怎麽花,如何花,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宋東風似乎胸有成竹。


    “那需要我做什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好先打探打探工作內容。


    “暫時並沒有任務,但國家每個月會補貼給你生活費用,當有特殊情況需要你處理時,還會有一筆額外的獎金。”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張山的血液和銀溜子的事情,忙向宋東風說明了情況。


    “恩……在眼前這的確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宋東風聽後眉頭緊皺,接著道:“反正目前沒有特殊任務,你們完全可以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保密事件調查局雖然神秘,但製度非常鬆散,上麵是不會關心你們平時幹嗎的。我也可以幫你們打探一下這種獨特的小蛇,說不定對一些臨床醫學的應用和發展,會有質的飛躍。那可比砍死一百個僵屍都值啊!”說到後來,他也頗為激動,恨不得馬上就對銀溜子展開調查。


    “我還是想等到解決了張山的問題,咱們再坐下來討論這件事,畢竟我不能替他來做決定。”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這個理由。


    宋東風倒是爽快,隻猶豫了一下,就滿口答應,等我們找到銀溜子,搞定了後顧之憂,再談加入的事,但他還是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並叮囑我對於這件事,要嚴格保密。


    在宋東風的斡旋下,我平安地走出了派出所。


    當然核對口供,簽字畫押是少不了的。把那個和我吵架的警察氣得嘴歪眼斜。胖警察倒是毫不在意,還親切地和我告別,並希望沒事來玩。


    開玩笑,誰會閑著沒事去派出所玩。


    站在派出所門口,太陽照得我睜不開眼,已經快到晌午了。


    一陣涼風刮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髒得要命,上衣外套送給了扶屍咒,裏麵的t恤又用來給張山止血,現在穿的是人家派出所給找來的一件普通背心,還至少大了兩個號,斜斜垮垮的套在身上,胸前兩點光芒綻放。


    我急著去探望探望張山,好在派出所和他所在的醫院並不遠,一路小跑就去了醫院。


    張山的病房號臨出來前宋東風就已經告訴我了,上樓後根本沒在護士站那耗時間,直接衝進了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還沒看到張山,我就愣住了。


    好家夥!宋東風為了招攬我們,還真是不遺餘力。


    這是一間單人的特護病房,足有四個我的臥室那麽大。床正對麵就是一套組合家庭影院,下麵的電視櫃裏dvd、各類遊戲機應有盡有,絕對能滿足各種病人的不同需要。


    房間內巨大的落地窗後,是一個至少六平米的陽台,上麵擺放著兩個單人沙發,一把巨大的太陽傘杵在一旁,屋內門後的透明冰櫃中,各種茶、飲料、點心、水果,應有盡有。


    在最裏麵的角落,甚至還放著一張辦公桌和一架最高級的超大號全自動按摩椅。


    病房中間是一張足以躺下三個人還不嫌擠的大床,張山正安靜地躺在上麵。床頭的各種儀器屏幕不停跳動,但都無一例外地顯示著病人目前體征已趨於正常。


    可能是麻藥或是缺血造成的,張山依然處於沉睡中。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生怕吵醒了他。走進了才發現這家夥臉色依然煞白,但右臂已包紮好。各種管線插在身體上,縱橫交錯。


    我放下心來,又輕輕走迴門口,想要進廁所洗一洗臉。


    推開洗手間的門,我更驚訝了,這個看似不大的衛生間,居然還是幹濕分離的,不單提供二十四小時熱水,各種洗漱用品更是一應俱全,簡直不亞於普通的四星級酒店。


    我幹脆把衣服都脫掉,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洗完澡,我犯愁了。原來穿的褲子又髒又臭,還磨爛了不少。洗得這麽幹淨再穿那個,著實不願意。好在廁所中居然還有一個電話,我想了想,撥通了倪倩的手機。


    一個小時後,倪倩拎著一包新買的衣服,推開了病房的門。


    見了倪倩,我又少不了一番解釋。隻是說張山是我老家的親戚,今天帶他出來玩,不小心讓車撞斷了胳膊,於是送來醫院觀察一下。


    由於特護病房是專職護士照料的,用不著病人家屬陪夜。我出去和倪倩吃了頓晚飯,送她上車後,心想也該迴家報個到了。


    剛踏進家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說什麽半夜跑出去,就是整整兩天不著家,也不知道迴來看看,打電話也不接,就差要打電話報警了。


    聽著老媽和奶奶的數落,我少有的非常順從,比起冰冷黑暗的防空洞,還是家裏麵溫暖啊~!


    張山恢複的很快,三天後就能下床行走了。胳膊的手術也非常成功,醫生檢查後說,絕對不影響今後的活動和生活。


    但在我心裏,銀溜子的膽卻始終是個解不開的結。一定要找時間和張山問個明白。


    從防空洞出來後第八天,我下班後溜到醫院看望張山。推開門,這家夥正躺在那個全自動按摩椅上享受著,一臉樂不思蜀的惡心表情。


    “張山,問你件事。”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說!”這家夥見識我,站了起來,拉著我來到陽台的沙發旁,茶幾上正擺著一套功夫茶具,碧螺春的香氣不斷往外冒著。


    真他媽會享受,我心裏暗罵著。當初他稍好一點,我就說明了宋東風的來曆和邀請。滿以為他會一口答應,沒想到這家夥就好像跟上麵有仇似的,堅決不同意。還說什麽掌印人自古以來就是獨來獨往,從來不和政權搭邊。


    期間宋東風也來過一次,表麵上張山並沒有做得很過分,畢竟人家替我們擦了屁股,基本的感激之情還是要有的。但就是避而不談加入話題。


    現在,這家夥吃著人家的,住著人家的,還不願意出力報答,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按我以前對他的理解,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你愛吃蛇膽不?”思緒拉迴來,我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他一臉不理解地看著我。


    “沒什麽,聽人說蛇膽對外傷病人的恢複有好處,我打算弄幾個給你補補。就是不知道你以前吃不吃,別弄來你不吃就浪費了。”我胡掐道。


    “花那冤枉錢幹嘛?我這不挺好麽?”張山說著,還衝我揮了揮拳。


    “別那麽多廢話,你就說你以前吃過沒吧?”我撥開他的拳頭,不耐煩道。


    “嗯……早些年和小時候倒是常吃,我家在山上,蛇也多。近幾年沒怎麽吃過。”這家夥想了一想說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趕忙問道:“你確定這幾年真的一個蛇膽也沒吃過?”


    張山又低頭想了半天,說道:“的確一個也沒吃過,以前都是我師傅給我吃的,這幾年淨跟著爺爺跑了,師傅總共也沒見過兩麵,吃沒吃還是記得很清的。”


    我已經確定張山並不知道自己每十年就要吃一顆銀溜子的膽,正考慮要不要告訴他,這家夥接著說道:“對了,我還沒給你提過我師傅呢,他老人家可是通古博今的人物,我們那山上方圓百裏,沒有不知道他的,改明兒有空,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麽叫世外高人……”


    看著張山眉飛色舞地說著,我又把主意收了迴去。


    是啊,幹嘛要告訴他?眼前這樣不挺好麽?人如果一旦知道了自己沒多久好活,那還有什麽意思?


    即使是知道有救,但每個十年都過得提心吊膽,換我我也受不了。


    隻要把著時間,抽空帶他上一次山,跟著他師傅去找那銀溜子,不就ok了?也算我還了他的情。


    可能他師傅早就把蛇膽準備好,等著他迴去吃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笑著對張山說:“行,沒問題,等你好了咱們就上山。你師傅我倒還真想見見,能把阿喜教成連博古通今這麽深奧的詞都會用的人,肯定不簡單!”


    張山張大了嘴,傻著臉問我道:“你怎麽知道我小名?誰告訴你的?我不記得有人對你說過啊。”


    “哈哈哈哈!”我大笑著,端起幾上的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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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外:


    原本我的計劃是等張山好了就一起上山找他師傅,沒想到一件突發的事情,硬是把行程又拖後了兩月有餘。


    張山的時間隻剩下短短的八個月了,能否找到更大號的銀溜子救他的命?


    究竟是什麽事情把我們拖住了?


    我們到底會不會接受宋東風的邀請,加入保密事件調查局?


    加入調查局之後,又會發生哪些離奇的遭遇?


    這隻是故事的開頭。


    請接著看第二部《電梯迷案》。


    電梯迷案


    第一章 故人歸來


    張山這家夥住了一個月有餘,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醫院。


    為了慶祝他出院,我決定叫上倪倩,晚上請這個家夥大吃一頓。地點就約在了省體育館北門的夜市小吃大排檔。


    不是我小氣,像張山這麽大大咧咧的家夥,你讓他到高級飯店裏正危襟坐,那不亞於一種折磨。


    這家夥在山上,往叢林裏一鑽,十天半個月也不會迷路。可到城市裏,就像沒了頭的蒼蠅,寸步難行。


    我把電話打到病房,反複告訴他坐幾路公交車,到哪一站下,我在那等他。無奈這麽簡單的事情,在張山看來,就跟聽天書一樣。


    沒辦法,我隻有囑咐他在醫院門口等著,我下了班就過去,然後帶他一起過來。


    單位離夜市很遠,離醫院卻很遠。等我帶著他走到體育館北門,倪倩已經站在那裏等了快半個小時。


    “你好,我叫倪倩!”女孩並沒有怪我們遲到,很禮貌地衝張山伸出了手。


    “就知道是你親戚,什麽關係你還沒說過呢!”坐下來點了吃的,倪倩就問我們道。


    “他是我表哥!”


    “這是我師叔!”


    我倆在同一時間答道。


    “噗!”倪倩笑了起來,“關係還真亂,你都是人家師叔啊?你師傅是誰?你會什麽呀?還教人家。”


    “嗯……”我幹咳了一下,用來掩飾心中的尷尬。“表兄弟是親戚的說法,師徒這些是輩分,不能搞混的。我是設計師,可以教張山設計啊!”


    “設計師是什麽東西?”張山怕再說錯,在桌底下拉著我小聲問道。


    他這人嗓門本來就大,小聲說話和別人正常聲調無異,倪倩聽了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好在點的飯菜陸續端上,我們也就邊吃邊說起來。


    這裏的東西果然合張山的胃口,他左手羊肉串,右手小龍蝦,還不停地灌著啤酒,渾然不管胳膊上的傷勢,大唿過癮。


    席間,張山今後幹嗎,倒是成了討論的問題。


    按我的意思,是盡快上山找他師傅,早些解決蛇膽的來源。可張山死活不願意,非要在鄭州呆上一段日子。


    在他看來,來到省城闖一闖是很風光的事情。他們那裏,能到山下的縣城逛一圈,還舍得花錢吃上一頓,再買些東西迴來,就足夠吹噓好幾天了。


    現在雖然呆了一個多月,不但身無分文,除了一個地下防空洞和醫院,哪也沒去。他說什麽也不肯迴去,覺得那樣太丟臉了,非要再呆上一兩個月,等掙了錢,買些東西帶迴去,那才叫“衣錦還鄉”。


    我拗他不過,隻能答應,並讓他保證,隻要掙到了第一筆錢,就一起迴山上去看他師傅。順便尋訪一下他爺爺的下落。


    緊接著,又一個問題浮出了水麵。這家夥今後住哪?


    倪倩家在外地,我們倆先前就討論過一起租個房子,也算是提前體驗一把婚後生活。她提議張山幹脆就和我們住在一起,租個兩室一廳,另一間給張山。


    也不知道張山是怕當電燈泡還是別的原因,執意不肯,非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拚一拚,完全沒有了剛來鄭州時伸手就找我要錢的樣子。


    說到那時候,他卻瞪大眼睛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當然,我給你辦事,自然要用你的錢。幫你的忙花我的錢,也沒這個道理吧?”


    最終,我倆用盡一切辦法,他還是態度堅決地拒絕了我們的邀請。


    沒轍,我隻好拿出來幾百塊錢,權當他這幾天找工作的生活費用。沒想到這家夥神秘一笑,拿出一個信封給我看,裏麵赫然是一千塊錢。


    我忙問他這錢是哪裏來的?他說是宋東風送來的。本來那家夥要塞給他一萬,張山哪見過這麽多錢,嚇得說什麽也不要,沒辦法最後象征性地留下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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