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官七畫的興趣也來了,主動問起小五。


    “你們怎麽一直都在說異術異術的,那異術到底是什麽東西呀?”


    官七畫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說法,難不成是她理解中的,話本子裏寫的那種神仙法術?


    眼看裴川臉色終於漸漸恢複正常,小五那顆不安穩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這才有了精力同官七畫聊一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姑娘,你到底是打哪來的呀?這都不知道!所謂異術,就是各世家都會修習的秘術,每個家族的秘術都有其自己的法門,是不為外人道也的。”


    就比如域外的蠱術,班家驅動機關的傀儡術,外人隻見其形卻怎麽也弄不懂它內裏的奧秘。


    說到這,仿佛是瞧見了官七畫那陡然變得失望的眼神,小五想了想又繼續道。


    “當然,這些都隻是異術的一種。相對於世家們的秘術,神官所使用的異術就更加神秘了!大家都說,神官是天神在凡塵的化身,隻有他使用的異術才是真正的異術!”


    說來說去,就是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嘍!


    關於他的話官七畫隻能模模糊糊地理解個大概,大約這就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形容的是那些常人看不懂的東西。


    就像是她以前看過的魔術,隻要有辦法讓外人相信是真的,那也可以稱作是一種異術。


    如此思來,官七畫也沒心思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她又給還未醒的裴川把了下脈,發現他的病症似乎已經過去了。不過大約是這些時日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身體損耗過多,他的氣息依舊有些虛弱。


    據官七畫的判斷,他可能還要些時辰才能醒。


    望了一眼車外的天,她又不想繼續留在這裏耽擱時間,於是便對小五道。


    “我看他還要睡上許久,你們也別幹在這裏站著了,可以早些啟程迴去!”


    說罷,她便起身下了車。


    見官七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小五心裏居然還生出些許莫名的滋味。


    “你當真要走?要不還是再等等吧,等公子醒來,說不定他會改變主意,助一助你!”


    然而官七畫卻根本不為所動,跳下馬車在外麵站定對著他扯出個笑容。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我就不信我自己還真找不到那地方!”


    其實小五是知道的,作為天下人的信仰,無極雪山的位置其實並不隱秘,更不是什麽不能與人說的秘密。就連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家公子卻偏偏不願將之告訴官七畫。


    官七畫就這般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迴過頭來對著小五挑了挑眉。


    “如果你真想幫幫我,要不,借匹馬給我?”


    ……


    裴川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等他終於從綿長噩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迴到了藥王府中的住處。


    輕輕地動了動身子,四肢雖然軟綿無力,但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傳來鑽心刺骨的疼!


    這是怎麽迴事?


    正巧此時端著湯藥的小五正從門外走進來,瞧見裴川已醒,立馬便迎了上來。


    “公子,你醒了!”


    裴川轉動著眼珠,瞧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身後,抿著唇問。


    “她走了?”


    小五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詢問的應當是官七畫,一麵將湯藥放在桌上扶他起來,一麵迴答。


    “是,那個官姑娘她一早便走了!說要自己去尋那無極雪山!”


    早前她與公子在馬車裏的爭吵他都聽見了,是以也沒有怎麽阻攔。


    裴川被小五攙扶著靠在床頭,一雙蒼白的手從錦被裏抽出來放在了身前。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瞧見了那手背上十分細微的一處針眼。微微怔愣了一下之後,他輕輕地撫摸著那一處問道。


    “我昏迷的時候,你讓人給我施針了?”


    見他問起,小五才陡然想起這件事,連忙點頭。


    “是,是官姑娘施的針,她說她能幫公子您止疼!小的見您著實太苦,便讓她試了一試!”


    其實那時候他也沒告訴官七畫,雖然他醫術不精,但是其他那些隨從中卻有醫術還不錯的。他哪裏敢真的相信她那樣一個來曆成迷的女人,特意吩咐了能人在旁邊暗中看著,才讓她動的手。


    小五本以為以自家公子的性子,醒來之後一定會責怪他自作主張。


    可他如今瞧著他的臉色,卻發現公子居然一點生氣的征兆都沒有。


    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淡淡地對小五道。


    “罷了,既然她執意要去,那便讓她去吧!反正,就算她找到了無極雪山,也進不去那神殿!”


    小五不敢私自揣度主子的心思,隻能點點頭,將還溫溫熱的湯藥端至裴川的跟前。


    “那公子,您還是先喝藥吧!”


    裴川垂下雙眸,帶著些許陰沉的眸光落在那漆黑的藥汁上。


    端起藥盞,他一飲而盡!


    窗外,濃濃的夜色籠罩在大地之上。秋日的寒風裹挾起園子裏的落葉,一片片飄落在池塘中,驚起漣漪。


    與他這裏的靜謐安寧相比,另一頭的官七畫卻著實太慘了些。


    雖有小五贈給她的一匹駿馬,些許幹糧,卻未曾想路走到一半,偏生碰見了天上下小雨。


    這裏的秋天本不算太冷,可那雨絲落在身上打濕了衣裙發絲,被風一吹便泛起一陣如冬日般的嚴寒。


    官七畫在雨幕裏被凍得瑟瑟發抖,縱馬在大道上狂奔了快兩個時辰,才將將在路旁發現一處可供歇腳的小廟。


    那是一處破舊的土地廟,但也許是因為建在路旁常有路人在此歇腳,裏麵倒也還算幹淨整潔。


    穿著一身濕衣的官七畫哆哆嗦嗦地從馬背上滾下來,牽著馬忙不迭地走進了小廟裏。


    小廟裏靜悄悄的,很明顯今日隻有她這一位來客。


    將馬兒拴在屋簷柱子下,官七畫環抱著雙臂,踏入了小廟的大門。


    好在隨身攜帶的包袱布料不易透水,她在裏麵翻找了一陣摸出了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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