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臉色煞白,唿吸急促但是四肢卻十分有力,即便躺在地上也一直在掙紮。


    官七畫本想為她治療,卻未曾想隻分神去拿個針包,她自己的手臂就被這姑娘給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可即便好不容易取出了針包,這小姑娘的力氣這麽大,她一個人也摁不住她,該如何施針呢?


    官七畫將目標投向了一旁看熱鬧的其他少女們!


    “你們都幹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她的語氣中滿是焦急,忙碌中抬起頭望一眼圍在周邊這些少女,她們卻十分默契地紛紛往後退去。


    居然沒有一個願意上來幫忙的!


    仔細想想倒也不是很難理解,這些少女本就被之前的意外嚇得像是一隻隻驚弓鳥,腦子估計都還是懵的,誰還願意上來助人呢!


    官七畫輕歎一口氣,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她自己來吧!


    一把扯下那小姑娘衣裙上用來裝飾的絲絛,官七畫擒住她的雙手,纏繞幾圈將其綁住。


    小姑娘滿眼的驚恐,看到官七畫還以為她是要傷害她的賊人,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之後居然一個打挺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口咬上她的肩膀。


    兩道秀美頓時狠狠地蹙起,官七畫暗暗咬著牙槽也沒推開她,瞬間便從針包中取出了自己的銀針,對著那姑娘後頸的穴位一針下去。


    一針尖銳的疼從後頸處傳來,那小姑娘瞳孔收縮,不過一會兒便合上眼睛,身子軟了下來。


    嘴上的力道終於卸了些許,官七畫忍著痛,扶著她的肩讓她平躺在地麵上,然後才迅速給這小姑娘號了號脈。


    脈象雖有紊亂,但大體走向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而方才她那反常的舉動,官七畫分析,大抵是因為之前的刺殺讓她內心受到了什麽刺激,這才導致她突然一下便做出這等發瘋般的行徑。


    這是心理問題的範疇,她的確也管不了!


    終於將針收迴了袖中,官七畫感受著從肩膀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正準備瞧一瞧自己的傷勢。熟料這時候居然有人在旁邊驚叫一聲,指著她道。


    “殺人了!”


    官七畫無語地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你看清楚好麽!隻是昏迷了而已!”


    沒道理她救個人還把自己給救成殺人犯呀!


    說完,也不管旁邊的人怎麽騷動,她站起身掀起領子卷了點袖子去擦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去了。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麽下的口,明明隔著布料,居然都將她的肩膀給咬破皮了。


    皺著眉頭一臉陰沉的官七畫並不知道,離她不遠的地方,那端坐於輪椅上的男子竟也隨著眾人一起正靜靜地瞧著她。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著那立在人群中卻與周身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子,他指尖摩擦著轉動手上的碧玉扳指。


    “去,查一查,這個女人的來曆!”


    “是!”


    立在他身邊的冷麵侍衛微微點頭,轉身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道上。


    而在官七畫這邊,聽到動靜的管事也終於出現了,帶了人來將那昏迷的小姑娘抬走。其後,眾人跟前那座院子的大門也被徐徐打開,一群皆身著青色長裙的女子魚貫而出,領著官七畫這些個新人一起走了進去。


    官七畫與眾人一起,被她們帶到了一處院落中站著,一名年紀稍大的嬤嬤正立在院落裏的台子上等著她們。


    望著這些新來的姑娘,那嬤嬤的一張臉依舊冷冰冰的,不知從哪找出來一本小冊子,對著下麵的人開始了說教。


    “你們中間想必還有很多人不明白自己職責,今日老身便一次性都跟你們說清楚了!你們且都給我一字一句地聽清楚了!”


    老嬤嬤兇歸兇,但是該說的東西那的確是說的明明白白。


    一來,給所有人說了一下她們來到這裏要幹的事。然後,又花費了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來講訴這個藥王府裏的種種規矩和一些千萬不能冒犯的禁忌。


    官七畫也是在她的將訴中慢慢明白,原來自己如今所處的地方,已是藥王府的地盤。


    藥王府據說是個占地很大的地方,這處院落雖屬於它的範圍之內,但實則隻是個建在邊緣地區專門供人歇腳的驛館。


    等到今日歇一晚,明日便會有藥王府中各個機構的負責人前來這裏挑人。被挑中的人便得離開這個驛館,跟著挑中自己的人走,去藥王府中或當個供人使喚的婢女,或幫著藥王府裏的人配藥種藥,成為萬千顆建設美好藥王府的螺絲釘之一。


    每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是要簽契約文書的,文書年限為三年到五年不等!一旦簽了這個,便代表在這段時間內,藥王府可以讓她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而在這段時間內藥王府包吃包住,每月隻給一錢銀子的工錢,算作零花!


    說白了,她們就是一堆來做苦工的,每個月隻給一錢銀子,那真的隻能算是零花了!


    不過即便藥王府條件這麽苛刻,她們這些人也根本就沒有議價的可能。畢竟,是她們先欠了藥王府的人情,然後才被家人們送來這個地方報恩的。


    況且,五年的年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熬過去了到時候還是能迴家的。


    大部分女孩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對於老嬤嬤的話也沒有什麽異議,底下一片沉默。


    眼看夜已經深了,老嬤嬤也泛起了些困意,將主要的事情說完之後便沒再留她們,讓底下的人給她們分了房間,各自都趕迴去睡覺了。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裏,官七畫靠在床榻上依舊有些失眠。


    不過說實話,自從蕭辰雲失蹤之後,她又有哪一夜是真正安眠過的呢!


    最初度過大海的激動過後,白天又遇上了刺客的事,此時的她躺在床上眼裏心裏居然慢慢地還有些迷茫。


    她來之前想的簡單,以為隻要度過了大海,就能夠找到蕭辰雲。


    可等她真正來到了這裏,她才發現,事情哪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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