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處置,這些可都是往後迴到鳳溪國要做的事情,此刻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該怎麽同官七畫解釋清楚吧!


    仔細想了想,蕭辰雲隻能起身,伸出長臂將逃遠的官七畫連著被褥一起又抱了迴來。..


    “她,你不說起我都快將她給忘了!”


    一麵說著,蕭辰雲一麵掀開被褥的一角,趁著官七畫一不留神就又鑽了進去。


    “你遲遲不迴來,我總歸是要找個人來堵住悠悠眾口!曲憐兒心術不正,我將她放在冷宮裏好好地替她爹教導了一番。你若是不想再看見她,待我們迴去之後趕出去就是了!”


    他這話也沒有錯,至少看到了曲憐兒那個女人的慘狀之後,確實便再也沒有朝臣老是想著要將自家女兒往他身邊塞了。


    而那曲憐兒雖然還人還活著,但是在鳳溪宮中卻已然成了個比鬼還要可怖的傳說。


    如此想來一直將她留在宮中也不好,還是找個什麽時候將她挪到宮外去好了。


    見他說的這般輕巧,官七畫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曲憐兒不是你親封的皇妃嗎?那是我想趕就能趕得出來的嗎?”


    話音未落,人便被蕭辰雲又壓製在了懷中。


    “皇妃,我與她未行大禮,也沒有下過封妃的詔書,她算哪門子的皇妃!七畫,不要總聽別人胡說,我與她沒有一絲瓜葛!”


    對上他滿是無奈的眉眼,官七畫的心中也漸漸動搖了。


    是了,她這消息好像確實也算是道聽途說來的,她人又不在京城,也無法證實那消息的準確性。若是照著蕭辰雲的說辭,那這豈不是旁人以訛傳訛了?


    莫非,真是她錯怪他了?


    “真的?”


    她狐疑地望他一眼。


    “自然是真的!”


    蕭辰雲眼睛都沒眨一下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好吧!”


    官七畫最終還是被他給說服了。


    終於將這兩件事了結,蕭辰雲鬆了一口氣,伸出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官七畫的秀發。


    “七畫,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要分開了好麽?”


    這話雖是對官七畫說的,但是卻也是他對他自己的要求。


    每次她離他而去,可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是他沒有護好她這才讓她一次次被迫離開。


    俗話都有說,事不過三,往後他定要將她牢牢看在身邊,再也不給旁人傷害她的機會。


    然他這話一出,卻是將官七畫立時給問住了。


    她抬眸,靜靜地望著蕭辰雲,心中不覺生出一抹悲戚。


    蕭辰雲,你可知道,這一路走來他們失去的不止是時光,還有其他的比時間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所以可以坦然地要她原諒。


    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心中才尤為悲戚。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啊!


    蕭辰雲也不明不白自己方才到底說了什麽重話,竟又惹得她雙眸含淚。


    趕忙拍了拍官七畫的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指腹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淨。


    “七畫,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們重新開始如何?再相信我一次!”


    官七畫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蕭辰雲,你可知道,我們……”


    “我們什麽?”


    對上蕭辰雲那雙清朗的眼眸,官七畫原本要說的話卻忽然之間又說不出口了。


    “罷了!沒有什麽!你說的對,痛苦的東西該忘就得忘!”


    忘了,那就忘了吧!


    有些事情確實都已經過去了,她又何必說出來再讓他也跟著她一起痛苦呢?


    那個孩子,就讓她一個人默默地記著就好了!她一個人記著,便隻會有一個人痛苦!


    如此想著,官七畫突然一把撲進蕭辰雲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蕭辰雲皺了皺眉頭,大掌輕輕地落在官七畫的肩上。


    他看見她削瘦的雙肩一顫一顫的,他那雪白的中衣上亦傳來一片濕漉。


    哭吧哭吧!將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了,就什麽都好了!


    官七畫一直未曾哭出聲,隻一個勁地流著淚,也不知流了多久久到她連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意識消散前,隻聽得一個令人安心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迴蕩。


    “睡吧睡吧!我一直都在……”


    官七畫這夜又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隻在河的中央長著一株泛著彩光的蓮花。


    她望著那河中的蓮花,癡癡入迷。


    涉水踩進河中,她終於來到那蓮花的跟前。


    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那蓮花的花瓣,隻見手中那一瓣蓮花不知何時竟忽然變作了一隻胖乎乎的小手。


    她猛地抬頭,發現河中金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朝著她咧嘴笑的嬰兒。


    她一怔,下一刻便聽見那個孩童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響起。


    他喚她,“娘……”


    ……


    清晨,窗外傳來一陣陣鼎沸的人聲。


    官七畫從睡夢中被驚醒,一睜開紅腫的眼睛便對上了蕭辰雲那略帶擔憂的雙眸。


    “醒了?”


    蕭辰雲已然穿戴整齊了衣物,手中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小米粥望著她道。


    “餓了嗎?剛送來的米粥,可要喝一些?”


    官七畫揉了揉酸疼的眼眶,在蕭辰雲的攙扶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們,就在這過了一夜嗎?”


    昨夜,她本以為蕭辰雲會送她迴太醫院去的。誰曉得後來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睡著了,居然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看四下情形,好像還是在那間客棧裏。


    聽聞她問起,蕭辰雲點頭,將那粥碗放在了房間裏的圓桌上。


    “是,我們還在客棧裏。宮裏有我們的人守著,不會出事。”


    知曉他肯定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官七畫心下稍安,從床上下來。


    待她穿戴好衣物,又喚來小二送來一盆熱水洗漱過之後,官七畫這才在蕭辰雲的注視中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小米粥。


    這小米粥燉的軟糯,又剛好是溫溫熱,吃進口中既不燙嘴又好下咽,吞入腹中隻覺一股暖意頓時蔓延到了四肢。


    官七畫很快便吃完了大半碗。


    眼看她都快吃完了,蕭辰雲這才抬起頭來,帶著些好奇地問起了官七畫。


    “你昨夜似乎做了夢,一個勁地喊什麽寶寶。可是睡得不舒坦?”


    官七畫猛地停住了手中動作,抬頭,張張嘴剛想迴答。誰料她這都還未來得及說話,客房的門卻忽然被人給拍響了。


    從外頭傳來狄青的聲音,“主子,您在嗎?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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