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出官七畫話捎帶的責怪之意,陸茗香扁了扁嘴眼眶又不由得紅了。手機端p>兩隻小手緊緊地揪著繡花的錦帕,她一麵吸氣一麵道。


    “是,都是茗香不懂事,竟忘了給爹娘去一封信。”


    官七畫最受不了的是別人在她跟前哭,當下也不好意思再說她的不是了,躊躇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唉,別哭了,你現在給他們去也是一樣的。他們若是知曉你還安然無恙,想必也會很欣慰的。”


    “嗯!”


    陸茗香點點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問。


    “可是官姑娘,你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官七畫倒是沒料到她居然問她這個,愣了片刻之後才含糊地道。


    “出了點意外,暫時需要在這躲一段時間。”


    她這一路的經曆複雜又離,實在是沒有說出來將之告訴陸茗香的必要。


    倒是經她這樣一提醒,官七畫對於她來此地的原因也疑惑了起來。


    也不等陸茗香繼續追問她了,她同樣也問起了她,為何會不聽她的安排要跟著即墨冰來到西涼。


    “你為什麽要要跟著即墨冰來此啊?我當時不是特意交待過你,讓你在山寨等著我派人過去接你迴京麽?”


    見官七畫終於問起關鍵的事情了,陸茗香麵色一白抖了抖唇猶豫了半刻這才有了要迴答的跡象。..


    然張張嘴都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從涼亭一旁的小道卻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


    “陸姑娘,您怎麽在這?陛下那邊正缺人手呢,你我快快過去吧!”


    官七畫與迴過神來的陸茗香雙雙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竟瞧見一名身著宮女服的女子正端著個托盤立在小道。


    見她的神色有些焦急,想來是找陸茗香有什麽要緊的事吧!


    陸茗香眨了眨眼睛,趕忙將自己眼眶的淚收了迴去,她朝著那宮女點了點頭。


    “好!我這過去。”


    迴答完了那名宮女,她又迴頭朝著官七畫抱歉一笑。


    “官姑娘,我這還有事不方便再與你細說了,等下迴我得空了再去找你。”


    “嗯,好吧!那你去吧!”


    官七畫頷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茗香起身,跟著那名宮女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留下官七畫繼續無聊地待在原地,恰逢那位林公公派來照料她的侍女也尋過來了,官七畫跟著她一起又迴了婚宴之。


    如此,等到幾個時辰後婚宴結束,官七畫才拖著疲累的身子迴了偏殿,由林公公帶領著去了一處據說是商先生給她安排的居所,暫且住下。


    很快,天邊的日頭落下,王宮入夜。


    官七畫沒有什麽地方可去,也沒有什麽事情能做,於是便早早地讓兩名小丫頭床睡覺去了。


    然許是因為白日裏受到了驚嚇,也可能是因為來到了一個對於她們來說完陌生的環境,大丫和二丫即便人已經趟到了床但是兩個人卻依舊將眼睛睜得大大的。


    官七畫沒辦法,隻能熄了房的燈與她們一同躺在床給她們講故事。講著講著,夜便慢慢深了。


    窗外,漆黑的天幕掛著一輪圓月。


    月兒將如銀練一般的光華灑在西涼國的王宮之,照亮了那夾在一處處輝宏的宮殿之長長的宮道。


    宮道飄來清冷的風,華麗的車輦在一眾宮人的擁簇下經由寬闊的宮道朝著後宮而去。


    不知走了有多久,那端坐在車內的西涼國主便聽得貼身伺候他的大太監在車外開口。


    “陛下,前方是棲鳳宮了!”


    “嗯!”


    年輕的國主聽到這個名字,眉宇間陡然升起一片冷漠,他身形未動隻淡淡地應了一聲。


    “派人先去通報一聲吧!”


    片刻之後,龍輦在棲鳳宮的大門前停下,一身紅色婚服的即墨冰便從車走了下來。


    宮殿內傳來太監尖利的通稟之聲,而伴隨著這聲音,即墨冰踏了台階走進了那殿。


    幾百根紅燭在殿內齊齊點燃,將這一方宮室照的如同白晝。


    而在這片璀璨的光芒,喜床之正端坐一個一個窈窕的身影。


    “陛下!”


    宮女們見他來,紛紛自覺立於殿室兩旁朝著他彎腰行禮。


    即墨冰並未理睬她們,而是徑直走前去站定在了那張精美的喜床之前。


    床,他新娶的王後正一身鳳袍坐在麵,一柄絨扇遮住臉他立於她的跟前,也隻能從那絨扇的方瞥見她額頭的一點朱紅花鈿。


    見即墨冰居然在床前站了這麽久都沒有動作,旁邊那位王後從宮外宰相府陪嫁進來的丫鬟環兒終是按捺不了了,立在一旁小聲地提醒著。


    “陛下,王後已經等了您幾個時辰了!按照禮儀,這絨扇應當由您親自為王後取下。”


    話音未落,見即墨冰抬頭目光落在了那丫鬟的身。


    “朕下一步要做什麽,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朕了?”


    他的聲音清冷,絲毫未帶片縷溫情。


    而眼眸與周身環繞的冷漠,不止嚇得那小丫鬟白了一張臉,亦令床榻坐著的往後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執著扇柄的手微微抖了抖,新王後的聲音隨後便從絨扇後傳了出來。


    “陛下,環兒是與臣妾一同長大的,臣妾視她為姐妹是以性子急躁了些。大喜的日子,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於她!”


    隨著她求情的話語,即墨冰這才將目光從那丫鬟的身收迴再次落在了王後的身。


    想起之前在婚典商先生言辭切切地同他說的那些話,他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既然是王後的好姐妹,那朕今日姑且饒她一命。


    說完,他抿了抿唇,伸出手從王後的手將那柄絨扇給拿了過來。


    頓時,絨扇移開,露出藏匿在其下的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那是宰相秦陽家的嫡女,以才名和美貌絕冠京城的秦家小姐秦思雨。


    待她瞧清楚即墨冰的模樣,唇角立時彎起一道淺笑的弧度。


    她斂了斂眉,語氣帶了些欣喜。


    “陛下!”


    “嗯!”然麵對她的熱情,即墨冰卻依舊是那樣一副淡淡的模樣。


    微微往後退了幾步,他的目光錯了開來移到了一旁的紅燭之。


    “夜深了,王後好好休息吧!”


    如是說完,即墨冰一揚手便將那絨扇丟在了一旁的茶幾之。再然後,在一眾宮人驚愕的目光,他一掀衣擺居然徑直轉身朝著殿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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