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此時再對上官七畫那並不算好的臉色,蕭齊鈺居然也還笑的出來。


    取出折扇在掌心輕輕的摩擦,蕭齊鈺道。


    “這裏就是許洲!今夜,我就要從這裏帶你登船去循州府。”


    直到他提起循州這二字,官七畫這才驀然抬起了雙眸。


    是了!若她沒有記錯的話,他話中的循州說的應就是邊關那個循州。


    除了南疆,鳳溪國有兩處與別國接壤之地,一個是平西王所鎮守的邊城,而另一個正是以前官將軍所轄之地循州。邊城之外,是北戎與西涼,而從循州府過去,便是朔封國的領地。


    之前她也聽蕭辰雲說起過,昭然帝臨朝之時大將軍官子城曾三度征戰朔封國,將那小國打得安於一隅再也不敢輕易招惹鳳溪。


    雖然官將軍人品不怎麽樣,但是他的仗打得還是不錯的,這也是昭然帝最後會將他封為鎮國大將軍的原因。


    而官將軍已經死了,他留下來的那二十萬精兵卻還在循州不知道該如此處理。


    不過現在看來,這二十萬精兵應是全數都投靠了廢太子蕭齊鈺了。


    怪不得蕭齊鈺之前要派人去宮中行刺官將軍,他應該也是怕官將軍真的出去後不肯將兵權給他吧,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讓官將軍再也迴不去。


    想到這,官七畫不由得輕聲冷笑。


    “那又怎麽樣?你不是一路都在逃嗎?此處離循州還遠著呢!你就這麽自信,蕭辰雲一定會抓不上你?”


    就算朝中有一部分人追捧他又如何,可官七畫才不相信那些人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且不說別的,如果那些大臣真的手可通天且都向著蕭齊鈺,蕭齊鈺還需要像個小醜似的在這裏蹦躂?那些大臣怎麽就不反了朝堂,擁護他做皇帝。不過是些個隻敢在暗中搞小動作的宵小而已!


    見官七畫臉上浮現不屑,蕭齊鈺輕聲一笑,抬手捏住了官七畫的下巴。


    “七畫,你在京城待久了,應該從未來過許洲吧!那你可知道,這許洲境內有一條運河,名喚滄江。”


    說完,蕭齊鈺微微一頓,也並未給官七畫插話的時間,他便又繼續道。


    “那運河上接西涼下連朔封是連通三國的交通要道,往來商船不盡其數。就算蕭辰雲真的追了上來,你猜,這江山成百上千艘船他該如何將你我找出來?”


    望著他唇邊越來越深的得意笑容,官七畫胸口一滯頓時怒從心來。


    “你卑鄙!”


    官七畫一怒之下,突然抬手扇向了蕭齊鈺。


    然蕭齊鈺卻反應極快,鬆了鉗製住官七畫下巴的手,轉而又抓住了官七畫的手腕。


    手腕軟綿綿的並沒有什麽勁,可是官七畫這等厭惡他的態度還是令蕭齊鈺心中著實不順暢。


    用力地捏了一把官七畫的手腕,他眸光森冷,一甩手將官七畫給甩進了床內。


    “你好好地在這休息,再過一會兒本宮就要帶你登船了!等下次再迴京城,恐怕就是本宮登基的時候了!”


    說完,蕭齊鈺便沉著臉拿著他那把烏木骨扇往外麵走去。


    官七畫捂著劇痛的手腕,迴眸恨恨地看著他的背影。


    見蕭齊鈺已然行到了門前,她終是忍不了自己心中的這口惡氣,猛地爬到了床邊伸手將那床邊小桌子上的茶盞給拿了起來狠狠地朝著蕭齊鈺砸了過去。


    “哐啷”一聲,茶盞在地上摔的粉碎。但是許是用的力氣太小,那茶盞卻並未如願砸在蕭齊鈺的身上,而是碎在了離他還有一步之遙的地上。


    蕭辰雲聽見響動,迴頭望了一眼地上那飛濺得到處都是的瓷片,又看了一眼官七畫,最後仍舊是按捺著怒氣對守在外麵的侍衛道。


    “給本宮看好了她!不能出一點差池!”


    “是!”


    等那些侍衛的應聲響起來的時候,門前就已然沒有了蕭齊鈺的身影。


    很快,過了一會兒那個專門伺候官七畫的丫鬟便被送到了官七畫所在的房間裏。有她寸步不離地看著,官七畫這才又安生了下來。


    另一邊,蕭齊鈺大步流星地出了小院,立在院門口深深地唿吸了好幾下才漸漸平複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來。


    自從他母後去世,他從天之驕子跌落成宮裏有名無實的太子受盡旁人的委屈與責難,也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可是偏偏對上官七畫,她隨便三言兩語便挑撥起他心中的怒火來。


    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蕭齊鈺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從前的官七畫從來就沒有這樣對過他吧!


    以前的她生性怯弱,幹什麽事都小心翼翼的,即便是對他,也是千依百順乖巧得很。


    即便後來他放棄了她,任由官家人將她推出去給官清顏替嫁,可她依舊是從來都沒有對他說出什麽責怪的話語來。


    可是為什麽當她嫁給了蕭辰雲之後,性子卻會變得這樣張揚?竟是一點原諒的機會都不願給他嗎!


    正神識恍惚間,蕭齊鈺身邊的貼身侍衛長空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地對他道。


    “殿下,幾位大人都到了,正邀您去前麵議事呢!”


    聽見這話,蕭齊鈺才將自己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給拋開。轉過身,朝著他點了點頭。


    “好,走吧!”


    說是議事,但實際上來的人也並不多。一眼望去大約五六人,皆是蕭齊鈺從京城帶出來的幾位老心腹。


    一見蕭齊鈺出現在門口,那幾人便紛紛地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蕭齊鈺拱手行禮。


    “太子殿下!”


    蕭齊鈺聞言,點點頭,走了進去。


    才剛一在主位上坐下,下首便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殿下,您可是來了!剛剛才收到的線報,說狗皇帝蕭辰雲已經過了黎城在來許洲城的路上了。屬下算著時間,約摸兩個時辰之後,那蕭辰雲便要追上我們了。”


    見他一臉的焦急,蕭齊鈺頓時也皺起了眉頭。


    “兩個時辰,這麽快?”


    “是啊!殿下,這蕭辰雲簡直就跟不要命似的一路對我們是窮追不舍啊!且這許洲城的主事現在對我等也是頗有微詞,怕我們連累他,也正催促著我們趕緊走啊!”


    這有人一帶頭,其他人便也跟著冒了出來,三言兩語地在蕭齊鈺的跟前叫嚷開了。


    “殿下明示,這蕭辰雲他如今畢竟已然是鳳溪的新帝了,他若是拚了命地要來追我等,恐怕就算是上了船在那滄江上也沒有這麽容易便能脫身!”


    “是啊!他到底是皇帝,若是真的寧願斷了三國經貿也要堵住滄江尋人,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一言我一語,將蕭齊鈺吵得也著實有些頭疼,最後他隻得出言製止。


    “好了!那眾位大人有什麽高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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