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隻要她這一個伴侶,對於她來說容易,但是對於也許能成為皇帝的蕭辰雲來說,卻當真是一件難事。


    可是難又如何呢!


    官七畫現在隻要想到自己以後要跟蕭辰雲後宮那可能會出現的許許多多的女人爭寵,她就全身惡寒。


    絕對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若是蕭辰雲他做不到,那她也不勉強,反正她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便出宮去自己去外麵謀生。


    官七畫這樣想著,便心安了許多。


    淺雲繼續落筆,她並未看官七畫,隻語氣淡淡地道。


    “七畫啊!其實很多事情,總比人想象的要複雜許多。你若決定了要信他,便要真的一信到底,若是他真的傷了你的心,不如早些抽身,才是上策!”


    萬萬不要像她這般,猶猶豫豫到如今,不知耽誤了多少人!


    想到此處,淺雲唇畔的苦笑,又不由得加深。


    雖然她不曉得蕭辰雲以後會怎樣對眼前這位心思單純的女子,但是既然今日有緣能見,她到底還是希望他們二人都能好好的。


    官七畫不知道淺雲為何要突然對她說這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好像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就算沒有道理,因著這一份告誡她的好心,官七畫也得謝謝這位太妃。


    點點頭,她應下了。


    “好!”


    許是二人都不再像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官七畫將墨研得差不多了,便伸著脖子去看旁邊昭然帝之前留下來還未批完的文書。


    這個蕭齊鈺倒是會使喚人,明明自己都將昭然帝給囚禁了,竟然還逼著人家來給他處理文書。


    看這文書上的日期,竟然還是昨日的。


    這麽說來,昭然帝雖然做人不地道,但是這做皇帝還是做得挺負責的,都被折磨成了這副鬼樣子,竟然還放不下自己的子民。


    於是這一眼文書,一眼淺雲的,官七畫看久了也當真看出些許古怪來了。


    “雲姨,你這字兒,竟然和陛下寫的一模一樣呢!”


    仔仔細細地對比了一下二人的筆法,官七畫忽然這樣對淺雲說。


    淺雲神色未動,筆尖輕劃,在那一方明黃的薄絹之上寫下一個個與昭然帝的手書一般無二的字來。


    “我知道,當年我的字,還是他親自教的。”


    這一刻,眼中似有柔情千萬,可待到下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便隻剩下了荒蕪。


    淺雲難掩心中憂愁,一時間話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可方才她那一句模棱兩口的話帶著的信息量著實太大,官七畫又實在是在這呆著無聊。被她那句似是而非的迴答撓的心癢,那原本隻有火星子大的八卦之心一不小心又如大火般熊熊燃燒了起來。


    “雲姨,您的字竟然是陛下教的,這麽說起來,您和陛下認識很多年了。”


    淺雲一直都曉得官七畫的好奇心,無奈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做迴應。


    “嗯!算是吧!”


    正如眼前的官七畫一樣,當年的她又是何等的單純。


    他將她從山野帶來這繁華的京城,然她時時待在他的身邊,教她琴棋書畫,教她工於心計。她曾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喜歡她。


    所以,他要她學的一切,她都拚命地去學。


    可誰知,當她終於學成的時候,她還未來得及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跡,他卻迫不及待地將她推進了他父親的懷抱。


    而直到那時,她才終於如夢初醒,原來他之前對她的種種,皆是為了利用。


    當然,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她心中縱然有怨也終究被漫長的時光給磨得淡了。


    所以如今想起來,心中雖然難過,但是卻也不似曾經那般能令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了。


    終於,淺雲終究是落下了聖旨的最後一筆。


    慢慢地放下狼毫,她輕聲道。“好了!”


    迴憶到了這裏,便止了,而還指望著她繼續將這不甘講下去的官七畫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隻能忍下那顆難耐的八卦之心,將目光落在了那方薄絹之上。


    薄絹之上的自雖然出自淺雲之手,但是卻與昭然帝平日的手書一般磅礴大氣。


    而那上麵洋洋灑灑一大段,最後總結一下內容,意思便是待昭然帝仙逝之後指定要蕭辰雲繼承大統。


    從內容上來看,這可當真是一份能置所有不臣之人於死地的王牌啊!


    從一旁顫抖著手拿過來那如烙鐵般沉重灼手的玉璽,淺雲合上眼,緩緩地將那璽印給蓋了下去。


    霎時,那雪白的絹布上便映出一方鮮紅的方印。


    而這一封偽造的聖旨,從這時起便儼然成為了真正的聖旨。


    官七畫望著那聖旨上所寫的內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多年謀劃,一朝相爭,蕭辰雲竟然眼看就要成皇帝了。


    這是他一直都在追求的事情,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隱忍和努力,今朝終於實現,想必他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的。


    可是為何,她卻突然高興不起來了呢!


    官七畫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擔憂從何而來,最終也隻能暗暗將那鬱悶壓入心底。


    見淺雲放下了玉璽,臉上又是解脫,又是不忍的,官七畫不由得問。


    “雲姨,您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何會這般幫蕭辰雲?”


    實際上,官七畫以前可從未從蕭辰雲的口中聽到過關於這位淺雲太妃的隻言片語。


    而這淺雲太妃在今日的出現,也著實是突然了些。


    突然冒出來,突然又不遺餘力地幫起了他們。


    官七畫方才還覺得她目的不明,誰知一轉眼,人家連謀朝篡位用的聖旨都給你寫好了。


    這下她倒是不懷疑這人的目的了,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懷疑起這人的身份了。


    能這樣豁出去幫蕭辰雲的人,不可能就隻是個路人吧!難不成,她和蕭辰雲還是蕭辰雲身邊的誰,又什麽不得了的淵源?


    於是,這便有了方才那一問。


    可是這位淺雲太妃,真真是個磨人的好手,她一麵扇風晾著那薄絹,一麵竟是連看都沒看官七畫一眼。


    隻自言自語一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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