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夫,即墨公子那邊出了點狀況,商先生要您趕緊迴去。”


    忽而被人打攪,又是這麽重要的事情,官七畫皺著眉頭望了葉述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先緊著那邊的即墨冰。


    反正,以後她有的是時間再來收拾他。


    “好,我這就來。”


    瞪了那優哉遊哉的葉述一眼,官七畫轉身便往外麵去了。


    等官七畫的身影終於完全消失在牢門處之後,即墨冰才彎了彎唇,放下手中的的酒杯張開自己一直攥的緊緊的掌心。


    借著從天窗上投下來的稀薄的光,可以瞧見,那掌心之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枚雕花精致的玉佩。


    “見雪閣,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你。”


    葉述輕聲一笑,突然迴頭望了一眼那邊還未來得及離去的牢頭。


    “你過來。”葉述的眼中閃著詭譎的光芒,他抬起手,將那枚瑩白的玉佩舉在空中。“這是剛才那位姑娘落下的東西,你拿過去還給她吧!”


    那牢頭見葉述笑的詭異,心中也有些打鼓。


    之前商先生將這人送來他這裏的時候,可以特意交代過不能與這名犯人有過多的接觸的。


    據說是因為這人武功高強。


    但是他卻也記得,在葉述被送過來之時,他們給他搜過了身,他的身上是沒有留下任何除衣物意外的東西的。


    所以這突然出現在他手上的玉佩,應該就是官姑娘方才落下的沒錯。


    站在原地小小的猶豫了片刻,那牢頭想了想還是慢慢地朝著葉述走了過去。


    反正這人現在被關在牢裏,隔著一層牢門,縱是他武功高強那又如何?難道這樣他還能對他出手不成?


    牢頭一麵這般寬慰著自己,一麵慢慢地挪到了葉述的跟前。


    “你,你把東西給我。”


    說完,便伸出手去。


    而就在牢頭站定在葉述跟前的時候,葉述的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


    ……


    忽然被人叫迴竹屋,官七畫還當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等她迴到竹屋才知道,原來隻是因為即墨冰不肯喝藥,商先生拿他沒有辦法這才叫人將官七畫請迴來。


    官七畫當真是無語至極,之前她還以為即墨冰是個如何高冷睿智之人。等她同他熟了,她才發現也不過就是個比她大這麽一兩歲的孩子。


    自己說要好好將病治好,卻總是害怕喝苦藥。


    每每總得官七畫軟磨硬泡,他才勉勉強強地喝下去。


    “官姑娘,要不,還是你來試試吧!”


    看著即墨冰那一張泛著濃濃厭惡的臉,官七畫輕歎一聲,接過了商先生遞給她的藥碗。


    “來,喝藥!”


    誰讓官七畫是他的主治醫生呢,她是不會讓自己的病人不喝藥的,就是灌也得給他灌下去。


    “官七畫,你這是在給我治病嗎?天天讓我喝這些東西,我的病有變好嗎?”


    目光落在那一碗黑漆漆的中藥上麵,即墨冰好看的兩道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看這模樣,是堅決不肯喝了。


    “那當然得變好啊!你多喝幾日,效果才能慢慢地顯現出來啊!”


    官七畫一開始還是很有耐心地柔聲勸他,誰知道這話才剛說完,即墨冰竟然一把就將她手中的藥碗推了開來。


    她哪知道即墨冰會突然來這樣一招,五指沒有將那藥碗抓好,那一碗廚房熬了整整半日的湯藥就這樣撒在了官七畫素色的裙擺之上。裙子上一片濡濕。


    頓時,隨著這變故,小竹屋內氣氛瞬間凝結。


    那即墨冰可能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弄出這樣的事情來,一臉呆滯地看著官七畫。


    而官七畫,又那是那種能憋得住自己暴脾氣的人。


    瞬間便怒了,一把將那已然撒了大半湯藥的藥碗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


    “隨便你愛喝不喝,愛治不治吧!你要是不治,正好,我現在就收拾東西下山去了。等我走了,就再也沒有人會逼你喝藥了。”


    說完,官七畫轉身便要走。


    即墨冰一時心急,為了不讓官七畫下山一抬手便抓住了官七畫的衣袖。


    正打算說些什麽,誰知道即墨冰的話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從屋子的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道慌張的聲音。


    “商先生,官姑娘,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


    商先生本就站得更出一些,見一名山寨中的兄弟急急跑來,許是怕擾了自家公子的清淨他一抬手便將人擋在了外麵。


    “發生什麽事情了?慢慢說。”


    因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官七畫也沒有再繼續負氣說出要走的事情來。但還是使了微力掙脫了即墨冰偏要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去。


    等官七畫從屋子裏出來,正巧便聽得那土匪兄弟嘴裏道出的天大的消息。


    “那個犯人,他打暈了老王頭,然後劫持著老王頭的女兒逃出來了。”


    “什麽!”


    官七畫一把推開擋在她跟前的商先生,走下了台階。


    “他怎麽就跑了?剛才不是還好好地被關在牢房裏嗎?”


    那傳話的兄弟急的滿頭大汗。


    “官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他現在劫持了老王家的閨女,正往山寨的北邊跑去呢。已經有幾個兄弟跟過去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


    事態緊急,官七畫當下也沒有空去考慮別的了,徑直便跟著那土匪兄弟往山寨的北邊去。


    倒是後麵的商先生還想起屋裏還有個剛發完脾氣的自家公子,迴過頭來同他家公子打了個招唿。


    “公子,屬下也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好,去吧!”


    等商先生和官七畫的身影都統統不見了之後,他的臉上才浮現了那已經被他壓抑已久的陰霾。


    想起官七畫方才毫不猶豫地甩開他手的動作。


    坐在床上的即墨冰突然狠狠地抓起床上的一個枕頭扔在了床尾。


    “官七畫,那個人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


    比他還重要!


    竟值得她這樣緊急地去看麽!


    不管即墨冰在原地如何生著悶氣,官七畫還是腳步不停地正往山寨趕去。


    抬頭望著遠處那綿延起伏的山巒,官七畫心中隱隱的不安,若她沒有記錯的話山寨的北邊那邊好像並沒有可以下山的路。


    即墨冰劫持了人,怎麽會慌不擇路地跑到那裏去?


    當然,也容不得官七畫想太多,等她終於小跑著趕到原地的時候,即墨冰果然已經站到了那懸崖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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