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麽肯依,幾步便奔上來,就想要往這邊追。


    “喂!兩個小賊,你們給我站住!”


    馬兒正巧從那馬主人的麵前掠過,也令官七畫瞧見了那馬主人臉上的焦急。


    到底是搶了別人的東西,官七畫的心中微微有些良心不安。


    “蕭辰雲,你這這是在搶東西啊!”


    堂堂鳳溪國的王爺,竟然也做這等強盜般的行徑,這個蕭辰雲終於算是讓她找到了嘲笑他的理由了。


    官七畫的內心有些複雜。


    “別說話!”仿佛一點都不被官七畫聒噪的說話聲影響,蕭辰雲突然扯過一邊的衣擺一把捂住了官七畫的眼睛。


    “幹什麽?”


    突然被人捂住眼睛,還沒有給她任何理由,官七畫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扒拉蕭辰雲的手。


    但是那手卻紋絲不動,隻緊緊地捂住官七畫。


    “蕭辰雲,你……”


    官七畫有些生氣,正想繼續說些什麽,誰料下一刻,官七畫連嘴都還未來的及張開便突然感受到迎麵撲來一陣刺骨的寒風。


    是真真切切的,那種能將人皮膚都凍僵的風。


    混合著從四麵八方飄來的雪屑,將官七畫那要找蕭辰雲算賬的氣勢瞬間就刮得七零八落。


    官七畫的心中此時隻剩下了一個單薄的念頭,那就是——冷!


    鵝毛般的雪片落在裸露的臉頰之上,就如同被刀割般的難受。官七畫下意識地往後麵蕭辰雲寬厚的胸膛中靠了靠,低下頭將自己冰涼的臉蛋轉進了蕭辰雲的臂彎。


    而等著一陣勁過去了,蕭辰雲這才慢慢地鬆了手,放開了官七畫的臉。


    隨著他的動作,那原本一直覆蓋在官七畫臉上的衣角亦被風刮得從官七畫的臉上掉了下來。於是,官七畫這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白茫茫的一片,眼中一時間看不到任何有標誌性的景色,除了覆蓋住世間一切東西的白雪,官七畫再也看不到任何別的東西。


    等等,他們這是要去哪?


    後麵的小城的燈火不知何時已然遠去,看現在他們行進大方向,應該是那邊蒼茫的雪地深處。


    “那是什麽地方?”


    官七畫不由得側頭,湊在蕭辰雲的耳邊問道。


    “山裏。”


    淩冽的寒風中,即便是近在咫尺的聲音,也需要官七畫豎著耳朵才能聽見。


    山裏?


    不知為何,說起這兩個字,官七畫便不由得想起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她在玉南山的遭遇。


    在這個世界,蕭辰雲所說的山裏就真的隻是山裏,除了山就什麽東西都沒有。


    在那個像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幾乎和外麵斷絕了一切聯係,官七畫現在隻要想想自己曾經經曆過的絕望滋味,心頭便是一陣心酸。


    可是,蕭辰雲為什麽要帶著她往山裏跑?


    “我們為什麽要往山裏跑?”


    “山裏才安全!”


    知道官七畫擔心,所以蕭辰雲暗暗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怕,有我在!”


    也不知是為何,聽見蕭辰雲這樣在耳邊承諾,官七畫方才那顆吊起來的心竟然還真的好受了一些。


    這一路遇到的艱險還不少嗎?他們兩個人還不是一關一關地都這樣闖過來了。


    “好!”


    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是以官七畫這一聲好答得聲音有些小。


    雖然她並不知道蕭辰雲為什麽會將她帶到這裏來,但是她卻還是相信蕭辰雲的。即便現在不方便說,他總歸會是有他不告訴她的理由吧!


    實際上,官七畫所不知道的,後麵那些正在追他們的追兵並非刺客假冒的士兵。


    這些被人派來殺蕭辰雲的人,其實真的都是西北大營中的士兵。


    而那個被他殺了的林軒,應該如他所說正是西北大營中的某個將領。


    他們的裝扮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連說話的氣勢,殺人之時下意識地往劍柄摸去的動作,都與記憶中一模一樣。


    而更讓蕭辰雲篤定他們身份的總要因素,就是方才他對官七畫說起的腳步聲。


    刺客殺人,在於殺人於無形,若那些士兵是刺客假扮的,他們的腳步聲不可能會這樣的整齊這樣的鏗鏘有力。


    能做到這麽秩序井然地追捕,這些人應該是真的從軍隊中訓練出來的士兵。


    還是一批訓練有素,個個武功高強的精兵。


    蕭辰雲迴想起方才看到的林軒的前前後後,心中早在當初還在小城之中時,他便已然有了答案。


    之前給他下毒的人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但他卻幾乎已經猜出來了那些裝作迎接他迴營實際上想要刺殺他之人到底是誰派出來的?


    試問這普天之下,除了西北大營曾經的主帥平西王江楚還有誰能使喚這些西北營中的士兵。


    除了一個平西王,便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鳳溪國當今的陛下,他的皇兄,與他有著血脈關係的昭然帝。


    對,這些過來殺他的士兵,都是他的親哥哥派過來的。


    即便蕭辰雲再怎麽絕情,但隻要想到這裏心中又怎麽可能會不刺痛。


    既然皇兄這次一定要他無法活著踏進西北大營,那他在城中準備的人應該就不止這上百號人。


    若隻有蕭辰雲一人,他雖無法對付這麽多訓練有素的士兵,但是自保他至少是能做到的。


    但是前提確是隻有他一人,他現在還需要護著一個官七畫。


    他的妻子,官七畫。


    所以現在躲到山裏去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這座小城雖然被稱作是城,但實際上卻遠遠算不上是真正的城池,就連麵積也隻相當於京城外圍的一個富庶一點的鎮子那般大。


    邊城外臨近的便是幾座大山,城池與西北大營之間根本就沒有城牆隔開。


    他隻需要帶著官七畫在山中躲上一夜,明日便不用迴邊城,直接出發去西北大營就行。


    雖然皇兄想殺他,但是在明麵上他仍舊是掌握著陛下調令的睿王,奉了陛下的命令前來接手西北大營這個爛攤子。


    所以隻要到了白日,他光明正大地走進軍營之中,自然是沒有人敢在明麵上對他動手的。


    而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早在他還未抵達西北大營之時,蕭辰雲就已然派了人先一步滲透進西北大營。


    人雖不多,但大抵能夠保護住自己不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算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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