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都是馬騮寫給趙纖纖的,摘錄如下:


    纖纖,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一直都是,並且將永遠是。我為你保持著很多習慣,以前我從來都不吃話梅,第一次吃,是你給我的,後來就養成了習慣,有時,半夜裏我也要去買話梅,想你的時候,我就要吃話梅。


    你的頭發總是很香,為了找到你使用的洗發水,我買遍所有的牌子,挨個的試,終於找到了你的香味。因為這種香味可以讓我感覺到你的存在。


    我模仿你寫的字,我們的筆跡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你已經滲入到我的生命之中,到處都有你的影子,你隱藏在我生活的細節裏麵。我平日最自然的動作,我的一舉一動,我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看著雨水打濕窗外的樹葉,我能感覺到我們在一起。


    纖纖,你知道嗎,每次走樓梯的時候,我會靠扶手那一邊走,因為我最後一次和你並肩走下樓梯時,我就是靠著扶手走的,而你就走在我的身邊。


    纖纖,我知道你有疊被子的習慣,所以,我每天也會疊被子,我現在可以將被子疊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就像是軍人的被子,隻有一次,我想放棄,我撲到被子上大聲痛哭,你從小到大堅持疊被子,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能堅持愛我呢?你愛過我嗎,哪怕隻有一秒種?


    我用很多種方式來想你,來和你說話,可是……你從來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你可曾知道,我總是在下雨時分,寧靜與憂傷之間,最想念你。


    你可曾知道,我總是在落雪時節,沉默與孤獨之間,最想念你。


    你可曾知道,我用鑰匙在你家樓下的牆上刻了很多字,等一整夜,隻是為了看一眼你早晨上學時的身影,你帶著圍巾,你穿紅色的夾克,我悄悄地跟在你的後麵,隻是為了看著你。


    曾經,我是那麽真誠的地站在你的背後,望著你美麗的背影,你在夏天穿紅裙子,下雪的天氣,你穿紅色的羽絨服,你裹緊衣服,一直往前走,你隻要一迴頭就會看到我,但是你沒有。我多麽想追上你,把你冰冷的手踹在懷裏。我很喜歡站在四樓教室的窗前,你在注視風景,我在注視你。你走後,我會站在你站過的那個地方,望著你望過的方向,把手掌貼在你貼過的那個位置,我一直在你身後,可是……你從來都不曾迴頭。


    時光宛若流水,玫瑰的顏色並不消褪。


    這些年來下過的暴雨,就像是很多遊泳池摔碎在地上,然後消失不見,如同我為你流過的淚。纖纖,你不知道,我為你流過多少淚。


    我用瓶子儲存淚水,用胸腔儲存歎息。


    我的愛比最深的海水還要深,你要是肯看著我的眼睛,就會看到深淵,看到我眼睛裏的魚遊來遊去。你的外殼就躺在我的身邊,日日夜夜,你的墓地和你的葬禮都在我的懷抱之中。


    我追趕你追趕過的蝴蝶,低頭去聞你聞過的花。


    我走過你走過的街頭,徘徊在你徘徊過的路口。


    我愛你愛到穿上了你的內褲!


    我愛你愛到穿上了你的裙子!


    我愛你愛到變成了你的樣子!


    你的內褲上有血,我沒有洗過。這是我從你房間偷來的,你不知道,我多麽喜歡在你的床下睡覺。我穿上你的內褲,很害羞。第一次穿著連褲絲襪上街的時候是冬天,我很緊張,絲襪裏麵穿的就是你帶血的內褲,絲襪外麵穿著秋褲和毛褲,人們根本看不出來,我喜歡絲襪帶來的那種滑膩的感覺。後來,我終於敢在夏天穿上裙子出門了,我變成了你,就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每天早晨洗臉的時候,我會瘋狂的陶醉的癡情的親吻鏡中的自己。


    我不是在親吻鏡子,我在親吻你。


    我吻你的腸子,我把你的腦漿塗滿我的全身。


    你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你嗎?


    ……


    這些泛黃的舊信件,每一封都飽含深情,每一封都是那麽的變態。


    房間裏落滿塵埃,書桌旁邊的床上,蘇眉和包斬發現了床上的一具骷髏,骷髏呈現側臥的姿勢,躺在枕頭上,旁邊還放著個枕頭,由此可見,有個人曾經摟著一具屍體睡了好幾年。


    第九卷 碎屍慘案


    我隻知道我一無所知——蘇格拉底


    藍京大學兩個學生在午夜玩筆仙,筆仙是中國最古老的巫術之一扶乩的變種占卜遊戲。他們的手握住一支筆,筆垂直於紙麵,閉上眼睛,驅除雜念,一個學生念道:筆仙筆仙請出來,來了畫個圓。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控製著他們的手,也許是靈魂的意念力,也許是某種神秘的力量,筆尖緩緩地在紙上畫了一個圓。


    一個接近完美的圓——人不可能畫出這樣的圓形。


    學生問道:你姓什麽?


    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刁。


    學生問道:你叫什麽?


    紙上又出現兩個字:愛青。


    刁愛青,這是一個讓人恐怖的名字,藍京市的警察和市民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


    刁愛青案,又稱藍京119碎屍案,又稱藍大碎屍案,案發於1996年1月19日。受害人為藍京大學成人教育學院一年級女學生刁愛青。


    受害人遺體碎片在其失蹤9天後,也就是當年1月19日清晨,被一名清潔女工在藍京華僑路發現。兇手為消滅作案痕跡,將其屍體加熱至熟,並切割成2000片以上,頭顱以及分割好的內髒均被煮熟,用塑料袋整齊的包裝好,甚至連腸子都整齊的疊放,後分四處進行拋屍。清掃大街的女工,清早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以為是豬肉,迴家後打開仔細的清洗,準備食用,結果在清洗的過程中發現了三根手指,嚇個半死,於是報了案。


    此案震驚了藍京市,藍京市警方投入大量警力多方調查,均未有任何突破性進展。


    就這樣十幾年過去了,雖然藍京警方一直在全力偵破此案,但兇手卻至今逍遙法外。


    玩筆仙的學生對刁愛青案也有耳聞,其中一個學生膽戰心驚的問道:是誰殺害了你?


    另一個學生也壯膽問道:兇手是誰?


    一種神秘的力量使得筆開始在紙上疾走,似乎夾雜著某種憤怒和咒怨,字跡混亂而不規則,像是一張路線圖,也像是某種動物的輪廓,更像一些難以辨認的文字,最終啪嗒一聲,筆尖竟然折斷了。


    第四十一章 千刀碎屍


    牆上的電子鍾指向夜晚九點,白景玉臉色凝重走進特案組辦公室,他在這麽晚的時間到來,可見一定有非同尋常的特大案件發生,奇怪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拿任何卷宗資料。辦公室裏,梁教授和包斬正在下圍棋,白景玉要包斬立刻把畫龍和蘇眉叫來,包斬意識到這次的案子肯定極其重大,等到特案組四名成員到齊之後,白景玉說:我要你們都穿上警服!


    畫龍說:老大,發生什麽事了,什麽案子,這麽重視啊,還非要穿警服?


    白景玉說:這個案子是我們警察的恥辱,不能破的兇殺案是警察心中永遠的痛。


    包斬說:不能破的兇殺案?那就是積案和懸案了?


    白景玉說:119碎屍案,想必你們都聽說過。


    梁教授說:這起碎屍案,影響重大,不僅全國警界聞名,就連國外的媒體也多次報道。


    蘇眉說:這個案子是十幾年前的吧,藍京警方幾乎動用了全部力量,但兇手一直沒抓到。


    白景玉說:現在,兇手可能又出現了!


    1996年1月10日夜間,藍京大學大一女生刁愛青吃完晚飯出走,據稱是由於當時同宿舍女生違反學校規定使用電器,導致擔任宿舍長的刁愛青也受到處罰後,心情不佳賭氣外出散心,此後再未迴到宿舍。死者刁愛青離開時,鋪平了自己的被子,這說明她打算迴來睡覺,也表明她並無外出遠行的打算。目擊者最後看見死者刁愛青的地點是青島路,死者當時身穿紅色外套。


    9天過去了,20歲的刁愛青從此再也沒有迴來。


    1996年1月19日,一場大雪之後,刁愛青的屍體被發現。一名打掃衛生的婦女在藍京新街口附近的華僑路撿到一個提包,包中裝有500多片煮熟的肉片,後來她在清洗肉片時發現有3根手指混在其中,隨即報案。之後屍體另外的部分在水佐崗路和龍王山被發現,均被包在提包以及一條床單之中。屍體在煮熟後,總共被切成了2000多片,刀工十分精細,內髒和腸子碼放整齊,可見兇手的殘忍與超強的心理素質。


    案情轟動了整個藍京市,一時間人心惶惶,警方投入大量警力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查。專案組進駐藍京大學,全校師生以及當時附近幾乎所有居民都受到了盤查,包括市裏的出租司機。


    一個人力三輪車車夫多年後還能迴憶起當時的情景,警方詢問他是否見到有人帶著幾個包,還問起是否認識打獵的人。


    當時,藍大校內先是有小道消息流傳此案,隨後正式貼出了被害女生的照片。據說所有學生都要接受調查,提供事發當晚不在現場的證人。當時的媒體報道了相關新聞和批示,警方懸賞通告,公布了涉案的幾個裝屍體的提包和一條印花床單。


    一名群眾聲稱看到有人拿著印有桂林山水字樣的包,鬼鬼祟祟的,跟警察曬出照片上的包一摸一樣,還有人說見過兩個人提著兩個老式提包,包上印著一架飛機,帶子的地方有銅扣扣著。


    警方向市民廣泛征集線索,然而案子卻毫無進展。


    一位當年參與偵查119碎屍案的警官,時至今日,他對於這一碎屍案仍然記憶深刻。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經手辦過不少案子,但是還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案子。兇手確實很殘忍,我們發現的屍塊竟達到2000多塊,並不是民間傳說的1000多塊。每塊都切割得很小很整齊,從兇手碎屍的手法來看,應該是比較專業的,對解剖知識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親眼看到過死者的手腳,肢解得很整齊。而且,死者的頭和內髒都被煮過。”


    由於當年還沒有dna技術,法醫隻能通過屍塊上的體毛特征、肌肉纖維組織等確認死者為女性。


    據這位警官迴憶,當年藍京警方為偵破此案,發動了“人海戰術”,進行了廣泛細致的排查。“可以說,當時藍京幾乎所有的警察都不同程度地參與了這起案件。有的是被抽調到專案組直接參與,更多的則是在所轄片區進行排查工作。”


    兇手的拋屍地點大多集中在鬧市區,多達五六個地方。


    警官說:“凡是在拋屍現場出現過的人,比如說垃圾箱,隻要倒過垃圾的人,我們都會逐一進行排查,當時確實很緊張,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生怕漏掉每一個線索。根據兇手拋屍的地點以及相關調查情況,我們推測兇手應該就住在大學校園附近,而且很有可能是騎自行車進行拋屍。”


    根據兇手的碎屍手法,藍京警方曾一度認定兇手的職業是醫生或屠夫,並對符合作案條件的這兩類職業的人群進行了廣泛排查。


    警官對記者說:“後來經過各種渠道的情況匯總,又擴大了排查目標人群……”


    被害者刁愛青是大一新生,性格比較內向和單純,平時愛看文學類的書,根據她的朋友吳曉潔介紹,能夠想起刁愛青的書籍裏有《遼寧青年》,還有《電影文學》。周末上街,刁愛青總會在書攤前流連。她和同學們也合得來,沒有什麽矛盾。交際並不廣泛,在她認識的一些人中,都沒有作案的嫌疑。有個線索曾引起過專案組的注意,刁愛青在遇害的前幾天,曾經聲稱征集認識了一個作家。警方也曾對藍京作家進行過調查,然而沒有獲得有價值的信息。


    這起駭人聽聞的血案被稱為“1?19”碎屍案,警方當時立即展開了大規模調查,然而始終未能破案……


    12年過去了,遇害女孩的冤魂在世間遊蕩,什麽時候才能安息?兇手何時才能落網?


    似乎每年的不確定時間,總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在互聯網上發一篇關於此案的文章。有人說這是死者冤魂在促使一些人來關注這件事。畢竟兇手不能歸案,情何以堪。也有人說是兇手良心欠安,所以來發帖進行懺悔;還有人說,是兇手為了炫耀自己的犯罪手段,挑釁警方;還有的說是知情者想要揭發罪惡,不斷的暗示給警方。


    2008年6月19日21:49分,一個網名叫做黑彌撒的網友在某虛擬社區網站發了一個帖子《關於藍大碎屍案的一點想法》。


    黑彌撒在帖子中對此案進行了詳細的推理,並為兇手畫像,他寫道:“被害人的屍體被切成一千多片,內髒被煮過,並被整齊地疊好,包括衣物也被整齊地疊好,可見嫌疑人很強的心理素質,同時可能懂得醫學知識。如此看來,嫌疑人的文化程度較高,應當受過高等教育,至少其個人素質要高於普通的初高中文化者。試想,一個隻有初中或高中文化程度的大老粗,憑借什麽能吸引一個在校女大學生的注意?且又有什麽能力做到殺人後冷靜地分屍?所以我認為,嫌疑人是屠夫、廚師,或者鍋爐工的可能性都很小,因為這幾種職業的從業人員文化程度及素質普遍不高;至於醫生,隻能說有可能性,因為目前還沒有任何可用於推理的證據。”


    黑彌撒主觀猜測:“被害人剛入學不久,一次在校門口逛街的時候偶然接觸到了打口碟……犯罪嫌疑人出現了,他主動向被害人介紹這些音樂……”


    黑彌撒在文章最後對兇手進行了描述:“犯罪嫌疑人,男性,案發時年齡在30歲至40歲之間,亦有可能在30歲以下,相貌端正,氣質成熟穩重,性格內向,為人謙和,單身,受過高等教育,文化素質較高,喜歡聽音樂,亦有可能愛好文學,住在藍大附近,獨居,懂得一些醫學方麵的知識,但沒有人知道。”


    黑彌撒的文章發出後並未引起太多關注,但在6月20日14:12分,有id為“很多的”的用戶,對黑彌撒的文章進行了長達幾千字的迴複。從多個角度對黑彌撒的名字,還有原文的用詞、寫作曆程進行討論,“很多的”在這篇長文中最後說——“ 結論:黑彌撒是兇手!


    網友對“很多的”進行了調查,一個叫做“悼紅軒主人”的網友發現,“很多的”博客裏麵有這樣一段話:


    “鑒於本人較為特殊的成長經曆,對把人大卸八塊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沒有反應……別誤會,我沒幹過這個,主要小時候住在醫院的集體宿舍裏,醫院嘛,很長‘見識’的地方——不過現在的醫院管理嚴格,長不了什麽‘見識’了。”


    “很多的”在2008年6月9日1:12:33 迴複一篇帖子的時候,描述了一個非常詭異而且具有一定特質的怪人:


    1、每次殺完人,都要對屍體說一句:再見,xxx。


    2、平時手總是塞在褲兜裏,能不用就不用,如果需要開門的話,最喜歡跟著別人後麵進。


    3、每到一個地方,一定要租三套房子,不然就不習慣。並且有一套一定要是合租,這樣可以不帶鑰匙。


    4、每次聽到有人說“不殺女人”,都要立即當場迴一句“神經病”。


    5、從來不喝牛奶,也從來不把武器放在提琴盒子裏,從來不戴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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