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中有一株老槐樹,陽光灑滿院落,槐樹枝繁葉茂,有風吹過,千古絕唱!


    羅老太搬出幾個小馬紮放在樹下,她對梁教授三人講起自己的經曆。羅老太已是風燭殘年,她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從未上過學,嫁到大澤縣不久,丈夫在山上采石不幸被炸死,那是1978年,她以撿破爛種田為生,也是從那時開始,她靠著微薄的收入收養了六名被遺棄的孤兒。從此以後,這個苦命的女人含辛茹苦又收養孤兒多名,很多孤兒都是在醫院附近的垃圾箱裏撿到的,報紙電視台將其感人事跡報道之後,社會紛紛捐款捐物,陽光福利院也是從那時設立。後來,羅老太先後賣過冰棍,開過豆腐坊,還創建過一個手工作坊式的手套廠。然而,這個善良的老人並不擅長做生意,隨著收養的孤兒越來越多,她的經濟壓力也就越來越大,生活過的無比艱難。


    有一天,一個司機載著位官員來到孤兒院,他用錘子敲響鈴鐺,卻沒有捐助任何財物。


    羅老太對這個惡作劇的司機表示憤怒,她說,“走開,我有幾百個孩子呢,沒空搭理你。”


    那位官員下車後說道:“我不捐款也不捐物,不過,我有一句話,可是價值千金。”


    羅老太揮著手說:“沒空,沒空聽。”


    司機勸道:“大媽,就耽誤您五分鍾時間,這個點子絕對比捐錢捐東西都值”


    那位官員聲稱羅老太有五畝地,種植農作物的收入很微薄,如果能種植花卉植物出售,又占據公路邊的地利優勢,過往司機會爭相購買,肯定財源滾滾,孤兒院也能擺脫窘境。羅老太覺得有些道理,但她表示自己不擅長做生意,也不知道價格。


    官員說:為什麽非要標價呢,人的良心自有尺度,您種了花,擺到路邊,不必標價,顧客想給您多少錢,你就接多少錢,放心,沒有人會少給您的。


    羅老太說:你是誰?


    司機介紹道:這是我們大澤縣剛剛上任的新縣委書記!


    這個縣委書記為羅老太做了兩件事。一,他派了幾名技術員去培訓花卉苗木種植技術,將孤兒院改建為苗木花卉基地;二,他在大澤縣公路邊立起了一些鐵架橫幅,還特意要求上麵的字不要寫的太官方化,要以口語表達。


    長途旅行的人如果善於觀察,會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例如某縣用油漆綠化荒山,某市在公路邊建造了很多美觀漂亮的牆,這些牆看上去很像別墅的一部分,然後牆的後麵是破爛不堪的農村房屋。


    有些信息可以讓我們長時間思考,知道我們問出為什麽?


    梁教授對羅老太說:你比我年齡大,我稱唿您一聲大姐吧,這次來,我們也不是警察身份,就是特地來看望您,有件事想了解下,金條是怎麽挖到的,羅大姐,放心,你說的話不會寫進任何警方的報告,咱們就是閑聊幾句。


    羅老太說:這事可玄乎了,我在大棚裏種花,挖地挖到了一堆金條,還有人骨頭。


    梁教授點點頭說:羅大姐今年得有70多了吧,還能記得解放前,這個地方槍斃過人嗎?


    羅老太說:我再有三個月就80歲了,聽我家過世的公公說,解放前,那會打仗,造孽吆,可沒少死人,國軍共軍來迴打,最後一次,槍斃了很多人,就在屋片竹林裏,國軍讓監獄裏的犯人挖了個深坑,後來把那些犯人打死埋了,他們跑,正好遇到共軍,打的可真狠呐,一天一夜,國軍都死了,也被埋在了那坑裏,這裏是個千人坑啊!


    特案組迴去之後,包斬說:我推理分析認為,他們命令犯人挖坑,埋下搜刮來的金條,然後將犯人槍斃,打算日後尋找,沒想到一場遭遇戰,被全殲了,知道此地埋下金條的人本就不多,也許隻剩下了一個,那人逃到台灣,幾十年後,他的兒子——也就是狼青,前來大陸尋寶,故意建造了這家犬類養殖場。


    畫龍說:狼青和牛隊長應該是好朋友,從照片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關係很親密。


    三個月後,被警方通緝的狼青在一條偷渡船上被邊防民警偶然抓獲。很多大案要案的兇犯都是因為偶然的因素而落網,例如搶劫殺人犯魏鎮海越獄後,因在過年放鞭炮時胡亂試槍被群眾報警,而將其捕獲;還有連環殺童案案犯宮潤伯,因貪財,竟然讓知道他殺人真相並且摟著睡了一夜的男孩迴家拿錢,男孩舅舅報案後,警方將其擒獲。


    大澤縣呈送給特案組的三級密級案卷記錄了此案的全過程。


    彭所長為艾芒所殺。艾芒在看守所關押期間,彭所長對這個英俊帥氣肌肉健美的年輕人垂涎三尺,她把他叫到辦公室,聲稱要檢查身上是否有違禁物品,搜身時,她開始百般挑逗,要求媾和。艾芒當場拒絕,彭所長卻淫笑著握住了他的下身,威脅著說道:小弟弟,你要是從了阿姨,絕不會虧待你,要是不聽話,就說你逃跑越獄,開槍打死你也是白打……小弟弟,聽話,乖,阿姨要受不了了啊,快點,把你的火車放進來……


    艾芒被彭所長傳染上了性病,從看守所釋放之後,他去了縣裏的一家私人診所,庸醫告訴他,很可能是艾滋病初期感染症狀,這使得艾芒提心吊膽又去了省城檢查,省城醫院告知,潛伏期症狀並不明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證實是否患上艾滋。在觀察期間,對艾滋的恐懼再加上對彭所長的仇恨,艾芒悄悄地把彭所長約到看守所的竹林裏,殘忍的將其殺害。


    在此之前的幾天,大澤縣四家公安機關單位門前的白骨都是牛隊長放置的,白骨組成的神秘數字坐標指向看守所,也是牛隊長破譯的。


    牛隊長生性好賭,狼青正好利用了這一點,故意與其結識。狼青多次帶牛隊長去外地參加鬥狗比賽,鬥狗也是賭博的一種方式,下注者多為富商大款,賭注金額可高達百萬。牛隊長最初贏了不少錢,這是因為狼青選擇了作弊,他用一隻狼來冒充狗,自然無往不勝,即使是其他賭博用的狗,狼青捉來街上的流浪女鍛煉狗的攻擊性,所以他能做到想贏就贏。


    後來,牛隊長深陷賭博深淵,狼青故意輸掉比賽,又教唆輸得傾家蕩產的牛隊長挪用公款繼續參與鬥狗賭博。牛隊長越陷越深,眼看著挪用公款就要東窗事發,狼青以救命恩人的形象告訴了他一個消息:看守所圍牆附近埋有大量金條和金磚。


    狼青信誓旦旦的說是自己的父親告訴他的,消息絕對準確,挖出金條後,倆人均分。


    牛隊長急需巨資填補自己秘密挪用的公款,所以他精心布置了人骨坐標,坐標指向看守所,這樣才能使身為刑警的他去看守所實地勘察。看守所附近是警戒區域,一定區域內禁止建造任何建築,想要進行大規模挖掘,必須需要一個合理上級能夠通過的理由。放置人骨坐標之後,彭所長在附近的竹林裏被艾芒殺害,這樣更使得牛隊長有理由假借破案發掘現場。


    縣公安局長請求特案組協助,牛隊長雷霆大怒,特案組很可能會破壞他的秘密行動,知曉他的真正目的,所以他堅決反對,公安局長提出分組破案,正和他的心意,他和特案組打賭一事,他的嗜賭成性也可見一斑。


    牛隊長在竹林內挖掘了兩天兩夜,他支開同事,自己撿取金條,然後連夜去了狼青的養殖場,他換上新衣,戴上墨鏡和帽子,打算做船去省城金店將金條兌換成現金。狼青送他去碼頭,在河邊時,狼青說了一句讓牛隊長感激涕零的話:


    這些金條,並不多,比我想象的要少,都歸你了,你換成錢,盡快把挪用的公款悄悄補上,以後再也別賭了。


    牛隊長感激的說: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好朋友,好大哥,我迴來和你拜把子。


    牛隊長雖然是刑偵警察,但是對狼青心懷感激,當成了救命恩人,在毫不提防的情況下,再加上當時天未亮,狼青突然拔出了牛隊長別在腰裏的槍,迅速上膛打開保險,將其殺害,奪下金條。


    此後,狼青盡快處理出售了養殖場的狗,打算逃迴台灣,臨行的前一天,特案組梁教授、蘇眉、以及市局偵查員秘密前往養殖場調查。蘇眉打碎了辦公室暖水壺,狼青意識到這三個人是警察,所以他果斷的開槍殺死偵查員,將中彈沒死的蘇眉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梁教授鎖進了狗舍,然後,驚慌而逃。


    特案組請教了一位專家,專家聲稱地下的金子確實可以移動。


    金具有遊離性和延伸性,1克金可以拉成長達4000米的金絲,金的密度非常大,雖然隻有麻將牌大小的一塊金磚,但也非常重。由於金的密度大,於是,埋在地下的金磚就會下沉和移動,半個多世紀以來,金子在地下受化學物理等地質環境和地殼運動等諸多因素的影響,當年埋下的金磚和金條移動了位置,移動到了羅老太的花圃之中。


    包斬說:專家說的,我不太懂,我更認為,善有善報。


    梁教授說:有時,很多事情也可以用天意來解釋。


    狼青落網的幾天後,羅老太聽到孤兒院門外一片嘈雜,一些人紛紛敲門。


    這個佝僂著身軀的老人去將門打開,她穿過院子,她的白發在風中顫抖,她的衣著是那樣的簡樸,她向前走著,就像是給我們開門的母親!


    我們的迴憶之母!


    門外的這群人都是她的兒子,從全國各地趕來為她慶祝她自己已經遺忘了的八十歲壽辰。


    老人開門後笑了,從這如沐春風的笑容上,我們有理由相信,她能夠活到一百歲!


    第八卷 屍骨奇談


    “我相信你的愛”讓這句話做我的最後的話——泰戈爾


    一個16歲的花季少女,她穿著紅裙子,走在悠長寂寥的小巷,薔薇花開,傍晚的雨絲輕柔細密,她滿腹愁怨,心有千千結,她掐下一朵薔薇,轉過街角,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鐵櫃子裏,這使她驚恐萬分,不明白為什麽會在這裏,隻是依稀記得自己走過街角,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後來她就昏迷過去了。


    女孩想喊,發現嘴巴裏塞著一團毛巾。


    女孩掙紮,發現自己的手被鐵絲反綁住了,雙腳也捆上了。


    女孩先是聞到一股動物散發的腥臭味,鐵櫃子的蓋板打開了,緊接著,很多老鼠被傾倒進櫃子裏,女孩嚇得嗚嗚直叫,渾身哆嗦,老鼠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老鼠包圍了她的身體,隻剩下腦袋露在外麵。


    絕望無助的女孩每一次掙紮,都會引發身體周圍老鼠的喧鬧,鼠群就像浪花一樣翻滾。


    鐵櫃子的蓋板落下了,接著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一個人坐在鐵櫃子前麵,用一種深情的語氣說道:


    我會用整個晚上凝視你的照片,隔著鏡框親吻你,如果不把你的照片裝進玻璃鏡框的話,我的吻會將你的身影弄濕,會弄濕你的紅裙子。我想你,一直在愛你,我跨越城市,走遍千山萬水,隻是為了找到你,隻要靠近你,我就心跳不止,我隻能用恐懼占領你,找到你,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殺死你!


    第三十六章 紅裙女孩


    白景玉:小眉,你的傷勢怎麽樣了?


    蘇眉:已經好了,以後不穿吊帶露肩的裙子就是了。


    白景玉:身為警察,應注意儀表,對了,特案組這次要去的是一個江南水鄉,烏塘鎮,小眉,在那鎮上,記住了,你不要穿紅色的裙子。


    梁教授:烏塘鎮發生了什麽大案子?


    包斬說:紅裙子怎麽了?


    白景玉:一個月內,鎮上三名女孩失蹤,都穿著紅裙子。


    畫龍看著案卷說道:我操,最後一起失蹤案的報案者竟然是……


    白景玉:沒錯,說起來有點難以置信,報案的不是人,是一隻大老鼠。


    這個江南水鄉小鎮盛產絲綢,平時寂靜安詳,垂柳依依,每一條青石小巷裏都有一個穿旗袍打著油紙傘的女子,路邊的房屋建築無不透著古典氣息。小鎮生活非常悠閑,沒有車輛,連自行車都很罕見,當地居民以船代步。


    烏塘鎮鎮長在治安站向特案組介紹了案發經過,2008年7月16日上午,幾個治安聯防隊員在茶館聽戲,唱戲的女子穿著紅色古裝長裙,唱腔清純柔美,委婉動聽,富有濃鬱的江南水鄉風情。台上的那女子唱著唱著卻突然停下了,驚恐的看著門口,幾個聯防隊員扭頭去看,一隻老鼠竟然大搖大擺的走進茶館。


    這是一隻很大的老鼠,腹大如壺,拖著長尾巴,體型是普通老鼠的兩倍以上。


    令人感到怪異的是——這隻大老鼠竟然是紅色的,身上還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從油漆桶裏鑽出來。


    一名膽大的聯防隊員拿起草帽,悄悄走近,大老鼠似乎吃的太多了,肚子圓滾滾的,無力逃跑,被聯防隊員用草帽捉住,大家圍過來看,一個經驗豐富的聯防隊員指著老鼠說:


    這是血啊,老鼠身上全是血!


    聯防隊員在茶館門外的河邊找到了一件麵目全非的紅裙子,用竹竿將滴著血水的裙子挑起來,可以看到上麵爛了幾個洞,還有很多被啃噬過的痕跡。聯防隊員沿著河道展開搜尋,河道中有一些捕魚的網,在那漁網上,又發現了兩條紅裙子。


    三條裙子,都有血跡,兩條紅裙子款式一樣。


    鎮長和治安站經過調查,確認鎮上有三名女孩失蹤,失蹤時都穿著紅裙子。


    蘇眉:有沒有做血跡鑒定,老鼠身上的血和紅裙子上的血型一致嗎?


    包斬:老鼠腹內吃的是什麽東西,解剖結果呢?


    鎮長說:送到市裏鑒定去了,這裏是個小鎮,沒有法醫,坐船,最快也要明天出來結果。


    梁教授說:這個案子,有可能是大老鼠吃掉了小女孩,說說那三名失蹤女孩的事情吧。


    鎮長告訴特案組,7月1日,一個名叫浣玉的女孩,傍晚八點左右從鎮上的一家十字繡店離開,此後,再也沒有人看見過她。7月15日,兩個學畫的女生離開畫廊,一個叫莫菲,另一個叫趙纖纖,也是晚上八點左右,離開之後,神秘失蹤。16日上午,聯防隊員發現了身上沾滿血跡的大老鼠,還有河裏打撈出的裙子。三名女孩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根據走訪調查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三名女孩都穿著紅裙子!


    包斬看了看烏塘鎮的地圖說道,三名女孩都是在同一條街上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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