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隊長和梁教授擊掌為誓,雙方立下賭約,分組進行偵破,資源共享,最先抓獲兇手的一組為贏家,輸了的一方要在公安局門口向對方鞠躬喊三聲老師。消息傳開以後,該縣所有警員群情激奮,都等著看這場好戲,甚至有的警員之間也私下裏下注打賭,民警們對特案組和重案組的支持率,基本持平。


    雙方賭約在身,立即展開刑偵工作。


    牛隊長是個工作狂人,馬不停蹄,一天之內走訪群眾三十多人。特案組不敢疏忽,力求將工作做的細致認真。雙方辦案風格各不相同,牛隊長大刀闊斧,問詢時連筆錄都不做,特案組辦案特點是深入調查,力圖從細微處捕捉蛛絲馬跡。


    第一天工作結束,牛隊長對看守所彭所長的社會背景進行了摸排,彭所長交往甚廣,上至市委要員,下到出獄罪犯,朋友眾多,關係複雜。清點個人財產時發現,彭所長有收受賄賂之嫌,她的生活作風也口碑不佳,有人舉報聲稱彭所長與看守所在押人士有桃色傳聞。


    特案組對放置在公安單位門前的人骨進行了調查,這些人骨來自於周邊縣市的地下人骨工藝品市場,多由盜墓賊和文物販子出售,包斬在縣火葬場詢問得知,有的不法商販甚至從火葬場收購人骨,大多銷往地下文物市場。蘇眉去了一趟電業局,停電當晚,電業局在縣電視台發出了通告,縣城居民都知道當晚停電的事,看來想要找到放置白骨的神秘人不太容易。


    第二天,特案組和重案組都進駐看守所。


    看守所在縣城西郊,緊鄰國道,旁邊有一個大型犬類養殖場,還有一個苗圃基地。


    養殖場負責人是一個台灣商人,專門養殖販賣藏獒,當地人送他一個外號:狼青。


    苗圃基地也是一個孤兒院,一個姓羅的老太太義務收養了65個孤兒,羅老太在當地德高望重,門前設立功德箱,幾十年來,過往行人捐款捐物,除了接受捐款之外,羅老太主要是種植販賣花卉苗木,作為孤兒院的經濟來源。


    看守所設所長一人,副所長二人,根據工作需要,配備看守、男女管教、醫務、財會、炊事等工作人員若幹人。大澤縣正開展春季嚴打活動,看守所內人滿為患,多名武警戰士荷槍實彈,命案發生後,看守所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特案組和重案組在副所長陪同下參觀了看守所,正值放風時間,看守所民警和在押人員的氣氛非常融洽,幾個少年犯人在玩躲貓貓,有的管教再給犯人喝開水,還放上了自己的茶葉,還有一名管教民警在給犯人理發。


    蘇眉說:看守所裏的生活還不錯啊。


    畫龍說:看守所裏就三件事,吃飯、睡覺、坐板。


    蘇眉問道:什麽是坐板?


    副所長說:我們這裏沒有發生過刑罰關押人員的事,坐板就是讓他們坐在板子上背監規。


    梁教授說:我需要近期釋放的關押人士的名單。


    包斬說:彭所長被害,有可能是監押人員出獄後打擊報複,目前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牛隊長嗤之以鼻:調查這個是死胡同,你們特案組慢慢查吧,我再去案發現場看看。


    看守所附近有一片竹林,幽深僻靜,罕有人跡。彭彩虹所長在這片竹林裏遇害,發現屍體的是孤兒院的幾個小孩子,上學前去竹林裏挖竹筍,偶然發現被竹子刺穿頂到空中的屍體。


    牛隊長率領重案組成員在這片竹林裏有了新的發現,他們發現了一根怪異的竹筍。


    竹筍根部周圍地麵有放射性裂縫,土隆起一個包,牛隊長用鐵鍬挖去周圍土層,赫然出現一個骷髏頭,竹筍從骷髏的口部伸出,向上生長。


    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用不了幾天,這根頂著骷髏頭的竹筍就會破土而出!


    第三十二章 狗叼人頭


    很顯然,這片竹林裏埋有屍體,竹根從屍骨中穿過,長成竹筍後將頭骨頂出了地麵。


    頭骨上泥跡斑斑,色澤暗淡,僅從外觀上就能判斷出在土裏埋了很多年。


    牛隊長很興奮,當即進行勘察、取樣工作,他一邊幹活一邊說,除重案組外,無關人員請離開現場。特案組在旁圍觀,也覺得無趣,牛隊長並不讓他們插手工作,四個人氣唿唿的離開。畫龍罵罵咧咧的說,操,這叫什麽事啊,咱們竟然成了多餘的人。


    副所長提供了一份名單,上麵是近一個月內看守所釋放的拘留犯資料。看守所關押的罪犯或嫌疑人入所後都會拍攝半身免冠一寸照片,照片連同底片歸入檔案。根據資料和照片,特案組展開了摸排工作,重點排查帥氣俊朗的年輕人。


    特案組分析認為,彭彩虹所長生活作風不檢點,多有桃色傳聞,有可能是被出獄人士報複殺害。名單中有倆人嫌疑最大,一個叫艾芒,另一個外號賀蛋。兩人都住在縣城西關,距離縣城西郊的看守所不遠。艾芒平時愛練健美,肌肉發達,長相英俊,曾獲得市健美先生稱號,因涉嫌襲警被治安拘留十五天。賀蛋是縣城裏的一個小混混,長的眉清目秀,很像明星林誌穎,因尋釁滋事進了看守所,本應關押半月,卻提前三天釋放。社會上多有傳言,說這兩個人曾與彭所長有染,賀蛋還認了彭所長為幹娘。


    一個巡警開車帶著畫龍和包斬找到了艾芒的家,艾芒的爸爸聲稱艾芒這兩天去了省城的一家健身房,去做教練,女朋友也在找他,倆人以前關係挺好,但現在正鬧分手。


    畫龍和包斬隻好暫時放棄艾芒,去調查賀蛋。巡警說賀蛋是縣城裏有名的小混混,常自稱黑道人士,最近縣裏嚴打,賀蛋肯定不敢迴家,巡警帶著畫龍和包斬在溜冰場、歌廳和網吧找了一圈,最後在一家台球室裏找到了賀蛋。


    賀蛋正和幾個小痞子打台球,看到幾個人向他走過來,意識到情況不妙,他扔下球杆,撒腿就跑,其他小痞子也一窩蜂似地跑了出去。


    賀蛋跑的很快,畫龍追過一條街,拽著頭發按在地上,戴上手銬,押迴台球室。


    走到台球室門口,畫龍把賀蛋推上警車。這時,一輛車向畫龍疾駛而來,畫龍來不及躲閃,他加速跑了幾步,踩住車頭,一個漂亮的側空翻,車正好從他身體下方駛過,然後穩穩地落在地上。


    車裏出來一些人,都拿著砍刀和球棒,還有剛才在台球室打球的小痞子也在後麵跑了過來。一群人氣勢洶洶,要求把賀蛋放了,畫龍掏出槍,讓他們退後,那幫人卻無動於衷,圍著警車不讓離開。畫龍說,好吧,看來要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畫龍將槍遞給包斬,巡警很緊張,正在車裏緊急唿救。


    畫龍墊步騰空一記側踹,踢飛一個小痞子,撿起地上的鋼管,然後,側身一棒,打掉對方手中的一把砍刀,緊接著踩住那人的腳,膝擊小腹,那人痛得悶哼一聲,彎下腰來,畫龍順勢將其甩出去,那人一頭撞倒另一個痞子。


    這幾招手法迅速,眼花繚亂,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三個小混混倒在地上。


    畫龍扔掉鋼管說,滾,按照黑道上的規矩,我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你們非死即殘。


    這群痞子眼神中露出畏縮退讓的意思,包斬拉響警笛,一群人驚慌起來,鳥獸散去。


    畫龍、包斬、巡警帶著賀蛋正欲離開,一個老大爺氣喘籲籲跑過來報警稱,剛才街上出現了一隻狼狗,還叼著個人頭,兩個聯防隊員帶領群眾把狗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裏。畫龍認為這和他們無關,包斬卻想去看看,巡警也很好奇,於是大家開車前往。


    胡同裏擠滿了人,很多群眾都是從街上一路跟隨而來,最前麵的幾個人拿著竹竿,磚塊,鐵衣架等武器,還有個漢子拿著漁網。縣城裏的群眾圍追堵截,將狗堵在了胡同盡頭。外圍的群眾議論紛紛,說狗叼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包斬擠到前麵,看到角落裏有一隻受驚的狗,狗嘴裏叼的並不是血淋淋的人頭,而是一個人的頭骨。


    聯防隊員和大膽的群眾步步逼近,有人用石頭砸,那狗放下嘴裏的頭骨,叱牙咧嘴,發出威脅的聲音,眾人紛紛退後,繼而又上前,準備將狗亂棒打死,那狗卻猛地竄上牆頭跑了。


    包斬將頭骨帶迴公安局,鑒定結果顯示該頭骨為出土頭骨,死亡時間不低與五十年。應在某處埋著,被狗用爪子扒了出來。頭骨上的土樣分析檢驗竟然和看守所附近竹林裏的土質一樣,這說明該頭骨很可能就埋在竹林裏。


    梁教授和蘇眉對賀蛋進行了審問。


    梁教授:抓你的時候,你跑什麽啊。


    賀蛋:抓我,我還不跑啊?


    梁教授:我們隻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問完了,要是沒你的事,就放你迴去。


    賀蛋: 我什麽都不知道,問也白問。


    梁教授:你有個幹娘,對不對,看守所彭所長,被人殺了,我想,你也聽說了。


    賀蛋:我不知道,沒聽說。


    梁教授告訴賀蛋,此案重大,如果想洗刷嫌疑,就要好好配合警方,否則,自己不能排除殺人嫌疑,警方肯定會深入調查。梁教授將利害關係講了之後,賀蛋意識到自己以往犯的都是打架鬥毆之類的小案子,如今和殺人扯到一起,自己處境不妙。他向警方坦誠了自己的一些劣跡,對於彭所長和他的關係也如實交待,按照他的說法,彭所長是個又騷又浪的老娘們,認她做幹娘,隻是想提前幾天離開看守所。


    賀蛋曾因尋釁滋事關進看守所,治安拘留十五天,這期間,彭所長以檢查身體為由,在所長辦公室裏,她多次和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發生性關係,後來提前將其釋放。


    賀蛋沒有作案時間,案發的那兩天,他和朋友一起在鄉下討債,這個說法也得到了證實。


    這個線索中斷了。


    有個群眾向公安局反映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那名群眾是一個老獵人,他聲稱,叼著人頭的那條狗,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隻狼!


    縣城裏有一隻狼,這事非同小可,縣公安局長親自帶人在城區進行大規模搜捕,然而沒有找到,很可能已經逃到了鄉下。


    這條消息也引起了特案組的重視,梁教授認為,如果真的是狼,有可能是從看守所附近的犬類養殖場跑出來的。畫龍和包斬在檢疫部門和衛生部門的陪同下,對養殖場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養殖場主人是一個台灣人,外號狼青,五十多歲,戴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但他胳膊上刺有紋身,言談舉止也沾染有黑道江湖氣息。


    狼青自稱嗜狗如命,他如數家珍似的向檢查人員介紹了養殖場中狗的種類,除了藏獒之外,養殖場還有牧羊犬,高加索犬,惠比特犬等世界名犬。養殖場的衛生狀況良好,檢查合格。


    畫龍和包斬對看守所附近的那個孤兒院也進行了走訪。孤兒院就是一個大院子,院中有棵高大的老槐樹,上麵一個老鴰窩,除了宿舍之外,還有幾間塑料大棚,簡陋的溫室花房裏種植著各種花卉苗木。


    幾十年來,羅老太收養過幾百名孤兒,電視台和報紙多有報道。現在孤兒院裏有65名孤兒,不過年齡大點的孩子都在市裏的寄宿學校,隻剩下十幾個小孩子留在孤兒院。


    養殖場和孤兒院都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特案組對此案毫無頭緒,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從何處調查。


    牛隊長卻接連有重大線索發現,他調來了挖掘機,請求武警協助將整片竹林戒嚴,禁止任何人進入。他親自操作挖掘機,鏟平竹子,在那片竹林裏又陸續挖出一些骨骸,有的骨骸甚至就在看守所的圍牆附近。


    牛隊長通宵達旦的鑒定骨骼,檢測土樣,一連工作了兩天天兩夜。


    第三天上午,縣公安局長慌裏慌張的告訴特案組一條難以置信的消息:牛隊長死了!


    梁教授感到很驚訝,問道:啊,不會吧,他怎麽死的,累死的?


    縣公安局長的眼睛紅了,他抹把眼淚說:被人殺死的,槍殺,兇手用他的槍把他打死了。


    畫龍問道:死在哪裏?


    縣公安局長說:距離城南碼頭三公裏的河灘上。


    包斬說:奇怪啊,他一直在工作啊,怎麽會跑到河邊去?


    縣公安局長說:他平時都穿警服,死的時候卻穿著一身運動服,戴著帽子和墨鏡!


    第三十三章 食人狗圈


    一個早晨釣魚的人發現了牛隊長的屍體,特案組趕往現場的時候,河邊的血跡未幹,這說明遇害時間不長。特案組立即勘察現場,包斬發現了一些可疑的運動鞋鞋印,這些鞋印號碼一樣,紋路一樣,經過比對,其中一些是牛隊長的鞋印,另外是兇手留下的鞋印,奇怪的是兇手和牛隊長穿的是同樣的鞋。


    牛隊長是一槍斃命,後腦殼被打出了一個洞。


    畫龍穿上潛水服,沒能在河底找到彈頭和彈殼,警方初步判斷兇手隻開了一槍,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的槍法應該很準,或者是近距離開槍。


    牛隊長死時穿了一身嶄新的運動服,係知名體育品牌,胸前印有“奇跡健身”字樣,梁教授用放大鏡仔細檢查,在衣服上發現了幾根動物毛發,經檢驗證實為狗毛。


    特案組召開案情緊急發布會,因為兇手身份不明,無法排除是否為警方內部人士,所以此會議秘密舉行,除了大澤縣公安局長外,到會的還有市局的幾個專家。


    梁教授說:牛隊長和兇手應是熟人,至少他們認識。


    包斬說:牛隊長脫下警服,換上新衣,還帶著帽子和墨鏡,隻有一個原因,不想被人認出。他為什麽去見兇手的原因,目前還無法查明。


    畫龍說:可能是牛隊長發現了什麽線索,秘密約見某人,被其殺害。


    蘇眉說:女性的直覺,我認為,還有一種可能是牛隊長想逃跑,逃跑必然要偽裝。


    梁教授在案情發布會上部署了工作。牛隊長遇害之前,一直在看守所竹林裏挖掘屍骸,現在,那片竹林已經成為了新的現場,特案組要重新進行勘察。牛隊長的同事以及竹林周圍負責戒嚴的武警,由大澤縣公安局長對他們進行重點摸排詢問。案情保密,特案組的任何工作都不對外界泄露。牛隊長足智多謀,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這麽輕鬆容易的被人殺死,兇手很可能就隱藏在他的身邊。


    梁教授認為,彭所長和牛隊長被害有直接關係,應該並案偵查。


    牛隊長死時穿著一身運動服,印有“奇跡健身”字樣,這使得特案組對那個喜歡健身的艾芒再次產生懷疑。此人有襲警意識,根據看守所檔案資料記載,他因健身器材被扣,在派出所內將治安民警打傷,後被警方拘捕,拘捕艾芒的正是刑警大隊牛隊長。拘留十五天釋放之後,艾芒對看守所彭所長以及牛隊長懷恨在心,多次揚言報複,後來離開大澤縣去了省城。


    牛隊長死在碼頭附近,當天早晨,碼頭的客船就是駛往省城。


    通過電信部門的配合,蘇眉對艾芒使用的手機進行了遠程定位,艾芒在省城的一家健身房。梁教授讓畫龍和包斬立即動身,去省城對艾芒進行調查,要核實此人是否有作案時間,以及案發前後的行蹤。


    梁教授和蘇眉帶領市局專家重新對看守所竹林進行勘察,竹林已經被挖掘的麵目全非,竹子全部被鏟除,地麵之下十米的土方被挖出,現場共有幾十具屍骸,觸目驚心。挖掘出的土堆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大篩子。公安局長詢問了和牛隊長一起工作的同事,據同事所說,重案組成員對挖掘出的屍骸進行了拚裝,牛隊長主要負責對土方的檢查,那篩子就是用來過濾土方的。土中發現了不少生鏽的彈殼和彈頭,經過檢驗,應該是解放之前的子彈。


    竹林發掘出的幾十具屍骸,其中不少屍骸的顱骨都有中彈產生的窟窿。


    梁教授用手抓起一把泥土,點點頭說:牛隊長到底想找什麽呢?


    蘇眉納悶的說:牛隊長對解放前的子彈,還有死了幾十年的屍骸這麽感興趣?


    梁教授和蘇眉走訪了附近的村民,幾個老年人講,解放之前,大澤縣看守所的前身是國民黨的一個監獄,那片竹林裏常常會槍斃人犯。梁教授查閱了縣誌以及曆史資料,因年代久遠,所能找到的記載並不多。


    蘇眉說:幾十年前的案子,咱們有偵破的必要嗎,估計殺人者現在大多老死了吧,不死也成老頭子了,還都跑到了台灣那邊,跨海去抓嗎?


    梁教授說:台灣……那個狼青不就是台灣人嗎?而且,牛隊長的衣服上還發現了狗毛。


    畫龍和包斬曾經對狼青的養殖場進行過檢查,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為了不打草驚蛇,梁教授和蘇眉決定假扮成買狗的顧客,再去養殖場查看一下,出於安全的考慮,又叫上了市局的一個中年偵查員,冒充梁教授的兒子。


    三個人去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偵查員敲開了養殖場的大鐵門,前些天,養殖場還有很多狗,敲門時能聽到震耳欲聾的犬吠聲,現在竟然很安靜。


    狼青將門打開一條縫,詢問來意,他麵前有三個人,一個坐輪椅的老頭,一位時尚女性,還有一個酷似老板的中年人。中年偵查員告訴狼青,他常年在外做生意,隻有老婆和父親在家裏,出於安全原因,想買兩隻狗看家。


    偵查員說:錢呢,不是問題,你這裏有好狗嗎,要兇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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