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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


    兩個黑色的身影劃過午夜的黑暗,穿過長長的走廊和好似沒有盡頭的樓梯,推開門,眼前是巨大的滿月。


    天台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兩個黑影環視一周,眼裏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卻還是開口道:“devil,是時候該你去了。”


    天台是一片死寂,兩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那裏,剛說的話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可是他們沒有離開,他們知道,那個人正躲在天台的某個地方,某個很多人都不會察覺的地方。


    果然,黑暗中傳來一個清亮又柔和的聲音:“好的吧。”


    不知何時一個盡是黑色的身影站在皎潔的月光下,背對著月光的他再加上一身黑衣整個人都成為影子一般的黑色,他站在天台的圍牆上,身後便是萬丈深淵,但他卻無比從容的站在那裏,寒冬的風在天台更加放肆,那人的短發在午夜中肆意飛揚,貼身的衣服襯托出他完美的身材,明明是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身量卻無比纖細,他抬起手,輕輕摸著頸間的吊墜,嘴角劃過一抹笑容,“shadow,等我……”


    devil……我是你的心魔……


    轉眼春節就到了,張遠琛和沈慕卿雖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分開過新年,張媽媽聽到沈慕卿自己一個人在家本想叫她來家裏一起過年,不過見張遠琛和張遠琦死命的攔著隻能作罷,張媽媽隻以為沈慕卿是害羞,自然猜不到裏麵一層又一層的問題。沈慕卿的父親沈凱不知道給沈慕卿打過多少個電話讓她迴家過年,張遠琛一聽就急了,雖說現在沈唯依被送到國外,但他也決不允許沈慕卿去那個隱藏著危險的地方。


    “你為什麽迴信息迴的這麽慢,”張遠琛像個小孩子一樣啃著右手大拇指,左手非常迅速的用手機打字,“自己幹什麽呢?”


    信息發過去半分鍾都沒有迴信,張遠琛心裏發毛的把手機扔到一邊,雖然表情上沒有任何破綻但是他的手指甲都快啃沒了,很快手機“叮鈴”一響,張遠琛差點兒撲過去。


    “我包餃子呢,手上都是麵怎麽能那麽快迴你的信息。”


    張遠琛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和麵的張媽媽,心下有了主意,趕忙給沈慕卿發信息說:“你別包了,怪累得慌的,一會兒我帶餃子迴去給你吃。”


    發完信息張遠琛把手機裝到口袋裏時刻準備迴複沈慕卿的信息,然後抬腳踹了踹癱在沙發上的張遠琦,“趕緊起來,幫咱媽包餃子了。”


    張遠琦正往嘴裏倒薯片的渣渣,被張遠琛一腳害的全都倒到領子了,張遠琦炸毛的站起來抖著衣服,抬腳打算踹迴來結果張遠琛動作靈敏的躲開了。


    沈慕卿一個人一邊看春晚一邊包餃子,家裏隻有她自己她也不覺得孤單,一來自己一個人習慣了,二來心裏有掛念的人,就算孤身隻影也不覺得孤單,她轉頭看了看窗戶外麵的煙花,雖是萬紫千紅但最終隻是美好一瞬間,沈慕卿歎了口氣,心想最多到春暖花開時,安生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過眼下什麽消息都沒有,倒是可以讓她安安穩穩的過一個年,在英國的時候華人街雖然很有年味,自己還拉著張遠琛去湊過熱鬧,不過在中國過年倒是頭一次,沈慕卿拿起手機給張遠琛發信息,問他家裏是不是有煙花炮仗,拿迴來點兒自己也放放,算是沾點兒年味兒。


    沈慕卿和張遠琛就這麽來迴發著信息,眼瞅著快到了十二點,突然大門一開,沈慕卿轉頭去看,是張遠琛迴來了。


    “你不是在家過年嗎?”沈慕卿趕忙起身去迎,“怎麽沒過十二點就迴來了。”


    “我怎麽忍心留你一個人在家,”張遠琛著急的甩掉腳上的鞋子,像個獻寶的小孩子把懷裏的保溫飯盒捧到沈慕卿麵前,“餃子還是熱乎的呢,趕緊吃吧。”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沈慕卿和張遠琛跑到小區裏和其他家庭一起放煙火,雖然天冷但是多彩的煙火卻把他們的笑容映的十分好看,另一邊張遠琦坐在家裏的台階上,身旁坐著的是家裏的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湊熱鬧,他點了根香,抱著家裏所有的二踢腳,一個一個的放。


    辭舊迎新,過去一年不管是開心還是痛苦全都翻了過去,而新的一年,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在等著他們。


    初一那天張遠琛必然得帶著沈慕卿迴家,李萌家跟張家是世交,初一拜年湊到一起,李萌自然又是一陣甩臉子,連張媽媽都看出了李萌的不高興,問她怎麽迴事,李萌知道事情輕重什麽也沒說,隻說是張遠琦氣著她了。


    張遠琦依舊癱在沙發上裝死,畢竟看李萌生氣他堵心,看著張遠琛和沈慕卿的幸福樣子她更是心塞。


    張局長雖說在與張遠琛的交鋒中徹底敗下陣來,但是沈慕卿的存在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即便舉止上維持著父親和局長該有的風度,可是他看著沈慕卿就覺得這個女人是隨時可能要了他兒子性命的定時炸彈,所以即便沈慕卿長得再怎麽好看,他也沒有張媽媽的高興勁兒。張媽媽還囑咐張遠琛要帶著禮物去沈慕卿家拜訪,不過最後那些老貴的吃食全都進了張遠琛和沈慕卿的肚子裏,沈慕卿從來沒想迴過那個所謂的家,張遠琛更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要是去了沈凱那裏,別說打破了他們家的年味兒,他們一家子怕是全都要輕重武器準備好以防備自己了。


    總之這個年過的還算安生,期間張遠琛、張遠琦和沈慕卿分別去值班,其餘時間都待在家裏,也算是好好的休息了一下,直到初七上班,過年的鬆散勁兒還沒散幹淨,安東躺在躺椅上跟老頭似的,看著張遠琦、賈韶、盧浩宇湊在一起玩兒鬥地主,李萌在一旁給張遠琦指揮,兩個人三句話得有兩句半在打嘴架,而李敏才和張遠琛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盒拚圖,霸占著安東的桌子拚的認認真真,王嘉瑞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湊到鬥地主飛局裏添亂。


    “三帶一!”


    “王炸!哈哈哈!”


    “你們小聲點兒行不行啊,”安東踹了一腳離自己最近的賈韶,“一會兒被逮住了有你們哭的。”


    一幫人絲毫在意,因為湊不夠人手組第二局王嘉瑞提議道:“我明天從家裏把麻將拿過來怎麽樣?”


    賈韶的小眼睛瞪得特別圓,吃驚的說:“你膽子也忒肥了,麻將那麽大的動靜,玩起來估計整個樓層都知道了。”


    王嘉瑞大手一揮,“誰說在你們這兒玩了,去我那兒!”


    盧浩宇脖子一縮嘴巴一撇,嫌棄的說:“得了吧,您那地界沒人敢去,倒是清淨,可惜啊,我也不敢去。”


    “是不是慫人!”辦公室裏又是一陣嘻嘻哈哈。


    幾局下來盧浩宇慘敗,把手裏的牌往桌子上一摔,突然想起自己包裏裝著一遝子親戚給的舞團表演的門票,便問道:“哎,對了,我這裏有幾張表演的門票,你們要不要去看?”


    “什麽門票?什麽門票?”身為眾多演員歌手的迷妹,李萌立刻興奮起來,拽著盧浩宇的胳膊問道,“是演唱會還是粉絲見麵會?哪個明星啊?你的票是從哪兒來的?”


    “你怎麽能一口氣問出這麽多問題來,不是演唱會也不是明星的見麵會,是個舞蹈表演的門票。”


    李萌一聽是舞蹈表演立刻沒了性質,“沒有帥哥的表演我可不想看。”


    李敏才和張遠琛放下手裏的拚圖湊過來,好奇的問:“單純的舞蹈表演嗎?是不是國外來了舞團?”


    盧浩宇家裏有親戚在演出場館工作,平時總能給他倒騰出來好多演出門票,之前重案一組的人們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演出,舞團表演也看過,最近一次是俄羅斯舞團來表演的芭蕾舞天鵝湖,整場下來因為沒有大帥哥的緣故李萌的臉整個是垮下來的,盧浩宇還記得他們重案一組有一次剛結案打算去放鬆放鬆,於是一幫人一起去聽演奏會,結果別人在欣賞高雅藝術的時候,他們幾個在最前排都睡著了,打唿嚕流口水磨牙的都有,可算是丟了大人。


    “是從日本來的舞團,他們說很有名氣,但是我不太了解,”盧浩宇從包裏把演出的門票掏出來,“據說就有一場,我家親戚說機會難得給我拿了不少,讓我給你們發發。”


    李萌一哼,“肯這麽大手筆的發門票,肯定是沒人買。”


    “還真不是,”盧浩宇搖搖手指,否認道,“據說網上一開始售票不到五分鍾就被搶空了,現場售票的窗口排隊的都是小姑娘們,買不到票的還哭來著。”


    李萌一聽立刻來了興致,一把抓過盧浩宇手裏的門票,興奮的說:“那肯定是有大帥哥啊,快給我看看是什麽演出!”


    盧浩宇也把門票分發給其他人,張遠琦接過來一看,票麵是明顯的日本風格,暗色的票麵上有一輪明亮的滿月,一個人站在天台的月影下,隻是一個黑色的剪影,身邊是飛舞的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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